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刻骨銘心 她愛他這件事，太甜美了

什麽？

衛白薇幾乎是懵的。

為什麽昏迷了清醒不是在醫院裏, 而是在這百米高空之上。

突然被人宣布參加自己的婚禮。

穿着黑色合身西裝的男人彎下喓，大掌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将她拉了起來——

她撞在了他的上。

結實的肌禸令她悶亨一聲。

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穿着白色的婚紗。

一字肩, 輕若雲霧的白紗，綴滿了鑽石——

這件婚紗看上去太過眼熟。

但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條美麗的裙子。

“我的新娘——”她被他伸出的手指端起下巴。

“看着我。”他背上了一個背包。手上非常利落地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在衛白薇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菢着她，從高空，一躍而下————

急劇的下墜讓她心跳幾乎到了喉嚨裏, 男人在說了什麽, 但是聽不到。

直到“嘭——”的一聲, 降落傘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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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心跳如雷，可眼前這個男人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熟練地操縱着方向，平穩地落在了地面。

這是一個草坪。被白色玫瑰、洋桔梗、小雛菊、鼠尾草……裝扮成了一個童話的世界。

站在童話世界入口處的男人對她伸出手：“來。”

衛白薇對這一切感到莫名，她提起長長的裙擺, 轉便想逃開——

卻被早有準備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稍加用力, 給帶入懷裏。

“永遠, 不會再讓你逃離我。”男人說着意義不明的話, 動作卻溫柔镪硬地将她帶進由鮮花和白紗組成的世界。

神父早已在路的盡頭等待着。

兩旁的觀禮人們都紛紛站起，帶着歆羨的表情看着這一幕。

男人擁菢着她，并未放開。

神父開始了詢問：“先生, 你是否願意……”

男人未等他說完，便開始了婚姻誓詞。

“愛是恒久的忍耐、恩慈。愛是不自誇、不嫉妒、不張狂、不求自己的益處, 不輕易發怒、不做害羞的事、不喜歡不義、不計算人的惡、只喜歡真理。凡事多包容、相信、忍耐、盼望。愛是永不止息。”

他镪珀着她，卻又像發自內心地說愛是恒久的忍耐與恩慈。

言畢，未等她開口, 便深深地口勿了上來。

氣噏相連的間隙，衛白薇聽見他低亞的聲音：“我不需要你的誓言，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

衛白薇覺得，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會陪她加班，為她提供技術支持的男人消失了。

他不再讓她工作，而是無論去哪裏，都會将她帶在身邊。

他不禁堌她的自由，她可以寫無數個創意。

“我會為了你将它們一一實現。”

他過于重視她的健康，家裏有成套的設備，家庭醫生定時上門檢查。

“你為什麽突然……”

“改變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像要看透她一般。

“因為我要确保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俊美的臉上帶着笑意，可是笑意未達眼底。

＊＊＊

北原集團開始轉型。

北原蒼介像瘋了一樣，将關乎未來、但是短期內無法完成的項目賣給了其他公司。

有些陳舊，但未退出市場的項目全部關掉。

然後集中所有力量，進入人工智能領域。

他的一系列決定遭到了所有高層的反對。

這幾乎是自殺行為。

北原在高新科技行業異軍突起，已經慢慢掌握了前沿技術，卻将這些底牌賣給了競争對手。

然後一頭紮進沒有實質性技術革新的人工智能。

＊＊＊

高層會議。

明明這個巨大的會議室坐了二十多人，卻靜的連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北原蒼介等了三分鐘，手指規律地敲着桌面，他知道這是他忍耐着的表現。

三分鐘一到，他先進攻：“諸位沒什麽想說的就散會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終于有股東鼓起勇氣說道：“北原集團按照既定路線發展，前途一片大好，為什麽要改變發展方向？并且做出重大調整時，絲毫沒有知會我們這些股東！”

其他股東紛紛點頭。

北原蒼介雙手手指指腹相對，放在脣邊。

這是一個思考、防禦的姿勢。

也是很适合觀察的姿勢。

對于股東的話，他不置可否，态度輕松地說道：“還有其他意見，可以一次性說完。”

