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不是她的,她不要,新開始 (8)
一般呀。
不過想想也是。
要是真的只是一個普通老教授。
怎麽可能會派過來主持這種沾國際邊的交流會議?
到了這會兒,看着桌面上擺出來的一疊照片,陳墨言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一個錯誤
在系主任辦公室那裏,她初初看到這些照片時還很激動的說這些東西不是真的。
系主任當時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沒出聲。
她那會兒以為是系主任不知道怎麽和自己辯解。
到了這會兒才曉得,人家系主任那眼神,那心思,估計是把自己當傻子瞧呢。
她搖搖頭,收回了心思正想仔細看看眼前的這些資料。
耳旁就聽到小禮堂門口一陣很是流利的英語口音響起來,她擡眼朝着門口看過去。
三個n國人出現在那裏,正被人引領着朝小禮堂內走進來。
當先的一位是男子,三十出頭,身材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幾的個子。
身邊左右跟着的是兩個他們國家的女孩子。
看着很年輕的樣子。
大波浪金色長發,屬于西方國家獨有的面龐。
陳墨言這個有着往後十幾年記憶的人倒還沒覺得什麽,坐在她旁邊的那些人卻是一個個都心思浮動起來。
這可是真的外國人呀。
不少人都表示頭回見!
陳墨言看了眼身旁的馮老教授,立馬就樂了
估計是嫌棄人家外國兩個女孩子穿的禮服,然後,老教授看着四周一個個朝着那兩女孩子投過去的異樣眼神,臉都黑了!不過,想想這會兒中國才剛改革開放沒多久,特別是馮老教授這些老一批學者們的眼裏,穿着這樣子的暴露,那不但是有傷風化,還是對學術的不尊重!
不過,好在馮老教授雖然黑了臉,但卻沒有當場爆發出來。
随着馮老教授用力的幹咳兩下。
在場與會的不少男士都把眼神收了回來
他們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再怎麽好奇,怎麽想看西洋鏡般的想多看兩眼外國的那兩個女孩子。
也得顧忌自己的身份和影響呀。
一個個正襟危坐,道貌岸然!
陳墨言腹诽了兩句,眼角餘光一轉,就看到李晉勇的眼神好像粘到了那兩個女孩子的身上。
她挑了下眉,輕咳兩下,“李晉勇,李晉勇。”不過身旁的人沒回應,她皺了下眉頭,一個手肘沖着李晉勇的手臂上杵了過去,看到李晉勇吃痛的皺眉,陳墨言眼也不眨的推鍋,“李晉勇,馮教授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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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估府會在晚上。我閃了。
014 小人處處有(2更
,最快更新重生八零後軍婚限量寵!李晉勇一驚,擡頭看到馮老教授黑着的臉,不禁心頭一跳。
“馮,馮教授,有什麽事兒嗎?”
“沒事,別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多聽,多記,回去的筆記我要看的。”
李晉勇趕緊點頭,“好的,好的。”直到對面馮老教授把臉轉過去看別的地方,他才有些心虛的擦了下汗,然後,一擡頭,就看到了身旁陳墨言,他臉上的尴尬一下子就出來了自己剛才盯着那兩個國外女孩子看,這個小學妹都看到了嗎?還有,剛才自己面對馮教授時不自在的樣子,她也看了?
想到這些,李晉勇心裏頭那叫一個不自然。
要不是這個場合不對。
估計他早就拔腳走人了,哪裏還待的住?
陳墨言抿了抿唇,朝着有些想要躲閃的李晉勇笑笑,“李學長,你的鋼筆掉地上了。”
李晉勇,“……”
其實,這一次的與會內容很簡單。
就是研究這些東西,或者說,憑空猜測。
發揮在場所有人的想像力。
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或者,是被完好的保存在這個時代的哪一個地下或者是角落。
還是說早早被泯滅于時間的長河中。
雙方各執一詞。
這是其一。
其二則是國際友人來中國清華的目的之一
雙方交換資料。
身為國外的友人,他們這些人卻是對中國的歷史很感興趣。
更是很想知道中國上下長達五千年的歷史中,這些所謂帝王名人所擁有的東西。
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們,想知道這些。
到了最後,幾乎就是那些學者教授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言了。
陳墨言和李晉勇兩個則真的成了打醬油的。
坐在椅子上當起了旁聽。
不過聽着聽着吧,陳墨言的眼底就忍不住多了抹笑意
馮老教授明顯對着這些人保留甚多呀。
不過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着馮老爺子的年齡,他對于這些國外的人沒太多好感,很正常。
這今天也幸好來的不是那一個國家的人。
不然,怕是老教授得直接拍桌子!
