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溫暖的囚室 您是在邀請我與您上.床嗎……

聞言, 邵止清的耳朵“騰”的一下變得通紅——被氣的。

她轉頭瞪向越澤,卻發現對方又戴上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副面具,把臉全藏在了陰影裏。

各種傷人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 最後邵止清說出口的,卻是只是小聲的一句話語:“我沒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

她語氣中的失望太過明顯,令旁邊邵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越澤”慌了一下, 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邊的正版,但好歹還是在被邵止清察覺之前收斂好了, 接收到邵越的示意後,他适當地沉默下來。

邵止清的眼眶微微發紅, 瞪了“越澤”片刻,才緩慢地繼續說道:“你想做什麽就直接做吧, 沒必要拐彎抹角。”

“越澤”的表現基本沒有超過邵止清對他的認識,心情波動之下, 她沒注意到對方身上的細節差別,認定了他就是本尊。

“越澤”擡手扶了扶面具, 笑了一聲,說:“邵小姐也沒必要這麽警惕,如果我真想傷害你們, 早已動手了。”

這一點邵止清之前就想到過了——她和邵越只是被綁在小房間裏,沒有遭遇其他事情, 解開繩子對方也無所謂,顯然他們暫時沒有傷害兩人的意圖。

但邵止清依然抿着嘴,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放松下來。

邵越給了“越澤”一個眼神, 後者一凜,就沒再說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邵止清看着他的背影, 在感到不理解的難受的同時,還從對方的身上覺察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對勁、

“小姐……”邵越在這時低聲喊了邵止清一聲。

他的聲音帶着些令人難以察覺的顫抖,邵止清回頭看他,心想邵越此刻的心情肯定也不佳,便開口安慰他:“不用管他說了什麽,他就是想氣我們。”

“嗯,我知道的,”邵越壓下心中的澀意,笑了一下,“小姐,我們先進去吧。”

邵止清确實也不想繼續在走廊上站着了,這裏守着的人太多,盡管他們沒有擡頭,還是給了邵止清一種自己在被窺伺的壓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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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放了兩份冒着熱氣的食物,其精致程度比起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斷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既然确定了越澤暫時不會傷害他們,這些食物也就應當不會有問題。

“小姐,稍微休息一下吧。”邵越輕輕拍了一下邵止清的肩膀,露出一個溫和安撫的笑容。

===

盡管從狹小的監牢裏換到了新房間,但整個房間的窗戶都被蒙上了墨黑色的窗紙,讓兩人沒法通過窗戶看清外面的景況。

但光線的變化還是很明顯的,當夜幕降臨之時,從窗外透進室內的光也就跟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的夜色。

時間的流逝導致邵止清的困意席卷而來,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哈欠。

或許是受之前造成她昏迷的藥物的影響,邵止清的大腦還有些隐隐作痛,眼皮也特別沉重,感覺随時就能睡過去。

“困了的話,還是早些歇息吧。”邵越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邵止清的疲憊,他走近邵止清,開口,“我剛才有檢查過房間裏的浴室,沒有攝像頭以及危險物品,小姐可以放心使用。”

他細致妥帖地從衣櫃裏取出了全新的衣物,他們所在的房間裏,這些服裝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很明顯是幕後主使早有準備。

邵止清面露糾結,她咬了咬嘴唇,沒有按邵越所說的做。

邵越愣了一下,詢問道:“小姐,怎麽了?”

“……沒事。”

邵止清簡單地應了一聲,就從沙發上跳下,接過睡衣就走進了卧室,留下發怔的邵越獨自待在屋外。

一進浴室,邵止清就控制不住地嘆了一口氣。

被突然關起來就算了,邵越還被和自己關在了一起,他們性別不同,可想而知這段被關着的時間裏,會遇到多少不便……也不知道越澤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打算什麽時候放他們出去。

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麽用,邵止清悶悶地站了一會兒,就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也就是在她剛脫完衣服站到淋浴噴頭下方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誰!”本就精神有些緊繃地邵止清登時慌了,抓起一邊的浴巾匆匆遮住身子,喊道。

好在門外響起的是她熟悉的邵越的聲音,“小姐,是我。”

“呼……”邵止清瞬間放松,她往門邊走了一點,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小姐,您今天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不要洗太久了,容易生病。”

邵止清應了一聲,如他建議地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所以當她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時,也沒有用多少時間。