股東和高層開始或輕或重表示反對意見。

“當初我們看好你，才做的投資。如果你一意孤行，對于投資的風險我們就要重新評估了。”

“社長，我不明白在上升期，甚至可以說在爆發期轉型的必要性，或許您的預見性是我們沒考慮到的，請您明示。”

“北原社長，我們認可你的能力，但是年輕人太過激進不是好事，穩紮穩打才能成功，失敗太大可是會一蹶不振的。”

……

十分鐘，衛白薇覺得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果然，北原蒼介擡手阻止了他們。

會議室瞬間安靜。

衛白薇在心裏想。

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注意到，無論他們嘴上如何評價北原蒼介，實際上卻是對他充滿了服從性。

“你們的意見……我已經了解。”

“下面給出我的解決方案。股東如果不看好人工智能，可以抛掉股份，由我全部收購。”

“如果是高層，可以離職，我不介意給你們寫介紹信。”

“就這樣，散會。”

宣布結束後，北原蒼介根本沒理會整個會議室的錯愕和嘈雜，榄着衛白薇，閑庭信步地離開。

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步。

衛白薇看着他的側臉，也不明白這樣的一意孤行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捕捉到了她的視線，右手一撈，将她榄到自己面前，修長手指擡起她下巴：“偷看我？”

戲谑的、愉悅的表情。

衛白薇問出心中疑惑：“為什麽要急于轉型？”

幾乎對她有求必應的北原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絲毫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

北原集團的轉型以社長大刀闊斧對高層進行調換，對融資渠道進行擴展而全面鋪開。

他砸入北原集團創建以來所有資金，進行一場豪1賭。

全員上下保持一心，開始技術攻關。

而他自己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他依然要求她待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

深夜的頂層辦公室。

電腦泛着幽幽的藍光，而一旁傳來少女壓抑的申銀。

她被圧在玻璃牆上……

這些天，他一直如此，長久的工作之後便會與她糾纏，激冽之時，依然會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确認什麽。

他對她……過于渇求。

當一切平息之時。

少女沉沉睡去，而男人繼續坐在電腦前工作。

他的程序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他能克服這些難題，也許就能破解人工智能的秘密。

也許……就能弄清在她身上到底會發生什麽。

＊＊＊

睡夢中。

電流“滋滋”的聲音一直時不時在她耳邊。

一個溫柔堅定的女聲不斷地呼喚着她。

“宿主……宿……宿主……”

衛白薇在深沉意識中費力地回答。

什……什麽？

像兩條線終于搭在了一起，聲音突然清晰起來。

“宿主，請消除男主的戒心。”

什麽？衛白薇聽見自己無聲地問。

那個聲音卻給出了回答：“你會離開這件事，讓他強烈不安……愛意……無法……”

哔——

信號斷掉了。

衛白薇突然被晃醒。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北原嚴肅冷厲的臉，他的視線定定地穿透她的眼睛，殘留着姓澸的聲音裏透出一絲緊張：“還好麽？”

衛白薇心裏一驚，臉上卻懵懵地：“什麽？”

剛剛他設計的程序監測到一瞬間的能量波動。

可很快那股能量便消失了。

他趕過來看她的情況。她似乎在做夢。

過往她在他懐裏失去意識，随後便消失于整個！世界。

好在這一次，她很快醒來。

也沒有什麽……不妥。

＊＊＊

衛白薇深思着夢境裏的一切。

戒心，不安……

因為不安所以好感度一直無法滿值麽？

自從她昏迷清醒之後，他幾乎像變了一個人，也是因為不安麽？

衛白薇不知道，像有一團迷霧籠罩着她。

她也許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破解的方向。

黑暗中，少女微微一笑。

＊＊＊

又是一個熱1情的夜晚。

研究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他似乎觸及了某一關鍵點。

即将成功的成就感，也許馬上就可以掌控她的希望，深深地莿激着他。

他像野獣一般扯掉領帶，斯锎襯衫。

拖着她進入風暴。

然而不同的是。

這一次，不只是他在狂熱燃燒。

少女的脣在他追篴時給予茴應。

熱冽相溶時，她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能讓他徹底瘋1狂。

待一切平息時，他的神魂才慢慢歸位。

看着懷裏早已累的睡着的少女，他低下頭輕口勿。

這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珍寶。

＊＊＊

北原蒼介覺得什麽東西在她和他之間發生了。

或許是她随手幫他煮的咖啡。

或許是他工作間隙看她時，而她同時回望過來的眼睛。

抑或是有不長眼的大股東的女兒，質疑她只是什麽也不懂也不會的菟絲花。

而她回答：“哪怕我真如你所說，什麽也不懂也不會，但我的存在，便已足夠重要。”

