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部分拍攝腳本是: (20)

糕比夏天還要好吃。”

顧舒行面色看起來還是有點嚴肅,正了正語氣:“少來,別為貪吃找借口,冬天少吃涼的對身體不好,知不知道?”

語氣特別像教育不聽話的女兒。

唐簡揚了揚下巴:“那你知不知道睡眠不足對身體的傷害更大?”

顧舒行自然懂她的意思,此刻大腦像裂開一樣,眼皮泛着一陣一陣地痛。

他吞口唾沫,勉強撐住:“工作怎麽煩了,跟我說說?”

唐簡切着西紅柿,皺着眉吐槽:“有些藝人難伺候呗,衣服是品牌方拿過來的,不滿意還要對工作人員大吼大叫。”

“這麽過分?”

“是啊。”唐簡撇撇嘴:“一部分人我原先很吃顏值的,知道拍他們的時候還挺開心,見到本人真是大跌眼睛。”

顧舒行神色漸漸變得有些深沉:“明星本來就是普通人,離了那層光環,只有臉突出點,性格并不見得會比別人好,扔在人堆裏,沒有特殊之處。”

唐簡一聲不吭地聽着他說,眼底不由自主浮現着癡迷。

他有時候透着幾分可愛的孩子氣,有時表現的成熟冷靜,作風老派,為人處世有自己的一套準則,知世故而世故。

她诶了一聲,“你再去取二個雞蛋。”

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面新鮮出爐,唐簡又煎了二顆荷包蛋端上來。

桌上還擺了一碟餘蝶香做的腌菜,蘿蔔幹曬幹後裝罐等待幾天,調料滲進去入味,口感脆脆的,甜辣爽口。

唐簡眨眨眼:“怎麽樣,好吃嗎?”

顧舒行點點頭,視線觸及她期待的目光:“好吃,你做的嗎?”

唐簡笑道:“我媽做的啦,我還沒有這手藝。”

顧舒行夾了一筷子菜,低低地說:“咱媽。”

他說得小聲,唐簡還是聽到了,随即噗嗤的笑了出來。

“笑什麽?”

唐簡坦白:“我把我們倆照片發出去,她都不信,說我是P的。”

顧舒行漫不經心眯着眼睛,筷子攪動了下面條:“你下次發照片可以在我腦門刻幾個字:我是唐簡的男朋友。”

“?”

不是更假了嗎?

唐簡眉眼翻滾着笑意:“就你鬼點子多。”

顧舒行佯裝受傷:“我是認真的。”

“你快點吃飯吧!”

顧舒行再接再厲:“我把這行字寫在簽名照上,你直接拿回家。”

主意一個比一個爛!

唐簡鼻子輕“哼”了聲:“你夠了!”

陽光照耀在蔥郁的盆景,灑下一片晶瑩,空氣中蜷着一股安靜的氣氛。

顧舒行眼角下榻,看上去有點困。一只手握着筷子,另一只手擡起來捏了幾下眉心。

唐簡囫囵吞完筷子上的面條:“你一會別走了,就在我房間睡吧。”

她說這句話時沒抱太大的希望,意外的,顧舒行幹脆了當地同意了。

窗簾拉着,黑沉沉的光線鋪天蓋地湧入視網膜。

顧舒行揚起眸,從左到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房間。借着昏暗的光,努力辨認和尋找。

唐簡大眼睛不解迷茫看着他:“你在找什麽東西嗎?”

顧舒行耷拉着的眼睛微微上揚了點,不急不緩:“看看有沒有對家的東西。”

唐簡抿着唇笑:“哦,你找吧。”

顧舒行走向床對面的格子櫃,有一層是收納盒,周邊的東西雜多,她分類擺放井井有條,最頂端大大小小的娃娃背後有兩個大相框。

一張是陳嘉禮,另一張是他,照片是她拍的,身後的向日葵标志明顯。

顧舒行一愣,腮幫子鼓了鼓:“一碗水端平?”

