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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的很嚴肅的樣子,是他嗎?”

“呃,好像,有點像?”

收費處的阿姨幫着陳墨言回想了下,估計也是有些怕她繼續問下去,便果斷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趕她,“你這小丫頭也真是的,有人幫你們交費還不好啊,肯定是你們家的誰忘了和你說了呗,不然誰會拿這麽多錢啊,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這裏還要忙活呢。”

“謝謝阿姨。”

陳墨言有些沉默的往回走。

每走一步,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便加重了一層。

不管是不是顧薄軒幫她交的錢。

這人情她得領。

錢,得還!

可是怎麽個還法?

到目前為止,直到這一刻,陳墨言心裏頭總算找到了重生以來最為迫切的一件事。

那就是,賺錢賺錢賺錢再賺錢!

因為陳爸爸只是單純的骨折,醫生在觀察了三天之後,在陳爸爸陳媽媽的強力要求下,只能讓他們辦好了出院手續,然後,等到要出院回家的時侯,陳墨言和陳爸爸都看向了兩手空空站在那裏一臉不耐煩的陳媽媽。

陳媽媽被兩個人瞧的全身上下不自在極了。

甩了甩手,臉黑黑的,“你們兩個都瞧着我做什麽,還不趕緊的走?敏敏還在家等着呢,那丫頭這兩天可懂事了,之前就和我說,讓我來接你們,她在家裏頭煮飯呢,瞧瞧這孩子,多乖巧懂事啊。”吧啦吧啦的,把個陳敏誇的是天上少有,人間獨一似的。

陳墨言撇了撇嘴,呵呵一笑,“那行呀,我們一會回家就去嘗嘗她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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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你放心吧,敏敏可是說了,她要好好的露一手呢。”

陳爸爸還坐在病床上呢,看着陳媽媽呵呵笑了兩聲。

“哎,我說你笑啥,你那是幾個意思啊你,敏敏可也是你的女兒,你那是啥表情?”

陳媽媽覺得自己被陳爸爸給輕視了。

不樂意,黑了臉。

陳墨言看着陳媽媽那個樣子,忍不住揉了下眉心,“媽,我和我爸都餓了,倒是真的很想回去吃陳敏煮的飯,看看她的手藝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只是,你讓我爸怎麽回家,你背着他回去嗎?”

“啊,那個,他還不能走嗎?”

陳墨言和陳爸爸兩人齊齊黑臉。

大概是瞅着兩個人的臉色不好,她幹笑兩聲,“那個,那個我這就回去找輛車去啊,老陳你等着。”丢下父女兩人,她一轉身一溜風般的跑了出去。

病房裏頭的氣氛靜極了。

半響,陳爸爸幹咳兩聲,帶着兩分的無奈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言言,你媽她心裏真沒啥,她就是這性子,有時侯說話不過腦,做事兒也是,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啊?”

陳墨言呵呵笑了兩聲。

她和她媽計較?

她得氣死!

最終,陳媽媽在一個小時以後拉了輛板車亢吃亢吃的進了醫院,陳墨言把一個小包袱提着,陳媽媽在一邊扶着陳爸爸,一步一挪的,總算是把人放到了板車上,然後,陳媽媽站在一側捶着腰,擰起了眉看向了陳墨言。

那意思是讓她拉車呢。

陳墨言翻個白眼,直接開口道,“媽,你力氣大一點,你拉着我爸,我在旁邊幫你推。”

最後,陳媽媽只能自己拉車。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

陳敏正在家門口翹首以盼呢,看到車子出現,她小跑着迎過去,“爸你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還好回來了。”又扭頭,一臉心疼的對着陳媽媽道,“媽你累了吧,我給你們做好飯了,我剛才還添了把火,餅子還熱乎着呢,你們快進去洗把臉,吃點東西啊。”

她的話聽的陳媽媽感動極了,看着陳敏的眼神那叫一個慈愛。

還是她的敏敏貼心啊。

不像這個大的。

半點都不心疼自己!

