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告白×3 現在我們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
邵止清愣住, 她為什麽要做這種無意義的選擇?
然而在場的另外兩人一點也不覺得這個選擇是無意義的,他們默默地注視着邵止清,都在等她給出一個答案。
平心而論, 真要選的話,邵止清還是更想留在衛遲這裏陪他,可一想到兩人單獨相處, 她就可能要面臨衛遲提起表白之事的風險,她就又不是很願意了。
于是, 在糾結了将近一分鐘後,邵止清竟然還是沒能給出答案。
衛遲有些不可置信, 他和邵止清都認識多少年了,居然還比不過一個丢在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家夥嗎?這種選擇還需要邵止清猶豫?!
他給了邵止清一個威脅的眼神, 大意就是“你敢不選我我就生氣了”。
越澤則面帶笑容,可那笑容怎麽看都透露着危險, 一點都不像毫不在意的樣子。
頂着兩人頗具壓迫力的眼神,邵止清硬着頭皮開口:
“我……我可以不可以兩個都要?”
這次連衛遲都被氣笑了, 他一把拽過邵止清的手腕,咬牙切齒的,“你想得美。”
邵止清委屈地癟起嘴。
越澤卻在此時突然開口了:“如果清清想坐享其人之福, 越某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只是……”
“只是……?”邵止清忍不住順着他的話重複。
越澤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說道:“只是我看衛二少實在脾氣不太好,怕是容易對越某心生嫉恨,清清你不如舍棄他, 換個人選?”
“不行!”衛遲毫不猶豫地反駁,“要舍棄也是舍棄你這個滿腦子心機的東西!”
“衛二少這還沒被選中,就急着要當正宮清理門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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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這裏挑撥是非!”
他們越吵, 話題的走向越奇怪,讓邵止清幾乎有了種自己拿錯了宮鬥劇本的感覺。
她總算是理解,為什麽宮鬥片裏的皇帝看到兩個妃子為自己争風吃醋還不高興了,她現在只想立即逃離越澤和衛遲之間的戰場。
邵止清只是走了一下神,就聽越澤說道:“衛二少這麽容易就進了醫院,該不會是能力不行吧?那你在治療好之前,還是別想着談戀愛了。”
明明聽起來越澤是在說衛遲的傷勢,可他挑釁的目光卻引得人不由得想到歪處。
衛遲就被氣得一陣咳嗽,“你說誰不行!”
越澤皮笑肉不笑地還想再刺他兩句,但介于他一說話就是限制級別的,邵止清為了本文的和諧以及衛遲的傷勢,擡手攔住了他。
她一動作,兩人的眼神就立即轉移,等着她開口。
被他們一看,本來想好自己要說什麽的邵止清突然又忘了,她小心翼翼地嗫嚅:“我……我想說你們別吵了。”
……給幼兒園小朋友勸架的老師都沒她心累吧?
邵止清生怕自己再留在病房裏,會被他們抓起來逼問到底要選誰,便悄悄把目光投向了門口,她想找個借口溜出去。
衛遲在這種時候敏銳得可怕,他警惕地挺直脊背,“你在看哪裏?”
“我……”
邵止清還沒說完,就聽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在看我。”
應長軒坐在輪椅上,虛弱地沖轉頭看向他的三人笑了笑,那張美麗的臉瞬間拉響了衛遲和越澤的警報。
面對着應長軒,邵止清陷入了沉默。
與上次見面時相比,應長軒顯得柔弱又無害,倚在輪椅上的身形就好像一蔓淩霄花。
縱使邵止清見過他壓着人溺水的樣子,此時也不由得被迷惑了雙眼,懷疑起前後兩個應長軒,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上次為什麽不告而別了?”沒有得到邵止清的回應,應長軒看起來有些受傷,他垂着眼睛,表情被碎發遮住,“我等了你好久。”
邵止清忍不住心生愧疚,應長軒沒有親人朋友,唯一跟他關系好些的就是自己,可她卻也……
“對不起……”
“沒關系的。”邵止清話音未落,應長軒就擡頭笑了笑,臉上不見悲傷,半長的發絲烏黑柔軟,像極了溫馴的小羊,“我知道你比較忙,我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只要你偶爾會想起我就好。”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潛臺詞已經夠明顯的了。
邵止清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要麽她一開始就不幫應長軒,讓他在黑暗的道路上走到底;要麽她就一直給予對方支持;她怎麽能給了他一點對人性的希望,又直接抽身離去呢……
聽應長軒說到這裏,衛遲已經忍無可忍了,越澤也嚴陣以待起來,他們張開嘴,都準備戳破應長軒的僞裝,卻見邵止清幾步上前,拉住了應長軒的手。
越澤閉了閉眼,剛才那一瞬間他差點産生了要把應長軒的右手剁掉的想法。
“是我錯了,”邵止清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出去談談好嗎?”
