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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0年10月31日,淩華安剛到家,就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響,将手杖搭在門邊的挂鈎上,他摸索着走了過去。
“宴宇,怎麽過來這麽早?”
宴宇關掉燃氣竈,走到淩華安身邊,看向他受傷的右手,說:“昨天陸昊給我打了電話。”
淩華安微微皺眉,無奈的說:“他慣會大驚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宴宇輕輕應聲,繞過淩華安走向客廳,從抽屜裏拿出藥膏和棉棒,又走了回來,拉起淩華安的手悶不吭聲的開始上藥。
“不就一點燙傷嘛,我都習慣了,不用這麽大驚小怪。”淩華安了解宴宇的脾氣,認準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避免麻煩,他也沒掙紮,任由他給自己上藥。
“你手上有八處燙傷留下的疤了。”雖然宴宇的語氣很淡,但淩華安依舊聽出了他話裏的不滿。
“大男人不在意這個……”
“我在意!”宴宇打斷淩華安的話。
淩華安一怔,随即問道:“宴宇,你是什麽意思?”
宴宇清冷的眼睛微閃,說:“除了爺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最好的朋友。”
淩華安不由松了口氣,笑着說:“我知道了,保證下次一定注意,再也不受傷了,這總行了吧。”
“以後不管多忙,我都會準時過來給你做飯。就算實在抽不開身,我也會給你點外賣。華安,你不要再進廚房了。”
“宴宇,你這樣照顧我,我都要以為自己是個懵懂無知的嬰兒了。沒那麽誇張,這十年我不也過的很好嗎?”
宴宇沉默了一會兒,說:“華安,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搬過來住。”
“不方便。”淩華安果斷拒絕,他哭笑不得的說:“宴宇,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我這裏時常有鬼魂出沒,陰氣重,常人在這裏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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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嗎?”
“我沒事,這麽多年你見我什麽時候身體出過狀況?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如果你的早飯再不出鍋,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雖然知道淩華安在轉移話題,宴宇卻也沒再糾纏,他明白淩華安跟常人不同,有些事他幫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做好不拖後腿,“你先去洗漱,早飯這就上桌。”
淩華安點點頭,走向洗手間,簡單的洗漱過後,剛出洗手間的門,他的手臂就被扶住了。淩華安也沒矯情,跟着宴宇往前走。來到餐桌前,宴宇将椅子拉開,這才扶着淩華安坐了下來。
早飯是小米粥,油條,茶雞蛋,還有一碟爽口的小鹹菜。雞蛋給剝好放進淩華安的餐盤,又給他夾了根油條,拉着他的手确定碗筷所在的位置。正如陸昊說的,宴宇對淩華安的照顧真的無微不至。
兩人安靜的吃過早飯,淩華安攔住起身收拾的宴宇,說:“這些東西放着我來收,你該去忙什麽就去忙什麽。”
“不忙,公司裏有張勉,用不着我。”宴宇一邊說一邊收拾碗筷,說:“你去睡吧,收拾完我就走。”
淩華安知道自己攔不住,無奈的說:“好,那我去睡了。”
宴宇應聲,扶着淩華安來到卧室門口,推開房門,待他進去,這才轉身回到餐廳重新收拾碗筷。
3020年11月1日刑偵隊會議室,江承彥正組織召開案情分析會,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秦安推門走了進來。
“江隊,有新的發現。”秦安将手裏的資料遞給江承彥。
江承彥接過資料,好奇的問:“什麽發現讓你這麽高興?”
秦安笑着說:“我們檢查車輛的時候,在駕駛座的安全帶上發現大量死者的皮膚組織,而且還摻雜着少許的血跡,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安全帶就是殺害死者的兇器。”
“這麽說兇器找到了?那安全帶上還發現了什麽?”
秦安如實的回答:“除了死者的皮膚組織外,我們還發現了李秋然的皮膚組織。”
姚敏眉頭緊皺的說:“李秋然?那這麽說李秋然真的是兇手?”
江承彥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這不能成為直接證據,畢竟那輛車是他們家的車,李秋然開車很正常,留下皮膚組織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們不能推定李秋然就是兇手。”
姚敏苦着臉說:“那這條線索豈不是剛找到就斷了?”
“兇器在車上,就證明死者的那輛車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能在車上将死者殺掉的,必定是熟人。”江承彥停頓了停頓,接着說:“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李秋然本身的嫌疑最大,如果她想上車,必定要跟蔣昌平聯絡,而我們調查過蔣昌平生前的通話,并沒有與李秋然聯系的記錄。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李秋然與蔣昌平取得聯系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機;二,李秋然與蔣昌平取得聯系并不是通過電話,而是用其他連聯絡方式。”
劉冉眉頭緊皺的說:“可是我們查過蔣昌平的社交賬號,并沒有發現他們當天有聊天的記錄。”
“你別忘了,他們是夫妻,知道對方的社交賬號密碼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她在我們調查之前删除了通訊記錄呢?”
