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嘻嘻,3月份發元旦怪不好意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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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果不用和賀天爹吃飯就沒那麽煩人,但問題來了,這個大大的房子裏只有賀天他爹煩人嗎?那當然不是。
主要還是賀天。
他就像飯盆上的綠豆蠅子一樣,又聒噪又惹眼,趕不走還格外讨嫌。
幼兒園小朋友嗎?非要一起睡覺?
莫關山已經大概知道他了,幼兒園的路數成年人的臭心思,還不能以武力驅趕,首先這是在他自己家裏,其次武力值也有一定差距。
那實在不行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一開始是正常的。
他們平靜地睡過了午覺,畢竟賀天也很久沒騎這麽長時間的馬,他也需要休息,至多是抱他抱得有些緊,但到了下午,賀天被生物鐘叫醒,莫關山就開始難捱了。
賀天先是安靜的一段時間,反正也沒帶工作回來,他可以賴床——他也不想起,莫關山睡着的時候看着很乖,他其實有點嬰兒肥,醒着的時候眼睛太亮嘴巴太狠,不大注意得到,睡着的時候看着真讓人想好好親上幾口。
賀天小心地低頭湊上去,神經質地嘬了一口,嗯……真軟。
看着他忍不住就感嘆,年輕真好,皮薄肉嫩睡眠又好,累了之後,翻來覆去地親也不行,賀天親夠了,靜下來抵着他的額頭閉目養神,莫關山的呼吸慢又輕,聽着安神。
他忽然忍不住笑一下,他以前不這樣追人的,對莫關山确實是流氓了,他反思。
但他也沒這麽喜歡過誰,只能拜托莫關山忍忍了。
他們和平地單方面相處了半個多小時,賀天可不想他一直睡下去,白天睡太多了晚上還睡不睡了——如果他有別的活動倒也不錯。
所以他的動作開始逐漸加重,跟他小聲說話,莫關山無力迷糊地反抗,嘟囔了好幾聲,但明顯還不想起床呢,試圖再度進入睡眠,煩得不行了,就分點精力出來罵他。
“你吵死了……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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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仔今天騎馬很累吧?我幫你按按?”
“……“莫關山皺了皺眉,想翻身離開,但又被賀天抱住,開始按摩。
按摩是真的,很正經,他小時候開始練馬術開始,到後來為那幾塊腹肌努力時都是這麽拉伸放松,但是當位置微妙而敏感時,就……
“啊——!好痛!”
長那麽大沒劈過一個叉的人,突然淩空來了個橫叉,莫關山感覺自己蛋都被攤平了。
不僅很痛,姿勢還十分羞恥。
賀天跪在他腿間,将他兩條腿向兩邊壓開,莫關山又疼又怒,臉上紅得講不好話,用力拍打他的手想要掙脫。
“你有病啊!放手痛死了!”
賀天幹脆壓得更開,整個人也俯下去,很真誠地跟他科普:“劇烈運動過後必須放松拉伸到位,不然乳酸嚴重堆積,保證明天疼得你下樓都走不好路——大家都誤會我在床上欺負你怎麽辦?我一個成功的青年企業家,有那種傳聞不合适。”
“賀天!!!啊——好痛啊!”
“輕松、深呼吸吐氣,我輕點好不好?再十秒就好。”
莫關山從小到大不耐痛,他媽媽到現在還會拿他小時候打針哭到整個科室都來安慰他的事笑話他,告別體育老師的半小時蛙跳的學生時代,他已經很久沒遭過這種痛了,捶床又捶人,但賀天就是不松手。
賀天還笑,等莫關山挨過漫長的十秒,他已經不知道困頓為何物,賀天放開他的腿趴在他身上緩了一會才收了笑。
“怎麽那麽可愛呢?越是怕疼越要好好放松知道沒?不然明天疼死你。”
“滾蛋!賀天你他媽的!滾!從老子身上滾開!”
莫關山惱羞成怒,拳頭捶得賀天身上咚咚悶響,賀天就不一樣了,他可耐痛了,他完全不顧莫關山反抗,繼續他的放松大業。
“剛才是拉伸,現在是按摩,你享受一點好不好?”
賀天的手按在莫關山被拉扯得不停顫抖的大腿內側,揉面一樣細細掐揉起來,莫關山頓時叫得更慘了。
剛才拉伸那是幹疼,現在是又疼又癢得厲害,唯一的共性就是躲不了。
“啊——好痛!唔!別捏!松手!!!”
