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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懂一點”,多是從影視劇和書籍中獲取,但顧臨川一點也不想讓岑延看出來。
顧臨川充分發揮他的演講天分,煞有介事的闡述:“首先這種事講究一個心甘情願,兩人彼此喜歡做那種事,會達到靈與欲的雙重結合,是很美好的;反之,如果沒有感情而只是純粹的做,就和動物沒什麽區別了。”
見岑延盯着他認真的模樣,顧臨川瞬間得意起來,見天的掉起書袋:“其次,兩個人如果都是第一次,可能會覺得害羞或者摸不着法門,沒關系,可以事先找點資料文獻看,這些都是正常的,至少有一個人稍微了解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面來啦!”
老板動作利索的端上東西,不住的瞧岑延,那樣子似乎有話想說,可岑延自始至終都看着對面的人,他也不好打斷,只得悻悻離開。
顧臨川還在滔滔不絕:“還有啊,最好事先有所準備,把氣氛什麽的搞一搞,不要太生硬,要給雙方留下美好的體驗,我覺得……”
“你有經驗?”岑延忽然打斷他的話,直勾勾的盯住他,“跟誰?”
顧臨川差點一口咬到舌頭,想要否認,一想,說沒有的話,剛才那些言之鑿鑿又從何而來,他可不想給岑延留一個紙上談兵的印象,但也不能騙人,眼珠微微轉動,不置可否的咳了一聲,模糊道:“差不多吧……咳咳,別說了,面糊了。”
他略微有些得意,低頭吃面的時候還哼着歌,沒留意芮黯眼中一閃而過的血紅。
岑延的傷口不深,他身體底子也好,在顧臨川的悉心照料下沒幾天就好了個七七八八,而此時,姚克禮發來通知,讓顧臨川第二天到研究所報道,正式複職。
這對顧臨川來說可謂雙喜臨門,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到芮黯,有了正式身份做起事情也更方便。
他買了些菜,又特地回家找了瓶父親的藏酒,打算跟岑延好好慶祝一番。
“你的傷剛好,只能喝一點。”
岑延點頭。
顧臨川想起什麽,邊給他倒酒邊問:“你這兩天在忙什麽?”
雖說現代的人整天抓着手機是常态,可當這種情形出現在自律到近乎苛刻的岑延身上時,就顯出一些怪異來,而且據顧臨川觀察,他盯着手機的模樣異常專注,像在研究什麽高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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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延搖頭,似乎不太想說。
顧臨川當然不會勉強,推杯換盞的跟他碰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暈乎乎的看什麽都疊着重影,可因為心情實在好,他還不安分,坐在沙發上對岑延招手:“來,過來點。”
見兩個岑延晃到身前,他樂的不行,伸手去抓對方的肩膀,嘴裏還嘀嘀咕咕的:“不是這裏……也不對……啊你別動……抓到了!”
思維已經開始混亂不清,他也不管,難得有機會放縱,便抓着那人的肩膀不停搖來搖去,邊搖邊笑,也不知道這樣折磨了人多久,漸漸支撐不住,眼皮直往下沉,他才收手,強撐着四處張望,意圖找一個能睡覺的地方。
這時耳邊響起個聲音:“你以前跟誰做過?”
“?”顧臨川腦袋一團漿糊,厘不清這句話的含義,只口齒不清的“唔”了一聲,“忘了。”
反正不是做飯就是做菜,要不就是做別的,哪裏還記得清,他現在累得慌,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可僅僅隔了幾秒,那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忘了?”
終于從模糊視界發現可供睡覺道具的顧臨川完全顧不上這些有的沒的,甩開螃蟹鉗子般扣住自己手腕的爪子,連撲帶撞沖過去。
被柔軟的觸感擁抱的瞬間,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好軟,好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恍惚覺察有些不對,好像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墜在胸口,壓得呼吸有點困難,他皺眉,一口氣沒喘完,就被什麽堵了回去。
嘴唇被什麽軟軟的東西舔舐,時重時輕,上一秒被大力啃咬,疼的他幾次擡手想打人又被按了回去;下一秒又像羽毛般似有似無的擦過齒縫,溫柔到極致。
呼吸有點艱難,他下意識張嘴,立刻被勾住了舌頭,胸腔內僅剩的氧氣被壓的一幹二淨,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顧臨川怒火朝天的擡手朝壓在身上的人揮過一拳:“滾開!”
這一番動作,人清醒不少,定睛一瞧,愣住:“岑延……你幹什麽?”
