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看何笙應的特幹脆,袁植反而受不了的低聲道:“你也差不多點。”相比起來他們倆曾經幹的事更過分。

何守司跟他咬耳朵,“能占便宜的時候就要多占,你怎麽變蠢了?”

袁植沒說話,這時拽住把手開始往一邊推,何守司連忙湊上去也拉住另一邊,伴随着‘轟隆’的聲響,鐵門緩緩打開了,銀白的月光頓時傾瀉進來,照射出一片銀霜。

何笙就站在門口,門打開的那一刻瞬間感受到了外面肆意飄蕩的清涼微風,禁不住咧嘴笑起來。

兩個少年背光站在兩側,輪廓英挺清隽,這時一塊靠過來,袁植臉上沒什麽表情,月亮将他的側臉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看過去沒有平時的冷硬,反而顯得很溫和,何笙不清楚這樣的感覺是因着剛經歷過的事情對他抱有感激,還是說這個晚上确實讓他有着微笑的變化。

何守司眯眼借着不甚清晰的光線瞅了瞅她,隐約還是能看出她的落魄,裝模作樣的笑道:“夠狼狽的呀,跟剛碰見搶劫犯似得。”

何笙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随後又低頭理了理淩亂破舊的衣服。

“成了,別拍了,再幹淨也就這個樣。”袁植轉頭看外面,遠處路燈照射下的小路都是隐隐約約不甚清晰的,他道:“先走吧,不早了。”

何守司連連點頭,第一時間轉身沒心沒肺的往外走,步伐還真不慢,袁植雙手揣在口袋裏,沒好氣的瞪了他背影一眼,緊随其後走出去,沒幾步又停下來,轉頭往後看,何笙正撐着膝蓋一瘸一拐的挪着。

他倒退幾步,站在她身側,淡淡的問道:“怎麽回事?”

何笙跟犯了錯事似得小聲道:“腳扭了。”

袁植往她的腳踝處看了眼,“能走嗎?”

“能走。”

“能走快嗎?”

何笙抿了抿嘴,“慢慢走不行嗎?”

“大晚上的你還當散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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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笙便不說話了,撐着膝蓋略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腳,手指一下一下摳着褲子磨破的地方,半晌後袁植轉身背對她,一蹲,“上來吧!”

何笙呆呆的看着眼前前傾且并不寬厚的背脊,不确定的問:“你要背我嗎?”

“不然呢?我擺姿勢拍照嗎?”袁植的語氣不是很好,何笙是因着他的關系受傷的,不論怎麽樣他都有責任,背個人而已,有什麽?但一見對方這傻乎乎的模樣莫名其妙就來氣。

“我不是這意思。”何笙低頭看看自己隐約沾着髒污的衣服,“我怕弄髒你。”

袁植突然起身轉頭瞪着她,“你有完沒完?到底爬不爬上來?你要這麽喜歡自己走着去就直說,拿我當猴耍呢?”

對方突如其來的憤怒讓何笙吓了一跳,眼看他要暴走,連忙識相的拽住他的衣擺,“背,背,背的,我這就爬!你......你再彎一下。”

袁植又瞪了她一眼重新轉了過去,這次何笙立馬撲上去八爪魚似得穩穩的趴在了他背上,何守司已經不知道走到哪去了,袁植站起身往上托了托她的身子,盡量快步的走出去。

何笙很拘謹,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背過,尤其本身和袁植關系也不好,兩手便只虛虛拽着他領子來維持平衡。

過了會,袁植終于喘了口氣,吼道:“你當牽狗呢?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何笙連忙放了手,幹幹的舉在半空,憨憨的問:“我摟你脖子你會揍我嗎?”

“我他媽現在都背你了好嗎?”

何笙便小心翼翼的摟了上去,因為距離的靠近她可以聞到袁植頭發上的清香,她知道袁植是個很愛幹淨的人,每天都得換衣服洗頭把自己整的漂漂亮亮了才出去,也因此才更介意自己把這少年弄髒了。

“你不停弄我頭發幹嘛呢?”袁植突然又低吼了聲,上次受傷導致後腦勺某塊禿了好久,以至于他現在很介意自己發型。

何笙停下不由自主往他頭發裏拱的鼻子,臉一紅,覺得自己丢人極了,但依舊老實巴交的道:“你的頭發很香。”

袁植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剛才的惱意也忽然不見了,“都快一年了你有點出息行不行,怎麽感覺你都沒啥長進呢?”

何笙低了低頭,“我蠢。”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又走了一會,袁植道:“你打那女人了?”

何笙頓時想起來對方是他朋友,臉色一變,慌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打我,我才還了手,而且我就打了一下。”

“緊張什麽?”袁植無所謂的語氣,“被打了不還手的是白癡。”

“可她不是你朋友嗎?”

“分了。”頓了頓,又道:“不過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那膽子,剛看呂思思那臉都腫了,勁挺大呀!”說完想起之前自己還破過腦袋呢,不也是這個人的傑作?但性質不一樣,那次很大程度上還是應該稱為意外。

何笙低聲道:“誰叫她那麽過分,我也不可能随便讓她欺負了去。”

“那我們之前不也把你欺負挺慘的?你怎麽跟個悶葫蘆似得沒反應?”

這不能比,她生活在袁家的屋檐下,一切所需都是袁家幫的忙,也間接表明袁植于她有恩,她不能再失手第二次,如果第一次袁植不是那樣侮辱嚴柏的話,可能她也會忍了。

但這些話她不想說,也不能說,何笙便另外找借口:“我跟你們比較熟。”

袁植挑眉,沒再繼續追問。

下一個轉角碰到了正在路燈下踩臭蟲的何守司,對方看見他們愣住了,指着袁植,“你......轉性了?”

怎麽突然對這丫頭這麽好?天要下紅雨了不是?

“她腳崴了,走不快!”袁植擡了擡下巴,“剩下的你背。”

何守司如踩到狗屎一般往後退了一步,擺手,“別,我體力不行,還是你來。”

袁植嗤了一聲,“我就知道。”

何守司幹笑了幾聲,“我這不誇你呢嘛!”

“我謝謝你。”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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