“爸洗手,姐,我幫你們把水端來了,才從井裏提的呢,可涼快了。”陳敏如同個蝴蝶似的,忙來忙去,站在一側的陳墨言冷眼旁觀着,到最後她不得不承認,這樣嘴甜,又會做面子事兒的陳敏,的确是比她讨喜多了啊。

幾個人把陳爸爸扶到炕上,簡單的洗了手和臉。

陳敏一臉乖巧的笑,“爸,媽,姐姐你們都辛苦了,我去端飯,你們今個兒就好好嘗嘗我的手藝啊。”

看着她轉去竈間的背影,陳墨言揚揚眉,不置可否。

倒是陳媽媽,瞪了眼陳墨言,“你木頭呀,沒聽到你妹妹的話,都不能去幫一下嗎?”

“不能,一來,我很累,雖然這一路是媽你在拉車,但我在後頭也沒少出力。二來,”陳墨言呵呵笑了兩聲,直接道,“這個家好幾年前就一直是我在煮飯的,她陳敏吃了多少頓我煮的飯?一日三餐,就算她個五年,媽你給我算算,得有多少?她沒一回幫過我吧,現在我吃她一頓,不過是吃回來罷了,媽你有意見?”

“你,你個死丫頭,都是一家人,你這是要和你妹妹算賬嗎,那你要不要和你媽我算算,這些年來我養你花了多少錢?”陳媽媽氣呼呼的瞪着陳墨言,她覺得自己這個大女兒生下來簡直就是專門來氣自己的。

陳墨言看着她,半響,她悠悠然的一笑,垂眸,“媽即然這樣說,那好啊,媽你說說,我欠你多少錢?不如,咱們今個兒就好好的算算,以後,媽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046 穿幫了啊

陳媽媽一聽這話眼都豎了起來,“我把你生了出來,把你養這麽大,你這是翅膀硬了,想要和你媽我算賬嗎?好啊,那你把我養你這麽多年的錢都還給我,還有你吃的穿的,上學用的,有本事你一分不欠的拿出來。”

她看着陳墨言,氣呼呼的瞪起了雙眼。

陳墨言聽着她這話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她媽可不就能說出這話來?

抿了抿唇,她正想出聲,旁邊的陳爸爸啪的一聲砸了手裏頭的粗瓷大海碗,“我還沒死呢,只要我活着一天,這個家裏頭就是我作主,誰也不能走。”他眼神裏頭帶着戾氣,“你要是再敢說一遍剛才的那些話,你就給我滾回娘家去,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女兒,誰也不能走,要走,你走!”

“你,你……”

陳爸爸不看陳媽媽,只是眼神平靜的轉過頭,“這件事情以後誰也不準再說,你是我們的女兒,敏敏也是,只要爸能辦到的,我誰也不愧了你們,至于你媽的話,你以後聽聽就算。”

陳墨言乖巧的點頭,“我都聽爸的。”心裏頭卻是頗有幾分的不以為然

相較于陳媽媽來說呢,陳爸爸的确是心裏有她。

可是這個有,也不過就是有罷了。

要說他這個當爸的有多疼自己?

呵呵,不見得。

不過現在陳爸爸受着傷,她也不想多說什麽刺激他。

再說了,多說無益呀。

等到用了晚飯,陳墨言看了眼陳敏,“我這幾天在醫院照顧爸爸累的很,你去把碗洗了吧。”

“好的,姐姐你回屋去歇着吧,這裏有我呢。”

今天怎麽這麽痛快?

陳敏的乖巧讓陳墨言挑了一下眉。

有些詫異呀。

看着陳敏手腳有些笨拙的收拾着碗筷,陳墨言移開眼,“爸,你這裏有我媽在,可以吧?我好困,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先去睡了啊。”雖然說陳爸爸回了家,但并不等于是沒有事情了,之前回村的路上她可是留心瞧過的,別人家的小麥都開始往家收了,她們家的還沒人動呢。

指望着她媽和陳敏?

估計她們今年冬天和明年一年都去讨飯吃吧。

“嗯,那你趕緊去歇着,這裏有你媽在呢。”陳爸爸看着陳墨言雙眼裏頭的紅絲,有些心疼,“對了,你下午結賬的時侯,你媽給的錢還夠吧?”其實他是想着問陳墨言有沒有找回多餘的錢,倒不是覺得自己這個大女兒貪錢私留什麽的,陳爸爸是擔心陳墨言年齡小,算不清賬,再把賬給弄混了。

這個時代的人心還是比較純樸的。

不管是醫院多找了錢,還是欠了醫院的錢。

陳爸爸都覺得心裏不舒坦。

“爸,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媽哪裏有給我錢了?她什麽時侯給的我?”