莫關山連哼哼帶叫喚,又一直扭動躲閃,兩人疊在一塊這麽鬧,賀天差點都把持不住,但他堅持很正經地給莫關山揉完了兩邊大腿——因為莫關山哼哼的樣子太可愛了,要不是後來都要疼哭了,賀天真不舍得停。
但真是眼淚汪汪看着也招人,于是賀天捏完他大腿,最後起身的時候,愉快地在莫關山Q彈的蛋蛋上抓了一把,讓莫關山悠揚的“叫床”有個完美高亢的尾音。
“賀天……我要殺了你……”莫關山側滾到一旁,膝蓋抱到胸口,氣都喘得都帶點抖。
賀天暢快地吐了口氣,逗莫關山真讓人身心舒爽。
“別跟被我幹嘛了似的,都是為了你好,現在沒那麽疼了吧?價值十萬的放松課程白送還不高興?”
“你滾!”
賀天笑夠了,大字攤開,跟他對“工作行程”,用腳搭着他開始念:“今晚元旦宴——往年是沒有的,正好你回來了,我那些叔伯姑嬸都聽到風了,今晚是要熱鬧了~”
莫關山一腳想把他踢開,奈何實在還腿軟,惡聲惡氣想要罷工:“我不去!你找別人!反正我看你相好多得很,排着隊呢你何必找我。”
“哎你怎麽知道很多人喜歡我?別吃醋了,我就覺得你好,但是你要是不讓人知道我喜歡你,我的愛慕者會把你酸死的。”
莫關山蓄了力狠狠踹了他好幾腳,邊踹邊罵:“不要臉!誰都、誰都喜歡你!你他馬財神爺啊!”
“那你說吧,”賀天兩腿一纏,夾住他的小腿,“我是不是你財神爺?現在可是財神爺求你辦事呢?”
莫關山重重哼了聲,賀天話倒是沒錯,他确實不是一般地錢多還舍得給,就是……要求也不是一般人能滿足的。
“我不想去……你真的好煩……”他怯場了,從他來這開始就陷入了一種極度真實的見家長氛圍,并且不是好解決的那種。
都賴賀天,好好的鬧什麽喜歡不喜歡,搞得現在他真怕出去見人。
“這樣好不好?就今晚最後一次,後面還有兩天,我把你藏起來,誰來也不讓看見行不行?”
“我不想見你,最好你藏起來。”
“好啊……我們一起…藏在被窩裏好不好?”
眼看賀天的魔爪就要伸來,莫關山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按摩後發軟的腿讓他差點給賀天磕了響頭,好不容易扯着窗簾站住了:“停!我起來了!別煩!”
“遵命,夫人。”賀天目的達成,也一躍而起,去給莫關山安排下午茶和晚上閃瞎狗眼的情侶裝。
晚上的人……很多,非常多。
莫關山發誓,經此一役,他再和賀天這種有錢人做生意他就是狗——說真的就算是流浪狗處境也沒有他這麽艱難吧?
因為穿衣服的時候賀天耍流氓,他們耽擱了一會,下樓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老天,人山人海紅旗招展,排場大得不得了,賀天摟着他出去,底下那些人,眼睛跟聚光燈一樣刷地盯過來……
初中時候做蠢事第一次在周一升旗儀式的時候念檢讨也沒感覺這麽緊張。
他一下子掐緊了賀天的手,賀天大驚小怪地小“嗷”了一聲,莫關山下意識捶他一拳,都忘了緊張了。
“這麽多人?!”
“都說了好多人喜歡我的,你快點親我一下宣誓主權,我不反抗。”
“我砍死你的時候你別反抗——”莫關山咬牙切齒地瞪他。
賀天摸摸他的頭又捏捏他後頸,一副要親不親的樣子,說點別人不懂的廢話:“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叫我…哥~還主動挽我的手……”
“閉嘴,我後悔了,好嗎。”
賀天還要說什麽,見一已經從樓梯下飛奔而上,真佩服他的酒還一滴沒撒。
“賀天!你遲到!還在這打情罵俏!小心今晚4點前都洞不了房!”
莫關山聖誕的時候就見過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即使有心理準備,他這高聲大氣一嗓子,還是讓人臉燒得慌。
但賀天就挺喜歡的,起哄能增進感情啊,多好?
