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王宮

那天舞會結束,兩位主人出來送客的時候都有點不在狀态,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來賓。

艾米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心裏有點興奮又有點疑惑,親吻原來是這樣的感覺麽?

她偷偷瞥向文森,發現他耳朵一直是紅的,與她并肩站着,卻連眼角餘光都不敢往這個方向掃。

艾米有點好笑,他這是害羞?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因為親吻害羞?

艾米忍不住又看了文森一眼,他身材高大,氣質沉穩,雖然算不上粗犷,但也絕對是跟“害羞”這樣的詞搭不上邊。

艾米覺得新奇,靠近文森,伸手握住他的手。

正在跟人說話的文森微微頓了一下,也沒有回頭看她,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仿佛他們已經是左手握右手的老夫老妻,他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一般。

艾米的食指若有似無地搭在他腕脈上,發現他的心跳加快了。

他真的是在害羞?艾米眨了眨眼睛,側頭看着他的耳朵,手癢想捏一捏。

傑克是最後告辭的。他看着攜手并肩的兩個人,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都已經一年了,至于這麽蕩漾麽?因為外形太粗犷年紀稍大而不招姑娘喜歡,舞會上連一個姑娘的小手都沒握到的傑克深深地嫉妒了。

他酸溜溜地湊過來,說:“頭兒,今年我不想去銳鑫帝國了。”

銳鑫帝國跟傭兵之國隔着阿德拉沙漠,相互之間并沒有什麽聯系,但同清淵帝國一樣,銳鑫帝國也是焱耀帝國的死敵,雙方國境線緊鎖。銳鑫帝國盛産各種昂貴的寶石和鋒利的兵器,同時也需要焱耀帝國的瓷器等商品,巨大的利益驅使商人們铤而走險,橫穿阿德拉沙漠進行走私。阿德拉沙漠中的沙匪就是靠着搶劫這些商人生存。

而貧窮的傭兵之國對這種事情大行方便,有時候還派軍隊跟着撈一筆,順便剿匪。

這條路十分危險,就算有經驗豐富的商人帶路,加上武力強悍的軍隊,也依然不能保證絕對安全。好在與風險相對應的,是令人為之瘋狂的利潤,軍隊的人跟着商人随便捎點貨物,回來就能賺的盆滿缽滿,所以總有人願意去冒險。

“為什麽?”文森有點奇怪傑克這個守財奴怎麽願意放棄這樣的賺錢機會。

傑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一個人,無妻無子,要那麽多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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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敲了他一記,“能正常點麽?”

傑克給了他一個白天不懂夜的黑的眼神,失落地走了。

想當年帝國要嫁公主過來的時候,文森痛苦地思考了三天終于決定同意,傑克當時傻啊,覺得自己的兄弟為傭兵之國做了巨大的犧牲,感動的稀裏嘩啦。現在回想起來,傑克深深地鄙視自己當年的幼稚,傭兵之國這懸殊的男女比例,不先下手為強就只能睡一輩子的軍營大通鋪了!看文森現在這蕩漾的模樣,當年是怕別人跟他搶才表現的那麽痛苦的吧!

文森一本正經沒話找話地跟艾米解釋,“傑克這兩年想安定下來,但一直找不到姑娘願意嫁給他。這邊男多女少,本地的姑娘更願意嫁本地的男人,畢竟當兵的比較危險,……”

文森轉過頭來,看到艾米雙頰微紅,淺藍色的眼睛映着燭火流光溢彩,忍不住微微一愣,忘記了自己接下來打算說什麽。

艾米歪了歪頭,眸中含笑,随着他上樓,“所以……如果你不是娶了我,有可能像傑克一樣到現在也找不到姑娘願意嫁給你嗎?”

她站在比他高兩階的樓梯上,忽然大膽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文森,你的耳朵為什麽一直是紅的?”

文森愣了一下,然後連臉上都透出淡淡的緋紅,他抓住她的手,嘆道:“艾米……你的臉也是紅的。”

她的皮膚十分白皙,臉上稍微一紅就看的十分清楚,像是可口多汁的紅蘋果一樣。文森微微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忍住心中的渴望,傾身含住她的唇。

呼吸急促,體溫升高,心跳加快,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文森覺得既危險又沉迷。

懷裏的女人青澀卻十分主動地回應,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微微後仰着貼近他,予取予求的熱情姿态實在讓人毫無罷手的意志力。

如果現在把她抱回房間,壓在床上,她會很順從吧?

