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一定會回來複仇

白蘭有些狐疑地看了眼身旁的久世零華，他可不記得自己的這個同伴為了能夠讓那個叫志志雄真實的家夥複活而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所以需要對方支付代價什麽的，自然也是子虛烏有的。

“所以，你叫那個家夥去尋找死亡，其實只不過是你故意想要讓他暴露行蹤的借口？”白蘭摸着下巴說道。

“當然了啊。”久世零華笑得雲淡風輕，“雖然我相信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能做出讓我滿意的事情來，但是如果增加一點壓力的話，他應該能夠做的更好吧？”

“就為了這個原因？”白蘭現在看向久世零華的時候，再也不敢将他當成和沢田綱吉一樣的人來看了。

“白蘭君你說的話真是奇怪呢，你真的是差一點就統治全世界的人麽？”久世零華奇怪地看着他，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微笑來，“當然，我也要承認志志雄君是個很能認得清情況的好孩子，但是啊，我一直都認為，人類只有在被逼到絕境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來呢。這一點白蘭君你不是有最清楚的體驗嗎？”

“看，綱吉君就是被你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才爆發出那麽可怕的力量來，甚至能夠将你打敗，而尤尼君也是，如果不是你做的太過火，她只怕也不會想要犧牲自己來拯救世界吧？畢竟不是什麽人都和我似的喜歡死亡。”

久世零華無視了身邊男人一瞬間變得有些陰郁的眼神，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本來啊，人類就是需要逼迫才會前進的生物，所以我想，幹脆加大一點壓迫的力度，讓志志雄真實君更加努力一點不就好了？”

“志志雄君的野心我從來不懷疑，但是如果他覺得借着假死的名義躲避維新志士的追捕，偷偷地在暗中聚集力量然後反撲的話，我多少會有些小失望呢，畢竟這樣一來我能入手的死就要少很多。”零華一只手撐着臉頰，“所以你看，今天晚上志志雄君殺死兩個人的事情，或者說，今天晚上有個渾身包裹着繃帶的怪人殺了兩個普通人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維新志士們知道，然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不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事情嗎？”

白蘭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冷，零華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繼續笑着說道：“我啊，可是非常希望他能殺掉盡可能多的人呢。”

久世零華的可怕發言卻讓白蘭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久世君，你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我可不是人類，這一點你可不要搞錯了哦。”零華挑挑眉毛轉過頭去看着白蘭，“倒是你，那麽多人的記憶都整理好了麽？我可不希望到時候你出點什麽漏子啊。”

“放心吧，因為是零華君的要求，所以我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呢，到剛才的時候，已經将所有的記憶都整理好了哦。”白蘭伸手蓋住臉上的倒三角印記微笑着說道。

零華滿意地點點頭，“幹得不錯，我們可以跟過去看看志志雄君的工作了呢。”

久世零華難得如此發自真心地稱贊一個人，如此龐大衆多的記憶，可是白蘭僅僅只用了幾個小時的功夫就将之整理好了，甚至還沒有出現精神上的錯位，确實不愧是只差了一步就能統治全世界的人。

志志雄真實當然不會知道在他跑掉之後那邊的兩個幽靈之間的對話，他還不是很習慣渾身上下纏着繃帶行動，他的雙腳都被燒傷，此時傷勢還沒好，雙腳上的傷痕甚至都沒有結痂，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刺痛，與此同時渾身上下燒傷帶來的刺痛感揮之不去，再加上久世零華所說的時間限制，讓他很是有些身心俱疲，可是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敢輕言放棄。

一路奔奔走走，志志雄真實最後憑着自己有些模糊的記憶，終于在半夜時分找到了一處很是狹小的村子，村子裏的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都已經有些耗盡體力的志志雄真實毫不猶豫地沖入一家人的房間裏，揮刀就斬殺了一對本在熟睡的老夫妻。

然後他就發現，本來已經因為一路狂奔，他的身體原本無力的身體居然開始變得高熱不已，那種好像要從身體裏将他焚燒殆盡的溫度讓他忍不住痛苦地嘶吼了出來。

久世零華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微笑着對他說道：“現在感覺到了吧，燒傷有多麽的不方便，并且随着時間的推移，因為你的速度實在太慢了，馬上就要十二點了呢，所以我只能給你十五分鐘。”