他摟着莫關山下去,莫關山被盯得不行了,賀天就故意和他說話,讓他看着自己,就沒那麽緊張了。
不可避免地介紹了一番,但并沒有太詳細的意思,帶他來前就跟他說最好別跟那些人太熟,都不是好東西。
莫關山當然也不想,但這群人聽着賀天真的宣布這是他男朋友之後,那些人的眼神真叫人頭皮發麻,輕視、探究、不屑一顧……真讓人不舒服。
車輪戰半個小時下來,莫關山臉都僵了,簡直快要聽不懂講不明白“新年快樂”幾個字了,對着那些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叔叔姨姨們真的很沒招,好在他們想把他帶到一邊“好好聊聊”的時候,賀天都會緊緊護在懷裏不怎麽給面子地拒絕。
後來多虧了見一,他大概是無聊了,幾乎是用搶的把莫關山從賀天懷裏剝出來帶走,還大言不慚讓賀天放心交給他。
把人搶到了邊走還邊捅咕莫關山說賀家來往的人都沒意思得很,就是吃的确實不錯,要不然他才不來。
英雄所見略同,莫關山一下子就覺得見一是個好人了,跟他去吃東西。
賀天就沒那麽幸運了,圍着他的人并不想帶他吃好吃的,大多都是來看熱鬧,所以也就有人毫不忌諱提起李禮:“賀天,李禮昨天不是來找你嗎?怎麽今天沒見人啊?”
“對啊,說你帶未婚夫回來,我以為是李禮呢。”
“哎你們真沒眼色,我看這個新的,也很不錯嘛!”
“那倒是,李禮可沒那麽辣……”
一群人哄笑着,仿佛賀天找了個男朋友就該在這被取笑,試圖趁這個機會說點讓賀天贊同的話,套些近乎。
只是話雖說得出,卻眼見賀天在美人離懷之後,神色迅速冷卻成他們見慣的淡漠疏離,還有他們恨得要命的那種,賀家人自帶的高高在上。
見他剛才和他的小情人摟摟抱抱言笑晏晏,險些忘了往日的賀天是什麽樣了。
場面冷得很快,沒幾分鐘,又恢複到以往常見的普通高級酒會。
“來來來這邊坐——你放心!賀天身邊那群人都怕我了,吃了我不少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你…男朋友沒來?”莫關山和見一在吧臺坐下,總是要說點什麽才避免尴尬,畢竟見一剛才基本算是救他于水火,不該讓好人太尴尬。
見一正在糾結先吃點肉還是先吃點糕點,提到展正希顯然愁了一瞬間,和莫關山擠眉弄眼:“吵架了,得我多喝點酒,今晚玩點花樣挽回一下。”
“玩什麽花樣?”
似乎比起怎麽吵架,怎麽挽回問起來沒那麽侵犯隐私,莫關山就随口問了,但他問出口之後,見一的表情就精彩了。
“你……”見一搓搓下巴,回頭看後方因為賀天那副人上人做派開始恢複正常的人群,饒有興味地反問起莫關山。
“賀天不是那麽正派的人啊?我還想你教我兩招呢?賀天一看花活就多,您——辛苦了。”
和賀天相處确實辛苦,但是……
莫關山臉上發熱,他這才明白見一要怎麽挽回,還好見一沒真的追問他和賀天那不存在的閨中秘術。
見一敲敲桌面,讓性感火辣的美人酒保給他上酒,他和姑娘小聲調笑,怎麽看都像用點單的由頭調情,莫關山非常懷疑他今晚的花招想用在誰身上。
好在最終不在場的展正希贏了,花花公子點完單,老實回來繼續吃肉。
賀天被幾個生意有往來的人絆住,一時沒法過來,頻頻打望,見一還故意坐直了身子,把坐在另一側的莫關山擋了個嚴實,好整以暇地扯些問題出來閑聊。
“你能喝酒嗎?”
“一般。”
他沒太多酒友,倒是沒有在大街上上一塌糊塗地斷過片,但也沒有千杯不醉的冠軍酒量。
酒陸陸續續調好送過來,莫關山很少去酒吧,有時間更多沉迷在各種各樣電子游戲裏,對于名字拗口還姹紫嫣紅的雞尾酒,只覺得頭發發緊,但多數都是一兩口一杯,也沒好意思說不喝。
見一推了幾杯給他,自己分走一半,神神秘秘地:“賀天能喝,而且喝再多也臉不紅氣不喘,喝醉看不出來,其實像塊生氣的木頭,可好玩了!”
