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千言萬語

柏榮成原本想趕在12月25日前回家，但劇組的進度不是他能掌握的。他只能讓肯特替自己把禮物送去給溫靜海。

“靜兒，下樓。”柏榮成一個電話打給溫靜海。

柏榮成之前告訴過溫靜海自己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不過溫靜海沒想到這份禮物居然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

“你怎麽會想到送跑車給我啊。”溫靜海捂着嘴巴驚訝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覺得适合你。”柏榮成笑了，他有點遺憾不能看到溫靜海吃驚又開心的表情。

“謝謝，我很喜歡，就是覺得稍微有點太高調了。”溫靜海低下頭笑了。

“我會回去陪你跨年的，等我回去。”

“好，我知道了。”溫靜海看肯特朝自己走過來。

“嫂子，鑰匙。”肯特把鑰匙遞給溫靜海，“謝謝，還麻煩你這麽早跑一趟。”溫靜海接過鑰匙，看到上面挂着米妮的鑰匙扣。

“沒事。其實柏哥想自己回來送的，但是劇組那邊不放人，沒回成。”肯特解釋道，“沒關系，我像是這麽計較的人嗎。忙嗎，不忙上去喝杯咖啡。”溫靜海知道肯特過來送一趟車，這會就得打車或者坐地鐵回去了。

“不用了嫂子，太客氣了。”肯特連忙擺手，“這個給你。”溫靜海翻了翻衣服口袋，從裏面掏出一張黑色的卡，“南·禪的內部會員卡，三折優惠，拿回去用。”

“這，”肯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卡片，“也算是為嫂子做貢獻了，收下了。那我先走了。”

“嗯，去忙吧。”溫靜海送走了肯特，繞着車子轉了幾圈，然後給韓悅打電話，說自己晚上去劇場接她下班一起過聖誕節。

韓悅在劇場門口驚呆了幾秒鐘才意識到眼前這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居然是溫靜海的。溫靜海搖下車窗，微笑着看向韓悅。

“我的天啊，柏哥送給你的？”韓悅繞着車子晃悠了兩圈才坐上副駕駛，“是啊。”溫靜海揚了揚嘴角，“我去，值得炫耀一番。我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什麽貴重東西都沒送過。”韓悅再次打量車內，顯然對這份禮物十分眼饞，“我呢，現在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太太。”溫靜海開了車載導航，帶着韓悅去和其他人彙合。

老實說，他們也很久沒這麽多人聚在一起了，李斯翰、陳弓、鄒凱琳、陳長、陳林、蘇廉都在，只是少了柏榮成。蘇廉訂下了餐館，組織了這場聚餐。也算是為李斯翰和陳弓踐行，明年他們辦完相關手續，5月就要離開中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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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看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鄒凱琳一見溫靜海和韓悅，便笑着開口。陳林在她臂彎裏睡得正香。

“說我們什麽？說我們壞話呢嗎？”韓悅挽着溫靜海坐到蘇廉的身邊，“沒有，哪兒能說你們壞話。”陳長連忙為妻子辯解。

“我們在談論某位女士，今日容光煥發，必定是有喜事。”陳弓看向溫靜海，“聽說我們柏先生斥巨資給你買了輛跑車。”李斯翰就坐在溫靜海的邊上，他和溫靜海眨了眨眼睛，“我晚上才開上車，你們現在就知道了。”溫靜海面上閃過一點嬌羞，看得在場的男士心猿意馬，再一看，陳林也因為衆人的讨論聲悠悠轉醒，“我們小樹醒了，”溫靜海伸出手，陳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住溫靜海，“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再見面，還是和你親。”鄒凱琳無奈地把陳林抱給溫靜海，陳林一到溫靜海懷裏，頓時笑開了花。

“小樹，還是認識我嗎？乖，越長越好看了，像爸爸。”溫靜海抱着孩子逗了一會，韓悅也捏了捏陳林的小臉。

“最近齊蒙帶你們感覺怎麽樣？”蘇廉點完菜，和溫靜海、李斯翰談起了工作，“他也知道我要走了，談業務的事不怎麽喊上我；不過大海她們确實比較忙。”李斯翰和齊蒙在工作室的接觸不多，齊蒙倒是也知道他和陳弓的關系，所以很少找他的麻煩。

“大海呢？”

