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習字 檢測到宿主已選定書籍,習字任務……
耳邊一聲厲斥,吓得陶渺顫了顫,她擡起頭,一張清秀卻嚴肅的臉出現在她上頭。
這人與周先生長得有六成像,定是周秀才,周司煜。
“誰讓你進來的!”又是一聲斥責。
“是周先生說,我若想讀書,便可進書房來尋兩本看看。”
周司煜垂眼瞥了瞥陶渺那雙黑瘦的手,一想起方才,這麽一只手要去碰他視若珍寶的聖賢之書,便忍不住蹙了眉頭。
“我父親說的歸我父親說的,如今這書房是我在打掃看顧,就得由着我的意思,一介女流,看甚麽書,只去顧好你的爐竈針線便是!”
周司煜這一席話,聽得陶渺連連在心中感嘆,周先生何其良善大度一人,怎養出這般迂腐古板的兒子。她本不願意争論,聽了這話胸口反而湧上一股子氣來。
她一把端走擱在書案上的餐盤,頭也不回地踏出門去。
身後,周司煜忙道:“将餐盤放下,我還未用過呢。”
陶渺停下步子,留了個後腦勺給他,忿忿道:“周秀才既然瞧不上我這樣的小女子,那我自然該滾得遠遠的,連帶着我做的飯菜都不要來礙您的眼,今後的三餐周秀才也放心,小女子再也不會在這書房出現了。”
“你你,你個小丫頭。”周司煜沒想到陶渺這麽能言善道,氣急道,“你不過是我父親請來幹雜活的,哪裏來的資格和我對着幹!”
陶渺猛一回聲,也同他吼:“那周秀才一介書生,又哪裏來的資格替天下女子決定她們就該死守閨閣,恪盡婦道,就該無才便是德的!周先生便是如此教導你的!”
周司煜被這一連串猛地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他憋紅了臉,許久,才無奈地吐出一口氣,從桌案上揀出一塊白棉手帕往邊上一丢。
“看得懂你便去看,看個夠,只是必須用手帕墊着,不許弄髒書頁,不許将書帶出這間屋子,看書不許出聲,若打擾了我,從此就別想進這個屋了!”末了,周司煜似乎還不解氣,口中喃喃,“巧舌如簧,刁鑽頑滑,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陶渺當沒聽見他後頭的話,只知道他允許自己看書了。
心情瞬間明朗起來,她将餐盤放回到書案上,拿起白棉帕在架上挑了一本看起來不大厚的,便乖乖往角落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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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知道,周司煜哪裏是因為她這一席話才妥協的,分明是怕陶渺偷偷把此事去告了周先生,害他受些念叨和懲罰。
陶渺剛搬了個小凳坐下,耳畔就想起了提示音。
【檢測到宿主已選定書籍,習字任務正式開啓。】
她将白棉帕放在膝上,再把書放上去,小心翼翼地翻開,僅僅只是第一頁,密密麻麻幾十個字,陶渺發現一半她都不識得,往往只識上一個字,便不認識下一個,這倒好,讀得磕磕絆絆還算說得輕的,她根本不理解連貫的意思。
她擡眼偷偷看,周司煜那兒只顧埋頭讀書,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根本開不了口詢問,書帶不出去,周先生那兒也不好讨教。
這位周秀才怕就是知道這樣,才故意讓陶渺在這兒看的,目的就是看她笑話,讓她知難而退。
“喂,喂。”陶渺似乎想起什麽,嘗試着在心裏悄悄問,“這書上說的什麽,你可懂得?”
【每個系統都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知識庫,天文、地理、文學、藝術、金融等皆囊括其中,可謂無所不知。】
反正就是看得懂了。
陶渺随意指了指書上的一個字,問道:“這個字是何意?”
腦中的聲音立馬解釋了一通,陶渺忙指了下一個字,系統又飛快講解了一通。
本以為這東西只會整日刁難她,沒曾想竟還能做這個用處,陶渺欣喜若狂,一見着不懂的字便抓着系統不放。
系統也頗有些無語,它堂堂一個高級智能系統,竟然有一天被人當語音字典使喚。
眼見着書翻過了十幾頁去,也不知看了多久,陶渺無意間往窗外一望,只見昏昏的日頭大有西落的勢頭,她一個激靈,忙将書放回去,往學堂的方向跑。
聽見裏頭周先生的聲兒不時傳來,陶渺的心才定了一定,轉身去竈房燒水煮了飯,趁着天未黑又返回來清掃院落。
臨近下學時候,陶渺往院門口一瞥,打東邊行來個袅袅的身影,徑直走進來,整理了一番儀容,兩眼便不停往學堂後面瞧。
陶渺索性也不理,自顧自幹着手上的活。
那人站了一會兒,便有些不耐,沖着陶渺的方向道:“你,我說你,知道周家哥哥幾時會出來嗎?”