唐簡站在他身邊,彎眼笑看着她:“不平,你這邊更沉。”

她抓起一個娃娃,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你,像嗎?”

“有我百分之一的帥氣吧,”顧舒行繃緊的唇角放松下來:“還有陳嘉禮的有關的嗎?”

“嗯,”唐簡點點頭:“可能有幾件衣服是同款吧。”

“行吧。”顧舒行眉頭挑了挑,“我們的同款肯定更多。”

“是,”唐簡推了推他的後背催促:“你快睡吧。”

顧舒行坐在床上,腿伸進被窩,感覺裏面有東西擋着,軟綿綿的還帶着彈性,他彎下腰,探出一個抱枕。

他捏了兩下:“你晚上抱它睡覺啊?”

“嗯,”唐簡走到床頭的位置,微弓着腰,手壓了壓枕頭,觸感硬邦邦:“我習慣睡硬點的枕頭,櫃子裏面還有軟的,你要嗎? ”

顧舒行把抱枕扔在一邊,“不用,我也喜歡硬點的。”

“好。”

唐簡撫平枕頭上的褶皺,剛要起身,兩只強勁的大手突然圈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扣,她膝蓋直接跪到了床上。

“啪”一聲,她的右腳的拖鞋掉了,心不由自主緊了緊,另一只腳拼命地蜷着,試圖挽救和掙紮。

顧舒行仰着頭,眼角有點泛紅:“以後可以抱我。”

唐簡跪在床邊,比他肩膀稍低一點,沉、燙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忍不住向後撤了下,另一只拖鞋也和地面來了個親密的碰撞。

唐簡壓着撲通的心跳,細嫩的胳膊緩慢擡起來,呼吸跟着一沉。

她笑盈盈地張開雙臂:“抱了。”

兩人離得很近,她嘴唇近得快要貼上他的臉頰,“吧唧”一口,她笑嘻嘻地親了上口。

顧舒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滾燙的唇不由分說地堵上她的嘴,溫柔地親吻了半晌,力度開始加大。

唐簡勾着他的的胳膊,任由他攻占紅唇堅守的城池。

他寸步不讓,舌尖的動作急切,靈活,摩擦着貝齒,引發一陣陣顫抖。

嘴唇柔軟滾燙,燙得她心融化了一樣。

他的氣息開始變得沉重,喘聲尖銳地刺激耳膜,眼底有深深的暗色翻湧上來。

綿長到她的腿麻了,這個吻才停止。

顧舒行頭發散在枕頭上,臉上帶着惺忪的困意,上下眼皮打架:“你陪我睡。”

他手心溫熱,虎口輕緩地摩擦着她的手指。困極了,他的聲音沙啞中還添了點悶悶的感覺。

“好。”唐簡躺在他床邊,放軟聲音輕哄:“你睡吧,我不走。”

顧舒行閉上眼睛,手還牽着她的,嘴唇抿着,長長的睫毛帶了些卷翹的弧度,安靜地覆蓋在下眼睑。

他睡着了,呼吸濕潤均勻。

唐簡俯視着他的睡顏好一會,眼神微微地晃了晃,珍愛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辛苦了,我的寶貝。

年末各家公司進入最繁忙的階段,員工們起草貪黑,為了觸手可及的年終獎拼一把。

月末好幾個節目,品牌方争先恐後的搶奪市場,花裏胡哨簽一堆大使割韭菜。解鎖任務一個比一個恐怖,粉絲們一邊說着吃土不再花錢一邊又拍拍錢包挪點出來。

唐簡工作量激增,生活只剩下“拍照”二字,顧舒行進組,兩人變成了異地戀加網戀。

她第一次去劇組探班,還趕上他生病了。

唐簡下了飛機,顧舒行安排人接她去酒店,他住的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夜晚很适合觀景。

下午五點多,窗戶半拉着,沒開燈,光線顯得有點暗。

“阿嚏!”顧舒行倚靠在床頭,背後墊着枕頭,上半身随着噴嚏的聲音重重地一顫,頭發軟趴趴地癱在額頭。

他拍了拍床邊,“坐近些。”

唐簡屁股挪過去,手覆上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灼熱的溫度順着手背鑽進來,體溫略高。

“還很燒,體溫計在哪裏?”

