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部分拍攝腳本是: (14)
”
唐簡看了眼日歷,表情看起來很開心:“那天我有工作。”
餘蝶香輕嘆口氣,叮囑:“生日當天記得自己買個蛋糕吃啊。”
“知道了。”唐簡溫和地應着。
挂了電話,唐簡拿起桌子上的日歷,9月14這一天被标紅。
上次參加《快樂一夏》,和飛訊的合作很愉快,最近又有了合作。
她要為《團計劃2020》的選手們拍攝時尚大片。
又是一個可以見顧舒行的機會,但眼下唐簡着手準備的是馬上到來的見面。
周三顧舒行沒工作安排,但上午有個籃球賽,他們約在了館內見面。
唐簡換了好幾套衣服,在鏡子面前照了很久,還是沒确定下來選哪一套。
一件連衣裙是白色的,腰上束着皮質的腰帶,挂着圓圓的鋼環,絲絨的長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恰到好處的溫婉。
另一件紅色法式吊帶裙,領口挂着一圈蕾絲,V領的設計露出雪白的肌膚,顯白又顯氣質,還有女人味。最近氣溫有所下降,如果敲定這一件,外面還要再搭件衣服。
最終唐簡換上了那件白裙子,端莊大氣,也能襯托氣質。
有拍照任務時,她在攝影棚呆一天也是常有的事,對化妝這件事情上沒那麽細致,十分鐘就能搞定。
今天不一樣,唐簡倒騰了四五十分鐘還是不滿意,尤其耗在了眼妝上,她想化得更精致點,睫毛更翹點,眼睛更大點。
又一番折騰後,她才提着一個鏈條包,腳踩着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出門。
于是,唐簡遲到了。
車窗影影綽綽,一排排蔥籠的樹木倒退,離目的地還有一半的路程。
唐簡有些抓馬,腕表上的秒針轉得十分快,籃球比賽都要開始了。
“叔,你能再快點嗎?”
開車的司機轉着方向盤:“小姑娘,我這車的速度夠快了,再快點容易出事,沒什麽東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唐簡默了二秒,打斷他的話:“我可以加錢。”
司機說:“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不過,既然你說能加錢,那我也能再快一點。”
“……”
果真惜命。
唐簡還想說什麽,這個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頭皮發麻。
猶豫了幾秒,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那一端,顧舒行沒有停頓,直截了當地問:“你人呢?”
他那邊吵吵鬧鬧,背景雜亂,聲音混在其中,聽不真切。
唐簡弱弱地說:“車上。”
“哪裏啊,你說大點聲!”
顧舒行似乎換了一個地方,背景聲突然淡了許多。
唐簡一字一頓,輕緩地說:“我還在出粗車上。”
顧舒行語調散漫地問:“怎麽回事你,不是早就起了嗎?”
當然是為了漂漂亮亮的見你啊!
瞬間唐簡有種現場抓包的心虛感,她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我又睡了個回籠覺。”
顧舒行抿抿唇,吐了口氣:“你是豬嗎?又吃又能睡。”
唐簡手無意識地繞着發絲打圈,很沒底氣地說:“你說是就是吧。”
反正毛絨絨的,也挺可愛。再說做豬挺舒服的,除了吃就是睡。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裏話,顧舒行鄙夷的聲音繼續傳過來:“你也就這點追求,和豬一個檔次。”
唐簡扯扯唇角,扯開話題:“比賽不是要開始了嗎?你快去熱熱身。”
“你也知道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顧舒行沒好氣地說。
一句話,唐簡剛升起的氣焰被澆得一丁點火星子都不剩,她小聲道:“我快過來了,再等個十來分鐘。”
顧舒行不鹹不淡地說:“留了座位給你,右邊第三排,看到位置上有零食的那個,你就坐。”
零食?
唐簡一呆,捕捉到了關鍵詞:“零食我能吃嗎?”
“你是個傻子嗎?”顧舒行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
那就是可以了。
唐簡腦細胞自動翻譯這句話,笑眯眯地開口恭維:“行哥好善良啊!”
話一出口她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猛然想起,那次一起過廟會在街上碰上了乞丐,大雄吹顧舒行彩虹屁時講過一模一樣的話。
當時聽着覺得油膩,現在,哎媽呀,真香!
