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字數爆了只能拆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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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關山以為的一夜無眠沒有發生。

他簡直無語,他以為自己在惡獸下巴底下,會戰戰兢兢一晚上,誰知道這都不影響他睡眠質量。

甚至一覺醒來發現可能是太熱了,昨晚裹在身上防身的毯子起來一看早滾沒了,就穿個單衣和賀天摟在一起,要命了真是……

更要命的是,他作為一個健康男性,因為清晨正常發生的生理現象,某個地方這會正和賀天頂在一起。

賀天還沒醒,但莫關山一清醒,瞬間體溫飙升,只想逃命,立刻馬上!

他不動還好,一動賀天幾乎立刻就醒了,他作為一個作息穩定的商業精英,生物鐘比鬧鐘還準,而他也準确地感受到他們現在的……問題。

——當然了,他并不認為這有問題。

他眼都沒睜,一條腿跨到莫關山身上壓着,讓兩人精神和肉體都更加緊密:“噓……別動,再睡會……”

“我…我尿急!你、你放開我……”

兩人拉拉扯扯着,賀天眼都沒睜就能阻撓得莫關山下不了床,莫關山急得好幾次連打帶罵但依然奈何不得,直到賀天鬧夠了。

“嗯……”他像是很無奈地嘆口氣,終于朝他的目标出手:“小莫仔知不知道,晨勃和憋尿……能讓你多敏感?”

“卧槽!我警告你…啊!不……”

賀天的手隔着柔軟親膚的衣料準确抓住莫關山正興奮得筆直的小家夥,莫關山驚叫着屈膝,卻又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抻開。

“噓噓噓——乖~你這裏也很可愛,嗯……小小莫發育得真不錯,以前和別人比的時候挺得意吧?”

“滾開……放手你這…流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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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徹底得勢,他把莫關山的褲子扯下半截,來了個徹徹底底的親密接觸。

不過他還是有點底線的,并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專心侍弄莫關山——主要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自己的硬就硬着吧。

他握住莫關山的性器,上下活動手腕,不輕不重,但已經讓莫關山想死了,光是賀天這個人在幫他手霪都是一個過度刺激人的事實。

賀天的大拇指在他光滑可愛的傘頭上磨動,指尖不懷好意地鑽挖頂端逐漸濕潤的馬眼。

“嗯嗯、別弄……”

“哇哦~果然很敏感啊。”

莫關山想保護自己,和賀天搶奪身體控制權,結果只是被賀天抓的更緊,疼了一瞬後都不敢再亂來。

“你、你你你……”

“怕什麽?成年人享受一下性生活又不是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現在是怕你告訴別人嗎?是怕你流氓到底!

賀天壓着他,剛冒胡茬的下巴在他鬓角耳朵上摩擦,又疼又怪,手上擠壓揉捏他不顧主人意願自得其樂的小小莫,讓他發硬讓他冒水,讓他渾身打顫。

他撸開那層細皮,手指圈住傘端底部,指尖捏住莫關山過分敏感的陽筋,都不消他用什麽巧勁蠻力,莫關山已經整個人都濕噠噠地癱軟了下來。

“別、別再…我……”

他出了一身汗,濕乎乎地喘息顫抖着,手還抓着賀天的手腕,但已經完全不能阻止他。

“上次自己玩是什麽時候?嗯?這樣會喜歡嗎?”

“嗯呃!”

賀天中指抵住他因為充血變得格外柔韌的會陰,拇指食指輕揉他兩顆飽滿敏感的圓丸,再用粗粝的掌心從底握住順到頂,幾個快慢不一的來回,最後覆在他傘端磋磨,照顧他越發濕潤的馬眼。

“莫仔…莫仔……你聲音真好聽。”

如果他現在要射,賀天也許會阻止的,雖然從生理角度來說現在完全是莫關山在享受,但……聽莫關山哼哼的聲音,他已經十分愉悅了。

自己弄和被別人掌握在手裏感覺相去甚遠,尤其這個人是賀天。

并且這一切發生在昨晚剛告白的第二天清晨,用這種不像手淫像玩弄的半強制流氓手段,十分不應該,但莫關山真的很快就想射了。

“你……你快一點!”

“好啊,想快的話……我們可以這樣。”

賀天突然将他的手摁在莫關山的小腹上,用力一擠壓,莫關山就尖叫起來,他慌張地想掙紮,賀天沒騙人,這樣是很快。

但洶湧而來的不光是射精的感覺,還有讓人難以自控的失禁感。

“唔!不要……不要這樣!”

