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清孝陵中鬧鬼, 肯定會傳到康熙耳中。青陽手上雖然有三把對康寶具,但說實話,能不用他真不想用。用完了誰知道會不會引發異變?比如葫蘆娃的大規模湧入?
所以離開清孝陵前, 青陽還是收了尾的,用三清鈴拔除了所有人的記憶,包括寺院裏的那位送柴人。讓他們認為這只是一場地震, 令主墓室有些損傷,墓門關閉。好在帝後的骨灰罐俱在,真是上天保佑。
“地動?上天保佑?”康熙收了清孝陵傳來的密折,面帶思忖,“張愛卿,你信嗎?”
康熙所問之人, 正是大學士張英之子, 也是未來的明相張廷玉。
而這位在正史中,成為大清朝唯一一位配享太廟的漢臣,如今正在消極怠工:“……恕臣愚鈍,未見有何不妥?”
啊,好煩。他只是個普普通通、才進南書房不過一年的小透明而已, 問旁邊的老大人們,不比問他香嗎?
張廷玉很痛苦,張廷玉很煩躁。他發覺自己似乎中了一種詛咒,內容就是不論康熙帝以什麽話題開頭,但凡是對他說的, 最後總會莫名其妙地拐到家事上。
果不其然, 康熙:“之前, 京都地動。胤褆的舊王府塌了, 阿哥所的舊居也塌了, 甚至新王府重建,又地動塌了一次。怎麽,胤褆是做了什麽上天不容之事,全京都地動,光塌他住的屋子?”
張廷玉:“……”好想裝作沒聽見,但是不可以,“可能,巧合吧?”
“朕不相信巧合。”康熙将手中密折放下,眼神清醒,“這事兒怪的很。先是老大的居所全都在地動中坍塌,然後是老大與老二的相處态度大變,緊接着是老三和老九問朕讨錢。比起為什麽他們會發生改變,朕更想知道,為什麽分明是遇到事兒了,他們卻一個都沒跟朕說?”
張廷玉:“……”
您都想得透透的了,還問我幹嘛。
康熙敲敲密折,似笑又非笑:“查,派人去查。這群年輕小子,還當真以為自己手下就是一塊鐵板,說封口就封口?會有這種想法,就說明他們還嫩了些!”
張廷玉滿臉“聖上您說的太對了”。
過了半息。
康熙:“……張愛卿。”
張廷玉:“啊,臣在。”
康熙:“朕說讓你去查。”
張廷玉:“……”
又是我,為什麽總是我!!啊,好想辭職啊!!不想再替上司分享本不該由我承擔的家庭之重!
南書房發生的事,青陽自然無從知曉。他帶着自己的“收獲”,一路走走停停,将師祖喂得小泥像都要變肥了,小寶箱底部也多添了個洞天福地的入口,才不緊不慢地回到道觀。
早在抵達前一日,陳圓圓就通過鬼契傳信過來,說道觀的翻新已經徹底完工,只等青陽回去,重新安爐了。
青陽志得意滿地走進小窄巷,靠近道觀,就被道觀檐頭锃亮嶄新的琉璃瓦晃了下眼睛。
有師祖、五靈公本尊在此,青陽都沒要什麽老瓦,直接跟工匠們說,用最新、最好的材料,翻修觀廟。原本的五福觀,灰瓦白牆,如果不是三扇緊挨一起的紅木門構造極為特別,幾乎和其他房舍沒有任何區別。
但如今,就連老舊的紅木門也更換了,仍舊是三拱門,不過有金漆裝飾,雲紋門環,看起來比先前莊嚴像樣多了。雖說為了肅正,屋檐的琉璃瓦仍是用的灰色,但和以前那種破破爛爛的灰全不是一回事。檐下也雕刻有經典的祥雲仙鶴圖案,紅、藍、綠、黃,有着嚴格的規矩。
單是在外面看看,青陽就非常滿意了,雙喜臨門沖昏了他的頭腦,青陽在門外吆喝了一聲:“來新人啦!大家迎接一下!”
觀內:“……”
青陽迅速清醒過來:“……”
然而已經晚了,觀中被迫留守的鬼神們紛紛探出頭來,露出怨婦要撕人表情,尤其是陳圓圓:“我就說吧,和尚都是嘴上一套,身體卻很誠實的。這倆臭和尚,果然來咱們觀蹭吃蹭喝,蹭香火蹭貢品了!”