顧舒行喉結動了動,緩緩地開口道:“給我帶瓶水。”
聲音聽起來微微有點啞,帶有缱绻的低沉,好似引起空氣震顫。
唐簡接話:“你買零食不買水?”
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顧舒行的雷點,他一下子暴怒了,“讓你帶你就帶,廢話這麽多!”
近在耳邊的聲音,刺得耳膜發疼。平白無故就發火?這性情真他娘難以琢磨。
唐簡把手機拿開一點距離,想沖進屏幕打他一頓,她磨磨牙:“吼什麽吼,我買!”
顧舒行這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聲音又弱了下來:“那我挂了,球賽要開始了。”
說話間,離籃球館的距離縮短了三分之一。
唐簡買好水進去,比賽已經開始了好幾分鐘,正打得火熱。你追我攔,不逞相讓。
非節假日,館內人不多,位置零零散散,根據顧舒行的指示,她一眼便走到了座位。
饒是這樣,有人進球時,仍然爆發出震耳欲聾地吶喊聲。
顧舒行穿着紅色的球衣,背後的數字是53號,仿佛一團明豔的火,凝聚着無窮的光芒。
唐簡嘴巴裏塞着脆生生的薯片,牙齒咬着咔嚓作響,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雖然對籃球一竅不通,不妨礙欣賞。
高中時她特別喜歡卞之琳寫的那一首《斷章》,喜歡到什麽地步呢,每個筆記本的扉頁都會謄抄一次。
筆尖劃過潔白的紙張留下黑色的字跡,帶着奔放與熱烈的情感。
讀到它,仿佛心底注入一股溫柔又堅韌的力量,對未來變得憧憬起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如果說,陳嘉禮是驚豔她時光的人,唐簡希望,顧舒行會是溫柔她歲月的人。
如果,她有這樣的幸運。
場館響起一陣口哨聲,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
唐簡放下薯片,扯了張紙巾擦幹淨手,壓了壓猛烈跳動的心髒。
垂眸盯着水瓶,她一怔,現在的情景仿若校園裏春心萌動的學妹,借着送水的名義多看幾眼心儀的學長。
唐簡剛從觀衆席下來,腳底像被地板吸住似的,不能繼續向前走。
有人比她動作快。
前方十幾米處,身着53紅色球服的男子和另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子講話。
女子眉眼精致,笑容比桃花還要燦爛,手心裏攥着一瓶水。
第 42 章
唐簡第一反應是後悔,她應該穿那件紅色的裙子過來的。
兩抹紅色站在一塊,可真是般配和顯眼啊,手裏的水頓時有些燙熱。
唐簡糾結要不要走過去的時候,包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一個合作方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視線匆匆在那二人身上定格了幾秒,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顧舒行打發了過來送水的人,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連唐簡的影子都沒逮到。
目光落在第三排的那個位置,空的,隐約瞟見座位上的塑料袋。
他叉着腰脊背微躬,額前的頭發半濕,薄唇輕輕地抿着,透着不開心。
大雄看到顧舒行的視線凝在他這邊,興高采烈地揮揮手,晃動的手帶着“我在這兒,不用找了”的信號。
顧舒行走過去,明亮的光線萦繞着籃球館,他踩着碎了一地的光,臉上嵌着的星眸幽深平靜,身上的氣息有些冷冰冰的。
“唐簡沒有來嗎?”
“?”
大雄笑容一僵,伸出的手頑強地動了動:“來了啊,我還看到了。”
那怎麽沒過來啊?
顧舒行垂着眼,表情緩和了些許。下意識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巴。
大雄好奇地問:“你找唐老師幹什麽啊?”
“她要給我送水。”顧舒行淡淡地說。
大雄“哦”了一聲,心領神會:“給行哥送水的機會千載難逢,可得把握住了。”
“我讓她送的。”顧舒行面無表情。
“啊?”大雄震驚了,瞪大雙眼:“怎麽連這點追人的覺悟都沒。”
顧舒行聳聳肩,不置可否,這點覺悟唐簡還真沒。最近的表現真不行,特指那個餅幹,竟然喂了狗,不過還算有地步,懂得約他吃飯。
大雄撓撓頭想了想:“是不是唐老師覺得追不上你,索性也不下功夫。”
顧舒行一聽,眼睛犀利地掃過去:“怎麽個意思?”