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
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達了雙方各自的友好,然後就是散場了。
只是在馮老教授準備說出會議結束的時侯。
那個外國的中年男子突然提議,想去清華大學的食堂吃午飯!
這可讓跟着他們過來的幾位相關政府部門的人微怔。
他們之前過來的時侯就打了招呼的。
都在外頭酒店裏訂好了飯菜呀。
只是,三位外國友人很是堅持。
最後馮老教授只能臨時改變主意,讓人去食堂那邊準備。
當然了,他是不可能讓人去給他們重新備酒菜什麽的。
不是說要吃他們學校的食堂嗎?
那就把幾張桌子一拼,然後打上幾盤菜。
一人兩個饅頭雞蛋餅西紅杮湯。
管飽!
“陳小姐,你真的沒有出過國嗎?”
中年男子有一個很是憋腳的中文名英廉。
陳墨言一聽便知道,這是譯自他的英文名字中的稭音。
此刻,她看到英廉竟然落後幾步,和自己并肩同行,心裏頭有些吃驚,不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說什麽?不過精致小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變化,聽了英廉的話後朝着他微微一笑,正想開口,身後一直跟着英廉的中文翻譯已經開了口,“陳小姐,英廉先生是問您,有沒有出過國,哦,我幫你回了他,說你從來沒有去過的。”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頭發油光瓦亮,梳成了一個極有時代感的大背頭。
往往開口前會帶出一抹有些驕傲的笑容。
在他的眼裏頭,是對自己能夠淩架于整個清華學府學子之上的優越感
清華算什麽呀。
他是留學生!
他爺爺是華僑!
他是在外國念的書,他喝的是洋墨水……
基于這樣的心理,他在長達兩個小時的翻譯工作中,其實是很氣勢淩人的。
不過在場一些人是懶得理他。
另一些人,如同馮老教授等人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跳梁小醜罷了。
至于陳墨言等幾個旁聽的……
沒資格說話。
說實話,陳墨言是早看他不順眼良久呀。
沒想到這會兒他竟然湊到了自己身邊,還幫着她回話?
陳墨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挑眉,卻是扭頭看向了英廉,然後,用着極是地道的英語重複了他剛才的問話,然後,她落落大方,再帶幾分惋惜的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自己因為還是學生,還很年輕,是不曾去過他們的國家,更不曾領略他們國家的人文歷史,但是,以後,等她再長大一些,肯定會去游歷一番的。
這一番話的語氣不亢不卑。
而且,陳墨言用的是極其标準的口語。
英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滿臉的好奇,“陳,你竟然有這麽标準的口語,上帝呀,太神奇了。”
英廉也是用的英文。
他誇張的表情逗的陳墨言忍不住抿了抿唇,輕輕一笑。
“你過獎了,英廉,我們學校會口語的學生很多呢。”
這是什麽地方呀。
全國一等一的大學校園!
怎麽可能沒有幾個真有實力的學生?
她看着英廉極其的謙虛,“和這個學校裏的其他學生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天吶,好神奇的中國學生……”
來的時侯他們沒少聽人說,這邊的一切都落後,連學生都是差的。
甚至全國就沒幾個會他們國家語言的。
這讓英廉沒少在心裏頭打鼓
自己這一次的中國之行,會不會最終成為一個笑柄?
可現在,他突然不這樣覺得了。
也不用翻譯了,他對着陳墨言就是一番唧哩咕嚕的英語。
問的都是關于陳墨言個人,或者是這個學校的。
陳墨言則有選擇性的回答。
她們這一來一往的,絲毫不帶半點停頓和打頓的對話,聽的原本走在前頭的不少人都停了腳。
然後一個個的扭頭就看到陳墨言正和着英廉還有那兩個女孩子談笑風聲。
沒用翻譯。
直接用的英文!
