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結局(2)

初九找到玄離的時候,他正在吞天蟒的戰場上四處尋找着什麽。

因為吞天蟒巨大,血肉淅淅瀝瀝的下了好久,導致戰場的土地上都是惡心黏黏糊糊的腐爛肉泥,一腳下去,都能聽到“噗嗤”一聲,惡臭撲鼻。

然而玄離卻毫不在乎,一心一意在肉泥裏面四處翻找,根本就不知道初九走到了他的身旁。

“玄離。”實在是忍不住,初九出聲,問,“你在幹什麽?”

“啊!”被初九吓了一跳,玄離慌慌張張把腰間的一個琉璃瓶扯下,背在身後,後退幾步,對着初九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沒、沒什麽。”

初九盯着玄離,不說話。

玄離笑着笑着,笑容就垮了下來。

“我……我想找找阿容。”

到最後還是玄離先妥協了,把背在身後的琉璃瓶拿給了初九看。

“你在找他的靈魂碎片?”把琉璃瓶拿在手裏,初九晃了晃瓶身,看裏面的碎片一閃一閃。

有些心疼裏面的靈魂,但更怕初九一不高興就捏碎了琉璃瓶,玄離點頭如搗蒜。

本來心裏超不爽的初九,見玄離如此緊張琉璃瓶,突然玩心上來,把琉璃瓶左搖搖右搖搖,結果看見玄離也跟着把頭左搖搖右搖搖,視線不離琉璃瓶,頓時啼笑皆非。

“唉,你……”初九嘆氣,把琉璃瓶遞給玄離。

玄離小心翼翼接過,長舒了一口氣。

“你沒必要背着我做。”初九說,“我會幫你,好歹,容少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聽到初九這麽說,玄離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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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

“那好那好,快點一起找吧!”

說完,拉着初九的手就往戰場更中心跑。

其實,說不會在意是假的,幫着自己愛人去找情敵這種事,怎麽說,是個男人就會在意,更何況是在這麽惡心的地方。

初九偷偷在玄離看不見的地方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這種事早結束早好。

現在他算是明白容少的心思了。

真是……幸虧容少先一步放棄,也幸虧玄離喜歡的不是容少,不然的話,他可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初九和玄離找了整整三天,才只是拼出了容少的一魂一魄。

“這到底要到什麽時候?”初九表示他已經被熏得聞不到任何味道了。

“……不知道。”玄離坐在琉璃瓶旁邊,神情沮喪。

琉璃瓶裏的小光團靜靜待在瓶底,閃着微弱的光。

花鏡和白桦一推開重霄殿的門,就立馬把腳收了回去,“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站在門外,白桦對剛剛的醉人味道心有餘悸,迷茫的自言自語:“剛剛那是什麽味道?”

“哇——”這是扶着柱子吐的花鏡。

門內的玄離和初九聽到門外的動靜,不約而同的擡起胳膊,疑惑的嗅了嗅。

之後的事不提,反正初九和玄離被白桦給逼着洗了兩三次的澡。

到最後坐在一起的時候,白桦還是覺得有那麽一股異味,專門還點了熏香。

花鏡在旁邊看到,笑得直打跌。

初九幽幽冷笑:“你再笑,本座就把你派去打掃戰場。”

花鏡立馬正襟危坐。

等初九把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之後,花鏡翻了一個白眼:“你怎麽不早點找我?”

嗯?

所有人都把視線聚焦到了花鏡身上。

“哼。”傲嬌的一擡下巴,花鏡說,“還記得花染嗎?”

之前提到過,花染因為重生的原因,精神力比之一般魅魔強了不止千百倍。

又因想成為魔将,在花鏡的幫助下,現在已經把自己天賦運用到了極致。

表現就是,某次随同哥哥出魔界,不小心和哥哥走散,等花染再出現在他哥哥面前的時候,附帶一只鲛人皇。

他哥:“……卧槽,你做了什麽啊?”

把某個黏在他身上死活不肯下來的鲛人扒下來,花染一臉崩潰:“我也不知道,就是那次一生氣,把這條魚丢到了幻境裏了啊啊啊。”

某魚:“親愛噠,你的歌是我的救贖,麽麽噠。”

他哥花鏡:“去死!!!”

當然到最後還是沒下死手,畢竟……人家還是個皇室。

但是也從側面說明,花染他,已經差不多能得到魔将這個稱號。

初九聽完花鏡的解釋,點頭:“以鎮魂歌來收集靈魂碎片嗎?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在哪?”