應長軒愣了一下,那雙墨色的眼睛仿佛亮起了光。
邵止清心中有了決斷,她帶着歉意向衛遲和越澤保證自己馬上回來,便推着應長軒的輪椅,和他一起離開了。
越澤眼神郁郁,陰暗的情緒在其中滋生。
衛遲則目光怔怔,許久後才回過神,腦海中浮現出他目睹的幾次邵止清與應長軒相處的場景。
他當時不妙的預感果然沒有錯……清清或許真的喜歡應長軒。
一想到清清會拉着另一個人的手,用顧盼生輝的雙眼望着那個人,依偎在那人身邊,與那人逐漸親密無間……衛遲的眼睛紅了起來。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
“我們到花園裏說話可以嗎?我想曬曬太陽。”
應長軒的話讓本想把他推回病房的邵止清頓住腳步,改變了方向。
他們走的路與那天假護士走的一樣,只是邵止清特意避開了那些碎石子,讓輪椅在平坦的大理石路面上一路向前。
邵止清的心情有些煩悶,她注視着應長軒的頭頂,走出許久之後才問出第一個問題:“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明明昨天應長軒還有體力反殺別人,今天卻又坐上了輪椅。
應長軒苦笑一聲,“昨天運動過度,肌肉拉傷了,其他都挺好的。”
“眼睛呢?”邵止清問,這是她最關心的一點。
“沒什麽大礙,看東西也比前一天清楚一點了。”
“那就好……”
邵止清又一次安靜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麽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委婉地告訴應長軒。
這時,他們又一次來到了熟悉的池塘邊,看見平靜無風的水面,邵止清心生陰影,又想起了應長軒昨天那副瘋狂的樣子。
“昨天你被吓到了吧?”應長軒像是知道了邵止清在想什麽,開口問道。
被戳中心事,邵止清愣了愣,才緩緩地回答道:“是有點。”
應長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神色壓抑痛苦,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話說了下去,“我自己也不想那樣的……但是,自從那天住院,我身上就産生了一些難以解釋的變化。”
“有的時候,我會感覺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腦袋裏仿佛多了另一個意識,我……是不是病了?”
從背面看,應長軒的肩膀在微微顫抖,像是要承受不住了一般。
邵止清表情僵住,應長軒剛才的那番話讓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系統,應長軒的重生是不是出了什麽錯漏?】
系統卡頓到發出了一大段電流聲,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斷斷續續地給出答案:【經檢測,不排除應長軒體內有兩個時期的靈魂的可能。】
“……”邵止清沒有想到這種BUG事件會讓自己碰上,難道是因為她前期沒有嚴格按照劇情走的關系嗎?
見邵止清沒有說話,應長軒面帶焦急地抓住了她搭在輪椅邊上的手,“你會因為這個害怕我嗎?”
邵止清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我不怕”幾個字,她發自內心地對黑化狀态下的對方抱有恐懼。
應長軒從她的沉默裏讀出了答案,他安靜了一瞬,然後把聲音放得很低,“那……你可以把現在的我和失去理智時的我當作兩個人來看待嗎?”
面前的應長軒顯然是正常的那個,他的手還沒有染上鮮血,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受害者。
對上應長軒無神的雙眼,邵止清的心微微顫動。
她沒法放下眼前的人不管,至于系統任務……任務面向的對象是重生後的應長軒,那她與沒黑化的對方關系稍微親近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麽關系。
于是,邵止清輕輕颔首,“……好。”
這個字一說出口,邵止清就感覺自己渾身都放松了下來。
而應長軒,則在邵止清看不到的角度攢緊了拳頭,力度大到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幾道半月形的傷痕。
将自己與重生回來的那個怪物割裂開,他明明是應該感到開心的,但一想到自己本質上與那家夥并無不同,都是會令邵止清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他就難以釋懷。
在被邵止清發現異樣之前,應長軒慢慢松開了手,微笑道:“多陪我一會兒,好嗎?”