趙公明更是老陰陽人了:“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還多帶了個小和尚。你們是要棄暗投明,轉入我們道門了嗎?”
鳌拜沖出來維護絕心:“你們罵歸罵,罵這個老和尚不要臉就好了,不要罵我聖上。”
絕明:“???同是和尚,為什麽差別待遇,師弟,債一起擔,罵也要一起扛。”
陳圓圓眼神最尖,越過兩個禿頭又瞧見兩個上了年紀的女鬼,一看就是很會宅鬥、還活到最後的那種,腦內警報頓時拉響:“東——家——家裏香火已經不夠分了,為什麽還要添新鬼呢,獒兒也沒有意見嗎?”
“還不是你東家沒有心!老夫累死累活,他還不斷招新人,克扣老夫口糧!”鳌拜大罵完以後,轉回頭對着絕心又是另一種态度,“但聖上就不一樣了,既然是活人,當然不必搶香火。”
“但是會搶我們的齋菜啊!”劉元達居然也加入了聲讨中,他傷心地說,“明明招死人就好了的,為什麽還要養活和尚……”
孝莊和蘇麻卻是一眼看到了僵硬在觀內的納蘭容若:“咦,這不是納蘭明珠家的小子。你也不歡迎哀家和蘇麻入觀嗎?”
鳌拜趁着這會功夫,已經飄回香爐邊,去撥自己的香火了,數到一半:“啊!陳圓圓你這小丫頭!竟趁老夫不在,偷撈老夫的香火!”
青陽:“…………”
耳邊是無盡的喧嚣,眼前是家庭的煩惱。青陽緩緩扶住嶄新的牆,回到光景依舊的家,抱着泥像慢慢坐下。
啊,不應該啊,為什麽呢。
明明在現代時,師父和他每召請一位新的神明,或是捕捉一只新鬼,大家只會熱烈歡迎,甚至開熱鬧友善的慶祝大會,為什麽到了這個世界,一切都變了個樣呢?
孝莊那是什麽樣的人物,一眼就看清了青陽的狀态,抓住這個絕佳的立足機會,由蘇麻喇姑扶着,飄進道觀:“諸位,懇請大家聽老身一言!”
孝莊多精明啊,姿态降得很低,言辭懇切:“這一路走來,小青陽的辛苦老身看在眼裏。都是全心全意為了這個觀啊!他殚精竭慮,來回奔波,為的不都是大家嗎?為了這樣的小青陽,咱們什麽不能忍忍呢?給他一點休息的機會吧,大家看看他,多累啊,時間對咱們來說也不算什麽,慢慢來,一切,都會一點點好起來的!”
大家下意識去看牆邊的青陽:“……”
青陽:已被家庭壓垮,勿擾。
……好像真的很累哦!算了算了,散了散了。
仔細想想他們待遇确實有在慢慢改善的,即便是偏殿,青陽不也想法子在往裏塞好東西麽?一點一點的改善,也比主殿差不上多少了。陳圓圓那寶匣,現在即便是全部倒空,也裝不下她每個月的薪酬了,鳌拜更是變為攝青鬼,離鬼王只差一步。他和陰兵的那些個武器、盔甲,不都是青陽準備的?
大家都頗覺有理,只有陳圓圓恨恨地趴在影壁上,狂咬了一通:可惡……!遇上高手了!
…………
等大家冷靜下來,青陽給新人、舊人互相介紹了一番身份,毫無疑問又炸了一次——僅限陰魂們。
五靈公對于和尚以前是不是皇帝、女鬼以前是不是太後毫無興趣,只有張元伯滿臉嚴肅地說:“那是不是可以勒索一下現在的皇帝……”
青陽:“?????”
張元伯理所當然:“我是偏財神。”當然是往偏財上想法子了,這才是愛崗敬業。
青陽心中關于張元伯的形象完全崩塌了:“…………”
他抹了把臉:“行吧,還有好多事要處理,那兩個和尚暫且允許他們進觀,但是僅限于供奉老太太和蘇麻,要是看到他們膽敢在觀內騷擾圓圓,就把他們——”
趙公明躍躍欲試:“打死?”