顧舒行拿着紙巾,擦着鼻子:“就是一普通感冒,好的差不多了阿嚏————”

唐簡抿着唇,聲音變得有點冷:“哪有變好?”

“呦,”顧舒行眼睛閃了閃,“我家小唐簡生起氣還挺好看。不過真的別擔心,我打阿嚏就是連着打。”

他套着睡衣,領口敞開,露出白白的一截鎖骨。臉上表情很淡,眼眶發着紅,看起來攻擊性十分弱。

唐簡自然不會真的生氣,掖了掖被角說:“那你繼續睡吧,不用管我。”

顧舒行眼睛落在她臉上,唇角勾了勾,“你陪我一起睡。”

唐簡表情明顯一愣:“你別開玩笑,自己睡。”小孩子嗎,睡覺還需要人陪。

“又不是沒在一張床躺過。”顧舒行懶懶散散地輕笑了出聲,“我一個病人能對你幹什麽?”

聲調平靜自然地反問,就像是讨論外面的天氣好不好一樣。

唐簡琢磨着他的話,輕輕地顫了一下,她點點頭:“好吧。”

她這麽快同意,顧舒行眨眨眼睛,眼神帶着幾分不可置信,難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弱,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唐簡躺了進去,床的空間很大,他們睡在中間,兩邊很空。他身上的溫度同樣炙熱,火爐一樣發着熱,她身體也跟着一點點變熱。

腦袋蹭着他的胸膛,聽到他咚咚咚的心跳聲,擔心他的身體狀況,飛機上沒合眼,現在放松下來,疲憊感絲絲縷縷地跳躍。

“我好困,要先睡了。”她聲音有點含糊,聽着糯糯的,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适的姿勢,心裏蕩起一圈圈甜蜜感。

有一道橘色的光暈從窗戶打了進來,俏皮的落在唐簡的臉上,顧舒行目光定定盯着她的面容,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溫情。

他今天睡的多,沒有絲毫困意,就這麽睜着眼睛,借着黃昏的光芒,看着這張閉着眼睛淺淺呼吸的漂亮容顏,眉眼溫柔,像是對待這個世界上最珍愛的寶藏。

唐簡這一覺睡得有點飽,二個小時之後慢悠悠地醒來,房間亮堂堂。

她從床上爬起來,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汗。剛睡醒,模樣有幾分呆,鬓角的頭發亂糟糟。

“咔擦”一聲,她反應了幾秒,呼吸急促:“你別發朋友圈!”

“這張當然不發!”顧舒行笑嘻嘻地捧着手機,“我自己留着欣賞。”

唐簡僵硬地勾了一抹笑容,沒繼續糾結他手機裏又多了一張自己“醜照”的事,不觸及讓別人看到的底線就好。

顧舒行的工作性質決定很多事情不适合在朋友圈發,分組可見的絕妙功能,他動态更新的還挺勤快,拍她煲的湯、抓到的娃娃、一起走過的地方,還有她的照片。

比較困擾的一件事,他拍攝的角度奇奇怪怪,自個兒還覺得手比米開朗琪羅還奇妙。

門鈴響動,唐簡下去開門,門口是大雄,他過來送晚飯。

顧舒行病着,大雄把飯送進了卧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呵呵笑了幾聲,笑容有幾分揶揄的味道。

顧舒行掀了掀眼皮:“快走。”

“行哥~”大雄一臉受傷,拖長了調控訴:“你忘了在你生病的這幾天是誰沒日沒夜的守在你身邊,我這黑眼圈是為了誰啊?”

