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修) 見過
蘇錦西又等了一會兒,紀玉軻恰好打來電話。
接通後,蘇錦西就忍不住低聲撒嬌:“你忙完了嗎?我站在風裏等車,快凍死了。”
“剛出辦公室,你還沒打到車?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五分鐘前車子離我就剩一公裏了,估計前面路口堵了吧。等你過來的功夫,我都能到家了。”
蘇錦西輕輕地說着,忽然想到剛才專櫃那個男人,就忍不住跟自己的男朋友吐起槽來。
“我剛剛遇到一個很奇怪的男人,總是盯着我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後腦勺長了朵花。”
紀玉軻忍不住笑出聲:“誰叫我的女朋友太漂亮。”
蘇錦西哼哼兩聲,順着他的話開玩笑:“他女朋友還在旁邊呢,要真是那個意思,那他可真是得隴望蜀,渣男!”
電話那頭驀地傳來一陣靜默,随即“哎喲”一聲。
蘇錦西整顆心吊起來,擔憂問:“怎麽了?”
紀玉軻哦了一聲,笑着說:“沒事,出電梯絆到了。大概,加班加傻了吧。”
瑟縮在寒風裏的這點不開心立馬被心疼取代,蘇錦西連忙說:“那先不聊了,你專心開車,注意安全。”
紀玉軻溫柔地笑了聲:“好,謝謝寶貝。到家給你發信息。”
挂斷電話,蘇錦西再次望眼欲穿地看向路口。
雖說剛剛從紀玉軻那裏得到了一點安慰,可是這天也确實冷。那一丢丢安慰還沒來得及轉成熱氣,就被冷風吹散了。
終于,十分鐘之後,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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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西看一眼車牌,連忙伸出胳膊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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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戚戚瀝瀝地下了一夜,到次日清晨才停。雨一停,太陽就出來了,陰雨連綿的日子,難得迎來了明媚陽光。
蘇錦西今天在公司忙了一早上,午休過後,又跑去商檢局做資料。
說來也巧,紀玉軻工作的紫金酒店就在商檢局附近。平時蘇錦西要是下班早,就會到紫金酒店大堂等紀玉軻下班,然後兩人一起去約會。
這段時間她忙,也确實好久沒有去探紀玉軻的班了。因此,辦完事後,蘇錦西便往紫金酒店開去,打算給紀玉軻一個驚喜。
到了地方,蘇錦西在路邊停好車,剛打開車門,正要邁出去的腳就猛地縮回。
腳下一灘積水,渾濁地映着她的倒影。
蘇錦西伸長腿,邁了一大步,才避開積水從車裏出來。
紫金酒店是寧城知名的老牌酒店,可惜這幾年逐漸沒落,連酒店外的公共設施都顯得比別處老舊。
蘇錦西走過斑馬線,踏上綠色地磚鋪就的人行道,正要往前面的紫金酒店走去,路邊一輛白色小車碾着積水疾馳而來,一路水花四濺。
等蘇錦西注意到已經晚了,她下意識低呼一聲,往旁邊躲。不料腳下高跟鞋一崴,她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
但她最終沒有跌倒在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拉住她胳膊,将她往懷裏一帶。
蘇錦西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已經撲進了對方懷裏。
被飛馳而過的車子濺起的水花,堪堪在她腳邊地磚上灑落,有幾滴濺在了對方的褲腳上。
天邊雲層散了又聚,太陽不知何時躲在了雲層後面,自縫隙間灑下一縷縷白光。
蘇錦西受到驚吓,臉埋在對方胸前,心髒狂跳。
直到鼻尖嗅到清淡的薄荷香,蘇錦西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還靠在別人懷裏,忙推開他站直了身子,道謝:“謝謝您,我……”
她擡起頭,後面半句話堵在了嘴裏。
男人濃眉星目,眼尾微微上挑,化解了一點清冷氣場帶來的不近人情。
他棕褐色的眸子裏映着細碎的光,幸虧他看上去不怎麽愛笑,要是笑起來,這雙眼睛怕是要勾人心魂。
蘇錦西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換來更高頻率的跳動。
可很快,這種心髒被一瞬間擊中的感覺就悄然消失,緊接着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居然是昨晚專櫃見到的那個男人。
蘇錦西想起他昨晚的注視,一時也不知道該繼續道謝還是送他一聲冷哼。
不過,不管怎樣,這樣的男人,還是保持距離為上。
這麽一想,蘇錦西便攏了攏大衣,禮貌地朝沈彥告辭:“這位先生,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也不等沈彥回複,便朝他點點頭,轉身闊步往紫金酒店大門走去。
沒走幾步,忽然聽見沈彥在後面叫她。
“女士。”
蘇錦西腳步一頓,他還有事?