青陽:“……趕出去,我們還指望這倆和尚賺錢呢。”
孝莊和蘇麻喇姑進觀,和陳圓圓、鳌拜,甚至鬼神們最大的沖突,就在于由誰供奉,哪來的供奉。絕心在這時候還是比較有良心的,自覺刻了孝莊和蘇麻的牌位,以賒債的方式捐了香油錢,暫時供養偏殿,日後香火、供奉,都由他來負責。
這也是孝莊故意對絕心提的要求,讓和尚進道士廟捐香油錢、供奉牌位,無一不是對絕心的為難,但其下暗藏的,更是一個母親渴望兒子能夠回心轉意。然而絕心只是默默地認下了,賒了債,捐了香油錢,供了牌位。當絕心完成一切,合十表示自己到了下一個供奉時間會再來,然後轉身離開時,孝莊終究還是落下了淚。
青陽沒留下安慰,他知道孝莊這樣堅強的人,此時更想要的是尊嚴,而不是無用的安慰。轉身出觀,青陽還得帶絕心和絕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總不能真讓倆和尚住道觀裏,不然他這道觀還接不接待香客,要不要名聲了。
“唉,看到老太太這樣,老衲也有些難受。”絕明這老和尚,摳歸摳,人是真老實人,要不也不會半點害人的法術也不修,被青陽坑了那麽多債,“但是,絕心是真的有慧根,老衲足足花了多少年才卡七相,絕心現在就已經練成六相了。他本身也一心向佛,心意堅決,當初他斷絕一切退路來找老衲,還告知老衲他單憑開悟就自通如何制造空相,老衲就知道,他天生就是為佛門而生的。”
青陽擺擺手:“你少說幾句,我看蘇麻跟在後頭。”
而且一副要打和尚的樣子。
青陽帶着絕明、絕心在小窄巷中穿梭:“你也別指望我能給你找個多好的地方,這巷子裏有位老人家,年過八旬,行動不便,家中兒女直接就抛下了他,離開秦淮自謀生路。老人家是靠街坊接濟和善心度日的,之前是我派陰兵幫忙照顧這位老人家,現在我跟老人家商量好了,你們可以用他的宅子改建佛廟,但得給老人家送終。”
佛門悲憫,絕明即便是沒被允許用宅子,看到這樣的疾苦,也會幫忙的。剛想答應下來,一直跟在後頭的蘇麻喇姑滿臉佛系淡定,嘴上卻毒地呵了一聲:“好出息啊,敗家子總算要奮起了——靠着敵人接濟。”
絕明:“…………”
“不要這麽說,佛道兩門之間也是可以建立起堅定而斬不斷的關系的!”青陽挺身而出,在絕明亮起的眼神中繼續道,“——通過債務。”
絕明:“…………”
這樣的關系,不要也罷!
青陽有時候想,自己好像天生就是勞碌命。在現代的時候如此,來到清代,換了個小道觀,好像也沒閑下來過。
好不容易處理完一切事務,趁着月色正好,青陽詢問了師祖的态度,捧着小泥像,踩着梯子爬上道觀屋頂,一起賞月。
青陽還特地準備了梅子酒,一些做得像貓咪、兔子一樣可可愛愛的漂亮糕點,都是給師祖供奉用的。
全真教有戒律,說不得飲酒,青陽卻是三清嫡傳弟子,在現代侍奉師父時,就時常釀酒、燒葷齋,從沒聽師父或師祖罵過。更別提,這次的梅子酒,是師祖要求已久的,還特地托了劉元達的口,給他提要求。
月下琉璃瓦,梅子酒霞紅。
與往常不同的卻是,師祖并非聞嗅享用,反倒是如常人一般,雖然看不見形象,卻能瞧見一塊塊可愛的糕點被搓圓揉扁,玩夠了才被吃掉,梅子酒倒是消耗的挺快,很快盤中、酒壇中就空了,唯有身邊酒香,能讓青陽确定,師祖還在他身邊坐着,身上沾染着梅子酒的味道,酸甜與濃烈糅為一體,襯着清風明月,風雅之餘又有些桀骜不羁。
青陽看着入夜後恢複平靜、翻修一新的月下道觀,忍不住捧起臉說:“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身邊清風停滞片刻,突然毫無征兆地一個狂刮!