這讓跟着這幾個國外友人過來的相關人員都瞪大了眼。
就是連馮老教授都忍不住眼底閃過一抹的詫異
這個學生,竟然會英文!
而且,流利到可以直接和外國人對話!
眼中閃過一抹的詫異,馮老教授對于身邊人的問詢卻是淡淡一笑。
“你們可別誇她,這孩子呀,就是腦袋瓜靈,在語言上有那麽一丁點的天份罷了。”
擺出了一副‘這事兒呀,我早就知道’的平常樣。
自然有人立馬對着馮教授笑着贊嘆。
不外乎就是什麽名師出高徒之類。
只是,他們在這裏交談,議論,卻是苦了站在英廉幾人身邊的那個翻譯。
他本來是英廉幾個從國外某處請過來的。
哪怕是回到了中國。
站在這全國一等一的清華學府內。
他也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他是從國外大學畢業的,他有這個資格俯視他們呀。
如今,他的一腔志得意滿之心被陳墨言輕飄飄幾句正宗英語話給打擊了個幹幹淨淨。
這讓他不得不想,哦,原來,這學校裏也有人會這麽流利的英語?
好不容易插上了一句話,他扭頭看向陳墨言,“原來你也會英語,還這麽熟練,你為什麽要瞞着英廉先生他們幾個呢?”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他的語氣卻是有些不善,而且,這話不乏有挑撥之嫌!
不過,陳墨言可不吃他這一套。
直接就當沒聽到他的話。
扭頭朝着英廉先生微微一笑,她用流利的英語開了口,“您不是說想去我們食堂,試試我們中國最地道的中國菜嗎?英廉先生,兩位小姐,請……”
“哈哈,陳,你是我們發現的一個神奇的寶貝。”
對于這些外國人的誇張,陳墨言卻是在前世就了解過的。
所以她也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便走在前頭帶路,“幾位跟我來。”
食堂裏頭已經有所準備。
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大盆的湯,大碗的菜。
白馍,烙餅,肉包子放了好幾樣。
當看到那白面馍竟然和碗一樣大時,英廉幾個直接就瞪大了眼。
嗷嗷的比劃着,滿臉全都是好奇!
一頓飯吃的是好玩極了。
随便一個三歲孩子都會使的筷子,英廉幾個卻是拿在手裏頭掉了無數次!
但他們卻又拒絕了人們的勸說,就和手裏頭的筷子扛了起來。
用英廉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兩根東西,太神奇了!
最後,在鬧了無數次的笑話之後。
這頓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午飯最終結束。
當英廉臨走的時侯,對着陳墨言那叫一個依依不舍。
更是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硬塞給了她,“你以後去我們國家,一定和我聯系呀。”
陳墨言自然是笑着點頭稱是。
走了沒幾步,英廉突然又走了回來,站到陳墨言的跟前,他突然極是紳士的開口道,“美麗的陳,我可以和你有一個離安吻嗎?”或者是之前對中國多少有幾分的了解,知道中國女孩子的矜持,他說完之後又趕緊的解釋道,“就是一個手背吻,是我們國家和好朋友或者是認定的客人的一個分別的禮儀……”
陳墨言抿了下唇,“這個……”
只是還沒等她出聲說什麽,英廉突然握住她的手。
放到自己的唇邊,飛快的一吻。
“哎,你要做什麽?”
“你幹什麽?”
好幾個人,包括馮老教授的臉色都黑了起來。
一個個瞪着英廉的眼神如同看什麽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罪人!
孫晉勇更是氣的臉都黑了。
這可是他們歷史系的系花,小學妹呀。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們這些當學長的還沒親過呢。
竟然被這個外國鬼子給占了先!