“好了好了別怕~”

賀天按住他根部,防止他真的忍不住而爆發,他倒是沒意見,就是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把莫關山哄好了。

“以後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後就那麽玩……你一定會喜歡的。”

莫關山想給他一拳,而賀天正結束這短暫但又漫長的清晨運動,他加快手上的動作,讓莫關山無暇罵人,在這次不應該發生的身體接觸中達到頂點并傾瀉而出。

莫關山還在放空,賀天在洗澡,隔着牆都能聽到他得意哼歌的聲音,煩不勝煩。

除了因為他早上未經允許的過度接觸之外,還因為他擦手的時候在那講的廢話。

“你就是喜歡我,至少不讨厭我,如果你不喜歡,我不一定打得贏你,對吧?就你這小臭脾氣,讨厭的人敢碰你一下,三秒之內鼻子都歪了吧?”

莫關山很生氣,因為他說的是真的——不是說喜歡他是真的——而是說要是換個人,敢摸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但這個論點得出的結論是……他喜歡賀天?不!呸!至多是不那麽讨厭他!

“啊……我艹啊……”

莫關山惱得捶床,一時不知道氣自己還是氣賀天多些。

明明就最後兩三天了怎麽那麽能折騰人呢?喜歡個屁的喜歡,誰要跟他談戀愛!老流氓沒節操王八蛋!

早餐他們甚至沒離開房間,因為莫關山雖然很煩賀天,但也不喜歡他家其他人,而且他現在也沒心情演賀天的愛侶,他只想找個地方做掉他。

所以能不出去當然最好。

反正演情侶嘛,給別人點想象空間也沒什麽。

莫關山吃飯的時候心裏真是感嘆,賀家除了飯做得好吃別的一無是處,誰嫁到他們家也太慘了吧——當然這個人不可能是他自己。

早飯還沒吃掉一半,賀天已經挂了李禮三個電話,莫關山當做看不見,絲毫不想發表意見,但他沒想到李禮臉皮真的挺厚,他們吃完早餐沒一會,人家就來敲門了。

敲門沒人應,就在外邊用那種有點做作又不至于讓人感到惡心的聲音叫門。

“天哥~天哥還賴床啊?天氣好好,起來我們去馬場吧,你都多久沒見黑哥啦?”

黑哥又是誰?

莫關山看到了賀天眼裏一瞬間的猶豫,心裏那種反感又升起來,他低頭在手機屏幕上漫無目的地劃拉,端出很自然的态度。

“去啊,大美人一早約你你就拒絕,不好吧?”

賀天應該和李禮有點什麽,但具體是什麽有多少,莫關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和賀天肯定是沒什麽的——一切都是單純的金錢關系,除了賀天偶爾瘋狂越界。

本來繼續沒什麽到元旦收假就萬事大吉,但賀天這時候說喜歡他,而同時和李禮看起來也稱不上很幹淨,莫關山不喜歡這樣。

他絕不認為這是吃醋,這單純是一個正常人對渣男的唾棄。

他就是這麽一說,不想再被門外那個人騷擾,說知道賀天驟然就從床尾跨過來撲到他身上。

莫關山咒罵一聲,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腳,但沒能逃開,而賀天抱着他就像老公跟老婆讨出門許可似的問他。

“我真的讓我出去?出去你會不會生氣?要不要一起?我看要出太陽了,天氣很好。”

“不生,不出,你滾。”

“說什麽呢?又不是讓你生孩子,出個門嘛小莫仔,不是說收了錢有求必應嗎?”

莫關山給他個白眼:“不舒服,你又不是沒人陪,不去。”

李禮還在敲門,大概是聽到了莫關山的動靜,雖然不像雪姨那麽兇悍,但“天哥、天哥”個沒完沒了的,也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種細水長流的決心。

“那……”賀天又靠近一些,莫關山立刻縮得後腦勺恨不得嵌進牆裏,不妨礙他算盤打得噼啪響:“你親我一下,用點力,留個印子,不然我怎麽跟人家證明我找了個男朋友?”

“你、你帶着李禮還用嘴去證明嗎?!”

“那怎麽能一樣呢?他是他你是你,來嘛,就脖子上來一下,快點。”

你特麽還想後宮三千?!狗東西!

