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溫瑤生氣了! 她的意思是她要一個人挑……
鹿瀝第二場比賽, 就在下午,對手是幻月宗的一名同修為的弟子。
與柳正清的比試,他除了外傷和靈氣損耗外,未有大礙。因此簡單包紮完後, 換了身衣服, 他便靜坐下來打坐調理靈息。
墨翎劍在他的膝上微微顫動, 鹿瀝瞥了它一眼,琉璃般的眸色一片死寂。
墨翎劍抖了抖, 徹底躺平,一動不動。
鹿瀝嗤笑了一聲,合上了眼眸。
溫瑤在觀戰臺上一直留意着竹林的擂臺, 直到看到鹿瀝按時到來,她才松了口氣。
“溫道友, 是鹿道友的比試要開始了嗎?”齊和光見溫瑤動作, 比她更為積極, “我們過去?”
溫瑤點頭:“齊道友先請。”
齊和光一招“平沙落雁”, 直接從看臺翻了下去。
有上午那一出極為精彩的劍氣化龍,鹿瀝這一場圍觀的人越發多了。
“金丹期對戰第五十六場, 由凝光宗金丹後期的鹿瀝, 對戰幻月宗金丹後期的……诶?”
裁決的弟子看向沖上擂臺的人,愣住了。
只見她紅衣墨發, 姿容俏麗,微微上挑的眼尾帶着天生的驕縱, 目光緊緊地黏在對立的少年身上。
好看是好看, 但不對啊。
“怎麽回事?幻月宗的闫宏偉不是男子嗎?”
“有沒有幻月宗的人在?這闫宏偉到底是男是女的?”
“放屁!我就是幻月宗的,我們闫師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那這個女的是誰?你們幻月宗還能請代打的嗎!”
“你們看她腰間的囊袋和長笛,這是幻月宗的附屬宗門禦獸宗才有的打扮。”
“自己不敢和凝光宗的劍修比, 請幫手了呗。”
“你放屁!我們闫師兄金丹後期,還用得着請代打嗎……”
幻月宗的弟子差點和其他宗門的人打起來。
鹿瀝抱劍斜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靠在擂臺的欄柱上,薄唇微張:“下去。”
“我不!”鞠令慧跺腳,瞪着他。
“我這場的對手不是你。”所以他連動手都懶,“自己下去。”
“就是我!拔劍跟我打!”鞠令慧咬牙,抽出了長笛指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難道你是不舍得對我動手?”
“即便是情侶間鬧矛盾,也不該拿擂臺賽開玩笑。”齊和光的臉沉了下來,眉頭緊蹙,寫滿了不認同。
鹿瀝瞥了他一眼,眉梢驟冷,懷中的墨翎劍又在發顫。嗤笑了一聲,他揚了揚下巴,看向裁判,低聲提醒:“我不記得有抽取順序可換這一規定。”
當然沒有!如果能自己挑選對手,還如何保證比賽公平公正?
齊和光也回過神來,比賽在劍宗的地盤進行,裁判也多為劍宗的弟子。這次不論是不是情侶鬧矛盾,他們劍宗首先得保證比賽正常進行。
鹿瀝在這點上并無問題,反倒是他們有責任。
想明白了這一點,裁判趕緊想把鞠令慧請下臺,并大聲喊道:“剛不是有幻月宗的弟子在嗎?趕緊聯系闫宏偉。若一刻鐘內未能趕到,便按規定取消比賽資格!”
幻月宗的弟子急忙出去找人。鞠令慧也被裁判趕到了一邊去。
鹿瀝回轉過目光,見溫瑤和齊和光并肩站在他對向,他握緊了墨翎劍,背轉過身,眼不見為淨。
令人沒想到的是——
就在鹿瀝轉身的那一刻,本已半只腳踏出擂臺的鞠令慧突然拍了張靈符,以極快的速度越過裁判,從袖中掏出了匕首,朝鹿瀝紮去!
噗呲——刀劍入肉的聲音。
鹿瀝默默垂首,看向自己胸前凸起的一寸劍尖,鮮紅的血自尖端滑落,炸開了一朵朵血花。
“是你逼我的!”
鞠令慧也沒想到自己能成功,瘋狂和恐懼同時傾軋,她松開手,但未來得及退開,就“啊——”地一聲尖叫,被人揮落至臺下。
“徒弟弟!”溫瑤第一時間翻上了擂臺,扶住了鹿瀝,看向他胸口的傷,急手點住了幾處大穴,先行止血。
只見她向來平靜溫柔的面容,第一次陰雲悶雷,寫滿了薄怒,連幾丈內溫度都明顯涼了幾分。
“師父。”鹿瀝低頭看着因攙扶而大半身子都靠在他懷裏的少女,指間微微蜷曲,長睫輕輕顫着,貪婪地看着她,不舍得眨眼。
師父也是關心他的吧?
真好啊。
“溫道友……”齊和光也跟着躍上來,只是對上溫瑤淩厲的眼神,吓得頓在了原地,一時不敢靠近。
原來溫道友也會這麽兇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自己的徒弟被人故意捅傷,他也不會好脾氣到哪去。
齊和光自洽了,立時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麽。他看向被溫瑤擊落的鞠令慧,只見女子狼狽地倒在地上,吐了一口淤血,身周幾丈,無人敢靠近。
禦獸宗的人姍姍來遲。一個長鬓男子指使着弟子想把鞠令慧扶起,卻聽到一聲冷笑。
“我讓你們扶了嗎?”