“我覺得齊總監挺好的，”溫靜海把陳林哄睡着了，把孩子輕柔地抱給鄒凱琳，“對了，之前合創的周傑瑞想挖我來的。”

“合創啊？你怎麽沒去。”鄒凱琳問，“我暫時沒想離開春秋。對了，蘇總監，離開春秋有什麽打算。”溫靜海問蘇廉，“準備自己開個工作室，專門做室內設計。”以蘇廉目前在業界的地位和資源，自己單幹雖然辛苦，但自由度更高。

“那以後要叫蘇老板了，是吧，老板娘。”溫靜海扭頭問韓悅，這時聖誕節的蛋糕先端了上來，很快一桌子的西式餐點擺了滿桌，大家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餐飯，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晚上回家的時候，溫靜海特地兜了個圈子，先開車送了一趟鄒凱琳和陳林，帶他們體驗了一下大夜裏在北京開跑車的快樂。

“小樹，新的一年，要快樂地長大。”溫靜海抱着陳林，送上了祝福，“我替小樹謝謝幹媽。”鄒凱琳笑着進了樓。溫靜海靠着跑車望了好一陣子才開車回家。

12月31日，柏榮成推掉了手裏一個跨年晚會的節目，匆匆趕回家。溫靜海白天去了袁來家，晚上在家準備了豐盛的一餐飯，都是柏榮成愛吃的東西。可樂雞翅、鹽酥炸雞、土豆炖排骨、紅燒茄子、西紅柿雞蛋、炸藕合……

密碼鎖“滴”的一聲後，柏榮成走進屋，從背後抱住溫靜海，“要把我喂成小豬嗎？”

柏榮成的身上帶着涼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溫靜海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吻住柏榮成，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吻。

“我聽肯特說，你特意推了一個節目回來，我怎麽能讓你餓肚子呢。”溫靜海看着柏榮成的臉，人好像比走的時候白了，也比前幾個月瘦了。

“真想你。”柏榮成又把溫靜海摟在懷裏。

“快吃飯，一會兒涼了。”溫靜海窩在柏榮成的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

“明年，我們出去玩吧。”柏榮成握着溫靜海的手，坐在餐桌前面，“嗯？”

“我明年只接了一部電影和一臺綜藝。”柏榮成得意洋洋地說，邊說邊啃了一塊排骨。

“其實你事業正是上升期，好像應該多接一點工作。”溫靜海又給柏榮成添了一碗米飯，“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很知足了。我想多點時間陪你。”柏榮成揉了一下溫靜海的頭，“謝謝。”溫靜海低下頭笑了，“快點吃飯。”

“年初有個晚宴，剛好那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好嗎？”柏榮成用自己的關系，和主辦方多要了一個名額。

“會不會不太好？”

“現場有記者，也有你的熟人。”萬物新年晚宴是每年年初全球第一大時尚雜志組織的派對，現場邀請明星、服裝設計師，和品牌商出席。

“如果柏先生邀請了，我怎麽會不給面子呢？”溫靜海笑道，“不過，我是不是得借件禮服？”

“凱琳的表哥是不是挺有資源的，時尚資源這一方面，我在你面前甘拜下風。”柏榮成已經把土豆炖排骨裏的排骨都吃幹淨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餓了好幾天的樣子，菜夠吃嗎？”溫靜海吃了個雞翅，“菜吃了，”柏榮成摟住溫靜海的後腦，把她的額頭和自己的碰在一起，“還想吃，你。”

後來，碗筷被随便扔在了飯桌上，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柏榮成看到溫靜海睡在自己臂彎裏的樣子，心中滿是歡喜，輕手輕腳地抱着人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溫靜海看餐桌上的碗筷已經收拾幹淨，剩下的飯菜也裝進食盒，收在冰箱裏。

“早安。”柏榮成在她眉間輕輕一吻，“睡好了嗎？”

“嗯，你最近還有其他活動嗎？”溫靜海坐在餐桌前，柏榮成端上煎好的荷包蛋和兩根火腿腸，以及一碗白米粥，“沒有。最近的活動就是，給你做飯，為你服務。”柏榮成坐在溫靜海旁邊，“你不吃？”溫靜海歪着頭問，“昨天晚上吃太飽了，我現在還不太餓。一會喝口粥就行。”柏榮成昨天一個人吃了兩碗米飯、三個藕盒、四個雞翅、一盤排骨、半盤鹽酥雞，可以說這半個月沒吃上的，一頓給補了回來。