大雄挑挑眉,煞有其事:“成年人尤其女人,都希望給自己多留點體面,萬一表白失敗了多傷自尊啊,唐老師肯定也不缺人追,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顧舒行全神貫注地聽着,前面幾句說的似乎有點道理,聽到最後半句,你丫的想去下水道呆着了。
“誰是歪脖子樹?”他扯着肩上的白毛巾,直接扔了過去。
大雄一把接住,嘴皮子抖動:“說順嘴了,絕對沒有說哥不好的意思。”
顧舒行揚起下巴,睨了他一眼:“謹言慎行。”
大雄頭如搗蒜,誠摯的像是受了一番教誨得到了靈魂上的升華。
他長了長嘴,要口訴一篇字數不限的悔過書時,顧舒行突然站了起來,邁着大長腿,步履急匆匆。
大雄越過他順着他走的方向看到了前面的唐簡,目光一怔。
行哥這是渴壞了,還是他才是追人的一方?
唐簡的電話打了很久,這個客戶的要求很多。
九月份開始陸陸續續會舉行盛典,紅毯秀又來了,女明星比美男明星比帥,雞兔鴨鵝那些營銷號又有事忙了,腥風血雨的帷幕緩緩拉來。
唐簡挂掉電話走進來,那對紅色璧人不在原地了。
她一邊走一邊找顧舒行,剛走了幾步,迎面撞上一堵牆,堪堪擋住了她的去路。
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只手橫在面前,緊接着顧舒行的聲音落下:
“我的水呢?”
周圍有嘈雜的聲音掠過,伴随着他低沉到有些啞的聲音,像柔軟的羽毛擦過,能夠讓人莫名的塌陷。
手比腦子的動作快,唐簡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将水遞到他面前。
顧舒行仰着頭喝水,白皙的喉結露了出來,弧線起伏。
潤滑的液體流淌進喉嚨,身上的躁意平複了許多。
“你去哪了?”
唐簡反應了下:“接了個電話。”
顧舒行點點頭,不緊不慢地把瓶蓋擰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唇邊挂起一抹笑。
“我有個兄弟,你也見過,鄭遷。”
說到這,他突然一頓,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眸裏有探究的意味。
唐簡好看的眉挑了挑:“怎麽了?”
顧舒行的黑眸微沉,細碎的黑發貼在額前,氤氲在燈光中,睫毛蒙了一層光。
他笑了笑,薄唇一勾,懶洋洋地笑着:“最近訂婚了,女方是我們的高中同學,上學那會大家就知道她喜歡鄭遷,但她一直沒說,以至于錯過了許多年才走在一起。”
聲音很輕,混在吵鬧的場館中,依然清晰的送進了她的耳朵裏。
唐簡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保持着聽故事該有的認真臉。
顧舒行的表情帶着慣有的漫不經心,但眉眼間似有什麽東西飛快閃過,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薄薄的唇片勾起,因為運動,他的聲音添了點幹啞,更顯磁性:“其實男生追起來很簡單的。”
唐簡回味着這句話,倒吸了一口涼氣,盯着他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漂亮的眼睛略有些渙散,迷惘、震驚、無措、心驚膽戰,一瞬間留竄過身體,整個人輕微顫抖,勉強才能站穩腳跟。
顧舒行捏着瓶子,眼神裏有些許期盼還有一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唐簡,眸裏藏着笑,亮晶晶的。
這次暗示的夠明顯的吧!
唐簡顫抖着聲線:“剛才送水的那個女生在追你嗎?”
“什麽?”
“你也有想在一起的心思,還是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顧舒行嘴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胸口有股說不上裏的氣堵在那裏,煩躁異常,卻不知如何發洩出來。
他只能咬着牙齒,費了好大勁,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見他眸低加深,唐簡腦內的細胞壓不住了,腦補了三萬字男追女的愛情故事。
剛才那個小紅裙身體也不錯,長腿細腰,那雙高跟鞋至少有十厘米,長發飄飄。
顧舒行慢慢地傾身,細長的手臂擡起,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眉頭緊皺着:“沒發燒啊,你在說什麽胡話?”
他的手只停留了一瞬,輕飄飄的,不留痕跡地擦過。
男性清冽的氣息溢滿鼻尖,唐簡本能地屏住呼吸,人傻掉了。
意識到什麽,她柔聲試探說:“沒在一起?”