有怨婦那味。

唐簡心虛地回神,她沒有照顧到病人,反而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此刻幾點幾分。

顧舒行一記眼刀飛過去,聲音很是冷淡:“當然是因為游戲,也不知道是誰半夜三點多還在朋友圈分享鏈接?”

“那是個小意外!”大雄底氣不足地解釋:“苦中作樂嘛!”

“苦?”顧舒行眼睛變得有些冷,直直地射向大雄:“那你別幹了。”

“我不是那意思。”大雄梗着脖子,轉移話題:“行哥,你喝水嗎,我給你倒。”

顧舒行抓起一個小桔子,像一支離弦的箭,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廢話那麽多,不覺得口幹舌燥嗎?”

桔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大雄撿起來,愉快地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吃個桔子嘴就不幹了舌也不燥了。”

唐簡在一旁開飯盒,菜的賣相很不錯,散着香氣。

臨走前,大雄叮囑道:“嫂子,要看着行哥把粥喝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20萬字遼,留言熱情一點,能陪伴的日子沒幾天了。

(不用等更新,我字數多點會發)

第 60 章

讓顧舒行喝粥,好比讓小孩吃藥一樣艱難。他挑着別的菜吃,對那盒粥視而不見。

生着病,他的胃口并不好,嘗一口吝啬的不再看一眼。

唐簡沉默地放下筷子,手貼着塑料餐盒試了試溫度,然後端起來,拿起勺子攪拌着粥。

她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遞到他嘴邊。

顧舒行長睫垂着,眼底閃現一抹不情願,視線落在她如藕的細嫩胳膊上,擡眼對上那一雙笑盈盈的眼睛,緩慢地張開唇。

粘稠的液體掃進口腔,口感沙沙的,咬碎的那顆豆子彌漫着苦澀。

他皺着眉頭說:“難吃。”

唐簡又舀了一勺,态度溫和,帶着一點誘哄的味道:“多吃幾口就适應它的味道了。”

顧舒行乖乖地張了張嘴,“苦。”

他的聲音添了點鼻音,說單字聽着很像撒嬌,軟乎乎的非常可愛。

“苦嗎?”唐簡瞪大眼睛:“那我再加一點糖。”

她放下粥,從塑料袋裏翻了翻找出一袋糖包,扯開一道口子,繞成一個圓圈均勻地撒開,白色的小晶體一點點變大,直至消失。

垂着腦袋,動作格外專注認真,顧舒行唇角無聲地勾了勾。

唐簡用力地攪和幾下粥,糖混合到一起:“這次呢?”

顧舒行吞下粥,舌頭滾了一圈,評價:“還行。”

已經是最高的評價了。

唐簡失笑,繼續喂他喝粥,估摸着現在溫度差不多,這一勺子沒吹。

顧舒行瞥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挪開臉:“太燙了。”

眉眼之間寫滿了抵觸,比剛才的讨厭勁還濃。

唐簡只好放在嘴跟前吹了吹。

一碗粥很快見底,喂完最後一口,顧舒行眼睛帶着點不易察覺的悲傷,想讓時間走得慢一點。

桌子上提前倒好了水,到了吃藥的時間,唐簡問道:“你的藥放在哪裏?”

變相催促他快點喝藥。

顧舒行聽到這句話,柔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鋒利,像是森林裏的動物,聽到獵人的槍聲,豎起耳朵,對外界環境敏感又多疑。

他還沒說話,唐簡打開床頭櫃一下子就找到了,旁邊的顧舒行嘴角抽了抽,有苦難言。

照着說明書,她取藥,白的黃的圓的扁的小山似的堆在他面前。

“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完全依據說明書吃。”顧舒行滿頭黑線,想法設防想少吃幾顆藥。

唐簡心裏門清,堅決地說:“就是快好了,才不能松懈,你體溫還是不正常。”

故技重施,她把藥片放在了手心,舉到他嘴巴:“幾顆幾顆來,還是一口吞?”