花鏡捂臉:“鲛皇那兒。”

剩下之人:“……”

所以說,不小心被魔界之外的那誰誰拐了麽?

玄離愣了半天,弱弱的問:“那我們怎麽辦?”

“這還不簡單。”花鏡慢條斯理地說,“玄離你寫封信就好了,花染他絕對二話不說就回來——”

頓了頓,花鏡一臉牙疼的繼續說到,“說不定還能附帶一只鲛人皇。”

一天之後,玄離見到了花染。

果真如花鏡所說,還附帶了一只鲛人皇。

“玄離大人!”見到玄離,花染雙眼一亮,緊接着撒着歡的往玄離這邊跑。

玄離被花染的歡樂氣息感染,笑眯眯的張開雙臂迎接跑過來的花染。

兩人一個大大的熊抱。

一只跟在花染後面的藍衣男子倏忽一下出現在兩人面前,把花染扯下來,笑眯眯的:“您好,我是花染他男人,叫餘音。”

聲音華美悅耳。

啊~~這就是鲛人啊。

玄離露出兩個小虎牙,對着餘音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說真的,還不知道鲛人肉好不好吃咧。

跟在玄離身邊好久的花染秒懂這個笑容,将餘音拉到身後,輕咳一聲,問:“玄離大人,你讓我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明顯的轉移話題。

“哦,就是……聽說你會鎮魂歌,所以想讓你幫我搜集一下靈魂碎片。具體安排的話,我們不妨到重霄殿細說。”

“好的,玄離大人。”

說完這些,玄離點點頭,先走一步。

待距離玄離有些距離之後,花染把臉上純真的笑容收起,右手掐着餘音腰間的肉逆時針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你膽子還真大啊。”

把喉間的慘叫咽下去,餘音抖着身子,淚眼汪汪的說:“那是我情敵啊,不給點下馬威怎麽行?”

“下馬威?”花染冷笑一聲,“你信不信玄離大人如果說想把你清蒸了,魔尊大人就會立馬把你清蒸,絕不會紅燒?”

餘音:“……好歹我是個鲛人皇啊。”

花染鄙視之:“第一,這是強者為尊的魔界;第二,我估計你連玄離大人都打不過。”

餘音:“花花麽麽噠,我一切聽花花的。”

花染:“……”

唱鎮魂歌的人,精神力越大越易鎮魂。

心疼花染也好,想給魔界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也罷,餘音自告奮勇要和花染一起唱鎮魂歌。

但是一到吞天蟒的戰場,餘音就吐了。

吐得昏天黑地,差點露出了魚尾巴。

在場所有人:“……”

花染一邊拍餘音的後背幫他順氣,一邊恨鐵不成鋼:“你真的是鲛人皇嗎?”

餘音委屈。

海神在上,以前就知道他們魔界人血腥嗜殺,但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真的好兇殘啊。

╥﹏╥...

還是花花好。

花鏡在旁邊早就手癢難耐了,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走過去,問他弟:“花染,我想揍他。”

花染餘音:“……”

餘音扯出一個笑容:“美人,我們見過嗎?”

白桦翻了一個白眼。

鬧劇之後,最後還是由花染唱出鎮魂歌。

歌聲在血肉遍地的戰場上響起。

悠遠而詭異。

一阕終了,微藍透明的人形靈魂掙紮着從黑色的土地上探出頭來,仰頭看向歌曲傳來的方向。

如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

不一會兒戰場上死去的幽魂都被喚醒,然後被歌聲引領着,化為光點向天空飄去。

靈魂在半空中劃出藍色的流光。

看着看着,初九偷偷在玄離耳邊低喃:“像不像我小時候你給我做的小光球?”

玄離眼睛眨都不眨,面上嚴肅,但是微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呵。”心癢難耐,初九捏了捏玄離的耳朵。

鎮魂歌先是“引魂”,将多餘的幽魂引入輪回;再接着才是“尋魂”,召回失落的靈魂。

音調猛的拔高,最後變得刺耳難聽,不複之前的優雅,花染額頭上漸漸沁出汗珠。

餘音在一旁看得心疼,開口輕輕附和,以減輕花染的壓力。

一高一低的歌聲迅速傳遍戰場。

白色的蛇骨上的靈魂碎片一閃,掙紮着脫離蛇骨,向花染飛去。

黑色血泥“呼”的一下向兩旁散去,露出埋藏在裏面的其餘靈魂碎片。

待全部鎮魂歌終了,花染手上收集到了滿滿一捧的靈魂碎片。

“玄離大人。”

花染臉色蒼白,聲音嘶啞,把靈魂碎片交予玄離,虛弱的笑笑:“我也是很有用的,對吧?”

