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越澤的禁地 不許看她,不許拒絕,不許……
“抱歉, 小姐,我睡迷糊了。”
在幾次深呼吸後,邵越終于松開了他扣着邵止清的手, 語氣發悶地說道。
一獲得自由,邵止清就“騰”的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與邵越拉開距離, 紅着臉點了點頭。
她腦子裏還是剛才接觸到的邵越的胸肌的觸感,一時半會內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至于小腿蹭到的是什麽, 邵止清則完全沒往正确的方向去猜測,在某些方面還是一張白紙的她, 只以為自己是碰到了邵越腿部緊繃的肌肉。
但兩人身體相貼的事實就擺在面前,邵止清縮在角落, 一點都不敢擡頭去看邵越的眼神,甚至緊張到了呼吸不暢的程度。
“我、我先去洗漱了……!”邵止清閉着眼睛喊道, 在邵越開口之前,就沖進了浴室, 把自己鎖了起來。
邵越的手還保持着伸在半空中的狀态,“小姐……”
糟糕,他好像有點操之過急了, 邵止清會不會因為尴尬和害羞,接下來都不想接近他了……?
邵越支起身體, 穿上了一件寬大的外衣,打算站起來冷靜一會,餘光卻注意到床頭的擺件閃了幾下微弱的光。
這是有緊急事件需要他親自處理的意思。
邵越皺起眉頭, 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事先有下達過命令,讓手下最近除了有關邵止清的事情, 不要拿其他事務來打擾他,所以……已經有人查到邵止清在他這裏了?
一點隐秘的殺意從邵越的眸中掠過,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無比遺憾地心想:看來今天的早飯沒法和小姐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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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邵越一起去!”聽到“越澤”的人說,要把邵越帶去聊一會之後,邵止清第一時間站在了邵越的身邊,嚴肅地說道。
為了給自己通紅的臉降下熱度,邵止清在走出浴室前特地用冷水洗了把臉,以至于此刻她的臉頰上還沾着一些未幹的水珠,看得邵越的手指有些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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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止清沉着臉,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如果你要帶邵越走,我必須跟着一起。”
不管是念在舊情,還是看在她是邵家唯一的繼承人的份上,“越澤”應該都不會随意傷害她,但邵越就不一定了,管家的身份,讓他很容易會成為套話的目标,邵越不配合的話,更是可能遭遇危險。
假裝來傳話的下人對此早有準備,他不耐煩般地移開了視線,說道:“你不能跟着。”
說完,他就打開了房門,只帶邵越離開的意圖十分明顯。
邵止清卻一步未動,她語氣堅定,“邵越只是負責管理家政的管家,邵家生意上的事他一點都不了解,叫他去也沒用。”
“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的……”
看着邵止清為了自己而與“敵人”對峙,邵越的心都要化開了,但他現在必須要離開去查看外界的情況,左右權衡之下,他伸手拉住了邵止清的手,說道:“小姐,請放心。”
邵止清立刻聽出他是想跟着來人離開,便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了他。
“小姐,我們兩個一起去,反而會受他們的鉗制,”邵越壓低聲音,用只有自己和邵止清能聽到的音量緩緩說道,“我估計他們叫我去是想了解邵家目前在各方面的狀況,只要我假裝配合地告訴他們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他們就不會輕易動手。”
邵止清的目光有些動搖,換一個人跟她說這些話,她都會為了邵越的安全表示不同意,但話語從邵越本人嘴裏說出,就仿佛循循善誘,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真的嗎……?”邵止清抿了抿嘴唇,同樣小聲地反問。
“小姐只要相信我就好,”邵越笑了起來,和煦溫暖的笑容令一邊的仆從深受震撼,在他們面前的邵越殺伐果斷、冷心冷情,他何時見過這麽溫和的對方。
邵止清說不過邵越,又見他的神色不像在說謊,明顯對此行把握很大,就多少放下了一點心。