賀天壓得越近,莫關山越緊張,還生氣,擡手就想扇他,但是很快被制住了,要不是顧忌門外的李禮,他簡直想喊非禮救命。

“那不然,我親你一個好了。”

“你找死啊!”

賀天突然改變方針,莫關山頓時慌了,要躲也不知道怎麽躲,賀天捧住他的臉他就不行了,先下手為掐往賀天傾下來的脖子上狠狠啃上去。

“啊……”

目的達成?賀天很假地慘叫了一聲,雖然莫關山那兩顆小虎牙咬人确實不簡單,但他還是笑得不行。

莫關山聽他好像很開心的聲音就更不爽,咬得更重更認真,這兩天受的氣全一口還他,恨不得咬出血。

但賀天仿佛真的得到了一個甜蜜的早安吻,完全不覺得疼似的,還好心情地摸摸莫關山的後腦勺,直到莫關山嘗到了腥鐵的味道,自己松開他。

奇了怪了,是他被咬得見血,但莫關山卻喘得厲害,眼睛都紅了,怨憤地瞪他。

“滾……”

聲音都啞了,賀天頓時心疼得斂了笑,捧着莫關山的臉确認他的心情。

“怎麽了?……不想我去?”

“關我屁事,你快滾,人家等你半天了。”

“嗯,那好吧。”

莫關山呼吸一梗,用力把臉轉開,想躲開賀天的手,但賀天只是在莫關山漂亮的頸側親了一下。

“還有一句沒交代呢。”

什麽鬼???

莫關山縮着脖子試圖蹭掉脖子上熱麻的感覺,不解地皺着臉,賀天也不賣關子,揉着他的臉給出參考答案。

“別人老婆還會說‘老公早點回來’‘記得想我’嗯…還有‘回來晚了就別想進我房門’之類的。”

又耍人!

莫關山一拳過去,他氣急敗壞:“你早點去死!”

賀天才不怕他這點拳腳,就是逗他好玩,他越是來火賀天就越來勁,他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但這不會使他想要悔改,逗貓哪有不挨撓的?越有反抗精神的小貓逗起來越好玩。

他随便套了件T恤就走了,莫關山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哽了口氣,但賀天真走了他确實渾身不舒服。

往下一倒被子蒙頭,簡單總結就是這是他職業生涯最差一單,沒見過這麽垃圾的客戶!

垃圾!臭流氓!花心大蘿蔔!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心裏還惦記菜園子裏的!

他們還不趕緊滾,非在門口說話,吵死了,他把被子蒙緊,一點聲音都不想聽到,他咬牙切齒地無聲咒罵,把賀家上下八輩的各位都大致問候一遍,正罵到興頭上,突然被人從被子外猛撲住的時候,吓得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啊啊啊啊!卧槽!”

莫關山扯開被子要打鬼,結果是賀天笑到變形的臉,他頓時氣得頭疼。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

賀天被他近距離開炮,耳朵有點疼,但他還好心情很好:“還是一起出去吧~親愛的。”

“誰、誰是你親愛的!滾!你不是出去了嗎!?還不快滾!”

“我剛才只是去和李禮說,你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出去玩,生氣了都咬人了,而且我的假期都安排給你了,你看,我牛都吹出去了,不說是男朋友,就算是合作關系,也得履行職責吧?”

“你…你剛才就和他說這些?”

“那當然不止了,我還告訴他……你在考慮和我的婚約,并且你希望他滾遠點。”

“你他媽說我說了這種話!?”

“是不是很了解你?說出你心裏話了?”

“我呸!我希望你滾遠點!”

賀天嘆息着撫他的背:“好吧,是我心裏話,自從他出現,小莫仔就對我特別兇,也不像之前那麽喜歡我了,我可是很難過的。”

“誰喜歡你了!就算沒有他!老子本來也就很煩你!”