溫瑤把鹿瀝交給了顏心巧和都靜婉,讓她們先行看傷,自己寒着臉,朝他們走來。
“溫尊者這是何意?”禦獸宗的宗主鞠同甫眼見愛女倒地吐血,心已是難受得揪起,出口也有些惱了。
“你的女兒衆目睽睽之下暗算我徒弟,你問我是何意?”溫瑤凝眉,風微微掀起她的道袍。
就這一瞬,禦獸宗在場幾人感到一股極恐怖的威壓凝實壓下,宛若一座大山壓在肩膀上。
他們膝蓋一脆,全部都跪在地上,連宗主鞠同甫都不曾例外。
本已被半扶而起的鞠令慧,因這一遭,再度摔回地上,又吐了一口血。
圍觀的人先是心驚溫瑤對靈力的精準把控,後忙疾步遠離禦獸宗幾人,就怕被誤傷。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姐生氣的樣子……”顏心巧看直了眼。
“莫說是你了,我入門這麽久,都沒見師妹跟誰紅過臉。”都靜婉吶吶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默捂住自己的小心髒。
唯有鹿瀝,凝視着溫瑤的背影,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眼神極盡溫柔。
“溫尊者莫要欺人太甚了!”鞠同甫又是心疼又是激怒地喊道。
“這叫‘欺人太甚’?”随着溫瑤步下擂臺,威壓更甚,鞠同甫堅持不住跪趴在地上。
說到底,他一個一宗之主也不過金丹期修為,根本抵不過元嬰期全力的威壓。
“溫道友……”齊和光剛想擡手,卻對上溫瑤的目光,默默把手放下。嘤嘤嘤,好可怕。
“溫尊者仗着修為,在宗門大比,當着這麽多門派弟子面前,羞辱我禦獸宗!是欺我宗門小,無人可依嗎!”鞠同甫瞥見幻月宗和慈陽寺的修者也趕到了現場,邪光一轉,大聲喊道。
誰不知道禦獸宗是幻月宗的附屬宗門?
當着衆人面欺辱禦獸宗,不也就打了幻月宗的臉?
邊雨蓮上前了一步,齊和光可以退,她不能退。
就在邊雨蓮要出手為禦獸宗幾人卸掉威壓之時,慧聰佛子也站了出來,雙掌合十,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擂臺賽的秩序已亂,不易再久耽擱。施主們不防各退一步,先以理服人。”
溫瑤默了一瞬,收回了威壓。
但少了壓迫,禦獸宗幾人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也沒人願意去扶他們。
“溫道友。”邊雨蓮走到他們之間,擋住了溫瑤的視線。
相比于邊雨蓮的清冷,溫瑤蹙眉站在那裏就像一塊堅冰,透徹又銳利。
“宗門大比之後,我會親自去貴派拜訪。屆時若有長老出關,不妨一見上一面。”朝禦獸宗的人丢下這句,溫瑤轉身準備離開。
拜訪?還要閉關的長老出關?
多大的臉?
鞠同甫本在邊雨蓮出現後松了口氣,此時臉色又青又紅:“溫尊者這是何意?凝光宗就是這麽教人的嗎!狂妄到目下無人,不把其他宗門放在眼裏!是想吞并修仙界,一家獨大嗎?”
他妄想煽風點火,激怒其他人一起對抗凝光宗。
“呵。”
溫瑤回過頭,嘴角揚起了一抹譏笑,眸色微涼,紅唇微張,霜雪萦繞在她身周,聖潔如九天神女。
“我竟不知何時禦獸宗可以代表其他宗門行事了?”
一問後,本被煽動情緒的人封住了嘴。
“我也不知道以卑鄙手段暗傷他人,還能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是為正确?”
二問後,看不慣溫瑤行事的人默默後退。
“也請大家告訴我是否附屬宗門有錯在先,宗門也要無條件維護?”
三問後,她直直地看向邊雨蓮:“請邊道友告訴我,你是以幻月宗的身份來阻攔我,還是以個人的身份阻攔我?”
邊雨蓮細細地打量了溫瑤半晌,抱拳一禮,退回到慧聰邊上,也阻止宗門的弟子靠近。
四問後,珠落玉盤,形勢逆轉,無人再向禦獸宗伸以援手。
“況且,”溫瑤再次對上了鞠同甫的視線,微微一笑,“我雖是凝光宗的弟子,但要上禦獸宗拜訪的,不過是一位想為徒兒讨回公道的師父罷了。”
她的意思是她要一個人挑了禦獸宗?!
狂妄!太狂妄了!
鞠令慧又驚又惱,始知先前聽到的溫瑤的傳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憤恨過度,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鞠同甫也被氣得吐了一口血。
禦獸宗的鎮宗長老也不過元嬰。真讓她辦成了,禦獸宗臉面何存?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鞠同甫眼裏浮現了迷惘。
“告辭。”溫瑤握劍朝衆人一禮,轉身朝鹿瀝走去。
齊和光想要跟上,被溫瑤婉拒:“這裏是劍宗主場,齊道友還需留下來主持。”
“擾亂了擂臺秩序,深感抱歉。”她還對裁判幾人致歉。
溫和知禮,落落大方。
齊和光立在了原地,默默抱着自己的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溫道友變冷漠了,好像也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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