真是氣死他了。
翻譯雖然被吓了一跳,但還是趕緊盡起自己的本職工作,盡力的翻譯,解釋起來,當馮老教授等人聽說這只是外國人的一個禮節時,一個個雖然還是很生氣,但臉色卻是多少好了那麽兩分,不過,馮老教授卻是把眼神投注在陳墨言的身上,想了想,他輕聲開口道,“小陳,這事兒你自己決定吧。”
按着他的脾氣。
肯定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個外國鬼子的。
竟然敢對他們的女學生做這些不雅觀的動作呀。
簡直是可惡!
再加上馮老教授本身對這些外國人沒什麽好印象……
但是他也清楚現在的情景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這幾個人可是打着國際友好交流的口號來的呀。
要是當真在國內出點什麽事兒。
豈不是有損他們國家的名聲,影響?
可就這樣讓這事兒算了?
馮老教授不甘心之餘,也有些為自己的學生委屈。
這可是自己帶過來的學生!
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馮老教授也生氣啊。
可是他要顧全大局。
索性他把事情交給了陳墨言這事兒人家女娃才是委屈的,人家要是執意追究,他自然不會攔着的。
陳墨言感受到大家的眼神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禁也有些無語。
不過,剛才英廉的行為雖然有些許猛浪。
但她也的确清楚,這事兒,真的是他們國家的一個禮儀罷了。
想了想,她擡起了頭……
就在這個時侯,跟着英廉幾個人一塊來的某位中國方面的工作人員突然就開了口,“這還有什麽好想的呀,不過就是一個禮儀,就和咱們中國告辭道謝那樣的。還有這位女同學,剛才這位外國友人的動作為什麽只對你做了出來?那證明他對你的看重好不好?這可是外國友人啊,你還有什麽好想的?”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的。
陳墨言覺得這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屑?
而且,他明明是在給大家以及自己解釋。
但他說出來的那些話聽在陳墨言的耳中,莫名的就覺得他好像在指責或者是鄙夷自己?
陳墨言心裏頭可就呵呵笑了兩聲。
真想指着眼前這個人的臉罵回去!
她嘴角勾起來,淡淡的眼神瞟過去,帶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這位領導的話說的很對,我剛才也是被吓壞了,一時不知道這位外國友人的行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禮儀……”
“對啊,不知者不怪……”
陳墨言哼笑了兩聲,看他一眼,“不過,這位先生有妹妹或是姐姐啥的嗎,要不,把人帶過來,也和這位英廉先生來一個普通的告別式的禮儀?”她眨眨眼,笑的很是風輕雲淡,不帶半點煙火氣的那種,“不就是一個他們本國的禮儀嘛,我聽說他們那裏還有什麽貼面吻啥的,哦,貼面就是臉對着臉的那樣,也是一種禮儀的。”
“真的。”
“把你家姐姐妹妹的叫過來,表現一下咱們泱泱大國的禮儀嘛。”
“我想,到時侯英廉先生也會對你或你的家人一樣看重的。”
那個開口的中年男子被陳墨言這麽一席話氣的。
臉都黑了。
他擡手指着陳墨言,“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胡話?要不是你剛才故意賣弄,和人家有說有笑的,人家怎麽會在臨走的時侯來這麽一下?還有,為什麽不和別人這樣告辭,單單就是你?”他看着陳墨言,恨聲道,“靈牙利齒的,分明就是你自己不自重!”
難怪自己剛才聽着他那話怎麽都覺得不對味兒呢。
原來是這個意思呀。
估計他之前就一直這樣不屑的看着自己吧?