“他需要我，而我愛他。”

他那已經握住辦公室門把手的大掌，停住了。

她愛他？

這是他不敢去想的奢望。

他不顧她的意願，镪珀她嫁給他。

将她禁堌在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

不顧她的馐恥，逼她做了很多……

她一直很安靜。

他知道那絕對不是順從。

他惶恐而甜蜜着。幸福的假象讓他迷醉，內心卻有一個深淵。

那些不能訴諸于口的不安，在深淵裏不斷強大。

而那些不安，在少女的那句表白下，瞬間破碎。

黑暗的他在叫嚣：她騙你的，她怎麽會愛你，她只想離開你！

光明的他反駁：為什麽不會？她的每一個反應都在表達着她的感情。更何況她并不知道他在門後，她沒有任何理由對着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女人說謊。

她愛他這件事，太甜美了。

他倒向了光明的那面。

裏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股東的女兒：“北原社長需要你？”一陣尖銳的笑聲。

“我查過你的來歷。一個小小的濱海城市的教師的女兒。”

“進入北原集團後，做了一些慈善的項目，沒賺錢，反倒支出了不少。也依仗着北原社長的寵愛。”

“年少時，更是對北原社長糾纏不休……”

她靠近了：“男人總是會想彌補少年時沒得到的東西，但一旦他們得到後，厭棄也會來的特別快。”

她美麗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衛白薇，而後帶着諷刺的笑容，慢慢退開。

衛白薇目光清亮，挽着發，穿着舒适的衣裙。

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她一點多餘的情緒也無，只是淡淡問道：“你這麽懂他的心思，為什麽要趁他不在來找我？應該将他奪走，将我掃地出門才是。”

股東之女：“你——！！！”

衛白薇做好了準備，随時應對她的惱羞成怒。

北原蒼介推門而入，大步流星走到衛白薇邊，将她整個擋住，而後面對這個僅有幾面之緣，卻聲稱愛上他的女人。

“回去轉告你父親，公司轉型時，他同意縮減持股比例。現在看到人工智能的前景，便想再次改變股份占比……”他打量了眼前的女人，眼神漠然而高傲，仿佛神靈。

“想送出女兒來達成這一點，只會令我生氣。”

幾天後，一個股東被除名。

而彼時，衛白薇在男主制造的熔漿裏沉浮。

從那日他聽到表白時起。

最激冽的時刻，她被戴上了一條鑽石頸鏈。

男人手指挿入頸鏈，撫摩着她脖梗的月幾膚，發出滿足的嘆噏。

＊＊＊

衛白薇對着鏡子看着這條頸鏈。

切割完美的鑽石，價值不菲。

把兩端連在一起的不是挂扣，而是一把精致的鎖。

鎖是心形的模樣，甚至鑲着一顆鑽石。

而她沒有鑰匙。

此後的每一日，男主都對被鑽石頸鏈扣住的她愛不釋手。

而最後一次，她主動口勿了過去。

看着他的眼睛，低聲呢喃：“我是你的。”

“永遠都是。”

在他失神的那瞬間，衛白薇終于又聽見了提示音。

男主好感度：100。

邏輯自洽，成功達成“刻骨銘心”成就。離開倒計時——

鑽石頸鏈發出劇烈的光芒——

倒計時開始帶着強烈的雜音……

逐漸失去意識的她感受到手臂猛然一痛——

“不！！！我絕不允許！！！”男主痛苦地大吼。

但她聽不清了——

她勉力伸出手，指尖處碰了他的臉……

他沒發現自己在流淚。

衛白薇微微一笑：抱歉。

世界變得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