顧舒行心情複雜地吐出幾個字:“沒有。”
“也沒收水,至于送水是不是追人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他又補充了句。
唐簡聽到他肯定的答複,才放心下來,頭頂的烏雲頓時散了。
給她吓一跳。
她倒是愉快了,顧舒行的心情沒有絲絲變好,郁氣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濃烈。
他惡劣地開口:“你這張臉是不是用智商換來的。”
唐簡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蘊藏着疑惑,怎麽還人生攻擊了起來?
“我智商怎麽了?”
顧舒行面上帶着笑,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臉色冷然地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薄唇微微動了:“自己想。”
唐簡快走幾步,屁颠屁颠地跟上他,理直氣壯地說:“我要自己想還問你做什麽!”
“你那智商想也是白想。”顧舒行側頭,冷哼了聲,态度不冷不熱。
唐簡無奈地妥協:“你說說看啊!”
“醜拒。”
“你才醜。”
兩個人的步調一致,一紅一白的身影,畫面感十足,分外養眼。
唐簡來之前挑了十幾家餐廳,萬萬沒想到,顧舒行想吃她做的餃子。
高檔餐廳,鮮花蠟燭,優美動聽的音樂,全都成了泡影。
行吧,唐大廚露一手,也是可以出去擺攤的程度。
顧舒行各地跑,公寓沒什麽食材,打完球之後他們先去了一趟超市。
唐簡按平時買菜的習慣挑東西,新鮮的菜和肉一件件放進推車裏。
不是高峰期,超市的人流量不大,他們很快就買好。
車剛駛進別墅區的大門,大雄突然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廚房沒有蒜,鹽有那麽一點,做餃子餡估計是不夠的。
于是把唐簡和顧舒行送到門口,大雄又讓司機掉頭,他跑腿去買。
咔嗒一聲,唐簡率先打開車門,拎着袋子下了車,黑溜溜的眼睛觀賞着面前的房子。
這個地段,寸金寸土,光看環境對得起價格。
公寓的周圍用豔麗的花包裹,五顏六色地開着,花香四溢。屋頂有有一個大型的露臺,四面是透明的玻璃窗,裝修的奢華無比,園桌的旁邊擺着綠色的盆栽,像是高端的咖啡廳。
顧舒行走到唐簡身邊,伸出手把她手上提着東西接了過來,盯着她側臉優美的輪廓,擡了擡眼皮:“看什麽呢?走啊!”
“房子挺漂亮的。”唐簡笑盈盈地說。
顧舒行聲調懶懶地輕笑一聲:“我住的地方,那當然好看了。”
難得唐簡沒有開口擠兌他,笑嘻嘻地傾聽。
進了屋子,唐簡的下巴沒合上過,公寓有三層,布局特別好。明亮的光線透出窗戶鋪開,裏面別有洞天,游泳池、花園、健身房,還有小型電影院。
顧舒行放下東西,陪她在屋裏轉了圈,“你随便坐,冰箱裏有喝的,我先上去洗澡。”
唐簡含笑聽着:“好。”
顧舒行又說:“也沒哪個房間不能進,除了我卧室,當然你要是想進,我也不攔着。”
他臉上痞子笑,吊兒郎當的,語氣自信又欠抽。
唐簡呆了幾秒,腦袋炸開了鍋,不服氣地說:“誰想看你洗澡了,我就在廚房,哪兒也不去。”
顧舒行嘴角勾着笑,語氣漫不經心,還帶有幾分寵溺:“你說不想就不想吧。”
聽起來好像還有點委屈。
唐簡:“?”
唐簡走進廚房,冰箱裏一窩蜂的啤酒、礦泉水和可樂,看得出他真的不下廚,連熟食都不買。
将菜從袋子裏翻出來,打開水龍頭沖洗過後,她握住刀柄熟練地切菜。
刀頓頓作響,她隐約聽到門鈴響了,豎起耳朵仔細辨別,發現不是錯覺。
大雄買個東西這麽快嗎?