“小騙子,你就嘴硬吧——快點起來穿衣服,老公帶你去騎馬。”

莫關山很糾結,他真想抽賀天,但騎馬……吸引力也有點大。

莫關山篤定,賀天肯定沒有跟李禮說那些什麽婚約不婚約、生氣不生氣的廢話,但又肯定還是說了點什麽。

因為在馬場李禮還是出現了,不過只是沒再湊上來,就遠遠跟着。

莫關山心情好了,大概因為天氣很好,沒那麽冷,他的馬也很可愛。

跟賀天和他的廢話一點關系都沒有。

一出了門有外人了,賀天簡直廢話多到爆炸,一直似有若無地跟別人炫耀莫關山今早在他脖子上的咬痕——莫關山懷疑他自己又用手給自己掐痧了,不然不可能紅成那個樣子……

除了炫耀,摟他親他這種小動作一刻不停,莫關山一邊掐他大腿一邊假笑不止,氣得牙癢癢。

還有就是,黑哥是匹馬。

謝天謝地,他真的松了口氣。

他已經要被賀天搞瘋了,再出來一個野男人,他就退錢回家,從此了斷職業生涯。

賀天的馬,工作人員介紹說是賽馬,賀天十幾歲的時候陪他拿過很多冠軍。

莫關山倒是沒想到賀天看起來毛病不輕,年輕時候還拿過賽馬冠軍。

難得賀天沒有順杆爬就舞起來,只是有些感嘆地拍拍黑哥油亮順滑的鬃毛,然後帶莫關山選了一匹溫順善良的棕毛馬,叫松茸,親自教他騎。

雖然莫關山不希望他來教,但是……唉算了。

騎馬還是很有意思的,莫關山很快就忘了不知道在哪的李禮,看電視上大家風馳電掣是一回事,自己爬到馬上之後,都不敢讓馬快走兩步。

賀天也也不牽自己的馬,真像個教練似的跟着莫關山,給他牽繩,教他上馬下馬。

要不是賀天的手在他上下馬的時候不停地吃他豆腐,莫關山都要以為這人開始正常了。

還好本身是在玩危險項目,賀天也不敢太過分,只是在莫關山上馬的時候托一托掐一掐,讓人不得安寧又不至于摔死。

“你……”莫關山邊聽他說的用腿側夾緊馬肚,讓松茸走快兩步,他緊張地揪緊了缰繩,抽空罵賀天兩句:“你少耍流氓!煩死了!”

賀天的手搭在他穿好騎靴的腳踝上,拒絕這個要求:“我都要後悔帶你來了,你知道你穿這套騎士服……啧,”賀天拉着缰繩,讓松茸停止向前,他壓低聲音問莫關山:“以後可以在家只穿給我看嗎?”

“等哪天幹掉你的時候穿!啊啊啊……卧槽慢點慢點……”

賀天笑着幫莫關山扯住松茸的口嚼繩,讓他們平穩前進,目光忍不住又落在莫關山身上。

剛才莫關山去換衣服他沒去,陪黑哥說了會話,黑哥老了,也許過不了幾年就要跑不動了,他回來時間少,每次回來也沒有什麽人能說話,從少年時候就成了習慣,對着沉默的黑色駿馬講些平時不會說的廢話,然後一起沉默。

但是沒想到今年有一個莫關山。

怎麽說呢,莫關山換好那身騎士服出來,他看到只有兩個感受。

第一,他好像突然懂了那些新郎看到新娘換了婚紗出來之後那種激動流淚的感覺,第二,為了表示對莫關山的高度贊賞,他立刻硬了。

他現在就想給幫莫關山挑衣服的那個家夥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他自己的騎馬裝向來都是簡單至上,從來厭煩那種過多的皮扣綁帶,但是現在……

他看着莫關山小細腰上那縱橫交錯的皮質腰封,皮質長手套、手臂上的束袖、從胸口向後環扣的綁帶——等等,那個帶子有什麽實際意義嗎?僅僅是為了顯得莫關山胸肌飽滿嗎?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不過……真不錯,而且脖子上竟然還有個紅色項圈?是項圈嗎?

賀天感到暈眩,是他配不上騎馬裝,他應該脫下來,全部脫光,獻給莫關山。

也許是莊園的仆人都太閑,也許是年節應景,連馬缰都換了紅色,賀天真想和黑哥借一根,不過,是拴在莫關山的項圈上好,還是……直接讓他咬在嘴裏好?

願望沒有達成,紅缰繩還是被莫關山握在手裏,松茸走得很慢,賀天毫不費力跟着,莫關山膽戰心驚,背後崩成一條線,如果松茸稍稍跳半步,感覺他就要跳馬逃生了。

“莫仔,你真是來騎馬的啊,馬都不用跑騎着就好?”

莫關山臉色漲紅,罵人都不敢大幅度轉頭:“你、管我呢!我第一次騎!”