“那你快點回來……”邵止清拽拽邵越的手,仰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乞求主人不要出門上班的小狗狗。
邵越一愣,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就要說出“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這種話。
“我會的。”邵越調整好心态,接着承諾道。
他跟着那個仆從離開了房間,邵止清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邵越走出房門時,也沒有收回視線。
她剛起床的時候覺得餓,可現在被這個突發事件一影響,她一點吃東西的食欲都沒有了,邵止清恹恹地想。
而一只腳已經邁出去的邵越,在這時突然若有所覺地轉過了頭,與邵止清對上了眼神。
“小姐,早飯要好好吃,不然我會生氣的。”
“你怎麽知道……”
見邵止清把眼睛睜得圓圓的,邵越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他點了點自己的心口,說道:“小姐的所有習慣,我都有記在心裏。”
邵止清一直都會心情一差就沒有食欲,沒有他的提醒,她估計動都不會動送來的早飯。
他低沉的嗓音撥動了一下邵止清的心弦,感受到邵越言語中的深意,邵止清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半步,等她緩過神來時,邵越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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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邵止清送飯的人是個身材矮小的少年,邵止清因為對這裏所有的人印象都不好,起初并沒有多分給對方眼神,卻在他放下托盤時,無意瞥到了他布滿傷痕的手。
邵止清微怔了一下,少年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地縮回了手。
他的動作太緊張,在收回手時一不小心碰翻了牛奶杯,随着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牛奶流了一地。
“啊!”少年發出一聲驚叫,接着下一秒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蒼白着臉蹲下身,不假思索地徒手去撿那些玻璃碎片。
“等一下。”邵止清皺起眉毛阻止了他的行為。
少年一僵,保持着撿碎片的動作不動了,整個人猶如篩糠般顫抖着,似乎怕極了邵止清。
“你……”邵止清也是第一次被人怕成這樣,她壓下心底的困惑,開口說道,“別用手撿,找個掃把來收拾。”
得到了明确的命令,少年像是被插上電源的機器人,終于開始動了起來,随着他起身去屋外找掃把,邵止清不免就看到了他的正臉——他長相很清秀,只是表情陰郁,臉色煞白,額間還有明顯是被煙頭燙出的傷疤。
邵止清驚了一下,看少年的打扮,他應該是越澤手下的仆從,可他身上的這些傷,明顯是遭人虐待弄出來的。
不知道是被同事欺負了,還是……邵止清神色凝重地望着少年離開的背影,等他慌慌張張地拿着掃把回來開始掃地時,她才垂下眼睛。
邵止清不用想都知道,越澤不是那種會以虐待手下為樂的人,而且根據原書裏的描述,越澤目空一切,看所有人都是蝼蟻,這樣的人是做不屑于做這種沒品的事的。
邵止清不算很熱心的人,在目前自身難保的形勢下,她只是多看了少年兩眼,就收回了目光。
少年很快就清理幹淨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他深深地弓着身子,頭始終低着,退出了房間。
他戰戰兢兢的樣子讓邵止清本就不高的食欲變得更低,她坐在桌前沉默了許久,在聽到門外傳來一些隐約的摔打聲後,還是站起了身。
“叩叩”兩下,邵止清從房內敲響了房門,門外的動靜瞬間消失,片刻之後,房門被人打開了一條縫隙。
開門的不是那個膽小的少年,而是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的青年侍從,他同樣垂着眼睛,沒與邵止清對視,而是直接問道:“怎麽了?”
邵止清忽視了他無禮的态度,淡淡地問:“我聽到外面很吵,發生什麽了嗎?”
被問話的侍從僵了一下,餘光往門側飄了一下,很明顯是在心虛。
“你打擾到我休息了,”在他開口編理由拒絕之前,邵止清先開口了,“我要求換一個人守在門邊。”
侍從張嘴便是想拒絕,卻聽邵止清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換,我不介意你叫越澤過來說服我。”
邵止清這句話更多的是在試探她在越澤那裏的地位,卻沒想到面前的侍從一聽這話,整個人就像是遭受了電擊一樣,瘋狂地搖頭,接着二話不說地就朝邵止清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我這就為您換一位守門人!”
