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葉長錫緩緩擡頭,臉上蜿蜒着兩條淚痕。衛冥的手在顫抖,手指有些僵硬地為葉長錫擦拭着眼淚。葉長錫終于忍不住一頭紮進男人的懷裏。
已經有學生漸漸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葉長錫埋首在衛冥懷裏,像一只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貓咪瑟瑟發抖。衛冥緊緊手臂,低頭在葉長錫的耳邊說:“長錫,我們回家吧。”
葉長錫也不擡頭,只輕輕點了點。
一把将葉長錫抱起來,放在摩托車上,轉身跨坐在前面,葉長錫的雙手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部。
兩人絕塵而去。吳律站在車前呆了一陣,突然笑了起來。引得剛剛圍過來看熱鬧的人以為這人精神分裂,連忙走開。
這晚,兩人回了衛冥家。
衛冥洗澡的時候,葉長錫敲響了門。衛冥開門,肌肉虬結□□着的身體,在氤氲的熱氣中若隐若現。葉長錫剛剛哭過的眼睛還紅通通的,像只兔子。這會兒乍一見到衛冥的身體,臉也跟着紅起來。然而,目光卻在看見那青青紫紫的傷痕時,不再閃躲。
“我……讓我來幫你擦背吧。”記起自己的目的,鼓起勇氣說出來,往上看,正對上衛冥山雨欲來的眸子。
“……不用了,等會兒幫我搽藥就是。”說完,立馬關上了門。
葉長錫垂頭喪氣地回到二樓的房間,想着今天發生的事。
從學校回來的路上,衛冥一直沉默着,到家後就拿了換洗的背心和褲衩進了浴室洗澡,直到現在。
過了一陣子,衛冥走進房間。在抽屜裏翻翻找找,拿出一個黑色的藥瓶。
來到床邊坐着,說:“你去洗吧。”擰開藥水瓶的蓋子,又加上一句:“漱口就用我的牙刷。”
葉長錫疑惑地看向他,自從衛冥出櫃之後,葉長錫一有時間就來這兒玩兒,有時時間晚了,便睡在這裏。因此這裏備好了葉長錫的牙刷和毛巾。
看到男人笨拙地用左手給右手胳膊上的傷痕上藥,恍然記起吳律的強吻,才明白過來。
在衣櫃裏拿了件白色背心,一看就比他那小身板大了幾個號。也不繼續找了,順手拿了條內= =褲,就去了樓下的浴室。
用男人的牙刷漱口,用男人的毛巾洗臉,穿着男人的背心和內= =褲。葉長錫進房間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染上了衛冥強大的男性荷爾蒙,有種被他緊抱在懷裏,無處可逃也無法自拔的宿命感。
衛冥聽到聲響,正在按揉腿上的青腫,正對着房門。葉長錫十分自覺地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藥水,倒了些許在手心,為他按摩背部的傷。
夜寂靜。冬日的寒風不知從何處鑽了進來,拂過兩人晾在外面的皮膚上,漸漸地起了雞皮疙瘩。
沉默蔓延。葉長錫最終還是忍不住先開口說話。
“今晚的事情都是誤會。吳律他喝了酒,把我當成了別人。”
葉長錫不知道兩人已經向對方宣戰。怎麽可能是認錯了人?衛冥擡眼看向還在不停解釋的人,只覺左胸膛裏的那顆跳動的心髒,此時有愈發冰冷的傾向。
“今天白天,我帶着爸媽出酒店時,正好碰上了吳律。真的只是巧合。”眼睛定定地看着衛冥。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晚的衛冥不似平日裏的他,一雙眼睛陰沉暗黑的令人心驚。
葉長錫的手還在盡職盡責地按揉着傷處,突然見到衛冥的可怖的模樣,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衛冥……”
衛冥原本放在腿上的那只手突然圈住葉長錫的腰,直接将他壓倒。兩人就勢滾在了床上。
葉長錫看着身上男人陰鸷的眼睛,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擔憂。
還不等他有下一步動作,男人就粗魯地動作起來,唇被毫不留情地碾壓,漸漸往下,到了鎖骨處,用力地含住那塊地方,重重吮吸,直到葉長錫呼痛才慢慢松口。
手已經來到了胸前,揪着葉長錫因為緊張和害怕而變硬的紅色小果實,往上拉扯,聽到葉長錫吃痛的聲音,心裏升起一陣快意。衛冥此時有着幾近殘忍的想法,手上的動作也不知輕重起來。像是在懲罰葉長錫,更像是在懲罰自己。
葉長錫伸手想推開在自己身上充滿了怒氣的男人,但卻引來了他更加急切而粗暴的對待。
“衛冥……衛冥,不要這樣……”帶着哭腔的聲音沖破喉嚨,傳到了衛冥的耳中,卻只換來他微微的停頓,之後手便來到了葉長錫的下面。
怒漲的小衛冥在沒有任何前奏的情況下,沖撞進去。
……(此處應有一萬八千字的葉小喵被怒氣滿點的衛大狗OOXX的血淚史)
葉長錫發燒了。在一夜的折騰之下,在衛冥不同尋常的怒氣之中。清晨的微光灑在床上兩個還糾纏在一起的人身上。衛冥的生物鐘到點,便醒了過來。