“哦?我第一次騎的時候……做得可好了。”

說話大喘氣,那可疑的停頓讓莫關山懷疑他根本不是在說騎馬,但是也沒什麽證據,再說了……騎馬真的好難!

沒試過的人怎麽會知道?就好比你會開車,但是突然讓你站在行進的車頂上學成龍大哥一腳幹八個,不是一個概念,但也不是說完全不行,但是馬上就行也不太可能。

而且真的……很硌屁股。

馬脊尖聳有力,隔着本來也不怎麽圓潤柔軟的馬鞍讓腿間要害不得安生,比小時候在單雙杠上皮的時候不小心騎着卡到蛋還要命,那個痛苦都是一次性的,這個是慢工出細活,越久越折磨人。

所以當松茸跑得快時,猛一颠簸,他的內心就充滿痛苦。

但騎馬還是很好玩的,賀天很混球地過了半小時才告訴莫關山正确技巧,什麽時候該發力騰空腿臀,珍愛蛋蛋,遠離馬鞍。

莫關山雖然還不能在行進的車頂跟成龍大哥打架,但至少可以蹲下起立了——他開始讓松茸在平坦的基礎道上小跑,跑起來賀天就不跟了,只是在後面看着他。

成功跑下來一圈的莫關山特別興奮,松茸大概很久沒跑了,快活地原地躍兩圈,莫關山掌握得很好,賀天偷偷錄視頻,正好拍到他開心可愛的笑聲——他第一次見這麽活潑的莫關山。

眉宇舒展犬齒盡露,叫松茸慢點的時候,歡快得像在第一次收到小奶狗作為禮物的小孩。

賀天站在那看他跑了第二圈第三圈,沒辦法,實在是看一個開心生動的莫關山太讓人上瘾。

他抽空低頭搗鼓了會手機,然後讓人把黑哥牽出來,上馬等莫關山,他早看到莫關山眼睛裏的躍躍欲試,野得很,這幾圈跑下來沒問題,就馬上想更刺激。

賀天試圖禮貌些,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希望莫關山在床上野這麽有挑戰精神。

“過來,帶你去外邊跑。”

賀天挑的馬還是很聽話的,兩匹馬時前時後,很和諧地離開平緩的練習場。

賀天逐漸加點速度,他們往坡上沖,他教莫關山把身體向前壓低些,以保持平衡,故意讓黑哥慢一步,本來是想在後面護着莫關山,誰知道映入眼簾是莫關山馬鞍上擡起的挺翹圓臀。

賀天暗罵句髒話拉回思緒,确認沒問題又重新回到莫關山之前,帶着他往更有意思的地方去。

莫關山沒想到李禮騎馬還挺厲害的。

他們往上騎了不到十分鐘就是第二個練馬場,這不一樣,這是表演馬術的訓練場,賀天本來是想自己炫技,沒想到進去就看見李禮已經在跑了。

莫關山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別人表演馬術,李禮真的挺厲害的——昨天他不會說這話,但這一個小時自己騎下來就知道了,自己騎平路都膽戰心驚,人家能百米沖刺還能在欄上跨來跨去。

他要是賀天他都得喜歡李禮,漂亮、白嫩、會撒嬌、家世好,騎馬還很厲害。

賀天頗為無語,他看着莫關山在那看李禮看得眼睛都有點放光,他不敢相信,難道莫關山居然喜歡李禮那個類型的?!

可惜,這輩子他沒機會做1了。

“在這等我——黑哥、走了!”

賀天一夾馬腹便沖了出去,莫關山吓一跳,他可不敢一起沖,忙拽緊缰繩,松茸被他拉回來,原地打轉沖了個響鼻,

莫關山可算知道能拿冠軍的馬和賀天是什麽樣子了。

他本來覺得李禮那樣已經很帥很厲害了,但賀天一進場,說是天神下凡也不為過。

這波炫技,莫關山有被閃到。

莫關山真的完全不懂這些,就算看奧運會也不會關注的項目,但賀天馭着黑哥做飛躍那些障礙的時候,他幾次差點想鼓掌了。

李禮算什麽?花拳繡腿,不值一提。

莫關山單手執缰,另外一只手抽空錄了個視頻,艱難地發了個朋友圈。

艱難之處不僅僅是他還在馬背上不得不小心翼翼,還在他打下文案的時候面紅耳赤地遲疑了。

雖然這單到現在,除了見一加了他,賀天其他家人朋友對他的微信完全沒有興趣,但朋友圈還是要發的,而他往日随口就來的“親愛的”這時候再打,不知道怎麽感覺有點燙手。

一句話的事,讓他糾結了好半天才把賀天騎馬跨欄的視頻成功發出,曰:居然對自己男人又心動了,好沒出息。

發完深呼吸,這是工作必要內容,冷靜。

莫關山以為看賀天秀操作就好了,他還是低估了李禮。

也許是李禮真的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接近賀天的機會,又或許他更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證明自己比莫關山更好更适合賀天的機會,所以上前想要齊驅并駕。