唐簡擦了擦手,朝着大門走去,也沒看誰,直接打開了門。
四周靜悄悄的,陽光鋪天蓋地地灑落,斑駁的陽光照在人臉上,細小的灰塵顆粒在光柱中浮動。
陳嘉禮高高瘦瘦地站在門口,半個身子金黃。
一身休閑裝,唇邊挂在若有若無的笑,眉眼溫潤如水。
唐簡曾無數次幻想過,會以什麽樣的形式見到陳嘉禮,這個橫跨她年少青春的男子。
是在拍攝現場,她放下相機,過去打招呼,多年的喜歡化為一句話:“我是荔枝,喜歡了你好幾年。”
又或者是後臺偶遇,目視着他遠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沒勇氣向前走近一步。
還是只保持着粉絲與偶像的關系,隔着冰冷堅硬的屏幕,述說着我真的很喜歡你。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去參加線下活動,烏壓壓的人群裏,歇斯底裏地尖叫吶喊,滿滿的喜歡灌進風裏。
這一刻,所有的設想轟然倒塌。
他實實在在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卻又那麽的不真實。
“哥哥。”
唐簡嗓子像是燒幹一樣,說不出話。
低垂的雙眸,鴉羽搬的睫毛仿若一層陰影,覆蓋着眼皮。
陳嘉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顧舒行在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工具人陳嘉禮哥哥終于上線了,當然也只是出來露個臉。
嗚嗚嗚嗚!嘉禮哥!我愛你!
第 43 章
臉怎麽可以這麽小,頭肩比例也太絕了!
啊啊啊!
唐簡的腦內小人活力滿滿地跳起來草裙舞!
聽到陳嘉禮的聲音,唐簡大腦有一瞬間空白,和話筒傳出來的有些許不同,聽起來多了分質感,語氣還是溫溫和和的。
顧……舒……行……你們竟然認識?
她僵硬地擡頭和他對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說:“顧舒行在樓上,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嗎?”
陳嘉禮微微一笑,柔和地解釋:“正巧看到他的車路過,過來給他送瓶酒。”
他說話調子還是淡淡的,眼珠也靜靜地瞧着她。
唐簡卻是一臉雷劈的表情,她滿肚子問題。
陳嘉禮也住這邊嗎?
陳嘉禮和顧舒行這麽熟嗎,聽語氣好像關系還不錯?
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唐簡眼神不由自主地顫了下,她悄無聲息地吸了幾口氣,慢吞吞道:“你要不要先進來坐會?他現在有事不方便下來。”
陳嘉禮聽聞點點頭,溫和中帶有幾分疏離:“我就不進去了,東西交到他手上就好。”
“那他下來後我會和他說你來過。”唐簡連忙接上他的話。
陳嘉禮嘴角帶着笑:“好,謝謝。”
唐簡不可思議地眨眨眼,頓時有了落淚的沖動,有生之年愛豆不僅和她說話了,還跟她說謝謝!
阿西吧!現在不僅是跳草裙舞這麽簡單了,她也想來段freestyle!
陳嘉禮放下東西,便毫不遲疑地轉身,邁着長腿,走得很快。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又有涼涼的冷風吹過來,他踏着步子,優雅從容,細細碎碎的光芒沐浴在他身上,畫面也跟着一點一點切換。
她心中的大男孩有一天成了別人的英雄。
唐簡怔怔地看着他快要消失的背影,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開口喊道:“你要幸福啊!”
陳嘉禮的步伐停頓了下,他回過頭,漂亮的眼睛在光下泛着一層淡淡的珠光。
他微微垂了垂眼睛,視線落在唐簡的身上。
唐簡手指握成了拳頭,勉強讓自平複下來,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來:“喜歡你的人還是有很多的,要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不管是做音樂還是演戲,大家都陪着你。陳嘉禮你唱歌很好聽,我們喜歡聽你唱歌!”