陳墨言本來就想着尋個時機把醫院裏頭的事兒和陳爸爸說一聲的。

不過是想着這是頭天回來,她和陳爸爸都在醫院待的很累。

就想着明個兒再說。

沒想到回頭聽了陳爸爸的話,她一下子就覺得詫異了起來。

扭頭看了眼陳媽媽。

陳墨言就發現陳媽媽一個勁兒的對着她使眼色。

她略想了想,再加上陳爸爸剛才的話,陳墨言不禁就在心裏頭呵呵笑了起來。

怕是她媽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些錢。

但是,在知道交費處已經收了錢之後,回頭就和她爸說把錢交上了?

陳墨言看着陳媽媽,覺得很不解――

她媽這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嗎?

這事兒她也敢随口說?!

随時都有可能穿幫的好不好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媽說,她交了六十塊錢呢。”

在陳爸爸的眼裏,五六十塊錢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他也不知道醫院是怎麽收費的。

所以才想着問問是不夠還是退了錢回來。

別再讓陳墨言裝在身上給掉了啥的。

“那個,言丫頭呀,你剛不是說累了嗎,還不趕緊去休息?那個啥,老陳呀,你才回家,這腿還傷着呢,有啥事咱們明個兒再說,陳敏啊,你洗好碗沒有啊,手腳不能快着點,你爸和你姐都累了,咱們今天都早點歇着,免得走動着吵到他們。”

這話明着是為陳爸爸和陳墨言着想。

可陳墨言卻心裏頭清楚,她媽這是想用轉移話題的法子來逃避!

她呵呵笑了兩聲,不顧陳媽媽一個勁的沖着她使眼色,直接開口道,“爸,我媽根本就沒有給過我一分錢,還有,收費處那裏也不是她交的。”

“你說什麽,你媽沒交錢?那,那她說交了?”

“我怎麽知道我媽是怎麽和你說的?反正,我是沒看到她交過一分。”

陳爸爸被這話給震驚的半響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不可能呀,你媽即然沒交錢,那咱們怎麽出的院?”

人家醫院沒收到費用。

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他出院?

“這正是我想和爸你說的事兒,本來我看着爸才回,想着明個兒和你說的,不過即然現在說起來了,那我就和您說一聲吧,這錢,是我和一個朋友借的,借了一百,您的醫藥費花了七十八元八角,餘下的也退了回來,都在我身上放着呢。”本來,陳墨言是想着把自己之前的猜測和陳爸爸說的。

好歹的,她得讓他知道誰幫了他這次不是?

可當着陳媽媽的面,她卻突然覺得,不能把有可能是顧薄軒幫了她的事兒說出來。

不然,不知道她這個媽又要惹出點什麽事兒來。

“你和誰借的啊,言丫頭,這人,這人沒怎麽着你吧?”

陳爸爸臉都白了起來。

他看着陳墨言,一臉的着急,“你這丫頭,你怎麽不和我說?這麽大的事兒你也自己就作主了,你,你這心可真是大。”一邊埋怨着陳墨言,陳爸爸一邊扭頭看向陳媽媽,“你手裏的錢呢,趕緊給我拿出來,你再從家裏拿十五塊錢給言丫頭,明天一早的,言丫頭,你趕緊把這些錢都還給你朋友去。”

這一刻,陳爸爸是真的擔心陳墨言吃虧。

說到底,他和陳媽媽還是有所不同的。

陳墨言彎了下嘴角,點頭,“好啊,我都聽爸的。”她說完之後,一臉乖巧的看向陳媽媽,“媽,您是現在把錢拿給我,還是明天一早拿?”她看着陳媽媽勃然變色的臉,心裏頭有些好笑起來。

估計,讓她媽拿出這些錢。

會比割肉還要痛吧?

不過她要是不拿,她爸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是不知道她媽會怎麽選?

陳墨言看着站在那裏半天不動的陳媽媽,有些好奇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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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周末愉快,明天兩更。親們的留言啊,收藏啊,都統統砸過來吧。

047 你真喜歡我大表哥啊

前世裏頭,陳媽媽去世的早,陳墨言對于媽媽是沒有幾分記憶的。

哪怕是有那麽一點半點的。

也都被時間的長河給悄無聲息的磨滅。

最終只餘那麽淺淺一點印痕。

這一世,她睜開眼看到了陳媽媽,活着的陳媽媽。

那一刻的陳墨言是很高興的。

她欣喜自己,終于有了媽媽呀。

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陳墨言除了失望,麻木,有的還是存在心底深處的惶恐。

她甚至有一種之前所記歷的那些,是真的嗎?