他的态度太過耐人尋味,邵止清微微眯起眼睛,往門外走了一步。
邵越臨走時并未說過不允許邵止清出房門,只說讓負責守門的仆從們聽從邵止清的命令,好好服侍她,以至于一時間沒人敢攔走出門的邵止清。
但侍從想到把人小心翼翼地軟禁起來的行為,實在不敢就這麽讓邵止清走了,他滴着冷汗開口:“邵小姐……您有什麽需要直接說吧,不需要出來……”
邵止清頓時就看出了他們不敢對自己動手,于是,她又邁出一步,吓得侍從連連後退,給她空出了一片空間。
“我心情不好,想散散心。”邵止清略微揚起了一點下巴,說道,有了之前在慈善晚會上積累的經驗,她現在演起嬌蠻大小姐時都有了點底氣。
少女下巴微擡,領口處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像是一只矜貴的小天鵝,只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擡頭看她的。
——邵越,也就是越澤,早早地給他們下了命令,“不許看她的臉”,深知邵越手段的他們,斷然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走廊上處處都設有着攝像頭,如果他們現在答應或是拒絕了邵止清的要求,事後都會被邵越看到,沒人敢冒這個險。
掃視了周圍這些噤若寒蟬的人們一圈,邵止清的目光定格在了被一名仆從擋在身後的、委頓在地的少年身上。
“怎麽回事?”邵止清皺起眉毛,佯裝生氣。
“啊……!”幾個仆從慌亂地擋在這個少年的面前,遮住邵止清的視野,語無倫次地解釋說他是身體不好,突然生病了才會倒在地上。
除非有什麽事情,越澤是不會查看攝像的,所以他們欺負起新來的人時,就特別肆無忌憚,可今天這位大小姐鬧着要出去,越澤必然會把這段錄像調出來看……
想到這裏,幾個帶頭欺負人的仆從深深地埋下了頭,遮掩住怨毒的神色。
邵止清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她看到衆人面色有異,便多少猜到了原委,要是真的病得嚴重到起不來,這個少年今天根本就不會在這裏。
“別圍在這裏,很吵。”邵止清的心中有了想法,徑直往旁邊走去。
沒有人敢阻止她,衆人對視了幾眼,紛紛飛快地貼牆站好,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成為出頭鳥。
在所有人都退了幾步之後,剛剛站起身的那個少年就顯得很是突出,他盯着地板喘着氣,汗水滴答滴答地墜在地上。
少年能感覺到周圍的人投來的惡意目光,他咬緊了嘴唇,想要往旁邊站些,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了兩條纖細筆直的小腿。
“那就你幫我帶路吧。”邵止清像是沒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一邊說話,一邊與他擦肩而過。
“是……”
少年應道,有些跌跌撞撞的跟上了邵止清的腳步,他聽見身後傳來幸災樂禍的輕笑聲,感覺剛被人踢到的傷口更痛了。
邵止清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處小陽臺,她的腳步一頓,改變了方向,走到小陽臺邊,伸手去拉窗簾。
沒有拉動。
邵止清揪着窗簾的手微微用力,一個沒忍住,在心裏暗罵了越澤幾句。
難怪她覺得整棟房子都黑漆漆的,越澤居然把每一處的窗簾都牢牢封住了,生活在這麽壓抑的地方,他不覺得難受嗎?
邵止清郁悶地在小陽臺的沙發上坐下,而被她帶出來的少年就站在她的身後,努力壓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并借着這難得的休息機會恢複體力。
少年渾身上下都是傷,除了邵止清看到的那一部分,隐藏在衣服底下的淤青和傷疤才更加嚴重,他許久沒睡過一場好覺了,以至于站着站着,他竟然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少年從夢魇中驚醒時,他才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那位小姐”的面前睡了過去。
恐懼攫住了他的心髒,少年一點點擡頭,想看一眼邵止清有沒有發現他的失職,卻見對方在這時回過了頭,端着溫文淡雅的面容,說道:“你醒了?”
少年一時出了神,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目裏閃着他從未見過的光。
“你知道越澤在哪裏嗎?”
邵止清的話語喚回了少年的神智,他猛地低下頭,像是怕自己的目光玷污了邵止清一般,恢複了之前那副模樣。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如實說出答案,但邵止清剛才那個回眸被他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令他突然的,不舍讓對方失望,“……知道。”
邵止清原本只是不抱希望的一問,卻沒想到真能獲得答案,她眼睛一亮,追問道:“他在哪裏?”
少年陷入了沉默,邵止清随即便意識到自己為難他了,如果少年據實以告,怕是會被越澤處理掉。
“算了,”邵止清在少年猶猶豫豫的即将開口前,打斷了他,“你跟着我随便走走吧——你能走路嗎?”