陳嘉禮頓了頓,想到了什麽,他唇角彎了彎:“謝謝,我會的,你也要幸福。”
很小的時候,唐簡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有爸爸媽媽的寵愛,還有數不清的零食,仿佛生活在蜜罐裏,歡聲笑語包圍着她無憂無慮。
那時候,她毫不吝啬地分享她的快樂,喜歡一個人,就願意勻一點幸福出來。
所以後來唐簡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她把幸福分給了太多人,留給自己的就沒剩多少了,以至于那些年那麽慘。
學業的壓力、周圍同學的奚落和冷漠、承受着可能被抛棄的恐懼,還有對媽媽再婚的擔憂,她變得越來越沉默。
但是遇到陳嘉禮,生活就像融入了一抹亮色,枯木逢春,萬物生機勃勃,蝴蝶扇動着翅膀,飛來飛去。
他是天上的星星,月色中散發着清冷的光芒,縱使黑霧缭繞,張牙舞爪吞噬着上空,他也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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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行洗了澡,順便換了身衣服下樓,聽到廚房有動靜,循聲走了過去。
唐簡背對着他,屋內的陽光投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抹溫和的光環。窗戶開着,有淡淡的風灑進來,引帶着柔軟的黑發微微晃動。
畫面格外賞心悅目。
看到這一幕,顧舒行的目光定格了一會。
原來空蕩蕩的流理臺堆滿了食材,一些裝在碗裏,一些放在碟子中,無人問津的廚具找到用武之處,清冷的房間多了種特別的煙火氣息。這樣真的像家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動彈,凝視着她:“這麽自覺,都開始做飯了。”
唐簡舔了舔唇,幹巴巴地說:“反正我也沒事幹。”
顧舒行又問:“我可以做什麽?”
“不用,我一個人忙的過來。”唐簡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
他一來廚房,腦海裏立馬閃過上次做飯的情況,她也是幹過大事的人,露回廚藝就把對家送進了醫院。
顧舒行斂了斂眉,直接走到冰箱的位置,掃了眼拿起兩罐可樂,走過去遞給唐簡一瓶。
“渴了嗎,喝可樂。”
唐簡确實有點口渴,沒想到他出現的這麽及時,欣慰地伸出手,指間剛碰到瓶身,沒想到撲了個空。
莫名其妙的,顧舒行收回了胳膊,連同可樂一起。
唐簡沒反應過來,杏眼睜得大大的。
在她發呆之際,顧舒行那雙修長白皙,好看到可以買保險的手輕輕地勾起拉環再按下,然後再一次遞到了她面前。
黑色的液體從小口露出來,滋滋冒着氣泡。
唐簡眨眨眼,沒想到這麽個情況收場,服務值得來個五星。
冰鎮過的可樂,甜甜的觸感中又帶有刺激性,順着舌尖滑到喉道,激的人一個激靈,煩惱,憂愁通通讀忘掉,堪稱人間滅火器。
唐簡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皺了皺鼻子說:“陳嘉禮剛才來過了,送了一瓶酒過來。”
“什麽酒?”顧舒行挑挑眉。
“我放茶幾了,你出來沒看到嗎?”
“沒有啊,我出去看看。”
顧舒行放下手中的可樂,直直的走了出去。
過後聽到傳客廳裏傳過來顧舒行的聲音,時有時無,估計在打電話或者發語音。
隔的有點遠,唐簡聽不太清楚,不出意外和他對話的人是陳嘉禮。
他再次走進廚房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
唐簡咬着唇上的軟肉,糾結了半天問道:“你們很熟嗎?”
顧舒行掰了半根胡蘿蔔,咬了口說:“還行。”
他嘴裏說的是還行,唐簡的心裏的震驚依舊沒有減一分。
她深吸口氣,冷靜了一點,聲音有些尖銳:“可你們不是對家嗎?內娛裏粉絲掐架最厲害的兩個群體,撕到天昏地暗,相看兩厭的程度。”
顧舒行目光一頓:“這有什麽關系嗎?”
“沒有關系嗎?”唐簡張了張嘴,難以置信。
顧舒行聲調悠悠地說:“如果粉絲吵一頓,大家就不相處了,那在圈裏還有朋友嗎?”
粉絲還真希望沒有。
唐簡心裏碎碎念,但凡粉個有點姓名的明星,粉絲眼裏合作就是對方變相的蹭熱度吸血的一種方式,一顆想獨美的心刻在了腦門上。
明星的咖位高,粉絲也認為自己地位水漲船高,橫的無法無天,來個粉絲群體比自擔大的又立馬滑跪。
杏仁和荔枝鬥了這麽多年,原因之一是都認為自擔最火,人氣壁也不大。
但是之後的差距會越來越大,脫粉廣場陳嘉禮的名字占半壁江山,已婚男明星想穩定現在的粉絲量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簡思索了一陣,慢吞吞地問道:“你見過他的未婚妻嗎?”
“見過。”顧舒行輕描淡寫地回道。
唐簡清澈的眼睛觀察着他的神态:“你感覺怎麽樣?”