他能有什麽事?
她回身朝沈彥看去。
沈彥不遠不近地望着她,蘇錦西一時也看不出他這眼神究竟什麽意思。
寒風嗖嗖地刮過,蘇錦西瑟縮了一下,問沈彥:“先生,還有事嗎?”
沈彥垂了垂眸,複又看向她,薄唇呵出白氣,問她:“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頓了頓,“我是說昨晚之前。”
蘇錦西:“……?”
她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确定記憶中沒有這號人物之後,忽然想起昨晚與紀玉軻開的玩笑。
蘇錦西戒備地看着他,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先生,可能您是我男朋友圈子裏的也說不定。我經常參加我男朋友圈子裏那些聚會的。”
言下之意,如果真是故人敘舊,就有話直說;如果有其他心思,那就免談。
沈彥沉默,片刻,他嘴角滑過一絲輕嘲的弧度。
他一手搭着西裝門襟,另只手背在身後,朝她微微颔首,便徑直轉身從綠化帶另一側的通道往紫金酒店走去。
蘇錦西目送他的身影,不多時,就看見酒店旋轉門內快步走出三名西裝革履的男士,與沈彥一一握手,躬身展臂,将他請了進去。
這男人不但長得好看,還有錢,且看上去還是個大人物?
蘇錦西收回目光,嘲諷地撇了撇嘴。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沒過多久,蘇錦西也走進了紫金大堂。
她與前臺三位姑娘早已混熟,其中一人手上沒事,見了她便笑吟吟地打招呼,随後好奇道:“剛還看紀哥急匆匆跑出去了,你們是錯開了嗎?”
跑出去了?
蘇錦西往大門外望了眼。
紀玉軻辦公室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路邊,難不成他剛才看到她的車了,所以出去接她?
蘇錦西笑着跟前臺道謝,想着要出其不意出現在紀玉軻面前,吓他一跳,便也沒打他電話,徑直去外面找他。
已經傍晚三點多,好不容易露一次面的太陽再一次消失在了雲層裏,風更加大了,像是要把人都吹跑。
蘇錦西一手攏着大衣,一手捂着頭發,皺着臉迎風往前走。
她可不想被紀玉軻看到自己頭發亂飛的樣子。
然而,當她路過酒店員工的專屬停車區時,兩只腳就像被水泥漿住了。
花壇遮蔽的角落處停着一輛白色奧迪,原本蘇錦西也不會注意,只怪那奧迪旁邊站着兩個人。
偌大的停車場,只有這兩個人立在一片車海中,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蘇錦西一時忘了呼吸,只定定地看着其中的男人。
那尚且俊朗的眉眼,嘴角謙和溫柔的弧度,蘇錦西再熟悉不過。可是現在,他的溫柔笑容,卻不是給她的。
他身前的女人笑容明媚地遞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看上去應該是蛋糕之類的甜品。
蘇錦西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憋氣憋太久,胸口隐隐作痛。
她常年沉浸少女漫,自然看得出兩人眼神、互動都不尋常,那是一種只屬于戀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如若無人之境的狀态。
紀玉軻接過禮盒,也不知說了什麽,蘇錦西只見那女人踮起腳尖,閉上了雙眼。
心口猛地一刺,寒風刮得她睜不開眼。
蘇錦西抑制不住渾身顫抖,就在紀玉軻低頭吻上女人的雙唇時,她就像被油濺到了眼睛,擡起手背在眼前一擋,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蘇錦西覺得自己終于有勇氣面對眼前的一切時,她才放下手,擡眸望了過去。
兩人已經結束接吻了,可那女人卻黏糊糊地抱着紀玉軻的腰不放。
紀玉軻一臉寵溺,還揉了揉她的發頂。
蘇錦西握緊雙拳,任由狂風把她的頭發吹亂。
長發飄到眼睛前,貼到臉頰嘴角,肆虐的發絲遮擋了她的視線,但她眼中憤怒卻分毫不差地噴射而出。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怨念,不遠處的紀玉軻終于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扭頭朝蘇錦西看來。
幾乎是一瞬間,紀玉軻一把推開胸前的女人,手忙腳亂地後退兩步,張着嘴,像是要說些什麽。
女人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來,見到蘇錦西,歪了歪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蘇錦西,宣示主權般,緊緊抱住了紀玉軻的胳膊。
蘇錦西只覺得腎上腺素飙升,眼看紀玉軻張嘴做了個“我”的口型。
她吸了一口冷風,冷氣一直從肺裏蔓延到四肢百骸,但也奇跡地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撥通紀玉軻的電話,冷冷盯着他,朝紫金酒店大樓擺了擺頭,冰冷道:“一樓咖啡廳見,別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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