還是,只是她的一場夢?

眼前的一切,才是真的,是現實的?

她有一個為了錢,什麽都不管不顧,可以不讓她上學,可以賣掉她這個女兒,甚至,可以不把爸爸身體放在眼裏的媽媽?之前的那些記,只是她自己意識裏的一種憧憬?

——因為對媽媽實在失望,所以,寧願媽媽早逝?

她用力的搖搖頭,似是要用這個方法把腦海裏湧起的念頭給抛開。

然後,她就聽到陳爸爸很是生氣的聲音,“錢呢,你到底把錢弄到哪去了,你今天要是拿不出來,我和你沒完。”他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頭的暴怒,臉色有些難看的對着陳墨言開了口,“你先去歇着,這事兒爸會給你作主的,咱們家裏有錢的。”

陳墨言看着這個樣子的陳爸爸,突然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

一遍又一遍的。

自己倒是想相信他來着。

可惜呀……

她扯了扯嘴角,眉梢流露出幾絲涼薄的笑,“好呀,那我就先回去了。”

身後,是陳媽媽尖着嗓子的哭訴。

不外乎就是指責她雲雲。

翻來複去的就那麽幾句話,陳墨言就想,她媽怎麽也說不膩歪?

陳墨言躺下來沒一會就睡着了。

一牆之隔的東廂房。

陳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你就知道問我要錢要錢,我哪來的錢呀,家裏頭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咱們家那小麥,你不能收,總要找幾個人幫忙吧,可找人能白找嗎,得花錢吧,還有玉米種子,翻地犁地……哪一塊不用人,不要錢?老陳,我真不是心疼這錢……”

“那你也不能這樣做。”

陳爸爸看着陳媽媽,臉上的神色稍緩。

是他沒用。

讓自己的老婆女兒過不上好日子,吃不飽穿不暖的。

現在他又受了傷。

害的女兒小小年齡就出去求人借錢。

偏眼前這個婆娘又不是個能端事兒的,把錢看的太重……

“你先把錢給言丫頭,咱們以後再想辦法。”

陳爸爸好聲好氣的勸着她。

誰知道陳媽媽卻是一瞪眼,連帶着語氣都硬了起來,“沒有,我已經和村子裏的幾個人說發,請他們幫着咱們收小麥,還有種玉米,每個人給他們十塊錢,都花沒了。”想到自己之前說的帶去交費的事情,她便又加上一句,“就是之前你們先回家那會我找的人。”

她說完這話後看着陳爸爸不出聲了。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的,要錢?

沒有!

陳爸爸被她這副耍無賴的樣子氣的頭皮都疼了起來。

可他現在能做什麽?

“滾,你給我滾!”

這一夜,陳爸爸夫妻兩人争吵了大半夜,都沒睡好。

隔壁屋子裏,陳墨言卻是一覺到天明。

舒服的滾了兩下,她坐在炕上伸了個懶腰,看着窗外的陽光,忍不住咪了下眼。

早飯竟然是陳媽媽做的?

洗好臉,簡單的把頭發束成馬尾,陳墨言一身清爽的走到院子裏,正在井邊汲水的陳媽媽聽到動靜後朝着她扭頭笑了笑,“言丫頭醒了?餓了吧,我在鍋裏給你留了玉米糊,還有一個餅子,你快去吃吧,女孩子家家的可別餓壞了身子。”

這話聽的陳墨言差點沒跳起來。

她媽不會是換人了吧?

不過這個可能被陳墨言自己給否認,餘下的,她看着陳媽媽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

“謝謝媽。”

一早上的好心情沒了呀。

有個時不時抽瘋,時刻想着算計她,把她最大利益化的親媽。

怎麽破?

在線等,很急的。

吃過早飯,陳媽媽仿佛是怕陳墨言催她掏錢似的,迫不及待的尋了個借口溜出去,看着她的背影,陳墨言心裏頭還是澀澀的——她本來就沒指望她能出這筆錢,可是看着陳媽媽這一刻的逃離,她輕輕的咬了下唇,眼圈泛紅。

陳爸爸的炕前。

“言丫頭,你媽拿那些錢去找人收小麥,種玉米了,她昨天已經把錢花了出去……你和你那個朋友說一聲,再給爸一點時間,爸一定會盡快的把這筆錢賺回來還給對方的……”

陳爸爸的話越說越沒有底氣。

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

陳墨言看了他兩眼,突然開口道,“爸,你知道這錢是誰借我的嗎?”

