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家屬樓院子,月光略顯皎潔,夏天的溫熱随着夜風飄散,下車之時,江檀早已經恢複了平靜。
之前在宴會裏聽到楊明全說那樣的話,心裏堵了一口氣,加之其他人都用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她,對她指指點點,猜度她是不是使了什麽壞,破壞了楊明全跟原配的婚姻……她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但是現在,她的氣消了,想着沒必要放心上:“就算要了媽媽的車又怎麽樣,這不是什麽罪過之事,為什麽要愧疚?就算他們覺得自己使了壞又如何,清者自清。”
反正打定了做鹹魚,好像就真的無所謂了。
下車後,許弈看她神色已經平靜如常,不由問:“怎麽,心情這麽快就好起來了?”
“不然還能怎麽着,這就是生活……”
“你倒想得開。”
“我是想開了。”
某律師沒來由嘆了一聲:“唉,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快就滿血複活,連一絲讓我安慰的機會也不給。”
江檀聽畢,囧了又囧。
走到樓梯間裏,兩個人同時掏出鑰匙開門,江檀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只是在片刻之後,門被敲了幾聲,從貓眼裏看去,某律師的臉被貓眼怼得變了形,卻也能保持着好看的模樣。
真不愧是經受貓眼考驗的男人。
把門打開:“怎麽了?”
許弈拿着兩罐啤酒舉了舉:“心情煩悶,找你喝酒。”
江檀嘴巴張了張,想說點兒什麽,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說什麽?找她喝酒?當初她喝得大醉時差點兒幹出糊塗事來,如今還歷歷在目……她可不敢再喝了。
許弈仿佛看出了她的顧慮,莫名帶着笑意,自如地說:“不過兩罐啤酒,還能把你我放倒不成?還是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江檀微微沉吟,不知作何回答。
他笑了笑,旋即又有些低落:“放心,我只是純粹想喝酒罷了。”
見他臉色确實有些不對勁,似乎充滿了落寞。
江檀不是很懂他究竟為何煩悶,但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便不忍拒絕。
罷了,一罐啤酒而已,以他這人品,能出什麽事啊?
易拉罐啪的一聲,一股子啤酒味竄了出來。兩人碰了一下罐子,許弈說:“今晚這臺宴席,你倒是吃得很歡,我卻沒有怎麽吃。”
“那,你要煮個泡面什麽的嗎?我這裏有泡面。”
“不用了,不覺餓。”
行吧。
室內突然靜默下來,只有電視機裏放着不相幹的聲音,江檀問道:“你為什麽心情郁悶啊?”
許弈:“說不清楚,只是剛才一進屋,便覺得不夠盡興。”
“沒理由的郁悶?”
“或許吧,人很難說得清自己的情緒。”
江檀很少見他這樣,他不是向來穩健冷靜,理智篤實的麽,如今也會被情緒左右?
坐在室內大眼瞪小眼,既尴尬又暧昧,江檀挺擔心又出事,喝了兩口就起身去了陽臺,看着許弈就坐在陽臺窗戶下的沙發上,帥的人,真是連後腦勺也好看,沒天理了。
江檀晃了晃腦袋,暗示自己冷靜冷靜,不要又撩騷。
把啤酒放在陽臺上,撐在陽臺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今晚月亮雖然不是正圓的,但看起來非常明亮。
江檀突然轉過頭,笑容可掬地問:“許弈,謝雨馨是不是經常纏着你啊?”
江檀以為他還坐在沙發上,所以朝右邊轉頭看向窗戶,餘光卻瞟到許弈的身影出現在左方的門邊,趕緊轉了個方向,看見他一臉深沉,用一種十分幽怨的眼光看着她。
江檀心中一咯噔,怎麽了這是,又招惹他了?
“無聊的問題。”許弈迤迤走過來。
“正是因為無聊,才八卦八卦嘛。”
“你也會關心八卦?”
“我怎麽不能關心八卦了?”
許弈拿着他那罐啤酒,瞥了她一眼,也倚在了陽臺邊:“你不妨說說看,你怎麽看待我跟謝雨馨的?”
“嗯,很顯而易見呀,她喜歡你,不過沒辦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檀一本正經又故意藏笑地分析着。
“無聊。”許弈把他的那罐啤酒也放在了陽臺上,走到花架邊,看了看花草。
“走了。”許弈轉過身,“和你喝酒也好沒勁。”
“喂喂,這就傷自尊了……”
許弈直直盯着她,伸手拿了一罐啤酒,說道:“确實沒勁,越喝越悶。”
江檀被他說得有些忿忿,哪裏沒勁了,她氣得拿了另一罐啤酒。
重量似乎不對,太輕了,蕩了蕩,裏面估計只剩好幾口,而江檀的那罐啤酒,明明只喝了幾口,這也就是說他們拿錯了啤酒。
擡頭看去,卻見許弈已經拿着那罐啤酒喝了起來,江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那是我的啤……”
許弈轉過了身,依然直勾勾地盯向她。
“反正你不喝,那麽我喝了有什麽問題?”
氣氛陡然暧昧,江檀語無倫次起來,身體也不禁往花架邊挪了挪:“沒,沒什麽問題,你要喝就喝吧。”
許弈聽完這話卻沒再喝了,而是又把啤酒放回陽臺處,朝着江檀走過來,漸漸迫近她,眼神與聲音魅惑無邊:“江檀,你是想說我喝了你的啤酒,相當于間接接吻嗎?”