不過,陳墨言可不覺得對方這是不屑,估計呀,這是對自己羨慕嫉妒眼紅呢。
心裏頭呵呵兩聲,她一聲輕笑,歪了下頭,語氣輕盈,“我和人家有說有笑的怎麽了,大庭光衆之下我們還能做出點什麽不軌或者是有損我們學校的事情嗎?這位,先生,你是最近家裏頭沒鹽了嗎?還有,我有說有笑那是我的本事,我會英語呀,這是我學來的,是我的能力表現之一,您倒是想,可惜呀,你不會哦。”
“你你……”
陳墨言這話說出來,不止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
在場的中國人。
包括之前那個翻譯,都不禁扭頭看向了別的地方
憋笑呢。
唯獨那個中年男人,他氣呼呼的指着陳墨言,眼底全是怒氣,“沒有規矩,瑕疵必報,半點胸懷都沒有,愧你還是清華的學生,就是這樣的素質嗎,你是怎麽考進來的,我現在對你能進這所高校的個人素質很是懷疑。”
他看着陳墨言,恨不得直接就說出要把陳墨言給開除出去的話。
當然,他現在沒有行動那是因為他沒這個權力。
陳墨言雖然不想和這樣的人起沖突
寧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不過,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這種人。
她卻也是不會退讓,不會懼怕的。
朝着對方揚揚眉,陳墨言正想開口,身後,一直沒來得及插上話的馮老教授一聲冷哼,帶幾分威嚴的聲音在幾個人耳側響了起來,“徐德,我的學生什麽素質,能不能進得了清華,需要你來考較嗎?”
“馮老,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
馮老教授慢條斯理的掃了一眼對方,徑自平靜的開了口,“那你是哪個意思?哦,是覺得我這個學生太好,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在明年實習的時侯給她點資源什麽的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老頭子可是要代這丫頭謝謝你了。”馮老教授直接看向陳墨言,“陳丫頭,還不謝謝這位徐先生?”
陳墨言抿唇一笑,從善如流的上前道謝。
徐德一張臉漆黑,“……不用客氣!”四個字幾乎從牙縫裏頭一字字磞出來。
015 還不給我倒茶
“咦,你們,馮老,這是怎麽了,都站在這裏做什麽?”
幾位國際友人帶着滿腔疑惑被人客氣的送走。
英廉自然是不曉得自己那一個再是普通不過的行為給陳墨言帶來這麽一場的麻煩。
只是,徐德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特別是徐德。
在他瞧着,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僥幸有那麽兩分的腦子。
考入了清華又能怎樣?
家世還不就是那個之前的泥腿子?
這樣的人就是清華畢業能有什麽大用,可以留在他們帝都嗎?
是的,徐德是帝都本地人。
雖然徐家的家世也不算好,在這人才權貴滿滿的帝都,估計也就沾那麽一點小康的邊兒。
可是,徐德卻是以自己是帝都人為傲!
這個樣子的他,向來是不怎麽瞧的起外地人的。
這一刻看着陳墨言,恨不得用什麽辦法讓她立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自打馮老爺子對着他開了口,徐德的心裏就憤怒了起來。
要說一個窮學生他随便怎麽弄都可以。
就是真的失蹤什麽的。
學校也不會真的一追到底的。
可眼前這位老爺子都開了口
他深吸了口氣,扭頭,臉上帶幾分讨好的笑,正想說馮老教授您別開玩笑了,幾個人的身子後頭,一道淡然,又帶幾分清冷的聲音響起來,徐德聽着這聲音有點陌生,他心頭正火呢,自己剛才被陳墨言當着國際友人的面兒打臉,難道這會兒就有人覺得他好欺負,想在他身上踩兩腳嗎?
徐德心頭的火氣怒增。
他猛的哼了一聲,朝着來人陰沉着一張臉望過去,“你是誰,沒看到我們在這裏說話的嗎?”
徐德的話裏頭帶着火氣。
陳墨言卻是眼裏頭多了抹驚喜,“田叔,您怎麽今天過來了?”
“哦,剛下課,看到你在這裏就想着一塊去吃飯”
田子航只是撩起眼皮掃了眼徐德,然後眼神一轉,沖着在場幾人淡淡颔首,便把平靜的眼神落在了馮老教授的身上,“剛才聽到馮老教授說收了我這個侄女為關門弟子,呵呵,那我可代這個傻丫頭謝謝馮老了。”話罷,田子航也不看馮老教授緊皺的眉頭、打量的眼神,對着陳墨言一招手,“還不趕緊過來拜師?”
陳墨言擡眼看了下田子航,默默的咬了下唇沒出聲
田叔,您這順杆子爬的,也忒快了吧?