他說着，擡起手來點在了志志雄的眉心，“十五分鐘之內，你可以放開手不顧一切地全力戰鬥，但是在那之後，你就必須停下來，不然的話，當心***而死哦。”

一股清涼的氣息從久世零華的指尖傳向志志雄的身體，氣息瞬間傳遍他的全身，将原本的燥熱感都驅逐了出去。

久世零華重新直起身之後，志志雄真實有些艱難地伸手捂住臉孔，大口地喘息起來，身上忽然出現的清涼讓他覺得舒服了不少。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久世零華微笑着問道，“對了，在此之後，你只要獻上死亡，就可以從我這邊換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哦，不論是什麽，都可以要得到哦。”

“真的什麽都能換得到麽？”志志雄真實的臉孔被藏在了他的手掌後面，不怎麽能看得清楚，但是聽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穩，聽不出半分漣漪來。

“是的哦，啊，除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行之外，其他都可以的呢。”零華微笑起來，“啊，不過權勢還是需要你自己去奮鬥的。”

志志雄真實咳嗽了兩聲，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走到了其他的屋子裏，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将整個村莊血洗了，這才提着沾滿了鮮血的日本刀走了過來，“你不是說什麽都能交換麽？那麽給我錢，這些人的死，能換多少錢？”

“唔，因為都是些老弱病殘，所以最多只能給你八百金，如何？”零華笑眯眯地翻手遞給他一個小箱子，箱子打開，便能看到裏裝了滿滿一箱的錢幣，都是這個年代的人所使用的錢幣。

“足夠了！”志志雄真實看着送到手裏來的真金白銀，臉上終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也不管這周圍一地的屍骸，直接找了個沒染上鮮血的床鋪翻身坐了上去，抱着手裏的長刀和錢箱，不過片刻功夫便陷入了沉睡。

“啊咧咧，零華君你好厲害啊，居然真的能夠變出錢財來。”白蘭故作驚訝地說道。

“你是笨蛋麽？我怎麽可能用幻術欺騙這裏的人。”零華随意地一腳将他踢開，“我給他的當然都是貨真價實的錢幣。”

在其他的世界裏他閑得無聊有時候也是會去賺錢的，對于一個幽靈來說，想要獲取財富的方式簡直不能更多，久而久之，他的手頭財富便多的都在那裏積灰了。

白蘭也不在意零華對自己的态度，只是笑着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志志雄醬的工作不就變成殺手了嗎？你付錢他殺人什麽的。”

“呵，有這功夫對我的行動指手畫腳，還不如先想想辦法怎麽讓他能夠聽你的吧。”零華無所謂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指望他會真的聽從我的命令。如果他真的選擇了走殺手這條路線的話，只要殺的人夠多，我也是無所謂的。”

白蘭貌似苦惱地抽抽嘴角，“這可真是給了我不少的難題呢。”

他說着，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跑過去伸出手指戳對方的臉頰，哪怕實際上并不能觸碰到人，可他還是玩的不亦樂乎。

零華走出有些破破爛爛的房子，站在院子裏安靜地享受月光的洗禮。

也許是劍士特有的靈感，志志雄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他總是感覺好像有什麽在觸碰自己的臉孔，可是睜開眼睛卻什麽也沒有看到。于是第二天不到五點，他就起來趕路了。

他很清楚，在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那群假惺惺的維新志士發現自己沒有死的事情。所以他需要躲開後面的追兵。

更何況，他想要複仇，需要權勢，需要人手，需要武器，就不能在現在維新志士數量最多的地方發展自己的勢力，唯一走運的是，錢財對他而言是屬于比較容易獲取的東西，反正以前在維新志士之中也是當劊子手，那麽換個地方繼續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更何況這個“巫女”的出手可要比維新的那群家夥大方的多。

于是腦子還是十分清醒的志志雄真實在發現那兩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類的家夥好像真的沒有什麽特別需要他做的之後，就果斷地帶着自己全部的家當朝着琉球方向直奔而去了。

志志雄估計的半點不錯，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了這個村子的慘狀，彙報上去之後，下達處理志志雄真實這個命令的衆人立刻就知道了，這個可怕的男人還沒有死！他不但沒有死，還在那之後做下了這樣可怕的事情。

所有人都有種他一定會回來，且回來一定是為了複仇的不妙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