“是誰?”

陳爸爸的聲音裏有些緊張,生怕那人會趁機對自己女兒提出點什麽要求來。

“顧薄軒,就是馬嬸兒的那個侄子。”

“是他?你和他借的嗎?他還是個軍人吧,哪來的那麽多錢?”

陳爸爸的語氣有些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不過,陳墨言卻是一個問題都答不了他。

她直接轉開了話題,“爸你剛才說,我媽已找人去收小麥了是吧?”

“嗯,她是這閪說的。”

雖然陳爸爸有些不敢相信陳媽媽的話,不過這可是大事。

她應該不敢唬弄自己吧?

想了想,他還是交待陳墨言,“爸現在不能走動,你反正最近也在放假,有空就去地裏頭跑一趟,多盯着你媽些……”知道陳墨言和陳媽媽兩人之間是針尖對麥芒的,而且自家婆娘也不是能聽勸的人,頓了下他便直接道,“要是有什麽不妥當的,你回來和我說。”

對于這件事情,陳墨言倒是點頭應了下來。

無它,要是她媽在這件事情上還作的話,別說她們明年一家的口糧,就是過幾天要交的公糧都拿不出來!現在這個時侯都是按人頭交,而且很少有用錢去抵的。

每家每戶都是交糧食。

拿不出來的?

雙倍的罰!

頭頂上太陽當空照,火爐一樣燒烤着整個大地。

地裏,人們揮汗如雨,一連折騰了十幾天,小麥才算是收進了家門。

因為今年的小麥都是被水泡過了的。

陳媽媽也不用去撿麥穗了,再說,陳爸爸不能下地,家裏只有她一個大人。

裏外都是要靠着她去張羅的。

想去也去不成的。

小麥曬好,裝進袋子裏,立馬就有大半被裝到了等在一側的地排車上。

這是要去交公糧的。

辛辛苦苦一年,自家留下吃的還沒有交出去的多……

但是沒辦法。

最近幾年就是這樣的形式。

再說了,陳墨言覺得現在這樣比前幾年可是要好多了。

前些年?

大鍋飯,賺工分,什麽都得需要個票。

那樣的日子會讓人覺得麻木和茫然,甚至會在心裏頭覺得這日子沒有半點奔頭的啊。

現在只要自己努力,辛苦些。

但總有那麽一部分的東西是完全屬于自己支配的。

夠了。

小麥過後沒休息兩天,翻起來的地經晾曬好,又重新簍了一遍,然後就是種玉米,雖然是陳媽媽說請了人,但是陳墨言還是被陳媽媽指使的團團轉,她累壞了的時侯就直接把一堆活計都丢給陳敏,啥,不想幹?

沒二話,直接上手抽!

反正她媽現在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在家待着。

至于她爸?

她們兩人在院子外頭做點啥,陳爸爸聽不清的。

一個夏收過去,陳墨言覺得自己累的瘦了好幾斤,至于陳敏,她也覺得自己瘦了。

不是別的,被她姐揍的,害怕。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整個暑假就要過去,眼看着就要開學了,陳墨言想了好幾個法子都沒見能見到顧薄軒,到最後,小花直接告訴她,我表哥已經回部隊了,你不用再找了。接着她又一臉的好奇八卦樣湊到了陳墨言的跟前,“我二表哥說你是我們的小嫂子,墨言姐姐,你真的喜歡我顧表哥嗎?”

陳墨言,“……”喜歡,個毛!

------題外話------

第一更。這一章停不下來了。小三千字。突然有些後悔兩更了哇。你們不給我收藏,不給我留言的話,哼哼,我就耍賴,我就一更了哇…。

048 我是瘋子

她真心覺得現在這小娃,一個個想法怎麽就那麽驚悚呢。

自己才多大呢。

滿打滿算也才十三歲出頭。

顧薄軒多大了啊,都參軍入伍了,沒二十也得有十八九了吧?

自己喜歡他?

小花這腦洞是怎麽開的?