“啊,不,不是,沒有……”江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身體不聽使喚地動彈不了,只有臉倔強地挪開,因為再不挪開,他溫熱的氣息都要呼到她的臉上了。
許弈看着她鮮豔欲滴的唇,自己的嘴唇也微微翕動,最後禁不住俯頭親了下去,輕輕咬住了她的唇。
那一瞬間,江檀大腦處在當機狀态,當他的嘴唇觸碰過來的時候,她躲閃了一下,可最終個人的本能驅使着她也回應着,迎合着。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從花架邊,抱着移到了牆邊。
許弈死死地把她抵在了牆上,因為喝過酒而從唇舌處傳來的絲絲酒精味兒,讓江檀懷疑他是不是借着這點兒酒精行逾矩之事。
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用力地抓緊他的衣袖,恨不得他能再用力一些,最好可以把她吮吸走。
長長的親吻過後,江檀的呼吸有些急促,耳朵裏只聽到許弈低啞地說:“我得走了。”
這次,他真的說走就走,沒有再猶豫與停頓。
大門被關上,江檀靠着牆,有些沉陷其中,又有些捉摸不透。
兩罐啤酒都放在陽臺上,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做夢。
這個親吻,有些不對勁。
不比上次許弈說的什麽兩清了的吻……那時候她可以理解他的行為與動機。
可是這個親吻,她理解不了。
……
一直到次日上班,她也沒有理解明白昨晚的親吻是什麽意思。
早上出門時,二人沒有碰到,江檀也沒有機會親口詢問他。
那點兒酒,根本不可能讓向來理智清醒的許弈喝醉,當初那麽多酒,都讓他能克制住……那他是什麽意思啊?僅僅就是圖個放縱?
江檀陷入思考中,但完全琢磨不透。
罷了罷了,還是努力工作,賺到錢就付個首付換輛車吧。想法可以鹹魚,但是行動不能鹹魚,江檀還是想盡快自立。
林敏儀先去了趟建材市場,回到店裏,見江檀在電腦前做設計方案,問:“昨晚的豪門盛宴怎麽樣啊?”
“就那樣,我是過去吃飯的。”
“瞧你出息得,在宴會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優質對象?”
“有,一大票,可惜優質對象都有對象了。”江檀頭也不擡,一邊做3D效果,一邊敷衍。
“依我看,對面的許律師就挺好的,也不知道你們怎麽回事……”
江檀皺皺眉,她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啊,真的說不清了。
正聊着,有個人影走進了店。
“盛總!”江檀叫了一聲。
林敏儀看過去,這位就是盛總?
身材高大,風采出衆,相貌中隐隐透着一種王者霸氣。這位就是市裏知名的盛世集團的掌舵人盛如璋?
讓江檀設計大平層屋子的那位盛總?
江檀趕緊走了出來,接待盛如璋:“盛總你怎麽有空過來,快請坐,這是我的另一個合夥人林敏儀。”
“你好。”盛如璋對林敏儀說。
“你好你好,盛總快請坐。”林敏儀也趕緊打招呼。
江檀給盛總倒了一杯水,擱在桌子上。
盛如璋說道:“早上有些時間,我是過來簽合同的。”
呃,他怎麽沒有提前說,合同都未準備好,而且也太快了吧……
“那個,還有許多細節都沒有落實呢,怎麽這樣快。”
“無妨,當場落實效率更快。”他十分爽快地說。
林敏儀一看,這是財神爺送上了門啊……扯了扯江檀的衣袖:“要幫什麽忙?”
“……”
簽合同非常順利,林敏儀作為旁觀者,凡事都看得十分清楚,這位財大氣粗的盛如璋根本不在意什麽價錢,報什麽價都爽快點頭。
而且觀察到他看向江檀的眼神,感覺哪怕前方是個巨坑,他也心甘情願跳下去的節奏啊……
江檀啊江檀,你的魅力也太強了吧!
簽完合同,盛如璋站起身,說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江檀隐隐猜到他今天為什麽過來,借着送他的名義,跟他走出了店。
在店門外的一棵樹下,盛如璋說:“昨晚的事非常抱歉,我把你邀請過去,反而讓你難堪了。”
江檀輕松地說:“我已經沒在意了,倒是盛總,你不會是出于愧疚才跟我簽合同吧?”
盛如璋笑了笑:“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你設計的風格,對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倘若我把房屋交給別的所謂的知名設計師,他們開出天價設計費,最後出來的效果卻令人不滿意,設計費事小,每天都生活在裝修不滿意的屋子裏,天天都要膈應,對我來說簡直有如滅頂之災。”
“我當然沒有心理負擔。”江檀自信滿滿地道,“我有我的價值。”
盛如璋見江檀如此意氣風發,有些放下心來:“你這樣想便是最好的,等下還有別的事,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吃飯吧。”
這應該是客套話吧,江檀點點頭:“好的。”
正要離開時,眼睛卻不由自主望向了對面的三樓,窗戶邊,某律師鷹一般的目光,直視向江檀……
雖然隔了一條馬路,卻令江檀心中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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