“啊啊啊——嗷!”青陽從屋檐撲倒在地,幸好有靈炁護體,納悶地爬起身撓頭,“又哪句招惹到師祖了,每天都這樣?——哦!”
青陽感覺自己找到真相了,師祖一定是以為,每天都要陪他上屋頂、喝同樣的酒吃同樣的糕點,不打算動腦子想新菜譜了,才生氣的!
青陽趕緊跑到被刮上門的主殿門口:“師祖,師祖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大家都在一塊兒挺好的——啊!”青陽被門一推,又一個咕嚕,心想這他媽哪兒又值得一刮,只得改口道,“明天給師祖準備新的供齋哦,有蟹黃湯包!”
“……哼!”
一道男聲從主殿不輕不重地響起,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總之別扭得很。
青陽一個激靈,師祖……剛剛那是師祖的聲音嗎?
聽着确實挺年輕,還真是血氣方剛?青陽摸着腦袋,爬起身往寮房走,卻不知待他寮房的蠟燭熄滅,一道黑色身影無聲無息地從主殿中走出,面白如蒼玉,墨玉為冠,長袍寬袖,千層黑紗順垂曳地,銀紋尖銳如劍芒,大道化作大氅,肩負在他背後。
黑裳人面色不虞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又兜着廣袖,緩緩踱至八字真言邊。
工匠沒法把這八字真言撬走,翻新的時候索性就別出心裁,避開所有寫了墨字的地方,蓋而用框将這些警句框起來,按照青陽傳來的意思,加了和窗簾差不多功用的練滿。
黑裳人冷酷地看向寮房的方向,以他的目力,當然能瞧見裏頭的小道士正翻來覆去,似乎正在半夢半醒間,和起床拉簾子、但不想起床要不就這麽睡了做鬥争。
“嘩啦。”
八字真言的帷幔被拉上,小道士逐漸睡安穩。
黑裳人踱回主殿,雖是仰望,眼神卻像是睥睨那三尊神像:這小道士慣會哄人……那他若是現了真相呢?
青陽懷着對明天的美好期待睡去,在啼哭聲中醒來:“……”
不是吧,家裏又出了什麽事。
青陽無精打采地站起身,推門出殿,就見陳圓圓趴在影壁上痛哭,看到青陽出來了,就哽咽地告狀:“我就曉得——我就曉得,不見舊人哭,只見新人笑!”
陳圓圓一指孝莊:“她今早一上來就問我和獒兒要咱們觀的內務權,剛剛進觀吶,就這樣!”
青陽還不太清醒,順着陳圓圓的話,呆呆看向孝莊。
孝莊淡定大氣,一看就很有氣場,自稱轉換的也很自如:“絕明和我說過,陳圓圓天性好財,我懷疑她掌管酒樓,有沒有偷薅小東家的銀錢?”
“……”陳圓圓噎了只半瞬,哭得更慘了,“你怎麽可以這樣誣陷我——”
蘇麻喇姑:“甭哭了,我讓絕明算過了,你薅了。還挺多。”
陳圓圓:“……”
陳圓圓試圖掙紮:“那,那獒兒呢!你說你要把持內務,憑什麽把香火也管了!”
孝莊:“鳌拜生前就曾大肆圈地,我不信他訓練陰兵,就是為了維護陰鬼秩序,也不信他老老實實。昨夜我親眼看見,鳌拜他偷偷藏香!”
