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連好幾天沒有看到玄離,花鏡開始腦補一堆“爬床未果,玄離橫屍街頭”的愛恨情仇。
啊哈哈哈,簡直仰天長笑,我就說嘛,玄離怎麽可能配得上魔尊大人——“咦,花鏡,你看到魔尊大人了嗎?”
笑聲戛然而止,花鏡一把抓住剛剛問話的那個魔将,半邊臉隐在陰影中,語氣陰森:“你說什麽?”
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那個倒黴蛋踮着腳,以避免自己被提起的衣領給憋得呼吸不了:“咳咳咳,花、花鏡,放、放……”
花鏡突然松手,那個魔将“啪”的一下落地,然後後退幾步,軟着身子,立馬抱着旁邊的柱子,護住脖子大口大口喘息。估計他差不多緩過來了,花鏡溫柔地走過去,倚在柱子上,對着那個魔将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你能說一下你什麽時候發現魔尊不見了嗎?”
眼見着那張豔麗至極的面孔離自己越來越近,魔将開始暈暈乎乎的,不自覺把剛才那一幕抛在腦後:“大概是兩天前……”
“是嗎?”花鏡笑得更加妩媚了,潔白如玉的手指微微點在自己的紅唇上,說:“可不要把這個消息跟別人說哦,噓——”
把那個小魔将迷得迷迷瞪瞪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花鏡轉身就向重霄殿走去。
玄離不見了,魔尊也不見了,這說明什麽?花鏡氣得簡直七竅生煙,一定是玄離這個不要臉的把魔尊給哄走了,他算什麽?哼,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
來到偏殿,門上那把鎖特別顯眼,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花鏡:媽蛋,就知道是這樣,玄離踏馬的還鎖門,難道裏面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氣沖沖地走到後花園,一把推開窗戶,花鏡翻了進去。
……那什麽,我們就不要糾結為什麽花鏡那麽熟門熟路了。
“咦,花鏡,你怎麽來了?”
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很微妙,尤其還是傻得在主人面前幹這種事。
花鏡一翻進來,就跟坐在地上的玄離來了個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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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胸有成竹的,這麽一來,突然一下子洩了氣。尴尬地環視書房,花鏡心虛地打着哈哈:“我、我這不來看看你嗎?這麽久沒見面了。話說,你現在在——”
說真的,書房很亂,這是給花鏡的第一印象。先不說書架後面那堆堆成小山的公文,現在玄離正坐在書桌之前的地上,屁股下面全是寫了文字的紙,右手拿着一支毛筆,左手拿着一沓紙,臉上還有幾道黑色墨水印,頭上呆毛亂七八糟的翹着,看起來,特別——萌。
眨巴眨巴眼,玄離咬着筆杆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興沖沖地對着花鏡說:“我一直都在這裏寫律法,是不是很厲害?”
花鏡:“……是。”
玄離:“那花鏡能幫我看一下嗎?就在桌子上。”
花鏡:“……好。”
小心翼翼越過地上的紙和幹涸的墨跡,花鏡來到書桌前,翻找了一番,捏住一張紙的一角,讀了起來。
只是一張而已,而且還未寫滿,但花鏡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将紙攥在手裏,花鏡來到玄離旁邊,也不嫌髒,直接盤腿坐下,問:“這真的是你寫的?”
“是。有問題嗎?”
“不。”花鏡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只是覺得如果頒布出來的話,聯盟的面貌絕對會煥然一新。
花鏡:“這紙怎麽皺巴巴的,還只寫了一半?”
玄離湊過來,看了一眼:“哦,寫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口水弄濕了一半,所以醒來之後我只寫了一半紙。”
花鏡:“……卧槽。”
待魔尊回來的時候,把門打開的一瞬間,看見的就是玄離和花鏡兩個哥倆兒好的坐在地上,有說有笑,壓根就沒注意身後的門開了。
魔尊:……本座記得之前兩人還打了一場對吧?
