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是誰一廂情願
這種酒吧的酒大多不幹淨,多多少少也會沾一點令人興奮的藥物。克裏斯只是輕抿一口,對于一旁男人直勾勾的眼神視而不見,慵懶的靠在吧臺邊。
昆托被他野貓一樣撩人的眼神勾的心癢難耐,放肆的将手搭到他的腰間暧昧的滑動。
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手指火熱的溫度,正不輕不重的順着脊背往下摸。
“今晚有時間嗎?”
克裏斯的身體下意識僵了一下,随即不客氣的打掉那只作祟的手。
他強忍着要宰人的沖動,轉而一笑,安撫男人惱怒的心情。“想要我?”
“當然。”
看到他這麽直白,昆托也不急于一時,收回了手。“怎麽,有興趣嗎?”
“興趣——”克裏斯拉長了聲音,忽然勾住他的領帶拽到自己跟前,眼眸如水般波光潋滟。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301房。
一進門克裏斯就被昆托迫不及待的壓到床上,想要上下其手。
他按住男人愈發貼近的身體,笑容幾不可見的泛冷。
“你先脫衣服。”
精蟲上腦的昆托失了往日的冷靜,粗魯的扯掉自己的衣服,然而下一秒,他後背一涼,幾乎憑着反應翻滾過去躲過了一劫。
“你是什麽人?!”
“死神!”
克裏斯想要速戰速決,挽了個劍花直沖上去。他的劍術幹脆利落,橫劈豎挑應用自如。
任憑昆托擁有強悍的實力,一時間也難以應對,只是狼狽的躲閃。
他此刻的心情無比冷靜,将昆托一步步逼到牆角,最後一劍抵在他的脖頸。
“我、我可以給你錢!”
“用不上。”
“你為什麽要殺我?是我得罪了誰?”
“人渣”,克裏斯冷冷盯着他,“留着下地獄再問吧!”
只見眼前閃過一道銀芒,昆托捂着鮮血汩汩直流的脖頸,瞪大了雙眼慢慢滑了下去。
想拖時間嗎?
他低垂着眼理了理衣領,轉身出門打算應對另一波更難纏的家夥。
按照常理說,以昆托的實力他很難應付,就算殺了他也難以從那一堆保镖中脫身。
只是這家夥有個最大的缺點——好男色。
可以說的上是一個風流鬼一樣的人物。
克裏斯早就算計好了他的一舉一動,将他的信息也收攬于手,就等着今天的這一刻。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刺殺的确不是他的風格,但是殘忍的弄死那麽多男人的昆托,的确不應該在這世界上活的太久。
他警惕的推開門,卻發現走廊異常的安靜,撲面而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怎麽回事?
他邁出步子,地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具屍體,明顯都是一劍斃命。
熟悉的殺人手法使他心裏一驚,幾乎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斯誇羅倚在牆邊,正抱肩面色不善地望着他。
“你怎麽會來這裏?”
“為什麽?”
斯誇羅的眼神暗含着怒氣,他重複了一遍話,突然起身走到克裏斯跟前,眯着眼睛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學着用這樣的手段完成任務。”
克裏斯被他帶刺的話語一激,随即冷笑一聲。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話音剛落,克裏斯眼前一黑,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頭頂傳來陰沉沉的聲音:“不要試圖惹怒我。”
望着那張冷峻的臉,他嗤笑一聲:“惹怒?”
倒還真想試一下!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心底怒火的爆發,他忽然踮腳勾住斯誇羅的脖頸迎頭吻了上去。
他的唇硬生生碰上去,兩人的牙齒磕到一起。然而克裏斯根本不管不顧,笨拙的伸出舌頭舔舐他的唇齒,動作粗暴而直接。
幾乎是以一種拼命的模樣在表達他的心情。
兩人的唇間流淌着鐵鏽般的血味,然而誰都沒有放開。
良久,克裏斯突然松開手。望着還沒在狀态的斯誇羅,他用拇指抹掉唇上的血跡,勾起一抹冷笑,“怎麽,這下就不嫌棄我手段下流肮髒了嗎?”
此刻的他神志清明,但大腦卻不受控制的吐出一番刻薄的話語,忍不住故意想要激怒斯誇羅。
剛剛回溫的氣氛瞬間又冷下去。
“既然已經決定要追随他,為什麽還要再來管我?我受夠了!麻煩把你濫好人的性格收回去好嗎……唔!”
局勢瞬間反轉,他的肩被斯誇羅緊緊按住,那雙唇幾乎是急切的堵住他的氣話。克裏斯愣了一下妄圖掙脫他的懷抱,卻被再次咬破唇上的皮。他吃痛的哼了一聲,換來更加激烈的吻。
他幾乎要被吻到窒息,洶湧到強烈的感情令他身體都在發顫。
仿佛過了幾秒,又仿佛漫長到一個世紀,兩人的唇緩緩分開。
讓斯誇羅始料未及的是,克裏斯下一秒就甩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啪!”
“混蛋!這是你欠我的!”
他說完,推開斯誇羅的胸膛轉身逃走。
……
回到房間,克裏斯沒有開燈,在黑暗中一個人怔怔地坐在床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還沒有緩過神來。想到這,他羞紅了臉,下意識摸了摸還在微微發疼的唇,恍惚間還殘留着斯誇羅的痕跡。
該死!
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此時慢慢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對斯誇羅說了什麽。
突發的情況實在讓他措手不及,沒有控制住羞惱的情緒居然動了手。
自己真是瘋了吧,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剛才應該彼此相互告白的啊!
平日的冷靜都到哪去了?
克裏斯坐不住,猶豫半響,還是決定去找斯誇羅。
剛出門還沒有走幾步,突然聽到交談的聲響,他心中一驚,鬼使神差的躲到一處陰影裏,隐藏了自己的氣息。
談話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路斯,你不要帶壞他。”
“讨厭,人家怎麽可能帶壞他,這都是小克裏自願的呢。”
“哼,這其中難道沒有你從中作祟?”
“啊呀被看穿了~”
聽到他們談及自己的名字,克裏斯緊張到連呼吸都屏住,生怕被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你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麽回事?被哪個小野貓撓的?”
“和你無關。”
走廊傳來路斯利亞噗嗤的一笑,“你不用說人家也知道,你把我們可憐的孩子怎麽了,不會是已經……”
“你不要胡說八道!”
斯誇羅憤怒的咆哮霎時令那道怪異的調笑息聲,就連藏在暗處的克裏斯都不由吓了一跳。
“啧啧,居然真的生氣了。你該不會對他是認真的吧~”
克裏斯聽到這句話心跳如鼓,就連手心都出了汗,豎起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剛才的那一吻是不是證明他也對自己有感情,而不只是一廂情願?
然而,下一刻的答複就使他如潑冷水,心裏被澆了個涼透。
“……你想多了。”
——想多了?他居然說想多了?
那麽剛剛的吻是怎麽回事?情不自禁嗎混蛋!
一瞬間克裏斯真想沖出去問個明白,然而殘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适合。他咬着牙,氣的身體都在顫抖,緊握住拳頭才慢慢冷靜下來。
走廊的聲音逐漸消失不見,待到安靜之後,他一手撐着牆慢慢站起身。
眼前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你果然在這裏。”
路斯利亞站在對面,一臉浮誇的笑容俯視着他:“看起來被傷透了心呢,要不要人家安慰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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