少年忙不疊地點頭,他之前站不起來是因為被人踢在了腹部,現在他的傷痛已經好了大半,別說只是漫步散心,就算邵止清讓他去幹什麽重活他也可以做到。
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出發,周圍的仆從很多,但見到邵止清時,他們都毫無例外地迅速低下了頭,站在道路兩邊等着邵止清先過去。
這種暴君巡街般的體驗,邵止清還是第一次經歷,她越是走下去,就越覺得越澤積威甚重。
而且……她之前以為越澤是把她關在了別墅裏,可彎彎繞繞地走到現在,邵止清總算是發現了,與其說是別墅,這裏更像是個城堡——大小能比得上一個微型城邦的那種。
而且每一處的窗簾都被拉得死死的,越澤本人又喜歡戴面具、配變聲器裝神秘,邵止清怎麽想都覺得他像個向往吸血鬼的大型中二病。
懷着這種心情,邵止清走上了三樓的階梯,卻見少年在她身後頓住了。
“怎麽了?”邵止清側過臉看向他,問道。
“上面……是禁止進入的區域。”少年咬着牙,低聲地說道。
越澤對這塊地方管得很嚴,不僅嚴令禁止所有人進入,就連打掃的人,也必須蒙着眼睛、佩戴紅外線感熱裝置進行清潔,以保證他們什麽都看不見。
少年曾聽其他仆從說過,有個不怕死的家夥擅自進入了禁地,當天就豎着進去,橫着被擡了出來——據說那天地毯都被浸成了紅色,而那個人他再也看不見東西了。
這些事少年沒有求證過,但對越澤發自內心的恐懼,讓毫不懷疑地相信了傳聞。
他一步也不敢再向前了。
“禁止進入?”邵止清望了一眼外部裝潢與其他地方沒有太多差異的三樓,心裏升起一點疑惑。
如果說只有一兩個房間禁止進入,她還能理解,一整層樓都禁止進入……?
邵止清回想了一下原著中有關越澤的劇情,卻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
但邵止清的直覺告訴她,只要上去看看,她就能找到越澤綁架自己的原因。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開始變得愈發強烈,邵止清站在階梯上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了繼續往上走。
“邵小姐……!”少年焦急地攔住她,“不可以上去!”
他第一次用如此強烈的語氣對邵止清說話,恐慌的表情不似作僞,讓邵止清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如果上去了,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嗎?”
少年重重地點了點頭,緊張到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邵止清沉默了一會,繞開了少年。
少年誤以為她放棄了上樓的打算,卻見邵止清一步步地往更高處走去。
“你先回去吧,不要和別人說我來了這裏。”邵止清沒有回頭地說道,留給了少年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随着逐步靠近三樓的房間,邵止清心中的預感就越變越強烈:門裏面藏着的,一定是有關她的重要秘密。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而現在探究一切的機會就在面前,邵止清寧可冒險一下,也不願意錯過。
邵止清深吸一口氣,在離階梯最近的一扇門前站定,花了一分鐘做心理建設,接着便準備推開這扇門。
——不出意料的,門被鎖上了。
邵止清觀察了一下門鎖,接着就發現門把上有個可以上移的滑蓋,而滑蓋底下,就是供人輸入密碼的密碼鎖。
六個字的數字密碼……邵止清回憶着越澤的生日,卻沮喪地發現他沒和自己提過,原文裏也不曾出現。
除了生日,還有什麽可能……邵止清秉持着試一試的念頭,輸入了最簡單的“123456”,以及重複的同一個數字,均告失敗。
在又嘗試了一些有意義的節慶日的日期後,門鎖依然沒能打開,邵止清想要探索真相的熱情被撲滅了大半。
看來沒戲了……邵止清垂下眼睛,不抱希望地随手輸入了自己的名字。
門打開了。
出乎意料的結果,讓邵止清的瞳孔驟然縮小,腳下像是生了根,牢牢地紮在原地無法動彈。
越澤選擇了這一天作為重要房間的密碼,是巧合嗎……?
邵止清的理智告訴她一切都是巧合,但她還是忍不住産生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但門都已經打開了,再怎麽不安,邵止清還是要進去的。
她隐約能看到裏面一片漆黑,希望燈光的開關就在門的附近。
邵止清把手搭在了門板上,正待緩緩推開,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喘息聲。
“邵小姐……不能進去……”追上來的少年上氣不接下氣地阻攔邵止清,胸腔像風箱一樣鼓着氣。
邵止清有點驚訝,她看得出來少年對于上樓這件事有多害怕和恐懼,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阻止自己趕上來。
邵止清略有些感動,但她的目的卻沒有動搖,她開口說道:“我已經到這裏兩天了,我需要知道越澤綁我過來的理由。”
聽了她這句話,少年的神色突然變得迷茫,他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才遲疑着說道:
“您……已經來到這裏一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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