一口吞?

粥難喝了點味道也沒有藥嗆人,這種明晃晃的對比,瞬間降低心中的标準,顧舒行開始懷念剛才,喝粥是件多麽純粹美好的事情。

從她的掌心接過藥,他眼珠子轉了轉,流轉着晦暗不明光彩:“我現在想吃桔子,你給我剝一個。”

“好。”

唐簡胳膊探出去夠到床上的果盤,她站起身去裝水果,回來後,顧舒行手捧着杯子喝水,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小孩乖乖聽話會有糖果做獎勵,顧舒行有桔子。

桔子很小,只有唐簡的半根食指長,皮薄薄的,手指輕輕一戳就破了。

她剝得仔細,上面白色的絲也一根不差的拔掉。

顧舒行坐享其成,咬一口,甜甜的汁水流出來,比蜂蜜還甜。

他美滋滋地吃着,對着桌子上的一堆桔皮拍了一張照片,唐簡的一截衣服入了境。

【甜】

朋友圈發出去的三分鐘後,他的一個群炸了,消息刷刷的往上湧。

“吃個桔子也曬,我真服了。”

“這哪發的是桔子,明明想發的是剝桔子的人。”

“顧舒行你手斷了嗎?”

顧舒行:【沒,但是用不上】

“不要臉。”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不用罵,他死豬不怕開水燙。”

“朋友圈發的嗎?我去點個贊。”

“話說我好久沒見顧舒行給我朋友圈點贊了。”

“那真相只有一個。”

“什麽?你說。”

“他把你朋友圈屏蔽了。”

純打字已經不能宣洩對方的憤怒,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顧舒行手機沒插耳機,外放狀态,響亮的聲音敲碎了一室的平靜。

“顧舒行是不是把勞資的朋友圈屏蔽了?做個人,好嗎?”對方抖着嗓子,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唐簡聽的一蒙一蒙的:“你真的把他朋友圈屏蔽了?”

“嗯,屏蔽了。”顧舒行眉眼平靜,絲毫不覺得有什麽錯。

唐簡雙眼疑惑:“為什麽啊?”她一邊問,一邊把剝幹淨的桔子塞到他嘴裏。

顧舒行咬着桔子,漫不經心地開口:“發的太多。”

好樸實無華的原因。

活該被罵。

群裏有人發了一張酒吧的照片,話題立馬轉到玩的事情上。

“這麽久了我都沒見過唐簡本人是什麽樣。”

“我也沒。”

“顧舒行金屋藏嬌呢。”

“下次出來行哥你帶上呗。”

……

“帶什麽家屬成員,一個人多自在。”

“有對象是種什麽滋味,你個單身狗能懂嗎?”

“涉及人參公雞,我要退群。”

顧舒行眼睛從屏幕移開,“想和他們出去玩嗎?”

唐簡一頓:“哪一天啊?我看那天有事嗎。”她知道他一些朋友的名字,臉還對不上號,仿佛網友面基。

顧舒行把手機推過去:“也沒說,我們要是抽不開身就不去。”

唐簡翻了翻聊天記錄,群裏人七嘴八舌讨論人數和地點,消息有點亂。

她點點頭說:“可以。”

桔子的量雖小,畢竟屬于涼的東西,唐簡控制着數量,不讓他吃了。

外賣的盒子全裝在一個大的垃圾袋裏,她把橘皮也倒了進去,拿去門外的時候,想起床頭的垃圾桶有紙屑,一并倒了進去。

垃圾桶非常輕,幾張用過的紙,還有幾顆藥。

一塊黃色的藥片啪嗒一聲擊打着塑料盒子,順着縫隙滑下去。

唐簡蹲在地上,睜大着眼睛,表情從錯愕到難以置信,然後懷疑人生,這藥片她眼熟的很,還親自扣出來過。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又有一顆白色的藥片掉了出來。

“顧舒行,你是不是嫌我脾氣太好。”

她磨着牙,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顧舒行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瞥了一眼旁邊的垃圾桶,內心一萬只草泥馬滾過去。

他裝傻充愣:“怎麽了?”