頭發淩亂雙眼泛紅,左側臉頰上清晰的印記顯然拜他所賜,可岑延沒有絲毫發火的模樣,只是半垂脖頸,沉沉的盯着他,說:“我要跟你做。”
“??”顧臨川露出個見鬼的表情,“做什麽?”
做菜做飯還是什麽?岑延這小孩今天怎麽奇奇怪怪?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岑延忽然撲上來,默不作聲的将他壓回沙發。
兩人幾乎鼻尖相抵。
顧臨川:“……”
岑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你前幾天說的那個。”
“我前幾天說什麽……”顧臨川猛然意識到什麽,狠狠抽了口氣,難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你別亂來,我只是……”
“這幾天我看了很多資料學習,知道怎麽做。”
“……不是,其實我……”
“你之前親我,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親我? ”
那分明是你先動手的!
“你和別人……”眼尾在這一刻下垂,顯得十分失落,頓了片刻才接上去,“你是不是讨厭我?”
顧臨川張大了嘴巴。
“你讨厭我嗎?”又問了一遍。
當然不讨厭。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岑延笑也好嚴肅也好,無理取鬧也好,他總覺得這就是個成年的孩子,聰明、機智、勇敢的表皮之下是一點天真單純,偶爾還會露出孤獨和脆弱的一面,他喜歡、心疼,哪怕是現在被半強迫的壓在這裏,他也沒有半點讨厭岑延的感覺。
而且——前幾天他提起那個告訴他“更親密的事”的人,他似乎還有些不高興。
像泡在檸檬汁裏,酸楚中泛着甜,是一種陌生的、從未在別人身上體驗過的感覺。
他久久不說話,岑延得不到回答,眼中逐漸浮上失落,兩手撐在顧臨川身側緩慢起身。
“對不起。”
雖然很難過,但也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這是那個人以前告訴他的。
是他太心急了。
顧臨川忽然有些心慌,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擡手環住身上之的人。
那人立刻低頭看過來,幽深的瞳孔反射着臺燈光,将那個呼吸略急、面頰赤紅,分明緊張到死還故作鎮定的面孔緊緊包裹進去,無聲的訴說着挽留。
他感覺身上之人瞬間緊繃起來,自己的身體也随之麻了大半。
兩人對視着。
顧臨川清晰的感覺自己的理智被對方的炮|火轟了個支離破碎,渣渣都被揚出天外。
徹底舉白旗之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你要是不行的話就早點說,別折騰我……”
岑延的聰明才智在這一刻到達巅峰,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顧臨川的言外之意,盡管知道他口中的“不行”不是那層意思,他仍然身體力行的讓他知道了他“行”。
——就是這個“行”的代價有點大。
顧臨川中途幾次差點動手将人打出去,都被安撫下來。
醒來時天光早已大亮,他像個破碎的布娃娃,全身沒有一處不難受,像被坦克來回碾壓了N回,酸痛難忍,小腹處時不時抽筋般跳上兩下,差點跳的他翩翩起舞。
真的是……自己找的罪,哭着也要忍住。
顧臨川艱難的花了點時間把自己挪進洗手間,洗漱完出來發現岑延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正站在窗簾大開的落地窗前看着他。
陽光總是美好的,英俊的挑不出一點瑕疵的男孩逆光而站,美好值成倍飙升,像一幅養眼的油畫,輕輕戳在顧臨川心上。
顧臨川瞬間失語。
岑延走過幾步仔細打量他:“難受嗎?”
“……”顧臨川自認臉皮也算厚,居然會在一個比自己小六歲的男人面前臉紅,他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含糊道,“還好。”
岑延伸手擡起他的下巴,認真的說:“你看起來也沒什麽經驗,之前跟誰做的?”
“……”
岑延眉頭緊蹙:“到底是誰?”
因為工作需要慣于虛與委蛇的顧臨川被這個直球給打了個眼冒金星,還想強硬的扳回場子,可看岑延的神情,他很懷疑萬一再裝逼,會被抓着再來幾回。
——雖然感覺還不錯,可今天是絕對不能了。
以後的話……
他輕咳一聲,假裝輕松道:“沒誰,我瞎說的。”
岑延一下睜大眼睛,似乎非常驚訝。
不知道為什麽,顧臨川有些不爽,揮開他的手,語氣不善的反問:“你真認為我經驗豐富?”
他看起來像那種風流的人嗎?
岑延盯着他看了一會,似乎是想笑,嘴角還未完全展開,顧臨川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朝岑延翻了個矜持的白眼,回身拿過手機。
那頭是裘越驚慌失措的喊聲:“老大,芮黯攻擊了姚老板,現在在附屬醫院,你快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過程大家自己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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