邵越的眼神在接觸到邵止清的第一時刻就避開了。

邵止清的臉頰被熱氣熏得泛紅,剛洗完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披散着,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透白,衣領倒是很整齊,只是當睡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時,往往會讓人有想要撕開它的沖動。

邵止清對邵越揚起了一個笑容,洗完澡讓她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但溫暖的熱水也放大了她的倦怠,令她現在就想撲到軟綿綿的被子裏睡上一覺。

“水溫很合适,你快去洗漱吧。”

邵越垂目調整着呼吸,等到能作出一切無異的僞裝時,他才回視邵止清,搖搖頭說道:“我先幫小姐吹幹頭發吧。”

“我自己可以……”邵止清話說了一半,發尾就被邵越執起。

“還是讓我來吧,小姐可以在這段時間裏睡一會。”邵越話語間帶着令人信服的味道。

邵止清只略微猶豫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因為頭發又多又長的關系,她一直很反感吹頭發這件事,沒人管的時候更是時常會把濕發放着不管,讓它自然晾幹。

如果邵越不在,她頂多只會包一個幹發帽,但如果現在她敢這麽做,肯定會被邵越揪住批評一番。

回想了一下邵越嚴厲起來的樣子,邵止清默默地蜷縮了一下腳趾。

“冷嗎?”邵越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不冷的……邵越!”

邵止清否認的話說到一半,語調就陡然轉彎,驚慌地喊了面前的人一聲——邵越竟然抓着她的腳踝,掀起衣服下擺,把她的腳放了進去。

邵越面色自然地用衣服裹住邵止清的腳,說道:“別着涼了。”

他的态度過于平常,讓邵止清一瞬間懷疑起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

只是腳下傳來的觸感太過奇妙,邵止清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像貓咪踩奶那樣,輕輕踩了一下邵越的腹肌。

軟軟彈彈的,和她想象中硬邦邦的感覺完全不同,邵止清走神了一秒。

回過神來時,邵止清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舉動,她忐忑地擡起眼睛觀察邵越的表情,卻見萬年神色不變的他,竟然微微紅了耳朵。

本來只是覺得尴尬的邵止清,也後知後覺地跟着紅了臉。

兩人之間的氛圍瞬間變得有些暧昧,邵止清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萦繞在兩人身側,仿佛把他們連接在了一起。

邵止清動了一下,試圖抽回自己的腳,卻被邵越抓得更緊了。

“我……我去找雙襪子穿上。”邵止清擡手遮住自己帶着羞紅的表情,聲音有些抖。

聽了她這句話,為她暖腳的邵越終于動了起來,他緩慢地松開邵止清的腳踝,應道:“嗯……好的。”

邵止清把腳抽回時,不可避免地又壓到了邵越的腹肌,她頓時變得滿臉通紅。

雖然邵止清一直知道邵越的身材不錯,但她從沒想過,對方那藏在一絲不茍的制服底下的身材,會好到這種地步。

邵止清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翻出一雙襪子穿好,當她走回床邊時,邵越已經插好了吹風機的電,臉上的紅暈也基本消散開了。

“小姐,您坐在這就行。”

思緒還有點混亂的邵止清聞言直接坐好,當邵越開啓吹風機時,她才發現兩人正對着房間裏的落地鏡,通過鏡子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和邵越。

邵越的睫毛原來有這麽長的嗎……邵止清有些驚訝。

她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對邵越的了解還是有些少了,她平時看到的都是對方作為管家的一面,卻沒去注意他作為“邵越”這個人的一面。

高大筆挺的優秀身材、纖長濃密的睫毛、英俊清朗的面容……如果邵越不是她的管家,說是當紅的明星邵止清也絲毫不會懷疑。

邵越并不知道邵止清正在用鏡子觀察他,他把吹風機開到最小檔,想盡量延長這段和邵止清相處的時間。

雖然他之前說過,讓邵止清在吹頭發的時候稍微睡一會,但有踩腹肌事件在前,邵止清怎麽也睡不着,索性便和邵越聊起了天。

和從小照顧自己的邵越相處時,邵止清總是更能放開自己一點的,聊了一會兒,她說的話就逐漸變多,而身為邵越又是個很好的傾聽者,每每都能給邵止清最熨帖的回答,兩人的對話便在這種情況下漸入佳境。