文森是個理想主義者,他一直過不去的其實是自己這關。他本心更期待一份相互了解後日久生情的感情,而不是現在這樣,太過急切也太不純粹的飛速發展。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想法很多都不切實際,他天天呆在純雄性的圈子裏,生活乏味又單調,除非他打算娶傑克,否則等他跟姑娘相互了解日久生情的時候,他和姑娘恐怕都老了。每天交流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因為陌生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怎麽相互了解?

他想艾米其實也沒有多喜歡他吧,親近他只不過是想要表示她的立場和決心。

文森最近對于自己跟艾米的關系一直覺得很矛盾又不甘心,他擁着艾米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唔,疼。”艾米面帶桃花,微微喘息着呼痛。

文森回過神來,連忙放手後退了一步,說:“我們去吃些東西吧。”

剛才舞會上有吃的,不過兩個人都沒怎麽吃。

艾米點了點頭,咬着唇瞥了文森一眼,難得露出女孩兒的羞澀。

文森喉頭微動,生平第一次覺得美色惑人,秀色可餐。

他有點煩躁地解開領口的扣子,身上有一種燥熱又難耐的沖動,心裏浮現躁動又混亂的幻想,他握了握拳,聲音有些沙啞,“你先去吃,我去換身衣服。”

同處一室卻要克制的感覺太煎熬了,所以這次王宮改建的時候他們兩人的更衣室卧室都分開了。等文森磨磨蹭蹭地換上家居服下來,艾米已經坐在餐廳了。

他看到坐在桌邊的女孩兒,呼吸就是一滞,然後很慢很慢地吐出一口氣。

艾米穿的相當清涼,黑色的絲質睡衣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開的很低的花邊領口可以看到漂亮的鎖骨和雙峰間的溝壑,兩根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光裸的肩上,只要輕輕用手一勾,整個睡衣都會從她身上落下。

她安靜地坐在餐桌邊,微微低着頭等他。睡衣的長度堪堪蓋住臀,文森的視線往下移,看到她修長美好的雙腿。

文森一直覺得艾米的外表比實際年齡偏小,這樣偏成熟的顏色和款式穿在她身上,有一種誘惑與清純摻雜的矛盾。

“艾米。”文森面對她彎下腰,雙手撐在她的椅背上,将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艾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唇上,然後克制地下移。

她知道從他的角度往下看,這件衣服基本上遮不住什麽,她微微顫栗,幾乎能感受到他視線的溫度。她有點緊張。

好在文森還算紳士,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向她的眼睛。

“艾米。”他的聲音又沉又啞,氣息灼熱,然而問出口的問題卻是,“你心裏還有安東尼嗎?”

艾米微愣,亂成一團漿糊的腦子微微有些清明。四年前的戰場上他見過她,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抵賴的。嫁給文森這麽久他都沒提,她僥幸地以為他不會再提。

當初她是打算如果他問起,她就一口咬死說自己并沒有到過戰場,都是安東尼認錯人。可是這種說辭實在是太多錯漏也不夠誠懇。如今他完全不提戰場的事,只問她心裏有沒有安東尼,她是裝傻好還是說“沒有”好?

她猶豫的時間太久,文森眼裏的溫度漸漸冷卻。

“沒,沒有了。”艾米心裏有些慌,伸手抓住文森的袖子,“這件事我……”

而文森并不需要她的解釋,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真的沒有了麽?我可以給你時間忘記。”

“真的沒有了。”艾米仰起頭,“文森,既然你這麽問了,我也想問,你有幾分……愛我?”

愛情對于艾米來說是只存在于吟游詩人故事裏的奢侈品,她向往,但那不是必需品。她想要的只是過得好而已,跟誰在一起,愛不愛,其實她并沒有多在意。她以前生活的環境,周圍也沒人在意這個。

可是,她孤身一人一無所有,卷入帝國和傭兵之國中間,如今能夠仰賴的,只有這個男人的愛情和恻隐之心而已。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她還沒有學會利用手中的其他資源,有的,也只有這點可憐的姿色罷了。

“艾米。”文森思索了一下,“我喜歡你,也許現在還不夠深愛,但随着時間相處,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會加深。”