然而賀天現在就像一只積極求偶的雄鳥,正在展示他亮麗的羽毛、嘹亮的歌喉,任何一只闖進他舞臺的其他雜毛鳥都将不得好死。

所以當李禮試圖上演一出雙雙策馬到天涯時,情況在賀天的帶動下,很快演變成兇殘的競技游戲現場。

李禮的馬大概也是比過賽的,亦是興奮好鬥,躍躍欲試地往賀天那邊沖,賀天的單人表演瞬間收尾,變成兩匹馬鉚足了勁要為主人贏下這場久違的賽程。

李禮一開始沒想逞兇鬥狠的,但後來好勝心也起了,而且他想讓賀天高看他一眼,想要達到這個效果,把賀天贏下來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比賀天和黑哥,差遠了,動作完成度不行速度也不夠,莫關山莫名有點驕傲,跟自家孩子拿了第一名似的。

場內狂熱,黑哥和李禮的白馬在場內各處頻頻飛躍,松茸在場邊都躁了,打着響鼻躍躍欲試地想跑動起來,和它的朋友們一起在風裏馳騁。

莫關山有些穩不住,但他總不能這時候把賀天叫回來,還好工作人員看到了,朝他跑過來,他趕緊低頭先繼續安撫松茸。

意外發生的時候,其實莫關山真沒想明白李禮是不是故意的,他被松茸從馬背上掀下來的一瞬間,根本沒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有一道障礙欄,又被黑哥先搶到了,這和剛才每一次飛躍都一樣的情況,但這回李禮不知道是沒拉住缰繩還是怎麽,他的馬轉頭另選了障礙欄——他們徑直朝莫關山沖了過來。

莫關山正低着頭安撫松茸沒看見,但松茸被吓了一跳,本就緊張的馬兒直接原地長嘶着立起前蹄,這姿勢保持平衡莫關山今天可還沒學到。

他在空中像西方油畫裏的将軍騎士一樣做了一秒的定格,他的肌肉從來沒有像這樣集體緊繃過,不過是有用的,他勉強平穩落回馬背,蛋也沒砸碎。

“操……”

但一起立起結束,松茸還沒有停下來,莫關山聽到賀天喊他,李禮也在尖叫,工作人員在喊松茸,但他自己估計緊張得聲帶都卡死了,他第二次被往後掂仰的時候,依然沒有發得出聲音。

他甚至感覺馬鞍要從松茸身上飛出來了——他知道不可能,馬鞍固定得很穩,是他自己要飛出去了。

李禮的馬也受驚開始亂跳,雖然他剛才看起來還是個專業的馬術運動員,但不妨礙他現在花容失色:“啊啊啊——天哥救我!”

莫關山憤憤,李禮還好意思喊得比他還大聲!

情況很危險,他控馬本來就沒能控得很好,全靠松茸自覺,現在完全不行了。

他一邊腳沒有卡緊腳蹬,半個人都從馬鞍上松脫下去,沒有飛出去因為另一條腿還卡在腳蹬上,他就這麽在馬背上直接倒挂下來,卡死了。

背後平衡大變,缰繩被扯緊,松茸亂轉着愈發躁動,本能地想甩掉不安因素,不停躍動甚至開始想要跑離這個讓它失控的地方。

莫關山後腦勺都要觸地,他只能拼命勾起身子,只是再下不來,最後沒力氣了搞不好會被拖死。

“莫關山!”