只是當邵止清提到自己在學校遇到的新朋友季知瑤時,邵越的表情突然看起來有些失落。

他的變化被邵止清通過落地鏡看在眼裏,她便小心地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也是提到“朋友”這個詞時,邵止清才想起來,邵越平時都在邵家工作,或許連交一個與邵家無關的朋友的機會都沒有,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然而下一秒,邵越就給出了與她的猜測差距甚大的回答:“自從生日過後,小姐與我相處的時間就減少了好多,果然是長大了嗎……”

随着訴說,邵越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失落的情緒溢于言表,讓邵止清情不自禁地感到了內疚。

邵止清正想開口解釋或道歉,邵越卻話鋒一轉,勾起了嘴角,說道:“不過,小姐能交到新朋友,我很開心。”

明明嘴上說着開心,可他的表情卻是截然相反的意思,邵止清把他的情緒看在眼裏,伸手抓住了邵越為自己梳理頭發的手指。

“是我不對,”邵止清看着鏡子中的邵越,心軟成一片,“別難過啊。”

邵止清當即決定以後要多花時間和邵越相處,但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她就想到了兩人現實的處境——被困在一間房間裏,出不去又看不到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

邵止清默默低頭,為現狀嘆息了一秒。

被安慰了的邵越心中微癢,但終究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沖動,他輕柔地撫摸過邵止清的頭發,說着:“小姐能在需要我的時候想起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的語氣令邵止清更加想要補償他了。

在吹頭發的同時,邵越還會用手指輕輕地按摩過邵止清的頭皮,舒服的感覺極大地緩解了她的頭痛,還令她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小姐最近拿着手機聊天的頻率也增高了許多,是認識了新的朋友嗎?”邵越仿佛不經意地問道。

邵止清想了一下,便知道了邵越指的是誰,“是衛遲……他前段時間總是找我聊天。”

“總?”邵越的表情不變,“你們都在聊些什麽?”

暖暖的風吹在頭發上,邵越的動作又很輕柔,使得邵止清逐漸困頓下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間還不忘告狀:“他跟我說你壞話來着。”

邵越的手頓了一頓,問:“他說我什麽了?”

邵止清誠實地回答:“他說你不是好人,平時聽話又溫柔的樣子都是裝的。”

說到這裏,邵止清突然想到衛遲還挺經常在自己面前說邵越等人的壞話的,她以前覺得這單純是因為他們關系不好,現在一想,這可能是衛遲幼稚的争風吃醋的手段。

他一直喜歡強調不想在自己身邊看到別人來着……

發覺邵止清在走神,結合上下文,邵越立即明白了她是在想誰,他手上的動作微頓,随即将吹風機的檔位開大了一檔。

突然被變大的風吹起的頭發糊了臉的邵止清:……

她不僅忘了自己前一刻在想什麽,連睡意都被吹得沒了。

“已經幹了。”見邵止清的眼神重新聚焦,邵越關掉了吹風機,溫和地摸了摸她光滑柔順的長發。

邵止清甩了甩頭發,洗發露的淡香頓時飄散開來,雪白的後頸也随之露了出來,被發絲撩到臉頰的邵越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我進去洗澡了。”邵越“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在邵止清的注視下,僵硬着走進了浴室裏。

邵止清眨了下眼睛,喊他:“衣服沒拿。”

邵越又僵硬地轉身,回來拿上了衣服才走進浴室關上門。

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邵止清仰面往下一躺,閉上眼睛打算睡一會,可睡意這種東西,偏偏總在不該來的時候來,該來的時候又消失無蹤。

閉了眼睛許久也沒有成效的邵止清只能放棄入睡的打算,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

——然後在幾次摸了空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再度被軟禁的狀态中,而她的手機還在上一任軟禁她的人手裏。

“可惡……!”邵止清忿忿地捶了一下枕頭。

無所事事的邵止清坐起身,望着鏡子發了會呆,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于是,當邵越擦着短發上滴落的水滴,走出浴室時,看到的便是多了一根麻花辮的邵止清。

“小姐,您這是在幹什麽?”邵越有些好笑地走近。

聽到邵越的聲音,邵止清順勢擡頭,本想向他炫耀自己的成果,卻在看到邵越現在的樣子後。整個人都定住了。

邵越一向習慣把頭發往後梳理,營造出冷漠幹練的樣子,但此刻沾了水的頭發随意地搭落着,将他本就好看的臉襯得更加完美,配上他狹長的鳳目,更是顯出幾分慵懶和不羁,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編完一根麻花辮、卻找不到發圈固定的邵止清因為這一愣神,手一松,麻花辮就旋轉着恢複了原樣,只留給了她一簇變得彎曲的發絲。

