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山雨欲來

袁嬌娥進屋了,那楊大娘還扒着眼睛往院子裏看。本來孟欣瑤跟楊大娘就不熟絡,自然也對她沒在意,倒是她總感覺這楊大娘盯着自己看。于是也回頭看向她。孟欣瑤這一看,果然和楊大娘目光交彙。

孟欣瑤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是自己臉上有東西?她覺得奇怪,然後那個楊大娘又有意無意的看向歐陽尋。臉上還露出一絲暧昧的笑。孟欣瑤了然……她一定誤會了。

就在此時,袁嬌娥端着一盆衣服出來。快速出門,在一腳要踏出門時,她停下來。

“娘,我去洗衣服了,碗筷等我回家洗就行。”

孟欣瑤嗤笑……這東西兩院,誰不知道袁嬌娥是個啥貨色,名聲都臭出去,現在來裝孝順媳婦,未免晚了點吧。

孟母笑着點頭,并未戳穿。

鄰居楊大娘聞言也是一愣,然後笑着誇贊說:“哎呦,孟家媳婦,你這就對了呦。你婆婆娘她也不容易的。”

“說的是呀。”袁嬌娥提了提手裏的盆子,口是心非的回答。

兩個婦人一路往河邊走。突然楊大娘壓低聲音神秘得問袁嬌娥。

“你家欣瑤要嫁人了吧。那男子長得倒是真俊嘞。”楊大娘今天可是将歐陽尋看了個清楚。

“哪有的事,那男人說是我婆婆娘家遠親。”袁嬌娥可不敢壞了孟欣瑤名聲,她還想着哪天指着孟欣瑤的彩禮再發一筆財呢!

“哎呦,我和你娘鄰居幾十年也沒見她有什麽娘家人來認親的,老輩都沒有,還能突然來了歲數小的。你這媳婦當的……”楊大娘搖頭晃腦的,一臉質疑。

“那也不會的,兩個人都挺本分的。再說欣瑤的還得兩年才能嫁人呢。”現在還能賺錢,她怎麽會輕易放她嫁人呢。

“你真不知道?”楊大娘驚訝道。開始還以為袁嬌娥和自己打馬虎眼,可是說這麽多她發現袁嬌娥并沒有撒謊的樣子。

“知道什麽?”袁嬌娥一時也懵了,不确定的詢問。

“沒事沒事,你就當我啥都沒說。”楊大娘想适時的閉嘴。她可不能讓人家閨女的清白毀在自己這張嘴裏,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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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娘這樣一說,袁嬌娥更想問個究竟。

楊大娘受不住她的逼問,就将事情跟她一講。袁嬌娥立即黑了臉。

她一定不能讓孟欣瑤嫁給那個一窮二白,在他家混飯吃的小白臉。生的俊沒錢有啥用。她可不能就這樣賠了。

楊大娘看袁嬌娥的表現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後悔也晚了。二人洗衣服時她盡量說別的轉移話題都沒能讓袁嬌娥臉色變好。

另一邊,孟欣瑤帶着歐陽尋去批發市場,想進了一些松子。

歐陽尋好奇。“你怎麽不自己上山采了?”

“現在生意火了,名聲出去了,自然不用費勁了。”孟欣瑤說道。

“可是,你說過你的松子都是自己親自采的。”歐陽尋覺得她這樣欺騙人不好。

“可是現在我沒那麽多時間呀,進點怎麽了。又吃不壞人,人家這裏也是新鮮的。”孟欣瑤不明白那些用來方便銷售的廣告詞就一定要真實嘛?難道他沒看過‘圖片僅供參考,解釋權歸賣方’所有嗎?

想到這裏,孟欣瑤無語……心想,‘好吧,你是古代人你有理。’

“你答應就要做到。”歐陽尋非常堅持,他從來學的都是這個道理。

孟欣瑤無奈了,這人腦子就不能轉一下嗎?這時候鐵少是不是因為都在腐朽書生的腦子裏。她突然想到,人家不是書生,是殺手。殺手确實直,要不怎麽人家讓殺誰就殺誰。

“我要不做呢?”孟欣瑤不懂了。她不幹咋地。

歐陽尋也急了,臉色非常難看的說:“君子一諾千金。”

“可我不是君子……”語閉,她把銅板交給賣松子的老板進了一袋子的松子。

看歐陽尋生氣,她也沒叫他拿,而是自己将松子扛起來。

歐陽尋見了,立即将袋子搶過去。但是臉上的依然怒意未消。

孟欣瑤見他別扭模樣,幸災樂禍的笑。

來到市集,歐陽尋将松子往地上一丢,自己站到孟欣瑤後面。

孟欣瑤把松子整理好,然後從懷裏将昨晚上縫的女子身影的布拿出來。布一拿出來。她懊惱的一拍腦門。

嘀咕道:“忘寫字了!”

歐陽尋看她打自己,雖還氣她對百姓不誠信,但是卻還是不忍心的她打自己。

“發什麽瘋?”歐陽尋居高臨下,語氣清冷的問。

“你會寫字嗎?”孟欣瑤擡頭,大眼睛裏寫滿期待的問。

“會。”歐陽尋不知道她葫蘆裏又在裝什麽藥。

“那你來。”說着孟欣瑤一把拉住歐陽尋,示意他蹲下。

歐陽尋蹙眉,不喜歡她對自己不滿的漠視,不過看在她主動碰他份上,他可以暫且不計較。

見他蹲下,孟欣瑤将那塊布攤開。

“你看,你在這裏寫‘新款時尚農夫裝’然後下面寫‘50文一套’。”她一邊比劃一邊說。

歐陽尋看着那塊奇怪的布,無奈的笑笑。她怎麽總是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點子。

“好……”歐陽尋說完将布一收,拿着走了。

孟欣瑤想告訴他拿炭灰寫,可是剛擡頭去叫他,就發現他已不見蹤影。

孟欣瑤正納悶,這人怎麽走這樣快,難道是用輕功飛走的?想想她又将自己否定,在這個市集上,如果有人武功了得一定會引起不小轟動的。

就在她左顧右盼之時,只見歐陽尋拿着布旗出現在她正前方。

孟欣瑤驚嘆于他的神出鬼沒。

孟欣瑤迎過去想問他去哪裏了,只是還沒等開口,歐陽尋就将旗子丢到她懷裏。

“好了……”語氣依舊冷冷的。

孟欣瑤不知道他生什麽氣。自己采的松子和進來的松子都一樣是人采的。有什麽分別?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再堅持什麽。

“你……”孟欣瑤尋思着安慰安慰他,然後還不忘将布抖開。看裏面的字。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布上的字竟是用墨寫的。而且……那蒼勁有力的字跡,像極了書法家的傑作。

她以前參加過無數次拍賣,名人字畫也是見得無數,雖自己寫不出那種渾然天成的絕妙手筆。但是鑒賞功力她可是不容小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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