這個答案并不敷衍,這讓艾米心中安定了幾分。

“我也喜歡你。”她看着文森的眼睛,這句話說得十分誠懇。

她的确喜歡他,他掌握着她的命運,同時一直對她很好。她也願意試着愛他,就像故事裏那樣。

年輕的姑娘微微紅着臉,認真誠懇地對他說喜歡。文森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低頭吻上她的唇,輾轉吮吸,心裏那種讓人煩亂的躁動反而仿佛安靜下來。

“餓麽?”文森貼着她的唇問。

艾米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不餓。”

他俯身抄起艾米的腿彎,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轉身往卧室走去。

特意把兩人卧室分開,但是……似乎也用不到了。

他的臂彎強健又充滿力量,讓人覺得安全。艾米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然後自己的心跳就亂了,身上開始發熱。

文森把艾米放到床上的時候,就看到她雙頰緋紅,眼眸朦胧。

他的手撐在她耳側,身體空懸在她上方,把她的唇親了又親,一直親到雙唇紅腫。

他身體越懸越低,最後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服,身體相互摩挲着,艾米能感覺到他流暢又堅硬的肌肉線條,而她柔軟的曲線也讓他越發血脈贲張。

他摸到她肩上的系帶,微喘着問:“可以嗎?”

“好。”艾米的聲音帶着軟軟的鼻音,讓他眸色一深。

他小心翼翼地脫下她的睡衣,仿佛對待稀世珍寶。

暖色的燈火下,女孩的身體仿佛最精美的瓷器,白皙中泛着誘人的粉色。他快速地脫了自己的衣服,撫上艾米胸前雪膩的肌膚,飽滿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滿足地嘆了口氣。

艾米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他身上手上像是有魔法一般,每一下碰觸每一下喘息都讓她渾身戰栗,酥麻的感覺從尾椎一路噼裏啪啦燒上來,讓她忍不住想要呻#吟。

“文森……嗯,癢。”她仿佛飄在雲端,忍不住想要抓住點實在的東西,雙手抱住文森的脖子,卻把他的頭壓在胸前。

文森的臉埋在她柔軟的雙峰間,少女的馨香盈滿口鼻,他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簡直不能自持。

兩個人都沒有太多的技巧,然而熱情已經足夠點燃彼此。

“文……文森,啊嗯。”他的手探到她身下的時候,艾米一聲驚呼,向後仰頭,像是繃緊的弓弦一般微微顫抖。

她那麽激烈的反應,一直呻#吟着叫他的名字,讓文森并沒有忍耐太久的前戲就壓着她粗喘着闖了進去。

又軟又熱的擠壓熱情地緊箍着文森,*蝕骨的滋味讓文森頭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他忍的眼睛都紅了,才沒有立刻交待出來。

緩過那一陣簡直快死了的滋味之後,他本能地追尋更強烈的快#感,壓着她快速地動了起來。

然而對于艾米來說,所有的美好愉悅都結束在進入的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人像是被強行劈開了一樣,異物入侵的感覺像是鈍刀割肉。

“我疼,文森,出去。”她用力推身上的男人,而他卻像山一樣巋然不動。

艾米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深刻意識到男女力量上的差距,她哭叫着推他,而他仿佛聽不見一樣,越來越興奮,完全沒有平時的克制溫柔。

文森是真沒經歷過,因為沒經歷過,所以這麽些年也不怎麽想,一直清心寡欲。他沒想到男女之事居然這麽刺激。全身的血液沸騰,簡直要飛起來一樣。他聽見艾米的聲音,然而她越叫他只覺得越興奮,有一種征服者的滿足感,完全無法思考。

好在第一次,他并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很快便洩了出來。

他失神地覆在艾米身上,喘息未定。艾米的哭泣牽動兩人相連的部分,讓他又有些情動。

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太粗暴,壓下情緒緩緩退出來,看着略有些慘烈的現場,有點無措地啜吻着她的淚珠,“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艾米還在哭。其實後來也沒有那麽疼,只是有點難受,她不是嬌氣的姑娘,但她就是忍不住。對于男女間這點事她以前沒當回事,可是現在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仿佛草率地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哭着哭着睡着了,文森憐惜地抱着她,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懊惱又自責。

他剛才,沒把持住。

雖然還有別的辦法,但他看着她眼角的淚痕,很沒原則地在心裏嘆了口氣,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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