玄離有些心疼,但看着餘音抱着花染噓寒問暖、只恨不能自己身受花染的痛苦之時,又覺一切言語都是客套,只好點點頭。

安頓好餘音和花染之後,玄離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偏殿裏不出來。

初九好像并不在意,和往常一樣處理事務。既然當事人都沒說什麽了,那其餘人也只好把疑問憋在肚子裏。

半個月後,偏殿門開了,玄離興沖沖從裏面跑出來,跑到初九面前,拉着就跑。

正在會上的其餘魔将:“……”

魔将a:“……哇,玄離還是那麽主動。”

魔将b:“嗯。上次我看到玄離把魔尊大人抱在了懷裏,而且還一路抱到了床上。”

其餘魔将嘩然。

之後,玄離和魔尊大人到底誰上誰下,重霄殿的魔将們私底下争論了好久,期間傳出無數話本,算是為重霄殿創收了吧。

反正,等到初九氣急敗壞的整治之時,魔将b早就躲到了幕後,深藏功與名。

好了,扯遠了。

把初九拉進偏殿,關好門窗,玄離指着飄過來的光團,對初九說:“你看,我拼好了。”

初九還沒來得及發表評論,就被像是個炮彈一樣沖過來的光團“噗”的一聲打到了臉上,正中紅心。

光團還惡意的揉了揉。

初九不敢想象自己的臉接觸的到底是光團的哪一部分。

說不定是屁股呢。

“啊啊啊,你們別動手!!!”

“初九你冷靜一點,別跟他計較!!!”

“啊啊啊啊!!!”

就算是只是個靈魂團子,沒有了記憶,容少還是一如既往的記仇呢。

番外

嘛,正文完結了,小番外就放在下面了。

下一本新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①關于親親這種事

玄離不喜歡親親。

初九對此很苦惱,還專門私底下問了花鏡。

花鏡笑得前仰後俯,媚眼如絲:“我是魅魔啊~~~”

哦,原來如此。

初九恍然大悟,自己去勾引玄離就好了。

花鏡表示他支持,然後維持着笑容目送初九遠去——哈哈哈,初九去勾引!哈哈哈,今天晚上的話本的情節又有了!!!

~~~

晚上玄離回去的時候,就被側卧在床上的初九吓了一跳。

初九:“來麽?”

一條紗布幽幽的飄到玄離腦門上,另一端在初九手裏。

玄離:“……”

把紗布扯下來,玄離轉身就走。

這跟想像中不一樣啊,初九有點囧,手上紗布一抖,纏住玄離,把人一拉,拽到懷裏:“你為什麽走啊?”

初九有點委屈。

玄離翻了一個白眼:“找白桦給你看病。”

初九陡然覺得自己胃疼:“不是啊,玄離,我在……我在求歡。”自暴自棄把自己真實目的爆了出來。

玄離:“哦。”

然後掙紮的更起勁了:“你早說啊,行啊,今天晚上誰上誰下?”

這不是應該按老規矩嗎?

初九覺得自己更囧了。

玄離:“看什麽看?憑什麽我就要PP疼啊?你來啊?”

來個屁!

初九直接把人扛到了床上:“憑我是你上司,憑我武力值比你高!”

玄離一腳抵住某人下腹:“你是我上司,那你這叫潛規則!憑你比我武力值高……有本事我們比下棋,對,比下棋啊!!!”

初九聞言,眼睛眯了眯:“好啊,要是我贏了,未來三天你任我處置。”

“行!”

玄離想,老子背了那麽多棋譜,還玩不贏你?

初九想,老子完了那麽多年勾心鬥角,你還真以為我玩不贏你?

嘿嘿嘿。

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

兩個時辰以後,初九把玄離壓在了身下,拽衣服。

玄離欲哭無淚:“這不科學。”

初九一邊扒衣服一邊冷笑:“科學是什麽,能吃嗎?好了別矯情,自己脫。”