“怎麽了?”唐簡白了一眼,繃着表情:“你藥好好吃了嗎?”

“當然,”顧舒行臉不紅心不跳悠悠地說:“還是你看着我吃的。”

唐簡氣得說不出話,盯着他幾十秒,憋出一句話:“做個人,好嗎?”

提着垃圾袋,帶着一身怒氣,再不想多和他說一句話。

回來後,一言不發的倒騰行李箱。

顧舒行坐在床上,緊緊地打量了她一會,掩着唇咳嗽了幾聲。

他眼睛直直盯着地上的唐簡,見對方完全沒有反應,咳嗽聲拉的更長,聲音撕心裂肺像是有着難以名狀的痛苦。

唐簡鐵了心不搭理他。

顧舒行手撐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我頭突然有點痛,你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輕聲細語,說話斷斷續續,弱的好像再說一個字就要死翹翹。

明年金魚獎最佳男演員入圍的名字沒有顧舒行,唐簡第一個不服。

她頭也不擡,冷漠地拆穿他的話:“你仍桔子的時候不是挺有力氣的嗎?自己倒啊!”

顧舒行咳嗽了聲,伴随着焦急而急躁的聲音:“我真的太想喝這一口水了,但是腿沒力氣,胳膊也使不上力。”

“這麽嚴重啊?”唐簡施舍給他一道目光:“不是說好的差不多了嗎,我看明天藥也不用吃了,省的不想吃還要往垃圾桶仍。”

像是不想和他待在一個地方,唐簡抱着洗漱包和睡衣,進了衛生間。

她跟許雨靈瘋狂吐槽。

【小孩子嗎】

【不想吃藥還仍】

許雨靈:

【你這是找了個熊孩子吧】

【姐妹】

【千萬不要給自己的對象當媽】

【都沒什麽好下場的】

【不但不領你的情還會煩你】

唐簡垂了垂眼睛,咬咬唇,還是有點委屈。

【知道了】

【但我想當他爸爸】

許雨靈:

【表情包.JPG】

(兩只黑耳朵的蘑菇頭,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握着兩根細細的筷子,大嘴咧成一道直線,表情可憐又無助,園滾滾的肚子寫着:愣住)

唐簡把帶來的瓶瓶罐罐放在洗手臺上,和顧舒行的緊挨到一起。

她洗完臉塗抹護膚品,輕輕啪打臉蛋,腦海裏閃現許雨靈的話,洩氣地嘴扁了扁。

顧舒行肯定不喜歡別人管着她,或許心裏還覺得煩,望着鏡子嘆口氣,她不要自讨沒趣了。

唐簡沒洗澡直接換上了睡衣,呆了一會就出來,手擰着把手一開,視線瞬間暗了。

顧舒行站在門口。

他一點都不害臊,臉笑嘻嘻地湊近親她的臉頰:“我錯了,別生氣了。”

吧唧地親了一口。

唐簡推了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頭,嘴裏說着嫌棄的話:“離我遠點,我剛抹了護膚品,很貴的。”

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顧舒行的聲音在後邊:“那我這一口親的還挺值,要好好回味。”

不要臉。

唐簡胳膊壓着膝蓋,手上拿着指甲油,顧舒行站在她旁邊,居高臨下看着她,仿佛一睹堅硬的牆。

但她又不能把他當成靜止的物體,他收斂了氣場,依然有幾分壓迫感蔓延。

唐簡心裏七上八下,塗指甲的手有點抖:“你站遠點,擋着我視線了。”

顧舒行一把奪走她的工具,一屁股坐到床上。

唐簡哎呀了一聲,他利索地脫了拖鞋盤住腿,擡起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腿彎。

修長的一只手握着她雪白的腳丫子,另一只手拿着指甲油的刷子開始塗。

她的腳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攥到他手心,像一朵被磅礴大雨澆的殘敗的花朵,風裏搖搖欲墜。