真心覺得奇怪。

随着第一場秋雨的落下,整個陳家村的人都悄無聲息的松了口氣

春雨貴如油。

但這将将入秋的雨,也重要是重要的。

更何況小麥收之前是一場水災,但是小麥過後,玉米播種到了田地裏頭,這老天爺好像是故意玩人似兒的,一下子天光放晴,足足一兩個月,那太陽是一天比一天的暴曬,如同高溫火爐挂在人們的頭頂,人走在大街上,雙街落在地面,都是燙的!

小麥如何已經是過去式。

村子裏頭的人們再不滿也只能接受,但玉米才播下種啊。

他們自然是想盡法子的想讓玉米長出一片好勢頭。

而這适時的水分,雨,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環。

盡管這場雨只是下了小半天,但村子裏頭的人還是松了口氣。

這下,新種下的玉米應該能長個好苗頭了。

而另一邊,陳家。

随着這場雨的落下,陳墨言也迎來了她重生後第一個的小轉折。

六年級,明天要開學了。

陳爸爸看着她碎碎念,到最後,他一臉的內疚,“爸手裏是真的沒錢了,等過段時間我腿傷好了就去上班,到時侯就有錢了……”他看着自家大女兒臉上滿滿的平靜,突然間就有些張不開嘴――

他是沒錢了。

可這沒錢不是借口呀。

更何況,前幾天王家那邊還過來大鬧了一場?

為了這事兒,陳爸爸兩口子又大吵了一架,到如今已經冷戰好幾天了。

也不知道王家那邊聽了誰說的話,竟然在曉得陳墨言小升初得了全縣城第一之後,一臉喜滋滋的找上門,拉着陳媽媽要和她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當然了,陳媽媽一開始是驚喜的,可是後來在得知了陳家的意圖,竟然是真的相中了自家這個大女兒後,臉上笑的花兒似的,但是轉頭卻是拉着王家的那個女人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再出二百塊錢的聘禮。

還得什麽三鋪三蓋,啥過年過節到嫁出去之前這些的年節禮……

陳媽媽這會兒可高傲了,那眼神斜挑着,“我們家丫頭就是個腦子聰明的呀,瞧瞧,這升初中可是考的老好了,前幾天老師過來,可是說了免去我們家大丫頭的學費呢,不信?不信你可以去周圍打聽打聽呀,這滿村子裏頭誰不說我們家言丫頭聰明伶俐,頭腦好?”

這會兒陳媽媽可是反應了過來。

這王家呀,相中的可不就是她家大丫頭的好腦子嗎?

也是,有了那麽一個兒子,娶她女兒才行嘛。

不然生下的孫子肯定得更蠢!

所以,她看着王家的人在她開出條件後難看的臉色,也不急,竟然還呵呵笑了兩聲,“那個啥,咱們這是結親,可不是結仇,我也不過是随口一提,你們家好好考慮啊,我們家丫頭那麽聰明,可是不愁嫁……”

王家的人看着一臉得意顯擺的陳媽媽,臉色黑的和鍋底有一比。

這事兒一開始,陳媽媽是避着陳爸爸的。

可是王家的人卻是不曉得這裏頭的事兒呀,瞅着個機會避開陳媽媽,直接找上了陳爸爸當然了,找上陳爸爸的王家人其實已經在心裏接受了陳媽媽的條件,但是她們心裏頭也沒譜呀,萬一陳媽媽拿了他們家那麽多的好處,日後再反悔了怎麽辦?

所以,他們就想着找上陳爸爸這個一家之主。

把這事兒給徹底的做實了。

可誰知道王家的人才一提這事兒,直接被陳爸爸給轟了出去?

罵罵咧咧的人在半道遇到了陳媽媽,直接就幹了起來,這次王家來的人也是個能說會道的,連損帶諷的,把個陳媽媽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好說歹說的哄走了王家人,她才回到家,就被陳爸爸劈頭蓋臉的一通罵,然後夫妻兩人就是好幾天的冷戰,陳墨言把這一切都瞧到了眼裏,不過她是半個字兒都沒說。

她爸和她媽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定了型。

不是她說幾句或者是鬧一鬧就能改的。

陳墨言的沉默卻是讓陳爸爸更加的自責,這會兒看着大女兒緊抿的唇,以及眉眼裏面對他這個爸爸都是滿滿的疏遠,陳爸爸心頭更加的沉默,原本想着一肚子的話,只在心裏頭嘆了一聲長嘆,然後他對着陳墨言點了點頭,“學校會給你免去大部分的學費,爸別的也不多說了,明個兒就要開學,別遲到了,趕緊去歇着吧。”

