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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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鬼迷心竅似的做了那樣的事。解雨臣想說對不起,可真要說出口,恐怕也只會讓人覺得可笑。何況也是因為對方一而再的引誘自己,才會……

用這樣的借口似乎不能說服自己。看着離自己咫尺的臉蛋,因為突然的舉動而沁出生病時才有的熱度和顏色。

解雨臣雙手抓住吳邪的肩膀,輕輕搖了下,明知故問的說道,“怎麽?身體都僵住了?”

吳邪對他的逗笑沒有一點反應,只是将手緊緊抓着沙發的邊沿。

嗳,似乎做的有些過火了。

解雨臣想發出點笑聲來緩解下氣氛的尴尬,他呵了一聲,可聽起來更像在嘲笑自己,他拉了下對方的襯衣,将下擺遮在腿上。

吳邪完全失去抵抗力似的,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布。

真是的!

解雨臣自責的嘆氣,“對不起……剛剛……”

還是道歉了。

解雨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對方的不言語讓他十分不自在,他舉起手想去摸吳邪的頭安慰他,可舉到空中時改變了主意,轉而扶在了沙發靠背上,自我解嘲似得在上面拍了下,站起身來,“那麽,我去給你準備床鋪,在這時間裏好好跟家裏人解釋下吧。”

說罷便将茶幾上吃剩了食物整理起來。

“沒關系。”

咦?!

解雨臣回過頭來,見吳邪還保持着剛才那副低着頭一言不語的狀态,讓他懷疑剛才的那句話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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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吳邪,似有不解的問道,“是你在講話嗎?”

吳邪終于擡起頭來,臉上還帶着羞赧的紅色,嘴唇因為剛才的吮吸而有些發腫,他用牙齒咬住那些紅腫,半響才又重新開口。

“沒關系……剛才,你對我做的……”

說完再也不敢看着解雨臣了,頭還擡着,眼睛卻閉了起來,睫毛因為緊張而不停的顫抖着。

面對一個表現的如此可愛,向自己讨吻的男孩,他實在不該拒絕。

解雨臣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将他叫醒。吳邪睜開眼,困惑的看着他。

解雨臣笑道,“先打電話,你再這樣拖下去,我可真要變成人販子了。”

去客房鋪了床,出去時看到吳邪滿臉氣憤,講電話的語氣幾乎咬牙切齒,“你不信算了!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哎哎,怎麽讓你打電話回家反而吵起來了呢?”

解雨臣拿過他手中的手機,貼在自己耳朵上,聽筒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吼聲,“你個臭小子,我現在就去解子揚家,到時你不在,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解雨臣皺着眉頭将手機拿到離自己耳朵一尺遠的地方,他對着吳邪指指手機,努努嘴,做了口型問道,“你父親?”

吳邪點點頭。

解雨臣咧着牙,對他擠擠眼,“脾氣真大。”然後又小聲問他,“你都跟他說什麽了?解子揚是誰?”

“是我同學。”

“啊?你該不會騙他你在同學家吧。”

聽筒裏還一直傳來男人的咆哮,大意就是讓他講實話,否則就要讓他變成殘疾人。

解雨臣不免苦笑,有這樣一位父親也夠慘的。

他重新将手機貼近耳朵,喂了一聲。

對方馬上意識到了,聲音充滿警惕,“你是誰?”

解雨臣被突然這麽一問,一時間倒語塞起來了。

對方緊接着又說道,“你想怎麽樣?”

解雨臣這才意識到對方誤會自己了,忙說道,“不不,吳伯父……”想想好像不該叫他伯父,馬上改口,“吳大哥,你們家吳邪在我這裏。”

對方并不出聲,等他講下去。

解雨臣考慮着要怎麽說才能讓人不誤會自己,可事實上這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想要解釋清楚,又讓別人理解自己的處境的确很困難。

還是先從自己家世說起吧,說不定吳邪的父親還能想起有他這號人。

講了老半天,從自家叔伯講到小時候拜的師傅,連入土幾十年的爺爺外婆都搬出來講了遍。直講的對方将信将疑。

“你是說你是解連環的侄子?”

解雨臣連連點頭,立即又說出那個常年不見人影的小叔的英勇事跡來。

聽他說的這麽詳盡,對方終于放松下來,“可是你們倆是怎麽認識的?連我都沒見過你吧。”

解雨臣忙又把幾個月前在杭州參加葬禮如何偶遇吳邪的經過講了一番。

“原來還有這事?”

“是啊。”解雨臣松口氣,擦擦額際冒出的冷汗,“我也沒想到他對鋼琴這麽熱愛,居然偷偷跑到北京來學習。”

吳邪站在一旁,看着解雨臣睜眼說瞎話,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這人連說謊的時候都面不改色。

“你該不是騙我吧?”

“哪能呀。”

“那剛才問他為什麽說是在同學家。”

“這……”解雨臣看一眼吳邪,見他正看着自己,可發現自己看向他時,吳邪馬上回避視線将頭低下去,雙手絞弄着衣服的下擺。解雨臣不禁又為這小小的舉動惹得兀自心驚,胡亂解釋道,“小孩子嘛……總之我答應大哥你就是了,這個暑假讓他将鋼琴學到熟練彈奏的程度。”

終于講完了,說謊話真累。解雨臣将手機遞還給吳邪,“你老爸還有話跟你說。”

吳邪不情願的接過去,木着臉嗯啊了幾聲,随口答應着。

将吳邪安頓好,解雨臣洗了澡進房間,将房門反鎖起來,坐在床上出神的盯着一面牆。說要将他留在身邊兩個月的時候根本是腦子都沒動,自己就說出來了,就像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似的。而聽到對方家長答應下來後,自己的第一反應也是難抑的高興,現在沉靜下來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

兩個月!

兩個月能發生很多事情,兩個月難保自己不會對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不不,不會的,解雨臣在這方面總是對自己有信心,只要對方不嚕嗦自己,他絕不會做出不好的事來。

可是不好的事,剛才已經做過了吧。

解雨臣長舒一口氣,仰面倒在床上,胳膊擱在自己的額頭。

他心中清楚,最怕的不是對那具充滿年輕氣味的身體的渴求,而是面對那個在自己面前肆無顧忌的坦露情緒,信任着迷戀着他的人,他也不自覺的在産生情感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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