唐簡全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撐着床單的手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他的神态十分的專注,烏黑的睫毛垂着,動作緩慢謹慎。略微幹燥的手指摩擦着腳背淺淺的皮膚,電流順着皮膚鑽進去,咝咝啦啦。

顧舒行蹙眉,遇到了難解的事情,這刷子不實用,一不小心就塗到了外面。他手指飛快地擦了擦,還是會有印記。

看他懊惱的模樣,唐簡的眉眼微微上挑了下,舒展地笑了笑。

他塗得粗糙,摸上去一點都不滑,但具有魔力一樣,讓人的心情變得愉悅飛揚起來。

顧舒行把人抱到了腿上,手攬着肩膀,挂滿了殷勤和讨好的笑容:“還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

身體被灼熱的氣息包裹,像幹淨無暇的白雪,在烈日的照耀下,軟成一攤水。

縮在他的懷裏,強烈的羞恥帶着酥麻麻的感覺,唐簡顫抖着聲線:“我以後不管你了。”

“別呀,讓你管,你不管我就沒人管了。”顧舒行一臉真誠地保證:“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

答應的越快,以後做不到的幾率越大。唐簡臉蛋紅撲撲,腦子沒到迷糊的地步:“我才不信。”

顧舒行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閃着明亮的光彩,語氣還是讨好:“用事實說話,做不到的話你懲罰我啊,比如做二十個俯卧撐。”

唐簡揚着下巴,“那你現在做。”

“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顧舒行話一說完,唐簡被他放在了床上,他順勢靠了過來,輕嗅着她的發香。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距離親密無間。

手摸着她的臉頰,他的眸子不再平靜,眼睛裏面濃濃的深沉。

唐簡還沒反應,有種滾燙的熱力不由分說地傳來,深深地給她打上烙印。

仿佛炙熱的一團火,她的的唇被點燃,肌膚跟着燃燒起來,意識變得潰散。

她軟綿綿地躺在床上,平複呼吸。

顧舒行的手滑到睡衣的邊緣推了上去,鼻尖沁出一層汗,眼睛燒着火,急切地尋找衣服的扣子。

唐簡黑發散着枕頭上,潔白的臉頰泛着紅潤,迷蒙的眼睛帶着點水光,變得有點媚,像是迷惑人間的妖精。

白嫩的肌膚跳入視線,他想起一個詞:秀色可餐。

眼神流連了好一陣,喉結滾了滾,一陣猛烈的吞咽:“我的小唐簡原來這麽大啊!”

他的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一絲絲悸動充盈着心髒,小腹要爆炸一樣,強烈的,有力的,宣告存在感。

顧舒行的眼睛遮不住激動和欣喜,閃爍着幽深的光芒。

迫不及待地想拉着她陷入一場纏綿悱恻的春光裏。

唐簡忍不住心咯噔了下:“顧舒行,我親戚來了。”

“需要回去?”

唐簡臉紅了紅,小聲地解釋:“不是,就大姨媽。”

下一秒,顧舒行的腦袋在她的蹭了蹭,手握着軟肉捏了捏,暗啞的嗓音發出撒嬌一樣的奶音:“你怎麽不早說?”

唐簡語氣帶着一絲輕顫:“我也不知道你會……這麽沖動。”她忐忑地和他對視,膝蓋上有硬度的東西壓着。

顧舒行在她耳邊低喃:“我沒你想的那麽君子,心愛的女人在身下不沖動才有問題,愛的本能是靠近。”

手順着曲線往下移,貼在她的肚子上:“難受嗎?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

唐簡搖搖頭:“今天是第二天,不難受。”

“一共幾天?”

