15

車子停在路邊,安純遠遠就看到陸添抱着小貓咪站在路邊的燈光下等人,淡黃的燈光照在他圓圓的頭頂上,投下一片小陰影,小貓咪似乎很快樂,在拼命地撓他手掌心。

“謝謝蔣時哥,我先回去了。”安純輕輕撇開眼光,提着背包開門下車。

“慢着。”蔣時把手攔在車門處,從裏面拿出了一小袋小熊餅幹放到他手中,“小時候你一直吵着要吃,還沒來得及給你買,你就搬走了,這下總算完成心願了。”

安純拿着手中的小熊餅幹感激道:“謝謝,你還記得啊,都過去這麽久了。”

“快回去吧。”蔣時摸摸安純的頭,轉身離去。

待蔣時車子不見車影時,安純忽然聽到背後有小貓咪的叫聲,他心中稍怔,轉身便看到陸添抱着小貓咪來到了他跟前。

“這麽晚回來,幹什麽去了。”他說着話,眼神卻掠過安純的身體望向蔣時離去的方向,過了好久都沒有收回來。

“和時果吃肯德基去了。”安純抱着小熊餅幹,手指在餅幹上戳來戳去發出細小的聲音在這裏安靜的夜裏特別明顯,安純垂着眉,在逃避安純的提問,他不想陸添想太多了。

陸添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把貓咪放在地上拉着他的手往家裏走,溫暖的路燈照耀在兩人的身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以前都很少見你呆在家的,最近是有空了?”

“嗯。”

“晚上還會走嗎?”

陸添轉身敲了敲安純的頭:“不走了。”

“是真的不走了嗎?”

“當然是真的,你很想讓我走?”

“沒,我哪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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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讓我走,我回去收拾東西就是,你別委屈你自己。”

“我就問問,沒那個意思。”

回到家,陸添脫了鞋子擺在玄關處,又從鞋架上拿出安純的鞋子要替他換上。

安純抱着貓,貓在他懷裏亂拱,估計又餓了,手舞足蹈地要掙脫他的手往裏屋方向逃,安純抓不住,貓咪跳躍的瞬間,貓爪子直接踩到了陸添的臉上。

一條鮮明的紅色刮痕瞬間呈現了。

安純趕緊放下手中的餅幹,捧着陸添的臉,臉色緊張道:“你沒事吧。”

陸添倒好,整個人一聲不吭地安純換好鞋子,又把鞋子整齊地擺在鞋架上,怕了怕身上的灰塵才慢慢道:“一只貓而已,能有什麽事。”

“可你流血了,很痛吧。”安純捧着他的臉想碰又不敢碰,無從下手,着急得拉着他就要去消毒。

“你讓別的男人載你回來,我的心會更痛。”

冷淡的語氣讓安純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喃喃道:“你都看到了?”

“不僅看到了。”我還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并沒有說。

陸添把安純的手輕輕地拉了下來,穿着拖鞋往裏屋走去,他先是從櫃子上拿出一袋貓糧給貓咪添上,看它吃得正香,又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才往洗手間走去。

高大瘦弱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安純覺得他其實也挺孤單的。

安純抱起地上的餅幹往客廳走去,放下背包坐在沙發上拆開蔣時送的小熊餅幹,味道很香甜,卻和記憶中的味道又大不相同。安純一塊一塊地往嘴裏塞,直到沖涼房裏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安純終于把餅幹丢在桌子上不碰它了。

他穿上鞋子路過貓咪的身邊的時候蹲下摸摸小貓咪的頭:“你說他是不是又生氣了?”

“喵。”

“是真的生氣了對不對?”

“喵喵喵。”

“那我去看看他,你乖乖地吃飯哈。”安純伸手順了順貓咪的毛後往沖涼房走去。

淡黃色的燈光透過浴室的玻璃門折射出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圓圈,嘩啦呼啦的水流聲打在玻璃門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安純站在玻璃門前,腦海裏不停地揣摩着該用什麽恰當的詞彙去和他道歉。

“陸添,對不起?”安純搖了搖頭,這樣似乎太敷衍了。

“哥,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了。”這樣會不會太沒誠意了,安純皺了皺眉,轉身跺了跺腳,還是不行。

于是他幹脆蹲下身子捂着腦袋邊想邊在地上畫圈圈,還一邊嘟囔着說些什麽,偶爾還把眉頭皺了起來。

陸添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此番景色,他稍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把安純從地上拽起來。

“你蹲在這裏幹什麽?”

溫和熟悉的聲音讓安純心中猛地一驚,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沒,沒什麽。”

“蹲在這裏有金子撿?”陸添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洗澡後的他身上的木香味越來越濃郁,安純有那麽一瞬間失魂了,陸添又笑着刮了刮他鼻子。

“今晚的事你別生氣好嗎?”安純盡量帶着乞求的語氣向他服軟,像陸添這種人,他已經摸透了他的性格,這招肯定能行。

“如果我說不呢?”陸添立刻變了臉。

“啊?什麽?不行嗎?”

“你已經不止一次惹火我了。”

“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社交活動的。”

“你看你,又開始和我倔,和我頂嘴了。”

“要不我把我朋友送的小熊餅幹送給你?”似乎想到什麽,安純又立馬改口道:“不,我明天買兩包新的給你。”

陸添眉頭一皺,臉色一沉,沒有吭聲。

“那你想要什麽嘛?”安純小心翼翼地學他以前一樣勾住勾住他的無名指,輕輕摩挲他的指尖。

“這個你得自己想,問我沒用。”

安純覺得沒戲了,放開了陸添的手指,托着下巴仰着腦袋想啊想,想了十幾分鐘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其實陸添也知道自己平時比較霸道,脾氣也不太好,今晚也只是逗逗他,在他洗澡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通了,畢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社交活動,有自己的事要完成,自己确實真的是把他管得太嚴了,也就是釋然不生氣。

“其實我。”話沒說完,安純閉着眼睛就已經堵上了陸添的嘴,溫暖而柔軟的十八歲少年的體溫瞬間焚燒了陸添的理智,他馬上奪回主動權,把安純按在牆上吻了起來。

兩人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安純臉紅心跳不已快要窒息時,陸添才放開了他。

安純退到一邊喘着氣,他身上的衣服被陸添給揉得亂七八糟的,還露出了一個白白的小肚肚,直到窗口的夜風掠過他的肚皮他才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拉了下來。

“這下子你氣該消了吧?”安純不好意思地跑進房間關上了門。陸添嘴角上揚,摸了摸剛才被安純吻過的地方,溫熱而帶着少年該有的氣息,像盛夏的夏風掠過湖面泛起點點漣漪,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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