幽怨地飄到兩人身後,看着兩人對着手上拿着的一沓書寫了文字的紙評頭論足,還越說越興奮,最後花鏡拍了拍玄離的肩頭,大有準備把他一把攬到懷裏的趨勢。
魔尊:o(一︿一+)o
氣場全開,叫你們忽視本座!!!
像是兩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兩只魔“唰”的一下蹿到了書房的另一角,對着滿臉不高興的魔尊瑟瑟發抖。
花鏡:魔尊大大求放過。
玄離:糟了。
“噗”
……耳朵露出來了。
花鏡離玄離最近,看到這一幕,下巴掉了。
魔尊沉默,慢慢把氣場給收了回去。
左瞄瞄右瞄瞄,玄離發現兩個魔都以一種非常詭異地眼神黏在他耳朵上不下去。
(ノ`Д)ノ
“看什麽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們全吃掉!!!我認真的哦,很認真的!!!”
凸(艹皿艹)
“這就是玄離寫的東西?”白桦站在一旁,看着手裏的那些紙,微微笑到,“寫的不錯。”
“嗯。”魔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不高興?”白桦問。
“嗯。”
“哦?”白桦擡頭,饒有興致地看着魔尊,大有洗耳恭聽的之勢。
對白桦一臉看戲的樣子嗤之以鼻,魔尊索性看向窗外,眼不見為淨。白桦也不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等待。
“……他,怕我。”魔尊開口了,還帶着一點小委屈。
“……”內心的小人狂笑捶地,白桦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的五官沒有移位。
你小子還有今天!哈哈哈。
眼見着魔尊身上的怨氣都快溢出來了,白桦輕咳一聲,确保不會透露出幸災樂禍的語調之後,才一本正經地問:“你又吓他嗎?”
魔尊沒有接話,但眼神開始游移。
白桦了然,暗暗翻了個白眼,活該。不過都多大了,還玩這兒一套,幼不幼稚?
“你得創造一個機會,放低姿态,跟他好好聊聊。”白桦語重心長。
魔尊:“嗯。”
白桦:“……你打算怎麽做?”
魔尊:“送東西還是逛街?”
白桦:“……好走不送。”
魔尊:“那讓他侍寝?”
白桦:“滾。”
被白桦丢出來之後,思前想後,魔尊恍然大悟:不是有個裕園嗎?
于是一路飄着粉紅泡泡去找玄離了。
一只手撐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玄離忙前忙後,魔尊開始後悔當時怎麽腦袋一抽給了他那麽多工作,看看,報應來了吧,玄離壓根就沒注意旁邊還有個人。
委屈。
不開心。
魔尊在那裏一旁暗搓搓的開始使勁捏研墨用的墨石。
“啪。”
墨石陣亡。
魔尊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把手附上墨石,毀屍滅跡。目睹了全程的玄離默默把毛筆放下,屁股微微上擡,準備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開跑。
魔尊:“……沒墨了。”同時微微也挪了下身子,以确保某個魔跑的時候能夠在第一瞬間撲倒。
玄離:救命啊啊啊啊!!!魔尊大大求你吃藥!!!
魔尊:“忙了這麽久,休息一下吧。”
玄離:……魔尊大大求吃藥。
魔尊:“裕園裏有太液池,一起去泡泡吧,對筋骨有好處。”
玄離:“我不髒啊。”
魔尊沉默。拿過旁邊的毛筆,趁着玄離不注意,飛快地在他臉上“唰唰唰”幾筆,然後滿意地點點頭:“好了。”
玄離只感到臉上一涼。
見玄離一臉迷茫地望着自己,魔尊猶豫了一下,單手凝出了一面水鏡,移到玄離面前。連忙湊過去看看,玄離看見鏡中的自己臉上左右各三道黑色墨痕。
……他該說謝謝嗎?
魔尊:“好了,你現在臉可髒的不成樣子,跟我去裕園。”
玄離:我還有得選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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