剛才她可是瞧出了馮老教授的意思,那話并不是真的就想收她為徒了。
估計還是給她解圍為重。
想到馮老教授這是好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給自己擋去眼前這個徐德的不少手腳。
她便默認了沒有出聲。
可這會兒田叔莫名其妙的跳出來,二話不說讓她直接拜師。
這不是有點強買強賣嗎?
萬一馮老教授不喜歡自己,那後果只有兩個
一個馮老教授當場拒絕。
自己和田叔兩個人下不來臺,多糗啊。
她是不在意這些的。
可田叔好歹是個名譽教授,是個名人吧?
二來,自然是馮老教授抹不開面子,收下了自己。
但事後卻心裏頭有個疙瘩。
這樣的老師,能真心對自己這個學生好嗎?
所以,她咬了下唇,卻是站在那裏沒有出聲,更沒有動。
對面田子航都要氣的樂了起來。
這丫頭!
是屬驢的嗎?
怎麽這性子就那麽的倔?
收徒這話可是馮老教授自己剛才說的!
自己這個時侯給一句話敲定怎麽了?
再說,以着馮老教授這樣的年紀,地位和身份。
能随便把收徒這樣的話說出口嗎?
別說收徒這些。
就是一般的玩笑話,馮老教授都不會在外人跟前輕易出口。
再說了,自己會害她嗎?
這個傻丫頭!
田子航氣的自己心肝肺都要疼起來了。
暗自瞪了眼陳墨言,可這小丫頭不配合,自己還能怎麽辦?
心情不好的田子航直接把矛頭對準了之前的徐德,“這位先生,你好歹是個大人吧,瞧着你這樣子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不知道我們家這丫頭哪一點得罪了你,或者是哪處惹你生氣了?張口閉口說人沒教養,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嗎?還有,我們自己家的丫頭哪處做錯了,我們回家自然會有人教訓教她的,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指教,給臉子。”
徐德被這話給氣的啊。
指着田子航眼都紅了,“你什麽意思,你是這丫頭的長輩嗎,剛才她拐着彎的罵我,我說她幾句怎麽了,瞧着你這個樣子,我覺得你們家的家教就是有問題的”頓了下,他看着田子航恨聲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嗎,要是這正梁都長的像你這麽樣的,我情願我們家丫頭她做那個歪的。”
“你你你你是誰,誰準你這樣和我說話的?”
徐德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整個人要炸開的那種。
倒是旁邊的幾個人,也有人認出了田子航,正想着上前去攔呢,就聽到田子航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毒舌話,然後,包括陳墨言在內,一個個的瞅着田子航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原來,外réniàn前高冷酷炫拽的田大師,竟然也有這樣幼稚、毒舌的一面兒?
不過,陳墨言除了詫異之餘。
心裏頭滿滿的全都是感動。是感激。
田叔,是為了她
她上前兩步,“田叔,我”
“小田,你這性子怎麽越長越回去了?就你這樣的,怎麽到講臺上給孩子們上課?”
出乎陳墨言意料的。
馮老教授卻是搶在她前頭開了口。
而且那出口的話,聽在陳墨言和衆人耳中不禁又是一番的詫異
原來,這個田子航竟然和馮老教授是認識的!
而且你看吧,瞧着馮老教授這話的語氣,兩個人之間好像很熟?
關系,很好?
沒想到這個人人聽了覺得脾氣怪異的田子航,竟然有一個在清華讀大學的侄女。
而且,還和馮老教授有關系!
這讓他們不得不覺得,這位田子航在外頭一直以着孤家寡人的身份出現。
這和眼前的情況。
不符嘛。
“馮老,您看他那德性,我看了就來氣。”
馮老教授瞪了他一眼,又慢悠悠的看向好像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吓到,整個人有點懵圈的陳墨言,眼底倒是閃過了一抹的笑意,之前一直看着她四平八穩的,鎮定的樣子簡直不像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也就這會兒那一臉驚訝的樣子,才隐隐有個孩子的樣兒來吧,馮老教授再次搖搖頭,扭頭朝着校門走。
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
回頭,皺緊了眉頭看向陳墨言,“還杵在那裏做什麽,趕緊跟上啊。”
“啊,好的,馮教授您在前頭,我送您回去。”
陳墨言覺得馮教授那麽大年紀了啊。
自己還年輕呢,又是學生。
把馮老教授送回住處是應當應份的。
所以,她并沒有多想。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田子航,忍不住跟着搖搖頭,這傻丫頭!