莫關山沒法想象喝醉的木頭具體是什麽樣,但見一跟他幹杯,他下意識喝了。
不知道兌了什麽果汁,酒味幾乎被完全掩蓋,好喝又不刺激,莫關山并沒放在心上。
見一和人聊天仿佛只是為了避免自己和自己說話太像個神經病,他其實完全不需要有人搭話也能說很久,莫關山第一次覺得“聊天”這麽輕松,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你們什麽時候假戲真做的?”
又一杯悶頭喝下,莫關山還沒細品剛下肚的酒,被見一問了個措手不及。
“你、你說什麽?”
見一臉上開始高原紅,他擺擺手讓莫關山不用和他裝:“我都知道的!你的簡歷是我推給賀天的~害!我就知道他喜歡你這樣的!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莫關山人都傻了,賀天從來沒和他說過見一知道他,虧得上次去泡溫泉他還怕被人發現小心翼翼的!狗東西!
不是……怎麽他也認為?
“沒有……我們還是…合作關系。”
“騙人吧!?”見一開始上頭了,掏手機兩下才掏出來:“都開始秀恩愛了我還不知道他!”
莫關山今天回來就睡覺,沒力氣看手機,見一那邊點進賀天朋友圈,他下午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偷拍他還發朋友圈了。
十五秒的小視頻,大概是他剛順利騎了一會,也就能正常跑圈,滿臉緊繃的傻笑,跟松茸說話,根本沒看鏡頭,動作也毫無技術含量,被他配字“我男朋友真棒”就這麽發了出去。
莫關山不知怎麽地,臉上的血一下子燒起來了,捏着酒杯死死盯着見一的手機頁面,這是他日常小號,就是什麽狐朋狗友都看見了。
光是和見一的共同好友的評論點贊都得拉兩頁……要了命了!
莫關山随便瞄幾個意思都差不多。
真的假的?恭喜恭喜。長得不錯。男朋友?xx前男友呢?身材不錯!賀總曬老婆?賀總秀恩愛?賀總真喜歡男的……
莫關山說不出話了,他盲目摸了一杯仰頭就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見一模模糊糊哼歌,又刷了會手機,找到莫關山的那條,得意地笑起來:“你們一看就有奸情!”
其實之前莫關山發那些朋友圈都是工作習慣,但是兩個一塊發……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這回也沒籌劃過,突然發在一塊,搞得真像真的一樣。
他盲目亂望,沒意識到自己在找尋賀天的身影,等發現自己和賀天視線對上又匆匆轉頭,但沒多久眼睛又轉回去。
賀天就算在今晚這種到處俊男靓女的晚宴裏,依然是一眼就能被看到存在,莫關山還沒意識到自己看賀天有點失焦,但不得不意識到見一開始上頭了。
莫關山腦子裏一直想自己發那條朋友圈,加上諸多酒精,臉都紅了,有種早知道不發了的後悔,文案看了也好惡心啊!什麽動心啊!動了殺心差不多……
他搓搓有點發麻的後腦勺,試圖解釋:“其實都是……工作需要……我們真沒有。”
見一誇張地拍桌大笑,然後摟着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傳授經驗:“都是這樣的,當初我追我們家展希希、嗨呀他那人別提多矜持多難搞了!多虧了工作!我愛工作!天天一起工作遲早一起上床做——這回賀天這麽紳士我都覺得神奇了。”
見一八卦着可興奮開心了,但莫關山在一邊嘴裏像噎了根生苦瓜,嚴重有苦說不出,他紳士個鬼。
見一開始瞎白話,莫關山插不上嘴只能喝悶酒,聽他給賀天說好話——雖然聽着不好的居多,但中心思想都差不多。
既來之則安之,賀天雖然不是人但也湊合,反抗不了就從了吧,從基礎人類評估上來講還挺優質的,不行就坑他點錢再跑雲雲。
莫關山無語,微醺那種缥缈的感覺開始控制他的神經,他沒那麽煩躁了,就覺得漫無目的的無語,還有種悶悶的感覺。
誰會喜歡賀天啊……
他沒什麽事,但一旁的見一已經逐漸失控。
在非常不客氣也不怕得罪人地幫莫關山擋走幾個試圖“更多了解賀天未婚妻”的找事人之後,現在已經酒鬼本性暴露,開始面目猙獰,一個小時前還和酒保姐姐你侬我侬,現在已經柔情不再。
“再來一打!不重樣的!”