剛才李禮的馬沒能跳過護欄到松茸身邊,但是同一道護欄,賀天就可以。

他縱着黑哥提膝高躍,莫關山甚至看到了黑哥的肚皮、蹄下的污泥和蹄鐵,他一時不知道被松茸拖死好些還是被黑哥踩死好些。

他還是掙不開另外一只腳,也不敢松開缰繩,人之将死,本來不看也罷,但莫關山一時連眼皮都僵死了,他看到李禮終于也落馬——比他潇灑不少,沒被卡在馬鞍上像個垃圾袋一樣甩,但也滾了一身泥。

黑哥則穩健落地,莫關山感覺自己後腦勺頭發稍已經在跟地面産生不必要的摩擦了,終于緊緊閉上了眼睛,賀天還在叫他,但他應不出聲。

“莫關山!抓住我!”

領子被扯住了,莫關山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就松開缰繩攀住賀天拎他領口的手臂——他不該睜眼的,但他忍不住睜眼看了,所以他不僅看到天神下凡,還看到虎落平陽。

因為松茸在打轉,拽不住,賀天抓住他之後,兩匹馬撞在一起,黑哥也發出嘶叫,賀天沒辦法把他扯回來,幹脆縱身躍過來。

他圈臂環住莫關山的腰,另外護着他的頭,兩個人的體重一墜,莫關山的腳終于掙脫了那個該死的腳蹬,他們抱在一起滾在堅實的地面,莫關山不太疼,他被賀天完全抱住了。

“別怕、抓住你了!”

莫關山都來不及輕松或者順口氣就驚呼出聲:“啊!小心!”

狼狽落馬,但驚悚的事還沒結束,賀天最後缰繩松開跳過來的時候,黑哥下意識跟了主人的方向,兩匹馬都在亂走,于是當他們兩個滾在一起的時候,莫關山眼睜睜地看着黑哥要從賀天身上踏過去,驚叫的同時來不及多想就緊緊抱住賀天的頭頸。

之後一瞬間,他意識到他該護住賀天的脊柱,賀天要是因為救他被自己的馬踩癱瘓了的話他要負責嗎?

但是後腦被踩當場死亡或者傻了怎麽辦?

思緒萬千一閃過,還好黑哥沒讓他承擔法律責任,馬蹄帶起的風從他手背擦過,他這回甚至看到黑哥的馬蹄鐵打的是四顆釘,落地的聲音通過大地清晰傳回莫關山耳朵。

“你怎麽樣?!”賀天撐在他身上,急于确認他身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莫關山後腦勺到脖頸止不住地發麻,心跳平不下來,他還喘得厲害,手還緊緊按在賀天的後頸和枕骨上,看起來真像一對環抱的情侶,他搖搖頭,一時還有些說不出話。

賀天重重地親了他一口,莫關山被他親得發傻,後知後覺才臉紅,賀天親完才舒口氣,低頭抵在他鎖骨上平複:“你吓死我了……”

莫關山手指有些抖,他剛才到現在手還沒松開,仍抓緊賀天後腦勺的頭發,努力調整呼吸和心跳,心說他自己也吓死了好嗎。

幾個工作人員終于能把躁動不安的馬拉開,李禮一身塵土跑出來,急切地呼喊他的“情郎”,可惜他的情郎這會眼裏只有莫關山。

賀天把莫關山從地上拉起,然後趁拍塵土饒他檢查一周,确認沒問題,再趁機拍拍他屁股,揩油順便輕輕教訓他兩下。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這麽年輕就要守寡怎麽辦?”

莫關山終于能正常發出聲音,雖然啞啞的,但也能頂他嘴了:“你可以一起去死!”

“這就想和我同生共死啊?寶貝真熱情~”

“天哥!”李禮沖上來紅着眼睛想拉他看看:“天哥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賀天轉向他的時候臉色一下子斂下來:“李禮,你回去吧。”

李禮泫然欲泣的臉猛然凝住,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就是想吓唬吓唬莫關山,讓他出點醜,賀天居然不顧自己跳馬救他,從來沒見他那麽着急的樣子,那麽多人看着就親他……

而他自己也摔下馬,他不僅關心都不關心一句,現在還……

“天哥,我……”

“夠了,以後馬場你也不用來了,你的馬我會讓人拍賣出去,如果你想要,正常出價,免你手續費,還有。”

賀天松開莫關山的手臂,靠近李禮半步,在他已經驚訝委屈到極致時低聲警告。

“不要再靠近我男朋友半步,今天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哪怕他蹭了點皮,我會讓你、你們李家,付出代價。”

說完他也沒再管李禮,過去抓住他還傻乎乎在那安慰馬的男朋友,再一次檢查他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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