顧舒行皺皺眉,略帶着嫌棄的丢了一句:“別人的未婚妻,我有什麽感覺?”
他整個人沒什麽動容,聲調輕飄飄的,透着一絲漫不經心。
望着如此不當一回事的顧舒行,唐簡的心底浮現着一層挫敗感。
直男本男,一點都不明白她說的是哪個意思。
于是唐簡換了種說辭:“他們看起來合适嗎?”
“合适啊。”顧舒行慢慢悠悠道。
多說一點會死嗎!
唐簡無語凝噎,從他嘴裏想聽點有用的東西好難啊!
她直截了當地問道:“陳嘉禮有退圈的打算嗎?”
“為什麽要退圈?”顧舒行望着她,不解地反問。
唐簡嘴巴張了張,說道:“他以前說結婚後會淡出娛樂圈。”
顧舒行敷衍地“嗯”了聲,保持着風輕雲淡的态度:“結婚後就要平衡家庭和事業的關系,況且他年齡也大了,該考慮多花時間到副業上。”
唐簡鼓了鼓嘴巴,想也沒想就反駁:“可他才二十七!”
顧舒行原本面色冷淡,突然間看到她這麽激動,心底錯愕了下,擡眼把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你怎麽這麽八卦,今天的問題可真多。”
他神色中帶着探究和好奇。
唐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目光清透,仿佛直直射進了她的靈魂,忍不住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心底響起一個聲音:因為我是荔枝啊,你的對家粉,但這句話當下便被她硬生生地掐死在了喉嚨裏。
在他面前,不敢承認粉籍。
唐簡胡亂找了一個借口:“我有一個朋友是荔枝!”
“荔枝?”顧舒行重複了遍,眼底浮現着疑惑:“陳嘉禮的粉絲嗎?”
唐簡自嘲地勾勾唇:“是。”
看吧,多麽可笑,荔枝把杏仁當死敵一樣對待,顧舒行卻是連荔枝是什麽都不知道。
顧舒行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我的粉絲叫什麽?”
“杏仁啊!”唐簡脫口而出。
顧舒行唇角揚了揚,密而長的睫毛才微微的忽閃了兩下,漆黑的眼睛彌漫着滿意的色彩。
他眼底的光芒很濃,像是遇到了什麽開心事一樣,神色中閃着雀躍。
“呦,你知道的還挺多。”
唐簡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一種難以言語的煩躁,從心底緩緩地浮起。
她幹脆豁出去了,頗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等死壯烈:“你讨厭荔枝嗎?”
顧舒行嚼着胡蘿蔔,眼神有些渙散,顯得有些淡漠:“沒什麽感覺,反正罵我的也不是這一家。”
“那你會喜歡荔枝嗎?”唐簡緊緊地抿了抿唇。
話一出口,她想咬舌頭,智障啊,問的是什麽啊,亂七八糟的。
果然,顧舒行像是聽到了一個特別可笑的笑話一樣,嗤之以鼻的冷笑了兩聲,眸間帶着淺淺的諷刺:“喜歡別人的粉絲,我吃錯藥了嗎?”
他說的毫不客氣,清晰的流淌過房間。
伴随着顧舒行的話落下,唐簡的面色漸漸的蒼白了下來。
腦內的氧氣一瞬間被抽空了,喉嚨也變得堵堵的。
是啊,他怎麽可能會喜歡對家的粉絲呢。這群人刷黑詞條,截一些角度清奇的圖,甚至p黑圖,把他想成世界上最邪惡的人。
顧舒行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詭異,表情看起來像是笑,又好像在哭,她的膚色很白,漂亮的眼眸,沒了半點光芒,精神仿佛游離在外。
那模樣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等待着教訓,臉上熟悉的笑容沒有了,唇瓣都沒了血色。
“你怎麽了?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唐簡搖搖頭,手握着筷子攪拌了幾下餡兒,轉了話題:“大雄走了多久,怎麽還沒回來?”
顧舒行神态微微動了動:“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唐簡和他們一塊吃過飯,知道他們的飯量,煮了一鍋餃子,又燒了幾個家常菜。
大雄夾起一個熱乎乎的餃子,咬着色香味俱全的餡兒,輕呼出聲:“果然還是唐老師的餃子好吃,我惦記這個味道好久了。”
說着他筷子又伸向碟子,一個,二個……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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