陶渺背對着,依舊不理。
孫雲見自己被忽視,一陣惱怒,便要去推搡陶渺,只見陶渺止了動作,将掃帚往前一豎,猛掃了一下,堪堪擦着孫雲的裙裾而過。
孫雲吓得面色蒼白,怒火上湧,一張假面皮頓時維持不住了,“陶渺你個賤人,居然敢打我。”
“呦呦。”陶渺挑眉看着她,“孫大姑娘可得矜持一些,指不定周秀才就突然從哪兒冒出來了,若讓他看到你這般可如何是好,他可不喜歡母夜叉。”
提及周司煜,孫雲面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些,但仍是憤憤地瞪着陶渺,少頃,突然嘲諷地笑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我還看不出來嘛。你在學堂做雜活,不就是為了吸引周家哥哥的注意。”
自己整日肖想做夢,看着別人便覺得亦是如此,陶渺覺得孫雲簡直是沒救了。
可她偏偏嘴上不這麽說:“是啊,這周家哥哥俊俏,誰不惦記,況且他也不一定喜歡漂亮的,像我這般的許是更能入得了他的眼。”
孫雲将陶渺上下打量了一遍,笑出了聲
“陶渺,這還是白日裏呢,你怎睜着眼就做起夢來了!這世上若是有男人看得上你,那定是他瞎。”
“是嘛,你可別不信。”陶渺不為所動,“你沒聽說過一句近水樓臺先得月嘛。你瞧你,整日守在這兒,還不是連個面都見不着。”
孫雲被戳中痛處,氣得狠狠一跺腳,正待發作,學堂門被推開,學童們悉數湧出來。
孫舟瞧見孫雲,高興地蹦跶過來:“阿姐,你今日來接我?”
孫雲剛在陶渺這兒吃了癟,沉着一張臉,本打算将怨氣發到孫周身上去,餘光瞥見緊随其後出來的周先生,唇角一揚,溫柔地摸了摸孫舟的頭。
“是啊,阿姐特意來接你回家。”
見識了變臉絕技的陶渺只覺得毛骨悚然的一陣,這對母女,只怕連骨頭都是黑的。
母親蛇蠍心腸,狼心狗肺,女兒愛慕虛榮,貪得無厭。
她能不知道這兩人打得什麽算盤,孫張氏從孫雲一出生,便指望将她嫁給大富人家,跟着享享清福,故從不讓她幹什麽粗活,髒的累的從來差使着陶渺來。
雖日日哭着窮,可待孫雲顯出幾分姿色,孫張氏便從鎮上買了上好的口脂香粉給她,一身肌膚更是養得白皙滑嫩,每日花枝招展的在村上招搖。
本想着待孫雲到了年紀,便将她許給鎮上劉財主家的大公子,可這孫雲的胃口似乎比孫張氏的還要大,居然還暗地裏打着周司煜的主意,妄想着有一日攀上這根粗枝,當上人人羨慕的官太太。
陶渺忍不住朝孫雲看了一眼,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粗糙生繭的手,頗有些不是滋味。
孫玖娘未曾生病時,也将陶渺養得很好,逢年過節穿上新衣,周圍鄰居都要誇兩句水靈。可自從孫玖娘生病後,她既要幹活,又要照顧孫玖娘,幾乎日夜不歇,加上長期食不果腹,才演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若是孫玖娘當年沒有生病......
陶渺搖搖頭,将這個念頭甩出去。
現下最重要的就是完成系統任務,她緩緩撫上自己的臉,上一世沒能得到的,這一世她一定能擁有。
陶渺轉身回竈房将飯菜擺上桌,在嘴裏咬了個饅頭,又在懷裏塞了一個,同周先生告了一聲後,匆匆回了家。
屋子裏依舊黑漆漆一片,陶渺點了燈,見男人依舊閉眼躺在那兒,她特意擺在炕桌上的點心沒被動過。
這麽久了,還沒醒過來?
陶渺擔憂地爬上炕頭,正準備查看男人的情況,手腕驀地一緊,一側肩頭被重重推了一把,緊接着一個沉重的身子壓了下來。
借着昏暗的燭火,陶渺看見了一雙漆黑的瞳眸,幽深不見底,恍若能将蒼穹萬物都吸了去。
這雙眼睛,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好看。
只是此時眸子的主人滿目淩厲,右手無情地掐在她的脖頸上,聲音沉冷滲人,如從冥府中傳出。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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