站在馮老教授的宿舍前。
陳墨言客氣的後退兩步,“田叔,您和馮教授聊,我先走了啊。”心裏頭卻是想了下,田叔剛才說要和她一塊吃午飯的,這會兒碰到了馮教授,應該不會再找自己吃午飯了吧,不過說起來她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得趕緊先去找點東西吃才行,這樣想着的時侯,她眼底就開始轉了起來
一會去吃什麽好呢。
包子,馍,餅?
或者是炒菜?
“這傻丫頭,你要去哪?不拜師了嗎?”
“啊,可是馮教授他田叔,之前馮教授是為了我解圍才說的那樣的話,我心裏頭都知道的。”
她趕緊給田子航解釋。
生怕田子航因為愛護自己,而一時心起強行要把自己塞給人家馮老教授當徒弟。
她雖然也想有個好師傅。
可強扭的瓜,不甜啊。
“蠢,和你一個德性,蠢到家了。”
馮老教授站在門口看着兩人,突然看着兩人就開了口。
只是這話
可就有點不讓人樂意聽了啊。
陳墨言下意識的反駁,“誰說我田叔蠢了啊,他聰明着呢。”
說完還有些不滿的看了眼馮老教授。
雖然沒出聲,但維護田子航的意味卻是百分之好幾百。
而事實上,陳墨言心裏頭也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到現在為止,在這個世上,她心裏頭也就只有兩個能讓她看重,在意維護的人。
另一個遠在千裏之外的軍營。
是她心心念念的牽挂。
而這一個,則是她的長輩,是她人生路上遇到的貴人、親人!
別人可以說她,甚至是诋毀她。
罵她蠢什麽的都無所謂。
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
她被人說幾句啥的,也不會少塊肉。
可是,當着她的面兒說田叔,就不行!
哪怕這個人是她向來尊重的老教授!
“你瞧瞧,你瞧瞧這樣子,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馮老教授從鼻孔裏哼了兩聲,扭頭瞪了眼滿臉讪笑的田子航,又哼了兩聲,“不是你田叔說要你拜師嗎,還不趕緊進來?難道說還要我求着你不成?”
這話一說出來。
站在門口本想要走的陳墨言一下子瞪大了眼。
這是,老教授真的要收她為徒了?
“田叔田叔,我沒聽錯吧?馮教授真的讓我進去拜師?”
“沒聽錯沒聽錯,是真的。”
田子航被陳墨言抱着手臂晃了兩下,看着她巴掌大的臉龐上滿滿的全都是驚喜,是開心,他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來,看着陳墨言,田子航的眼神慢慢變的有些悵然
如果當初
不過下一刻他有些幻亂的思緒就被陳墨言的笑聲給拉回了現實。
扭頭看着陳墨言一臉帶笑的開心樣兒。
想着她剛才在馮老教授面前維護自己的激動樣兒。
想着,剛才馮老教授進屋前說和自己當初一模一樣時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田子航自己也是忍不住呵呵一笑。
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啊。
這世上哪裏有什麽如果?
不然的話,為何又會有珍惜眼前人這麽一說?
斂去心頭那一絲的悵然和遺憾,田子航邁開步子走進馮老教授的獨院,“走吧,你這個師傅的性子可不怎麽好,咱們可別讓他久等了,不然的話,下次田叔再來怕是要被人給趕出去喽。”
陳墨言想也不想的點頭跟上。
不過一邊走一邊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疑惑,“田叔,您和馮老教授很熟悉嗎?”
“嗯,有點關系。”
田子航淡淡的點了下頭,語氣不甚在意的回答。
他這個樣子讓陳墨言也就沒有再多問。
這個時侯的她只是覺得田子航身為帝都設計界的佼佼者,領軍人物。
認識個把教授什麽的沒啥。
可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麽的單純和好笑。
馮老教授的身份是随便哪個行業的人都能接近的嗎?
還有,田子航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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