~~~

後面的羞羞……

好了,知道小天使們想要,但是蠢作者真的不會寫啊。

② 關于羞羞這件事

接上文。

初九嘛,年輕氣盛,但是面對羞羞這種事,還是臉皮薄的很,花鏡之前給的各種素材,說真的,一打開就臉紅,也就沒怎麽看。

兩人肌膚相親之後,初九就有點不知道把手放在哪裏了。

玄離倒是放的挺開,眼角微紅,環抱住初九的背,小聲說:“輕點啊。”

“呵。”初九忍不住笑出來,沿着玄離頸部細細親吻,“好。”

一只手順着玄離的腰部不斷撫摸安撫,另一只手在毛毯上不斷摸索,不知從哪裏翻出了一個小盒子。

玄離看到這一幕,頓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來有哪裏不對。

初九将頭埋在玄離頸窩,深吸一口氣,憋笑。從盒子裏挖出一團軟膏,向玄離身後抹去。

~~~

玄離只覺菊花一涼——啊呸,人類真奇怪,為毛連這種東西都發明了出來?

一邊做着前戲、一邊觀察玄離反應的初九嘆了一口氣:自家愛人好像老是喜歡偏離重點的感覺,我們在羞羞,多少別走神啊。

然後腰部一挺。

……其實走神也挺好的,至少沒防備。

初九邪惡的想。

~~~

玄離只覺下身一疼,然後一股腫脹之感直沖腦門,實在忍不住,一不高興,又“嗷”的一聲咬住了初九的下巴。

初九:“……”然後也不敢動。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等到玄離松開嘴的時候,初九憋得頭上青筋直跳,但還是苦着臉問:“不疼了?”

玄離哆哆嗦嗦的幫初九揉揉下巴:“嗯。”

初九才放下心來,動了起來,在□□裏尋找着敏感之處。

~~~

本來是願賭服輸,所以一開始,玄離還是挺配合的,但是,後來,他發現這是個致命的錯誤。

“嗯啊,不要了……唔……”玄離揪着身下的毛毯,試圖把自己從初九身下拖出去。

一開始就不該配合的,體力消耗大了,這下玩大發了。

還不如積攢體力,把初九掀下去。

玄離一邊被欺負的淚眼汪汪,一邊四處找着逃跑路線。

雖然腦子一片漿糊。

正吃得高興的初九順着玄離的動作,一個深深的撞擊,把玄離刺激的直接□□一個收縮,舒爽的直眯眼:“乖。”

乖你妹!

玄離憤憤地瞪了初九一眼。

“嘶——玄離,你又勾引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③關于“哔”之後的事

“嘤嘤嘤,玄離,我知錯了。”

“滾,改公文,別煩我。”

“嘤嘤嘤。”

“你還有理了是吧?叫你停下,叫你停叫你停,你耳朵聾了是吧?”

“嘤嘤嘤……”

“啪。”

④關于容少這件事

初九拿着冥玉闕劃開空間,帶着玄離一起去了忘川。

将琉璃瓶裏的靈魂取出,放進忘川裏,玄離看着手裏的小光團化為一盞白蓮紅紋的河燈,随着衆多靈魂一起向遠方漂去。

初九站在玄離身後,一直沉默的看着玄離的動作。

玄離呆呆的望着容少所化的河燈消失在視線之中,忽又雙手合十,喃喃道:“希望你來生安康幸福。”

⑤關于方無恨這件事

方無恨沒死。

烏骨給他留下的魔丹和芳菲兒留下的祝福護住了方無恨,打掃戰場的時候,玄離有些肉疼的找到了一個嬰兒,同時認出了這是烏骨的骨肉。

唉,怪不得後來天道沒怎麽找我麻煩,搞半天主角君還沒死。

玄離有點蛋疼。

倒提着紅果果的小嬰兒不知如何是好。

小嬰兒哭得中氣十足。

初九想了半天,說,他應該沒那什麽特殊血統吧?

玄離說,應該沒。

初九說,哦,那就丢回人間界啊,還留着這禍害幹嘛?

玄離……就這樣把主角君丢了回去。(找了個比較靠譜的人家,當然,三觀什麽的,一定要正。)

⑥關于白淩這件事

哦,他死回去了。

死回去後,才知道容少是那個千穎集團的董事長。

⑦關于阿月姑娘

阿月算是明白收複明月臺無望了,于是隐姓埋名,四處在魔界游蕩。

昨天一不小心看上了一個老實巴交的魔。

本姑娘就喜歡你了,怎麽滴?

⑧關于話本這件事

是花鏡。

第一個讀者當然是白桦啦。

⑨ 應該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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