“我知道了爸,你也早點睡。”

陳爸爸點了點頭,看着陳墨言轉身就走,心上充滿了無力感。

回到屋子裏,陳敏已經睡着了。

陳墨言看了她一眼,伸腳把人踹到了炕裏側。

正坐好夢的陳敏奧老一聲被驚硬,一擡頭,砰,額頭撞到了牆上。

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這也讓她緩過了神,紅着眼圈,她一臉的猙獰,“陳墨言你大晚上的又發什麽瘋?你不睡別人還要睡。”

她真的是要氣死了。

這個陳墨言,真是她親姐嗎?

不會是她仇人吧?

要是陳墨言知道她這會兒的心思,肯定會吃笑一聲,然後恭喜她。

猜中了事實呀。

不知道陳敏心思的陳墨言卻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翻身上了炕,然後躺到了另一頭,直到對面陳敏氣的要發瘋,她慢悠悠的聲音才在黑暗中響起來,“就是因為我要睡,才把你給弄到裏頭去的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在你身上浪費力氣?”陳敏也是很重的好不,踹她一腳,完全就是浪費啊。

這話聽的陳敏臉更黑,“陳墨言,你個瘋子。”

“是啊,我是瘋子,所以,我勸你最好記得我說的話,想辦法打消媽的心思,不然……”她呵呵了兩聲,猛的看了眼陳敏,清冷幽渺的月色下,陳敏被這一眼看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眼神,幽冷,陰厲。

如同是淬着劇毒的蛇,紅唇開閡,宛若吐着蛇信子的蛇在張嘴。

似是随時都準備着把她給吞噬掉。

------題外話------

咳咳,那個昨天白天和女兒出去玩了一天,六點回家,本來以為能趕第二章的,結果六點半和她睡着了,一覺到十點二十,我心虛的直接沒敢看後臺。到現在都沒敢看。頂着鍋蓋爬上來…今天的第二更會在十點半前。我滾。

049 圓,糞啊(二更)

要說這個家裏頭只能有一個人打消陳媽媽的念頭。

那肯定就是陳敏。

陳爸爸都不行。

陳墨言咪着眼,冷笑了兩聲,“要是她還打着把這事兒做實的主意,我就把你給弄死,然後再自殺。”她頓了下,語氣幽幽,“反正,我要是不好過,這個家裏頭的人誰也別想好!特別是你……”最後一個‘你’字拖了長腔,幽幽渺渺的,聽的陳敏頭發絲都跟着冒冷氣!

她想反駁幾句來的。

可話滾到嗓子眼,嘴唇蠕動了幾下,硬是沒發出一個聲兒來。

宛若失語。

一夜無話。

陳墨言早上醒過來的時侯,竟然看到對面的陳敏不見了。

這讓她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

竟然起那麽早?

轉而一想,她就抿了抿唇,看來,是自己昨晚的話起作用了啊。

也不知道陳敏會不會能讓陳媽媽暫時消停點?

她收拾好自己走到了院子裏,陳媽媽和陳敏都不在家,她也沒多注意,轉到竈間一看,竟然有溜好的餅子和熱乎着的玉米糊糊,陳墨言也不客氣,自己盛了一個碗玉米糊,就着鹹菜,一口粥一口餅子的吃了個八分飽,把碗收拾了,她才慢悠悠的走到陳爸爸的屋子,“爸,你現在要吃飯嗎,我把餅子和玉米糊給你端過來?”

“不用,你媽一會就回來的,你才開學,快去學校吧。”

即然陳爸爸這樣說,陳墨言也沒有多說什麽,和陳爸爸說了一聲,背着書包就走了出去。

村口,馬小花正朝着她吡牙樂。

兩顆小虎牙白的刺眼。

看到她走過來,一臉開心的張開雙手朝着陳墨言撲過去,“墨言姐姐,你怎麽才來呀,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呢。”她嘟了唇,抱着陳墨言的手臂撒嬌的晃,“墨言姐姐,你今天要去初中,咱們都不能在一個學校了啊,我都不能随時去找你了呢。”話裏頭滿滿的都是委屈。

陳墨言聽着有些好笑。

擡眸看她一眼,“兩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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