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暗裏風雲

今天這一架,步菲嫣打的相當痛快,連帶着心裏的戾氣也消散不少。

雖然沒看能看到完整的慶典,心裏有些遺憾,但相比起收拾某個老貨,步菲嫣還是覺得後者挺值。

“李将軍,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

“小姐無須多禮,這是卑職該做的事情。”

李勇嘴角隐藏着一抹淺笑,小姐今天的所作所為,很符合他的胃口。

将門虎女,理應如此。

至于那些流言李勇才懶得理會,他是将門出生,本就看不起士族那幅惺惺作态、矯揉造作的樣子。

既然惹到步家,那就應該抱着該流血的覺悟。

想起剛才發生的時候,李勇是既解恨又覺得好笑,上午才打了鎮南王妾室的弟弟,下午自家小姐又打了一個長公主婆婆。

聯想到前段時間,三皇子司空戰也慘遭小姐的“毒腳。”

“難道小姐和皇室犯沖嗎?”

當然這些只能放在心裏想想,要是傳出去那犯了忌諱,遭殃的一定是步府。

李勇的身上早已打上步府的烙印,步府真要出事,他也不會有好日子。

“李将軍,讓繡珠與那丫頭都上馬車吧?”

馬車裏的空間很大,坐上三個人還是搓搓有餘。

李勇心裏猶豫了一下,待注意到那昏死的姑娘後,便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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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必了。繡珠在下面走就行了。”

“不用在說了。你上來替我照顧她。”

步菲嫣找了一個理由。這回去的路還有點遠,今天既然不守規矩的打鬧一場,那幹脆痛快到底。

她沒能力去改變這個社會的主流觀念,但至少可以做到照顧身邊人。

既然小姐這樣強硬的要求,那繡珠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李勇與麾下的甲士都不适宜登上馬車,繡珠背着那丫頭,卻發現自己無法爬上馬車。

“讓我來吧!”

“不行!”

“就按我說的這樣。”

步菲嫣臉色一板,她算是看明白了,好言相勸并不會奏效。

果然,繡珠默默的退到一邊,心裏卻是暖洋洋。

剛抱過那丫頭,步菲嫣第一個感覺就是,“好輕啊!”

随後就是一陣憐惜,顧忌長期缺乏營養,這丫頭長的不高,略帶黝黑的臉龐,看不出實際年紀。

但步菲嫣敢肯定,這丫頭應該比自己小很多,要不然不會這麽清瘦。

抱動這丫頭期間,似乎觸碰到了傷口,正昏迷的丫頭下意識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真是作孽啊!”

步菲嫣眼裏盡是憐惜,丫頭左半邊臉上已經燙出一個個小水泡,近出觀察,她才發現這丫頭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遭罪。

額頭上一片青腫,露出的手背上也是青紫一片,很顯然遭受了不少毒打。

“這個該死的老貨!”

步菲嫣咬牙切齒的罵道,動作輕柔的爬上馬車,好在這幅身體原先就有着武功底子,

盡管抱着一個人,步菲嫣還是很從容的上了馬車。

待到繡珠上馬車後,

李勇跨上高頭大馬,高喝一聲,“回府。”

車輪開始滾動,二十人的甲士隊伍護衛着馬車,離開了高臺。

馬車裏,步菲嫣讓開位置,将那昏死過去丫頭平放在貂裘長椅上。

“去打一盆清水,拿一塊絲巾。”

好在這些東西車裏都有,繡珠正好幫着打下手。

步菲嫣拿起絲巾,輕輕的沾水打濕,剛擦拭到額頭上,丫頭就痛苦的呻吟一聲。

臉上全都是傷,步菲嫣不敢在動手,牽起丫頭的手輕輕擦拭着,小小年紀的一雙手上布滿了老繭。

看到這一幕,步菲嫣心裏一片愛憐,正是花一般受人寵愛的年紀,居然受了這麽多苦。

步菲嫣第一次正面感受到這個時代的殘酷,這丫頭只是其中的一例,天下中像她這樣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

“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

步菲嫣長嘆一聲,眼裏有着說不出的苦澀。

“小姐,讓我來吧!”

步菲嫣回過神,将手中的絲巾遞過去,囑咐道,“小心一點,不要弄疼她。”

“小姐,放心。奴婢曉得。”

繡珠笑着接過絲巾,一點點的擦拭着丫頭臉上的髒物。

畢竟是丫鬟,從小就開始服侍主人,繡珠的手法确實比步菲嫣要專業,并沒有弄疼這丫頭。

步府馬車的離開,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力。此刻慶典還在進行,民衆的熱情并沒有随龍舟活動的結束而低迷,相比比剛才反而要熱鬧三分。

端午這個節日,從某些方面來說就是一個盛大的趕集日。

賽龍舟過後,高臺下面的空地變成了一個大型的集市,不少人都趁機叫賣着自家産的東西,官方還組織民間安排了很多活動,比如雜耍、舞獅之類。

金陵城的高官,此刻正笑呵呵的看着熱鬧的場景,對于他們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政績。

水災過後,除了要赈災外最重要的是安穩民心。

吳庸笑道,“侯爺,這下本官可以放心了。”

步文點點頭并未回話,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裏,如果有可能他現在就想回家。

吳庸也不介意,反而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趁着解手的功夫,已經有人将剛才的事情彙報給他。

“上午才打了謝偉,現在又打了公主的婆婆。這侯府果然霸道,我到要看看你怎麽收場。”

吳庸不動聲色的想到,表面上兩人和和氣氣,但實際上他對這個步文恨的要死。

本來兩人沒有這麽大的矛盾,一個是州刺史,另一個是侯爺,只是因為步文的封地在金陵,所以才會遷到這裏。

吳庸可謂是封疆大吏,相當于這金陵城的土皇帝,而步文只是享有封地收益的侯爵,并沒有實權在握,說白了就是踏踏實實的在這裏享福。

按照行政級別上來說,作為金陵最高長官的吳庸級別要高于步文。

說實話兩人理應沒有太大的交集,吳庸也應該讨好這位簡在帝心的侯爺,畢竟官場上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但俗話說的好,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不知道怎麽回事,老皇帝居然下了一道旨,任命步文為金陵司馬,不僅掌管軍政、軍賦,還要插手城內民政之事,隐約有監視刺史之意。

平白無故的分了一部分權利出去,而且步文隐約有與自己平起平坐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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