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字數爆了只能拆章 (2)
沒有受傷。
等莫關山換掉髒衣服出來,李禮已經不見了,他才懶得關心,他更關心松茸也不見了這個事。
“松茸呢?”
賀天随口扯謊:“吓着了,而且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讓他們帶回去了。”
莫關山嘴上不說,眉眼都耷拉了,沒精打采地:“那還讓我換什麽衣服,回去了。”
“你不想騎了?”
莫關山翻個白眼:“馬都沒了我騎你嗎?”
賀天笑得不行,摟住要往山下走的莫關山,在他耳朵上吹氣:“這種事怎麽那麽大聲說,多不意思?”
“有病啊你!”
莫關山後知後覺,紅着臉擡手就想揍他,賀天直接一彎腰把他攔腰抱起,兩步扔到黑哥鞍上,莫關山還沒坐好,賀天已經一步跨上,馬鞍瞬間擠了,屁股前後不适,讓人不知所措。
“你你你……”
“黑哥,走了!”
“我、卧槽!”
黑哥的速度和松茸剛才那種照顧初學者的速度可大不相同,黑哥速度逐漸加快,剛才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跑馬感終于迎面而來,莫關山一邊緊張一邊興奮。
“拿着。”賀天把缰繩交到莫關山手裏,單手和他握在一起,另一邊環着他的腰,保證他的安全:“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們身體完全緊密契合在一起,黑哥跑得快了,賀天抱他抱得很緊,兩人都是胯下懸空,莫關山的屁股別無選擇地和賀天的胯緊貼,黑哥每一步沖刺他們身體都會密實地撞擊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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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放在平地上真是完全不妥的姿勢,但當在沖馳的馬背上,除了迎面而來的風、生機勃勃的加速,腎上腺素激增之下,這些都不重要了。
賀家真的有一個山頭,他們離開馬場,到了山腰上的環山路,然後鑽進山裏。
山勢平緩而且賀天和黑哥仿佛都很熟悉,他們的速度并沒有慢下來很多,黑哥一路小跑,然後莫關山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山裏有一條小溪,雖然是冬天但沒被凍上,灘上都是鵝卵石,山上種了很多常綠喬木,所以山看起來也沒有很荒,莫關山小時候春游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長大後更是連公園都懶得去,徹底疏遠自然,一時間驚嘆不已。
原來大自然真的有魔力。
他瞬間忘記了剛才摔下馬的窘迫和這兩天莫名其妙的精神壓力,張着嘴到處打望。
黑哥沿着溪流走走停停,馬鞍就那麽點大,他們再坐下時,莫關山其實大半算坐在賀天腿上,尴尬不時閃現又不太明顯。
要不是太冷了,莫關山真想下馬泡腳——不是什麽特殊癖好,就是課文插畫裏常看到的那樣,把腳丫子伸進水裏撩着玩,當然了冬天顯然不現實。
賀天居然猜中他的心思,有些嘆息:“夏天就好了,雨季的時候水流量大很多,能把這片石灘淹掉,能下水洗個澡,下游有個地方成潭的,還能游泳。”
要不是莫關山再也不想見他家裏人了,賀天也不好招惹下去,莫關山簡直想說今年夏天再來玩。
賀天弓着背,把下巴搭在莫關山肩上,不知道是感嘆還是惋惜:“小時候我差點在這兒淹死。”
“啊?”
這麽點水,站下去都不一定能沒過膝蓋就能淹死人?
賀天很輕地笑了下:“那時候皮,非要鬧着賀呈在這野營,雨季,上游開閘洩洪,我還不願意走,不知道哪沖來條小狗,為了救他,差點連人帶狗被沖走了。”
莫關山看着眼前這不足一米寬的蜿蜒小溪流簡直無法想象,不自覺問:“後來呢?”
也不知道哪好笑了,可能被小時候的自己蠢到了,他好一會才繼續:“被賀呈救了,那邊——就是那棵歪脖子樹看到了吧?小時候那棵樹還挺正經的,就那次泥石流沖歪了,我差點把賀呈坑死,石頭飛下來的時候,他大動脈險些爆缸,全是血……”
他想起就是那時候賀呈跟他說,先保護好自己才有資格保護別人。
賀天又開始笑,然後總結:“莫關山,知道嗎?我上一次舍生忘死,就是救那條小狗了,然後是今天救你。”
莫關山第一反應是:你特麽罵我是狗?
但他還沒來得及時說,脖子突然被啃了一口,他吓得一扭,黑哥跟着亂走了兩步,他忙不敢再亂動了。
“今天開心嗎?”
莫關山選擇性忘掉剛才的話,含糊道:“還行吧……”
賀天壓在他肩上嗤嗤地笑,忍住咬他的沖動:“這才還行啊?莫先生還有什麽地方不滿意?提出來我一定改進。”
“要是沒有你就很完美……啊!”