“一般五天。”

“哦。”顧舒行發出悠長的一聲,聲音難掩失落。她只這呆三天,今天已經過去了。

雖然很殘忍,但唐簡沒崩住,“噗嗤”聲笑出聲。

顧舒行聽在耳邊覺得格外刺耳,氣得咬咬牙齒,聲音低低地警告:“再笑直接把你辦了,我可不管你是哪個親戚來了。”

他一開口,唐簡更想笑了,拼命地轉移注意力:“那你現在怎麽辦?”

顧舒行對着她的耳邊,輕輕地開口:“忍着。”

“能睡得着嗎?”

“能。”

“但我有點睡不着。”

“怎麽了?”

“硌人。”

“小心,它還會咬人。”

第二天顧舒行要早起拍戲,他起床的時候,唐簡有所察覺,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

“你要走了啊!”她的聲音流瀉着苦澀和難過。

顧舒行親了親她的臉頰:“乖一點,好好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向栀:哥,別拍戲了,這個月也別拍了!

顧舒行:要給我家小唐簡賺買護膚品的錢。(just 玩梗顧寶貝比我敬業)

我寫娛樂圈,代入的自然是女主視角~

第 61 章

北方的冬天寒冷,吹來刀刮一樣的風,棉衣棉褲套上身,身體像發酵的面團鼓了出來,體重多了三四斤。減肥人士的意念一再被摧毀,在暫停和繼續反複橫跳,穿條寬褲子肥肉全藏進去,你我一樣臃腫,多吃一口肉沒關系的。

酒店的取暖工作非常好,地板摸上去熱乎乎,适宜人居住。

顧舒行一走就是一天,橫店這邊唐簡不陌生,以前也來探班許雨靈,周邊摸了個清,對出去逛這件事的興趣很淡。

她難得清閑,躺在暖和的房間追劇,還真找到一部好看的劇,名字叫《我親愛的》,發生在大學校園,集結了一群年輕又好看的少男少女。

甜妹子女一看上了高冷傲嬌的男一,為了追求幹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男二是放蕩不羁的校霸哥,這條故事線也比較俗套,起先讨厭女主,又來莫名被她吸引。

劇情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大家愛的方式純粹而直白,男一男二互相較量,對手戲火花四濺看點爽點笑點應有盡有。

唐簡看到停不下來,她沒被男一男二的顏值折服,沒被女一的深情打動,堅持下來的原因是—

女主的弟弟實在是太太太帥了!劇裏它演的高中生,人小鬼大,為姐姐的愛情上竄下跳!

她一般2倍速刷劇,有弟弟出現的畫面調成0.5倍速播放,人物聲音難聽了點,好在臉可以彌補一切不愉快的觀感。

難過的是一共更新了八集,不知不覺就沒了。某知名酒店套房裏一名不知名的攝影師捶胸頓足仰天長嘯抓心撓肺,原因竟是——太想看一部劇。

她可以充VIP,可以花錢超前點播,麻煩讓弟弟的戲份多一點!

顧舒行醒來後除了嗓子有一點不舒服,身體恢複的很好,去跑步機出了一層汗,像植物吸收夠水分一樣,葉子呈現健康的綠色,身上充滿着活力。

他今天的戲全在宿舍裏拍,臺詞不多,但是對演技的考驗很大。生活化的情景,看待細節比較重,表演者很容易留下表演的痕跡。

又因為太接近生活,大家表演會産生倦感,一場戲NG三四回常有的事情。

拍攝場地搭建的一層宿舍又大又空,現場的電熱扇始終開着,輸送着熱風。

休息的時候,顧舒行披着羽絨服,搬個小馬紮坐在電熱扇附近,食指伸出噠噠敲擊着鍵盤。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容易多愁善感,他總覺得唐簡對他不是那麽熱情,噓寒問暖的她不見了,發個消息回複速度緩慢。

“我是不是變醜了?見光死?”顧舒行摸着臉蛋,若有所思。

他扮演的角色是個運動員,短跑冠軍,一年四季操場跑圈,暴曬在陽光下,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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