劉冉眼睛一亮,說:“我會後就找人還原聊天記錄。”
“蔣昌平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蔣成的,據他說是因為借錢跟蔣昌平有過争吵,所以才會通話五分鐘,那這五分鐘內兩人有沒有可能約定在某個時間,見面聊這件事?”
劉冉開口說道:“隊長,我們再一次核查了蔣成的不在場證明,他晚上吃過晚飯,就去了小區樓下的棋牌室,大約八點半左右,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中間只有三次去廁所的時間,每次不超過五分鐘,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蔣成的犯罪嫌疑。”
“那你們有沒有查出蔣昌平的死亡信息是誰散播出去的?”
“這個不好查,畢竟随便找個社交賬號往網上一放消息,以現在的信息傳播速度很快就能鬧得人盡皆知。”
“是啊,現在很多明星都被死亡過。雖然蔣昌平的影響力不算大,但在華城還是小有名氣,關注他的人也不少。況且咱們刑偵隊一介入,十有八九都是命案,被走訪的人但凡不傻都會知道蔣昌平出事了。”
江承彥點點頭,說:“好,那就先查蔣昌平與李秋然的聊天記錄,确定兩人有沒有聯系。不光是李秋然,但凡是他的最近聯系人裏,當天有過聊天的,都調查一遍。”
劉冉點點頭,說:“是,隊長。”
“之前讓你們查的監控視頻,查的怎麽樣了?”
“隊長,李秋然所在的小區,就高層就三十棟,每棟兩個單元,工作量确實有點大,我們現在也只是看了一半。”
“好,那就繼續,如果沒有其他新發現,那今天的會就到這兒。”江承彥看了看衆人,說:“散會。”
衆人紛紛起身相繼離去,江承彥想了想說:“姚敏,你等一下。”
姚敏停住腳步,看向江承彥,說:“隊長,找我什麽事?”
“待會你去一下蔣昌平家,趁機找一些蔣小涵的頭發。”
“蔣小涵?隊長,你是懷疑蔣小涵不是蔣昌平的兒子?”做了幾年刑警,姚敏幾乎瞬間便領會了江承彥的意圖。
“嗯,有這方面的懷疑。”江承彥顯然将淩華安的話放在了心上。
姚敏奇怪的問:“有什麽依據嗎?”
“沒有,只是懷疑,你放心,如果出了問題,責任我負。”
姚敏沒好氣的說:“不是隊長,你聽聽你說的這話,我是那種怕擔責任的人嗎?怪不得你都三十歲了還是單身狗,活該!”
姚敏說完朝江承彥吐了吐舌頭,轉身跑出了會議室。
江承彥看向秦安,一臉無辜的說:“秦科,我剛才說錯話了嗎?不是,這跟我單不單身有什麽關系嗎?”
秦安笑着調侃道:“江隊,你是該檢讨一下,為什麽都三十歲了至今還單身?”
看着秦安的背影,江承彥忍不住嘀咕道:“三十歲怎麽了,男人三十一枝花,你不就多了個媳婦兒嘛,真是。”
晚上八點,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江承彥擡頭看了看時間,連忙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了淩華安發來的語音。
“江隊,8點了,吃飯了嗎?”
江承彥嘴角忍不住上揚,壓都壓不住,回複道:“還沒呢,我這就下去。”
江承彥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拿起外套就出了辦公室,正巧撞上吃飯回來的姚敏。
姚敏見狀擡頭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江承彥身邊,小聲說:“隊長,這麽準時,淩大哥可是剛剛上班啊。”
江承彥聞言莫名有些心虛,笑罵道:“小丫頭片子,這腦袋裏整天都想些什麽?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
姚敏撇撇嘴,不滿的說:“隊長,你罵我可以,不能說我的小說,那些可是我的精神食糧,精神食糧,你懂嗎?”
“好好好,精神食糧,精神食糧,但麻煩你不要将身邊的人代入其中可以嗎?”
姚敏眼神古怪的看着江承彥,說:“隊長,你該不會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吧?”
“想明白什麽?死丫頭吃完就幹你的活去,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看着江承彥的背影,姚敏簡直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嘀咕:“這人平時挺聰明的,怎麽一碰到感情問題,腦袋就成了榆木疙瘩?這迫不及待的小表情,妥妥的就是陷入戀愛的愣頭青啊。啧啧,果然單身不是沒理由的。”
江承彥興沖沖的來到警局門口,卻在看到玻璃窗前的人影時,頓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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