“嗯。”想通了的邵止清難得地笑了起來,只是應長軒看不清她的表情。
秋意越來越濃,邵止清和應長軒在池塘邊靜靜地望着遠處,心裏卻想着截然不同的事情。
應長軒閉上眼睛,希望這樣安靜的時光能持續得久一些。
===
邵止清最後還是沒陪應長軒多久,她很擔心衛遲的情況——他一直是生病了不肯好好吃藥的類型,今天又被氣到,沒有她看着,他現在說不定正在折騰自己。
衛遲也不是沒幹過發着高燒來她家找她玩的事情。
她把事情和應長軒說了,後者露出一個包容的微笑,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讓邵止清先去找衛遲,可他越是體貼,邵止清內心的虧欠感就越濃重。
下次要帶禮物專門來看應長軒一趟,邵止清想。
當邵止清回到衛遲的病房時,越澤已經走了,只留下衛遲一個人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地望着窗外。
“我回來了……”望着衛遲的側臉,邵止清莫名有些心虛。
聽見她的聲音,衛遲不僅沒有轉頭,還把臉又扭過去了一點,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邵止清踟蹰地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那裏擺着幾板藥片。
“衛遲,你吃藥了嗎?”邵止清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沒吃。”
“那……”
衛遲打斷了邵止清的話語:“我想休息了,你先走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邵止清呆呆地站在病房中間,不知道是該上去哄人,還是按衛遲所說的,離開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
但她還是了解衛遲的,知道對方別扭的性格總讓他做出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情,所以,邵止清猶豫了一下,沒有動。
衛遲以為邵止清走了,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卻與邵止清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你怎麽不走!”衛遲瞪着發紅的眼睛,慌亂地試圖用被子遮擋自己失态的表情。
通紅的眼角讓他在兇巴巴中又顯出幾分可憐。
衛遲這樣像極了被抛棄的大狗狗,邵止清的腳步一下子就挪不動了。
她不但沒有聽話地離開,反而一步步走到衛遲的床前,擡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不生氣了。”邵止清軟聲細語地哄他,心想衛遲的頭發手感還挺好。
衛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邵止清的手,結巴了好幾下都沒說出話來。
被他這麽瞪視着,邵止清假裝無事發生地抽回手,卻在半路直接被衛遲抓住。
以為衛遲生氣了的邵止清立刻道歉:“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摸你頭的。”只是剛才的衛遲看起來太像狗勾了,她一時沒忍住。
“……”衛遲沒有說話,只是通紅着一張臉,拉着邵止清的手,把它又放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你想摸就摸。”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要不是邵止清離得夠近,壓根就聽不見。
衛遲按着邵止清的手腕,兩人保持着近距離的接觸,呼吸都清晰可聞,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暧昧了起來。
他們這個動作維持了将近一分鐘,邵止清再遲鈍也發覺不對了,她想收回自己的手,被衛遲一察覺到就用力壓住。
“……衛遲?”
衛遲低着頭,讓邵止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低沉沙啞的聲音,“清清。”
他把這兩個字念得很慢,像是在咀嚼一顆糖。
“嗯……嗯,我在。”邵止清有些不适應衛遲這麽稱呼自己,但現在并不是糾正他的好時機。
平時衛遲總是拽拽的酷哥樣,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面……邵止清感受着手心柔軟的觸感,有了個奇妙的想法:衛遲這是在和自己撒嬌嗎?
明明很想示弱,但又不好意思,糾結許久後還是別別扭扭地靠了上來……
衛遲拉着邵止清,兩人安靜相對了許久,衛遲突然在邵止清毫無防備時開口了:
“你是不是想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聽見這個問題,邵止清的腦子懵了一下,産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衛遲擒住她的手腕,突然擡起頭,将邵止清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不提,你是不是就打算當作沒聽見我的告白?嗯?”
上一秒還像只小奶狗的衛遲露出了他尖利的虎牙,用鎖定獵物的眼神盯視着邵止清。
“這是第二次了,”衛遲壓抑着嘴角的弧度,目光灼灼,“你覺得我還會再給你第三次逃避的機會嗎?”
邵止清恍惚,第二次?她怎麽不記得衛遲在這之前還有告白過?