“……邵越?”邵止清聽見自己用帶着遲疑的聲音發問。

“是我。”邵越無奈地笑笑——在這個造型之下,他的笑容都比平時多了點性.感的意味。

可邵止清依然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她平時看到的邵越要麽穿着西裝,要麽穿着制服,像現在這樣穿着睡衣的模樣,她一次都不曾見過,便不可避免地對他産生了強烈的好奇。

“你平時怎麽從不把頭發放下來?”邵止清站起身,眼睛亮亮的,“……放下來好看!”

“是嗎?”邵越竟然有些羞赧地別過了頭。

被調侃後露出的害羞表情,在邵越身上那是極其罕見的,邵止清頓時更加興奮了,她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邵越身邊,仰頭看他:“是的!”

可惜的是,邵越臉上的緋紅僅是一閃而過,下一刻他就又端起了嚴謹的架子,說道:“小姐喜歡就好。”

一邊說着,邵越還一邊将自己睡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扣了起來,重新變回了平時的模樣。

邵止清心底萌生了點微微的遺憾,她把目光轉移到邵越帶水的發絲上,問道:“要吹頭發嗎?”

“啊,要的,”邵越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接着臉色一整,繼續說道,“我知道小姐不喜歡吹頭發,但是頭發濕着睡覺,會導致感冒和頭痛的。”

突然被教育的邵止清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邵越說完,用“聽懂了嗎”的眼神看她時,她才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很聽話的态度。

說完,邵越拿起了剛才用過的吹風機,準備去浴室裏吹頭發。

“等一下,”邵止清拽住了吹風機的電線,神情有些躍躍欲試,“我幫你吹好不好?”

邵越愣在了原地,邵止清便趁機拿過了他手中的吹風機,拍拍床沿,示意邵越坐下。

“小姐……要幫我吹頭發?”邵越的聲音充滿了不敢相信的遲疑。

“對啊。”邵止清單純想體驗一下給別人吹頭發的感覺,一點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邵越沉默了一下,臉色變得凝重,在邵止清以為他要拒絕自己時,他安靜地在邵止清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

邵止清眼睛一亮,舉着吹風機就站到了他的身邊。

比起邵止清麻煩的長發,邵越的頭發很短,吹起來幹得很快,邵止清沒吹一會,他的頭發就變得半幹。

只體會到一點樂趣的邵止清有些不滿,便伸手試圖模仿邵越為自己按摩的動作,但嘗試了幾次後均以失敗告終,她便只好老老實實地放棄了。

不過,短發的觸感和邵止清自己的差別很大,邵越發際的邊緣摸起來還有點刺刺的,像是小動物的皮毛,讓她沒忍住多摸了幾下。

其間,邵越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邵止清關掉吹風機,宣布他的頭發已經全幹了時,他才從屏息的狀态回神,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邵止清再來這麽一次,他不保證自己可以忍住不撲倒對方。

随着兩人都洗漱完畢,順理成章地就到了睡覺的時間,邵止清看了看他們身下的雙人床,再望望整個房間唯一一張單人沙發,陷入了沉思。

邵越适時地開口:“小姐,您睡床就好,我可以睡在沙發上。”

“不行。”邵止清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他的提議。

那張單人沙發實在很小,她白天躺的時候都覺得腰不舒服,要是邵越在上面睡上一晚,不知道會有多難受。

而房間中被子也只有一條,現在天氣又冷,冰涼的地磚一點都不适合打地鋪,這麽一來,唯一的選擇就是……

邵止清的臉頰微紅,實在是說不出邀請邵越和自己睡一張床的話。

邵越很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對邵止清說:“我沒事的,沙發很合适,我再多穿一點衣服就不會覺得冷了。”

他的話一點參考性都沒有,顯然是為了讓邵止清放心才說的。

見邵止清沒有再反駁,邵越便套上了一件棉襖,走到電燈的開關處,對邵止清說道:“小姐,快進被子裏吧,我要關燈了。”

“不……”邵止清攔住了他,然後在邵越詫異的注視下,咬着下唇,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一、一起睡吧?”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她立刻就羞恥地低下了頭,幾乎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小姐……”邵越的眼睛慢慢睜大,一臉的難以置信,“您是在邀請我與您一同上.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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