“是嗎?是這樣嗎?沒有我就完美?是不是?是不是!”
賀天突襲,五指收緊掐住他的腰一頓亂揉,莫關山尖叫起來,可被人摟在懷裏架在馬上,又能躲去哪裏,被賀天一頓癢癢撓折騰得敗下陣來。
“不是不是不是!賀天最好!賀天最棒!啊——放開放開!”
黑哥這麽多年也沒駝過這麽鬧騰的主人,還是兩人一起,它一時也有些茫然,走走停停,不知該跑不該跑。
“那讓我親一下……”
“不!……唔……”
把莫關山困在身邊,讓他避無可避逃無可逃,讓自己可以對他做任何事……這個想法誘惑力太大,但他知道不可實施,莫關山朝他生氣他可受不住。
到底怎麽回事?他是中了蠱嗎?他才認識莫關山多久,居然會這麽喜歡他,真是要命了,多巴胺分泌起來實在也太不講道理。
出來瘋玩好半天,兩人都餓了,該是下山的時候,賀天真有些不舍得。
莫關山這樣心情美妙可以說是任親任抱的美好時光居然就要結束了,要回去面對家裏那些糟心的各位,真叫人想想心裏都苦。
“莫關山,我不開心了,你哄哄我吧。”
賀天開始勒他的腰,本來坐這麽貼,他背後就都要冒汗了,一勒緊簡直要翻白眼:“你有病啊又怎麽了?”
“一想到你還不肯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心都要碎了……前面是個懸崖,我們一起沖下去算了。”
“懸崖!?你真的有病!放我下馬!你自己去死!黑哥是無辜的你有病別感染他!”
“那要不然你就從了我吧,小娘子~”
“我收了你個老妖怪!放開!”
“收我做你夫人嗎?可以。”
莫關山不想和這個胡攪蠻纏的神經病繼續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無力地長嘆一聲:“兩天……我再忍你兩天,別逼我殺人。”
“再等兩天領證吧。”
賀天短暫地好起來,磨牙一樣在莫關山臉上脖子上亂咬亂親,胡攪蠻纏,拖慢下山的進程。
他們回到馬舍的時候,莫關山有種暈車的感覺,他被賀天抱下馬的,不是他願意,是實在兩股戰戰如坐針氈,都怪賀天,不好好騎馬,下山的時候,他幾乎一路被馬鞍颠着下來的。
跑的時候腎上腺素激增,除了刺激別的沒什麽感覺,一停下來汗也幹了人也涼了,磨得要緊的地方該疼也疼了。
賀天先跳下馬,等了他大概兩秒,看他沒動作,突然醒悟,大笑着把他扛下去。
莫關山只想殺人。
真的,賀天笑得整個馬場的員工都在偷笑,要命了,莫關山只想自己能暈過去,已經是不想活了。
賀天像卸貨一樣把他卸到地上,平日裏不占便宜就難受的人,這會倒是開始尊重社交距離,沒抱着他任他在那站着自我恢複,但莫關山一時半會腿都攏不上。
一站直感覺真的特別疼,感覺骨骼都變形了,骨盆從中間一分為二,羅圈腿就算了還左右兩條腿還想各走各的,莫關山抓着馬鞍,把罵人的話憋回去,試圖恢複一下。
“怎麽樣?要不要我幫忙?”
莫關山不想理他,能幫什麽忙?去幫他推個輪椅過來嗎?
賀天靠近半步,小聲道:“第一次騎馬就騎了好幾個小時,大家都懂的,別那麽害羞。”
這關害羞什麽事?他只是寸步難行!
“走吧,說不定我老頭子等你吃飯呢。”
莫關山試着挪一步,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他還需要再緩緩:“你…你等等……不然你就先回吧,我一會……啊啊!!”
賀天一彎腰直接把人抱起來了:“說來說去,是不是等我抱你?”
“你……我!放我下來趕緊的!誰等你抱了你有病!”
“我怎麽能讓你自己回去呢?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吵架了,多不好?”
莫關山小聲罵了句什麽,賀天沒聽清,追問他是不是說了什麽,莫關山正要換個罵法,一輛四座敞篷高爾夫球車就停到了面前,賀天把他抱在車座上,自己上了另一頭。
莫關山有些臉熱,還好不是一路被他抱回去,太丢人了……不是,既然車來都來了,抱他走這兩步路有意思嗎?狗比臭流氓!
“莫……”
“別和我說話!”
“……嗯?怎麽了?還不舒服?我幫你揉揉腿怎麽樣?”
“卧槽滾!手!離我遠點!”
“好吧,晚上幫你摁。”
“……不行。”
玩了一天又累又困,好在賀天他爹貴人事忙,沒空和他們吃飯,莫關山這才松了口氣,錘錘自己酸軟的腿,打算洗個澡睡個他的天昏地暗。
最好他爹幾天都忙得擡不起頭,讓他安安靜靜睡兩天,拿錢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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