鳌拜:“……我!香火的事,能叫偷嗎……”
孝莊對青陽道:“我既然入了道觀,也不能什麽都不幹,把擔子就放在你一個小年輕的身上。我沒什麽別的優點,一沒有陳圓圓愛錢如命的嗜好,二有臭和尚供奉香火。這些帳,從我手上走最清白。”
陳圓圓發出一聲哀嚎:“你是要我死啊——”
青陽一個頭兩個大,有背景的新人帶回來越多,磨合期的麻煩就越大。他對陳圓圓偷薅銀子、鳌拜偷藏香火的事,也不算不知道,就是當個把柄,準備以後有必要了再發落,沒想到孝莊直接給掀了,而且因為鬧出的動靜挺大,五靈公和師祖都被驚動了,六位神明的震怒齊下,陳圓圓和鳌拜都一時沒了聲響。
青陽打了個哈欠,只想平平淡淡去洗個漱,和自己的卷發做做日常鬥争:“那就這樣,賬務都由老太太統管。”
刷牙,洗臉,梳卷毛。青陽搖搖晃晃就往後院去了,對于家中的矛盾,如今已經愈發的稀松平常。
“……”鳌拜傻在原地,之前孝莊剛來時,他還說未來孝莊是自己手下呢,結果現在香火都歸孝莊管了。
陳圓圓更是差點哭暈,其實她真沒薅多,就是一點點,一點點……
孝莊這時候還滿臉寬厚地伸手扶起陳圓圓,把恩威并施那一套用得非常熟練:“青福酒樓還是歸你管,只是每日賬目得給我過個目。該是你的都是你的,半點也不會少。只是春盛酒樓啊,這是我曾孫兒的酒樓,還是由家裏人來管,更能讓小九放心吧。”
打從和青陽達成合作以後,胤禟将春盛酒樓直接抛給青陽,表示就當試點,要是糟蹋了也是他的損失,能賺錢那當然更好。
“……”陳圓圓恨得直咬袖子,到底還是沒能鬥過這個老祖宗!
一向與宅鬥氛圍格格不入的納蘭公子,呆呆地站在角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融入,或者說,穿越火線,離開道觀……正慌神間,孝莊卻極為和藹地飄過來:“仔細看看,觀裏也就你一個老實鬼,春盛酒樓日後的收益啊,我一定會和小東家說說,捐書給私塾的孩子。”
納蘭容若茫茫然接受好意:“多謝太皇太——”
“唉,日後就跟着小東家叫我老太太。”孝莊拍拍納蘭容若的手,越看越喜,這種不争不搶的孩子啊,她就是更心疼點。
陳圓圓:“…………”
大意了!!!!光知道女人會宅鬥,卻不知道有些男人,生來就技能滿點!!
納蘭容若受寵若驚,都不知道自己的好處哪兒來的,被孝莊一路牽着,跟送自家孩子一樣送到道觀門口,剛飄門準備去私塾,迎面撞上倆和尚。
絕明的表情很嚴肅:“容先生。”
絕心捧起手中一搭紙:“您的新詩集寫完了嗎?”
絕明舉起手中筆墨:“什麽時候才能寫完呢?我們等着抄書呢!”
沒錢啊,人肉印刷機在線催更!
陳圓圓和鳌拜原本滿心憤懑,見此情景,不禁頓時平衡,放聲大笑:原來如此,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哈哈哈哈哈哈!”
放棄捋直頭發,準備去做早課的青陽:“……”
青陽走進主殿,在三清像前盤膝坐下,心如止水地閉眼:群魔亂舞,我還是打坐入靜吧,獲得一點心靈上的平靜。
“嗡——”
無形威壓猛然擴散而出,瞬間鎮壓住了院內吵鬧的妖魔鬼怪。大家各自無話,各幹各活,青福觀內恢複了真正的平靜。
青陽感動到擦淚:“師祖啊,還是師祖對我最好了,師祖今天中午我給你做醋溜排骨。”
衆人:“……”
散了散了,終是給別神做了嫁衣……
南書房。
康熙面前擺着四份密折,從大皇子,到九皇子。康熙挨個看完,臉色越來越差,最終合上最後一本:“原定的南巡,是在明年吧?”
張廷玉埋頭工作:“……”
康熙不輕不重地敲桌:“張愛卿。”
“……”張廷玉想死,“啊,回聖上,是的。”
“張愛卿什麽都好,就是啊,反應比別人總慢幾拍。”康熙說着,放下密折,“朕決定提前南巡,上次秦淮抓到的大魚,得把根拔幹淨。”
還有就是,這四份密折裏都提到的那個道士,“青陽”。
康熙:“此事必須想法子盡快推行,到時候,讓老大、保成、老三、老九随行。”
為了防止張廷玉有延遲,康熙帝還主動叫了聲:“張愛卿,明白了嗎?”
張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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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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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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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