想了半天,邵止清只憋出了三個字:“你冷靜。”
衛遲冷笑一聲,“我很冷靜。”
不,你不冷靜!邵止清有點崩潰,她想推開衛遲,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完全不像個受了傷的人,她那點抵抗在衛遲這裏還不如小奶貓一爪子。
“如果我不跟你挑明,你打算怎麽辦?”衛遲扣住邵止清的下巴,不讓她有機會避開視線,“和那個叫越澤的約會?還是把我丢在一邊去照顧應長軒?”
“我……”
“越澤比我醜,應長軒沒我有錢,你會不會選?”
“可是我……”
“可是什麽?”
邵止清漲紅了臉,嘴笨的壞處就在這時體現了,衛遲的每一句話她都想反駁,可現在衛遲給了她說話的機會,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半晌後,她才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我、我還不想談戀愛。”
衛遲挑了一下眉毛,笑容不羁,“是嗎?”
“是的!”被質疑了,邵止清有些羞惱。
然而衛遲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談?”
“這……”邵止清啞口無言,見衛遲一定要個答案,她咬了咬牙,随口亂說,“大學畢業之後!”
等那時,黑化的應長軒肯定已經将她送回老家了,她就不用考慮談戀愛的問題了。
衛遲不但沒退縮,嘴邊的笑意甚至更濃了,“談戀愛可以等到大學之後,那別的事情我們可以先做。”
別、別的事情?!
邵止清瞪大雙眼,像是第一次認識衛遲一樣看着他。
結果衛遲頓了一下,臉刷的一下變得更紅了,反咬邵止清一口,“……你在想什麽!”
邵止清:“……?!”
怎麽變得好像她才是那個亂說話的人一樣!
這個小插曲打斷了衛遲表白心意的節奏,他紅着臉緩了一會,在邵止清反應過來之前,別扭地說了一句:“其實……也不是不行。”
邵止清呆住。
衛遲的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我、我雖然沒有經驗,但是我會……”
“啪”的一聲,邵止清又羞又氣地打了衛遲的胳膊一下。
“不許說了!”邵止清稍微掙開了他一點,“我不聽!”
她很少有這麽激烈地表達自己情緒的時候,實在是衛遲把她逼急了。
“那你是答應了?”衛遲絲毫不退步,那雙眼睛裏仿佛有積雪與天空相互輝映。
“我沒有……!”羞憤交加之下,邵止清口不擇言,直接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我只是把你當朋友的!”
盡管這個答案衛遲早有預料,但他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地低落了下來。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邵止清的血液冷卻,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無措地望向衛遲。
她不希望衛遲難過,但是……她現在真的給不了衛遲他想要的回應,那還不如當機立斷一些。
在氣氛走向越來越低沉時,衛遲開口了,“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他直視着邵止清的雙眼,神色迫切,像是要确認什麽東西一樣。
“沒有。”邵止清這次回答得很快。
衛遲的眸中爆發出一種邵止清看不懂的光芒。
“沒有?”衛遲語速很快,“你不喜歡應長軒嗎?”
邵止清驚了一下,連忙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的什麽行為給衛遲帶來了這種錯覺。
衛遲又一次露出了微笑,看起來如釋重負。
他對邵止清的鉗制松了許多,邵止清趁機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說道:“我不會談戀愛的……你、你還是去喜歡別人吧。”
說完這句話,邵止清就想趕緊逃跑。
可下一秒,她又被衛遲抓住了。
“我不會喜歡別人的,”雖然臉依然很紅,但衛遲語氣堅定,眼中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濃烈情感,“我只喜歡你。”
這還是邵止清第一次在雙方都意識清晰的情況下,直面衛遲的告白,她明确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那種令人戰栗的愛意。
“我、我知道了。”邵止清慌亂地移開眼神,只想離開這裏,生怕衛遲再說出什麽讓她動搖的話語。
她的反應讓衛遲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想去哪裏?”衛遲幾乎是磨着牙擠出的這幾個字。
邵止清無言以對,但臉色分明彰顯了她的這個念頭。
她絞盡腦汁地想理由,半天後才想出一句:“我答應了應長軒,還要去看他一下……”
衛遲:“……”
他被氣笑了,直接伸手把邵止清拉到了自己眼前,“你想氣死我?”
邵止清這時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衛遲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邵止清意識到了,她之前覺得衛遲像狗,這種感覺并沒有出錯——只不過衛遲不會乖乖巧巧等摸,他是随時會露出尖牙咬你一口的那種。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病房門口,某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用他沉澱着墨色的眼睛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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