還好人家酒保姐姐長期為有錢人服務,職業素養好,即使他爬到凳子上依然笑靥如花,莫關山不知道是酒精還是被他這顯眼舉動臊的,渾身發熱。
“夠了吧你也喝太多了……”他想把見一勸下來,說了半天不管用,最後靈機一動想起重要人物來:“你還不回去給你男朋友耍陰招啊?”
“……耍花樣、怎麽能說是陰招呢!”
“行!都行!趕緊下來!”
“我就……啊!!!”
見一擋住了他的視線,莫關山只來得及見他身體突然失衡,下意識舉起手要去接他,但被當頭壓死的危機迫使他轉頭閉上了眼,然後他接住了。
接住了一個抱抱。
沒有想象中的體重傾軋,而是熟悉的體溫和男香鑽進他臂間,從上至下把他環抱住。
莫關山吓一跳,眯開眼睛确實已經被賀天抱了個正着。
“要抱抱啊?想抱起來轉圈圈嗎?”
“你……”
“別推啊~好多人看着呢。”
“……你幹嘛啊?!”
另一邊剛才還在椅子上舞的見一已經安全落地,被黑着臉的展正希抱在懷裏,見了情郎腦子徹底糊了,鑽在人家懷裏嘿嘿傻笑。
賀天摟着莫關山的肩膀讓他別擔心:“他每次喝酒都發瘋,忘了跟你說了……”賀天轉頭看看桌面剛被收走還有幾個的殘杯,不得不開始憂心:“你們喝了多少?”
那倒是……真不少。
雖然見一開始發酒瘋了,但莫關山覺得自己還好,便說沒事,但看來賀天并不這麽認為。
他轉頭問接待要剛才的酒水單子,莫關山沒想到他們喝了那麽多,看打出來一長溜的單子也有點驚到了。
賀天臉色瞬間有些難看,當然,展正希的臉更難看。
展正希直接不管什麽大庭廣衆,直接把還哼哼唧唧的見一扛肩上,跟賀天家的管家走了——看雙方反應,都是常發生的事了。
酒喝了那麽多也不能不認賬。
莫關山的感官很快從微醺深入到了上頭,從一開始耳邊雜音,到後來表情難以控制(老想對賀天傻笑絕對是喝多了),再後來走路要小心控制才能走直,再再後來就開始看人重影……
沒多久身上發熱發暈想睡覺想貼着人傻笑,已經非常嚴重了。
賀天也察覺到了,雖然他很享受,莫關山看他又轉頭,欲蓋彌彰,眼神勾勾的,心癢得很。
完全控制不住,莫關山第三次看他——最多第四次,賀天摁着他後腦勺在衆目睽睽之下接了吻。
一個多小時前這個舉動莫關山是要罵人的,但他現在被見一灌得醉醺醺傻乎乎,只會迷迷瞪瞪軟在賀天懷裏,讓諸多揣測的人不得不多信一分。
賀天放開他的時候,莫關山皺着眉頭反反複複輕咬自己下唇,親的咬的還有帶酒味的唾液,讓他的嘴唇一片濕潤飽紅,他還不解地嘀咕道:“麻了…怎麽麻了……”
色中餓鬼的形象不大好,賀天忍住再狠狠啃他一輪的沖動,咬牙道:“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嗎?知道見一那個智障叫了什麽酒嗎就什麽都敢喝!”
“你們不是朋友嗎……”原本打算狠狠責難賀天對于見一知情這件事的隐瞞,但話到嘴邊眨眼就忘了,只知道被賀天摟着走,頭熱腳輕,越想越想不起來。
人開始變少,周圍就變得安靜,除去環境的嘈雜,醉酒導致的耳鳴就明顯起來。
莫關山幾乎懷疑自己會直接醉倒過去——他以前喝得最嚴重一次也不過是因為空腹吐了一輪,僅此而已。
這種走不好路說不清話控制不了行為的程度真是前所未有……可能因為剛上頭還沒頭疼,居然有點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飄飄欲仙???
連賀天都比一個多小時前順眼得多,并且他毫無障礙地表達了:“你在打轉…不過還挺帥的……”
“……你喝得太多了,不知道哪種是你的吐真劑,真可惜。”
“我也、不知道……去哪……”
“回房間,”賀天忍不住捏捏他的肩頭“做點趁人之危的壞事。”
“什麽壞……事?”
