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跳清水河也洗不幹淨了
最終肖老頭的手無力的放了下去。
“你好好好,肖老三我知道你如今翅膀硬了,用不着我們兩把老骨頭了,我們也給你騰地方了,咱不礙着你,可是那可是你娘,生你奶你的親娘啊,你居然對她下手……你,你咋就狠得下那心那你……”肖老頭硬來不成,轉而一臉痛心疾首,一副大受打擊,傷心欲絕的模樣,看得肖遙幾欲做嘔。
肖遙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怎麽了,怎麽了這又是?”村長趕來看到這一幕,皺着眉頭連聲大問。他的身後還跟着李大娘和肖瓊,顯然是李大娘見情況不對,把村長給找來了。
“肖老頭,馮氏,你們就不能消停消停,都分家了,還跑人家裏來鬧什麽鬧。”村長心裏也憋着氣,這剛和丫兒分開一會兒,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見村長問都沒問便數落自己的不是,馮氏不幹了:“村長,你這說的什麽話?合着倒是我無理取鬧了,你也不問問大夥兒,這死娃子和那賤丫頭都做了些啥,他們一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打我,他們還有理了?村長你糊塗了吧你,我就算把這事兒捅上天去,也是他肖安做的不對。你倒好,居然問都不問就說我們的不是,那肖柳氏給了你啥好處了?要你這麽幫着她說話。”
那話說的,加上那陰陽怪氣兒的語氣,怎麽聽都是惹人遐想,引人誤會。
村長被氣得臉色鐵青,“馮氏,你胡說啥呢你,我和肖安媳婦兒可是清清白白的,你這麽毀人清譽你,你,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村長一個大男人,罵不出馮氏那麽難聽了話,你了半天就你出這麽一句來。心中更是憤憤不平,他哪兒是幫着肖柳氏了,他只是幫理不幫親,就算不問,他也知道是馮氏挑的事兒頭,可是這死婆子,居然抹黑他!
“你們清不清白,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問都沒問就幫着他們說話,那還不是心裏有鬼?”
“你,”村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陳氏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眉毛一豎,指着肖馮氏的鼻子就罵開了:“你個歪嘴斜眼的死老婆子,俺家男人怎麽說也是一村之長,他行得正,站得直,他做啥見不得人的事兒我這個枕邊人還能不知道,你個死老婆子逮誰咬誰,你被瘋狗咬了吧你,腦殼進了屎,說的話都是臭哄哄的你。”
“這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那小流氓說的準沒錯,就是你這個老毒婦撺掇你那不成氣的兒子,想壞人家肖安媳婦兒的名節,結果沒得逞,你就冤枉人家柳媳婦兒勾漢子,把人家逼得跳河差點死了還不滿意,還把人家兩個好好的孩子給賣了。你缺德事兒做盡,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往我男人身上扣屎盆子。我看你的良心才喂了狗,肖安好歹是你親兒子,你居然往自己兒子身上扣綠帽子,我看你腦殼真是被門梁給壓了。”
肖馮氏被陳氏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也是怒了,“你個陳氏,你少在這兒胡說,那肖柳氏自己不檢點,引野男人上門,我替肖家清理門戶哪裏錯了,說我讓我兒子賣我孫子孫女,誰看見了,買家在哪兒啊?再說了,我孫子孫女兒不是在這兒了麽!我小兒子是倆孩子的親叔叔,這麽些日子沒見了,想帶他們上鎮裏去玩玩兒怎麽了,不行啊!”肖馮氏嘴上抹油,将所有的事撇的是一幹二淨。
“誰看見了,你上次找人想賣大丫,所有的村民都看見了,這小三小四還是我男人和趙老三帶人救回來的,他們都看見了,都可以做證,那兩個犯事兒的還關在祠堂裏呢?你以為你能賴得掉。”陳氏冷笑着吼道。
“我呸,你也說那是個小流氓了,流氓說的話也能信,我兒子好歹是讀過聖賢書的,又在鎮上做教書先生,他怎麽可能知法犯法,做這樣的事兒。你要沒證沒據,找不來買家,找不到證人,就別在那兒瞎說冤枉我兒子。說我冤枉這狐貍精,哼,她做這種事兒,可不是頭一次了,這十裏八村誰不知道當初她進我肖家門八個月就生下了那個賤丫頭,那指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的賤種呢?肖柳氏,你自己說,大丫是不是肖安的種?反正咱老肖家的臉都丢光了,我兒子也被你們弄得名聲盡毀,指不定還要下大獄,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咱們抱着一塊兒死。”肖馮氏一張臉都綠了,說着又指着肖柳氏厲聲喝問。那颠倒黑白的本事,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肖柳氏臉色發白,一個踉跄跌倒在地,小二反手扶着她娘恨恨的說道:“娘,你告訴大家,大姐是爹的女兒,是我的姐姐,奶是因為想私放幺叔,被我和賴大爺當場撞破,所以才懷恨在心誣蔑我姐的。”
一直以來,奶總是罵大姐是野種,可是,不是只有那種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才會被人說成野種的嗎?大姐有爹有娘,還有他和小三小四三個弟弟妹妹,奶憑啥說大姐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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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娘,你說話啊,大姐是咱親姐,你說啊!”
“娘,你說啊……”
肖家小三小四扯着肖柳氏的衣袖,抽抽咽咽的哭喊。
肖遙聽了小二的話,微微垂頭,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她就說這死老婆子,不會那麽安分,還好她長了個心眼兒,讓小二偷偷的盯着上房,要是真讓他們把肖邦和那個流氓放跑了,他們綁架小三小四的事,只怕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只是,她沒想到,她居然狗急跳牆又拿她早産說事兒,這死婆子的心真是黑透了。
“夠了,我來說,”肖安忍不住吼一聲,一把扶起了肖柳氏,沉聲說道:“我肖安今天當着大家的面說清楚,大丫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血親的女兒,這輩子都是。”
“你早就被那個狐貍精迷得暈頭轉向,那娼婦就算說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的你個榆木腦袋也一定會說是,你說的不算,讓肖柳氏自己說,肖柳氏,你敢不敢對天睹咒,說大丫是我肖家的血脈。你敢不敢睹咒,你敢不敢?”肖馮氏冷哼一聲,指着肖柳氏,步步緊逼。
肖柳氏卻是掩面抹淚,就是不說話。
她不說話,就更引人懷疑了,外面的村民們看這副樣子,都暗暗的議論,有人猜測肖馮氏說的可能是真的,可能正因為如此,肖馮氏才看肖柳氏不順眼,處處刁難。畢竟這樣的事,攤誰頭上,誰都受不了。也有人說肖柳氏自打來到肖家村勤勞務實,恪守禮節,平常連和村裏的男人路過都不會打招呼,都是遠遠的避開走,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兒。是肖馮氏故意找碴,冤枉人家。
“肖安媳婦兒,你說話啊,告訴這老毒婦,丫兒是肖安的娃。”
陳氏看的是着急又上火,心中不禁有些埋怨肖柳氏太過膽小。這她要是不說話,豈不是坐實了馮氏那個惡婆娘說的,那她家男人身上的髒水就算跳進清水河都洗不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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