動了一下,感受到小衛冥仍被緊致的溫柔包裹着,不禁又動了動。很熱,十分火熱。還被夢魇寤住了的葉長錫輕輕地呻= =吟出聲。
衛冥感覺懷中的人溫度高得不正常,這才意識到因為自己的沖動,葉長錫生病了。
病來如山倒。葉長錫的體質原本就不是很好,現在發起高燒來,一直胡亂地說着什麽。大多都是一邊叫着衛冥,一邊試圖想要推開他的舉動。
衛冥心疼後悔地将手中的退燒藥喂進葉長錫的嘴中。守在床邊,寸步不離地照顧着。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手機響起,衛冥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手機在響。
葉長錫聽到鈴聲,迷迷糊糊地伸手想要拿手機。衛冥站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是葉父葉母。看向床上的人,他已經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衛冥,好像還沒完全醒過來,不記得自己為何會躺在這兒。手機鈴聲漸弱,沒了音樂之後,空了一會兒,又響起來。百折不饒。
葉長錫已經完全清醒了,顯然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啞着嗓子說道:“手機。”
衛冥連忙将手機遞給他。
“喂,媽。嗯,我在朋友家。你們先去玩兒吧,我下午去找你們。”葉長錫挂斷電話,掀開被子,便要起來。
衛冥忙說:“你先躺着吧,你發燒了。”聲音幹澀,不敢直視葉長錫望過來的眼睛。
“衛冥,我們兩這段時間各自都先靜一下吧。”已經坐了起來。“衣服。”疲憊地不想多說什麽,葉長錫無聲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衛冥面對着葉長錫,不知道該如何挽留。最終只讷讷地吐出三個字:“我送你。”
葉長錫面上還泛着潮紅,坐在摩托車後座,臉被因速度而産生的疾風如刀削般割着,生疼生疼。眼淚滴溜溜地在眼眶裏打轉,倔強地不讓他落下來。
衛冥坐在前面也不好受。事情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經過昨晚的失控之後,兩人心裏都裂開了一道傷口。
到了宿舍門口,葉長錫頭也不回地走進門,只抛下一句:“你回去吧。”
回到宿舍,葉長錫便再也支撐不住,拼了最後一口氣力爬上床,藥效還沒完全退去,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吳律來到宿舍的時候,葉長錫剛剛下床倒了杯水潤嗓子。其他人都去上課了,張钺走的時候,還關心地問了句:“如果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我。老師那邊我幫你請假了。”
吳律進門,葉長錫見開門的是他,訝異地看着他。
“張钺吧鑰匙借給我了。”轉了轉手上的鑰匙,把它放在桌上。
吳律的臉上也還留着昨晚打架的青紫,葉長錫又想到了昨晚荒唐的一切。自嘲地笑笑,說:“你來幹什麽?”
一只手毫無預兆地摸上葉長錫的額頭,接着聽到吳律低沉的聲音說:“怎麽發燒了?”不小心瞥到葉長錫領口間露出來的紅印,目光瞬間凝住。
葉長錫此時不想搭理他,連敷衍都不想。沒有說話,正要轉身,吳律便強硬地扣住他的一只手,将他狠狠地壓進自己的懷裏。
“放開!”葉長錫怒火蹭的就冒了上來,另一只手握拳朝吳律的下巴揮過去。
吳律一時不備,被打得偏過頭。嘴角卻彎了,扯出一絲壓抑卻又瘋狂的笑意。手下用力,葉長錫被抱得更緊了,簡直一絲縫隙也不留。吳律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頸項間。
葉長錫掙紮着,雙手被鉗制住,便腿上一擡,作勢就要踩下去。這時,剛剛只被輕掩的門突然從外向裏被推開。
“小錫!!”門口傳來葉母驚懼的聲音。
趁着吳律愣神的時候,葉長錫一把将他甩開。葉父葉母站在門口,與屋內的狼狽的兩人面面相對。
葉長錫張了張嘴,輕輕喊道:“媽。爸。”不想去解釋什麽了,就這樣吧。葉長錫破罐子破摔,站在屋子中間,沒有動作。
吳律此時又恢複了一幅精英模樣,整了整衣服,轉身對仍然呆愣在門口的人說道:“叔叔阿姨。”忽略他起了皺的西裝與臉上的青紫痕跡,俨然就是剛剛從辦公室中走出來的成功人士。
葉父比葉母先一步反應過來。走進來一步,将門關上。
葉母已經換了副表情,一直挂着笑容的臉上,現在卻成了最令人害怕的陰沉。“葉長錫,你喜歡男人?”
葉長錫被吳律擋在身後,聽到葉母的問話,剛有好轉的病情又惡劣起來,腦袋裏仿佛點着了一團火焰,不停地燃燒着他的意識。“嗯。”最終他只簡單地說出一個字。
葉母臉色霎時變白,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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