莫關山東倒西歪上不好樓梯,賀天幹脆把他抱起來,莫關山趕緊閉眼緩了緩瞬間的眩暈,好在沒有想吐,他迷迷瞪瞪的,問了個平時根本不可能讨論的問題:“你要和我一夜情嗎?”
賀天鞋頭狠狠磕了臺階沿,險些摔了,下意識把莫關山抱緊,他咬牙道:“什麽一夜情?我們那叫圓房。”
“你在……你在走向…違法犯罪的道路…新年了,有、有男性猥亵相關條例管理了……”
“謝謝您給我普法,不如先把你從我這裏賺取的灰色收入還我?”
“放屁!放屁……”
賀天好笑,說到錢怎麽比說到一夜情還來勁,在他胸口亂拱,又癢又不好抱。
賀天發誓,他想着下樓和客人簡單交代一下,回來如果莫關山睡了,他絕對正直做人,不乘人之危,不占人便宜,不搞一夜情。
但是。
但是的但是啊……那麽多酒雜着喝,且不說單子裏有些酒是名聲在外的搞事必點,就算是普通混酒,都得小心酒精中毒。
目前的發展情況來說,沒中毒,但各種失身酒幹下來,莫關山基本是不太正常了。
他端着醒酒湯開門的時候,莫關山正扶着床尾脫內褲,賀天差點就把醒酒湯撒了耽誤欣賞。
莫關山完全迷糊了,扔掉他平時死守的最後防線,跌跌撞撞要去洗澡。
“好熱……我要熟了……”
賀天趕緊把手裏的托盤放下過去扶他,就算想要占便宜也得保證他安全再說。
“慢點慢點!就一會沒看着你喝了那麽多,喝贏見一難道有錢拿嗎?”
“像飲料……”
賀天長嘆一口氣,莫關山身上真的很燙,散發着酒氣,仿佛連骨頭都醉軟了,光溜溜軟乎乎,他心猿意馬完全沒辦法真心怪他,畢竟難受了莫關山自己,他真是占了大便宜。
後續要不要繼續占他還在盡量控制,但光溜溜的美人已經讓他眼睛爽到了。
他的浴室設施很全,足夠他和莫關山安全地洗個鴛鴦浴——即使莫關山試圖撒嬌打滾換取冷水澡也不能如願——喝醉了聲音又低又啞又軟,怎麽聽都是撒嬌。
泡在浴缸裏時賀天衣服都沒能脫,因為他簡直不敢撒手莫關山一秒鐘,為了完全控制他,只好抱着他一塊泡着。
但他毫無怨言,莫關山沒能折騰多久,入水之後沒幾分鐘他就沒勁鬧了,安靜下來之後幾乎立刻就昏睡了,靠在賀天的胸口,像條玩累的小狗,乖得不行。
要在乘人之危和作柳下惠之中艱難抉擇,賀天連連嘆氣。
“睡着了圓房沒意思……今天先放過你。”
他親親莫關山的嘴唇,完全無反抗的時候,特別特別柔軟,他着迷地反複啄吻,差點就要誓言作廢。
“莫仔…我看着你自我解決一下,不算不尊重你吧?……最多借一下你的手、或者腿。”
睡了個暗無天日的覺,中途太渴醒了一次,灌了一大杯水又昏睡過去——後來真醒了再想想喝沒喝過水也記不清,像夢游一樣,幾乎沒記憶。
頭疼、反胃、暴渴、喪失食欲,幾乎起不來床,莫關山再也不想像這樣醉一次了,哦對了,最嚴重的是,他斷片了。
零零碎碎但還算清晰的記憶停在看羞恥朋友圈那段,展正希把見一扛走那裏他都懷疑是在做夢。
後面他記得賀天帶他上樓,說了什麽全無印象,好像抱他上來的又好像沒抱,再往後真的完全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回房間路上就睡着了。
他醒過來後面臨的情況是——雖然很醉但身上很清爽,意味着他洗過澡,是他自己洗的呢?還是…別人洗的呢?
還有,他跟賀天光溜溜地在被窩裏抱成一團,還有,他渾身上下酸痛得要命,最大的三個可能性,昨天騎馬的後遺症;昨天醉酒的後遺症;昨天做愛的後遺症。
而由于斷片且洗了澡且全身酸痛且赤裸同眠這樣的情況,他完全沒辦法不懷疑所有的選項都在共同作用。
他小心翼翼收縮了某處,然後整個人都松口氣……應該沒做——不然就是賀天太、哦不對,按平時不小心看到的目測,應該不至于小到沒感覺才對……
但他又不相信賀天的人品。
平時醒着都想盡辦法占他便宜,昨晚他醉成那樣,他能什麽也沒幹???
真有那麽好?
——不過要真有那麽好,就不會脫光光抱在一起了。
總的來說還是流氓。
莫關山頭昏腦脹,他很想繼續睡,但膀胱也超載了,他再怎麽想睡也得起來解決一下。
他又不想弄醒賀天,又不想待會再回到這個流氓的懷抱,但如果賀天醒了他肯定不會好過的,所以他最好輕……
“小莫仔~中午好。”
“啊!你放手!”
“屁股怎麽練的,又軟又彈又飽滿……極品。”
莫關山身上都燒起來,賀天勒着他的腰,那可不妙,比他屁股上亂揉的手還要不妙。
“賀!天!!!”
“嗯?怎麽了……”怒吼對賀天毫無作用,他低頭在莫關山後頸蹭,明知故犯地伸開五指攏在他下腹,未加壓力就讓莫關山不得不猛地靠進他懷裏,脊背與他胸口無縫緊貼。
昨天早上發生了什麽還歷歷在目,這混蛋又!
“你…你別亂來……”
“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還是喝醉了可愛……”
“賀天!別亂按!我……”莫關山死死扯住他的手,卻控制不住他靈活的長指按動游走,只好紅着臉威脅他:“你、你再亂來!小心我尿在你床上!”
賀天停頓了一瞬,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爬起來壓在莫關山肩膀上慫恿他。
“你尿吧~尿吧,我是不會嫌棄你的,但我不介意讓大家知道你有多——可愛!猜猜有沒有人會找一個尿床二十多年的男朋友?”
“你才尿床二十多年!我沒有!”
“今天有證據,就代表以前都有可能。”
“放你爺的屁!給老子滾!”
等賀天發完神經放莫關山起床,他憋得腿都軟了——本來也一片酸軟,騎馬的後遺症讓他周身疼痛,腿胯內側為重災區,挪下床都費勁。
“你能不能先出去?”莫關山坐在床邊,試圖攬被子擋住屁股,有些發臊地轉頭看靠在床頭看熱鬧的賀天。
賀天靠在床頭,攤手道:“這是我房間啊這位先生,我憑什麽出去?”
“那你別看啊!”
“我沒看,你去吧。”
莫關山無語,他不知道自己是進步還是退步,剛才他們在被窩裏肉貼肉吵架他流暢無比,但現在需要他在賀天注視下光着屁股五秒內撿起那邊沙發上的睡袍,他真的很難做到。
賀天還在這種時候吹起了口哨,像是實在太閑了,人類本能讓他立刻加倍有feel,莫關山內心一聲哀嚎,什麽人啊這是?搞得他更是腦子一團亂。
半天了還沒動靜,場面在賀天的口哨聲下一時有些凝固,莫關山的大腦分出一部分來考慮有沒有必要先和賀天決一死戰,他還沒有得出結論,賀天又有新動作,他起床了,目标很明确。
“你不急的話我就先用洗手間了。”
艹!他怎麽不急!“我先說要去的!”
“先到先得。”
賀天可不糾結裸不裸奔,他被子一掀施施然就往洗手間,莫關山一個不小心,眼睛就自動對焦關鍵部位了,男人剛起床就那樣,莫關山頓時忘了沖刺,一遲疑成千古恨。
媽的,果然不小。
他起來想要沖,腿酸得差點原地給跪了,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關轉頭拿了浴袍,等他搶到浴室門口,聽到的就是賀天無情的落鎖聲。
“你媽的賀天!”
“稍等啊,小莫仔屁屁太性感,我可能要稍微花點時間解決一下更高級的個人需求,不介意的話你能在外邊說會話嗎?性感一點就好了。”
“祝你陽痿!”莫關山紅着臉一拳砸在門上,卻換來裏面某個幼稚鬼歡快的口哨聲和放水聲,把他氣個半死。
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莫關山跺跺腳,咬牙切齒打算套條褲子轉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等他換好褲子剛要出去,後邊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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