“我中午繼續把昨天的飯菜打掃了，晚上給你做新的。”久違的溫馨的早晨讓溫靜海的心格外平靜。

中午溫靜海接到了一個好消息，柏父說今年春節她和柏榮成不用回來過節了，因為柏母被他忽悠去了西班牙度假。溫靜海如釋重負，囑咐他們帶好衣服，又給柏父打了五萬塊錢。

靜兒：爸爸真給力，他春節要帶媽媽出去旅行，咱們就不用回去了。

柏辛：我們春節怎麽安排，去哪兒玩？

靜兒：和你在一起就好。

柏辛：我們去郊區租個民宿住兩天，約上Alex和陳弓。

靜兒：好，聽你的。你回來了，要去看看小樹嗎？

柏辛：我和小陳說了周末和你一起去。

靜兒：好，你記得買禮物。

柏辛：下午去買。好好工作，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一看你這笑就知道柏哥回來了吧。”周願從溫靜海工位走過，“幹你的活兒。”溫靜海低頭笑了，“怎麽回事，命令上我了。”周願端着咖啡委委屈屈地回了工位。

李斯翰離職後，B組的組長就是資歷最深的周願了。聽蘇廉說，蘇夕元很大概率會來補李斯翰的人手空缺，就看她能不能過得了齊蒙這一關了。

周末，溫靜海和柏榮成一起到鄒凱琳家裏做客，柏榮成是第一次見陳林，陳林一見他竟然哭個不停，溫靜海抱着哄了很久才漸漸露出了笑容。

“看來咱倆待遇一樣啊。”陳長心裏有了平衡，調侃柏榮成說。

“你倆不一樣，你是親爹，那是幹爹。只能說你兒子和你不親。”鄒凱琳冷漠地陳述事實，陳長嘆了一口氣，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飯。

“你什麽時候回去上班？”溫靜海把陳林放到嬰兒床上，“我表哥說，随意啦，等春節後我可以先在家辦公，等小樹一歲半再回去上班。”鄒凱琳從前愛美，現在卻是連頭發都不打理了，如果讓她這樣子回去上班，溫靜海還真有點不敢想象。

“我要舉報陳洛家先生。”溫靜海故意逗她，“你是不是找我表哥借衣服了，你要參加Gloria她們辦的新年晚宴？”鄒凱琳眼睛閃閃發亮，“因為那天剛好是我生日，所以柏辛想帶我一起去，我就答應了。”溫靜海小聲說，“我的天，你都不知道我想去這個晚宴好久了，如果不是剛生了孩子，我一定撒潑打滾求表哥帶我過去。”萬物新年晚宴不是每一年都在中國舉辦，大部分情況下在歐洲開席。

“有這麽嚴重嗎？”溫靜海其實不是屬于服裝設計圈內的人士，只是參與服裝設計的業務工作，所以對這個晚宴的重要性沒有鄒凱琳了解。

“總之，柏哥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公了，羨慕啊。”鄒凱琳看着柏榮成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說，“我覺得小陳老師也很好啊。”

“好什麽，一點忙也幫不上。一周五天的時間都在醫院做手術，孩子全得我一個人帶。我都快累瘋了，你沒覺得我憔悴了好多嗎？”鄒凱琳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會好的。”溫靜海摟住鄒凱琳。

中午他們四個人一起吃了四川火鍋，這放在五年前是鄒凱琳不敢想象的事情，因為她在英國長大，從來只愛吃炸薯條和三明治。

“我看大海挺喜歡小孩的，你們不生一個嗎？”吃過午飯，陳長和柏榮成坐在一起喝茶，鄒凱琳和溫靜海在哄陳林吃輔食。

“暫時，不了。”柏榮成皺了一下眉頭說，然後又笑道，“你家小樹挺好玩的，和靜兒還挺親。”

“可不是嗎？我這個爸是一抱就哭，到現在也不怎麽正眼看我。”陳長無奈道，“你工作忙，陪的時間少，小孩認生。你看他第一次見我，和我也不親。”柏榮成和陳長又聊了一會，看見陳林睡了，就帶着溫靜海回去了。

“柏辛，你喜歡小孩嗎？”溫靜海咬了一下嘴唇，柏榮成給溫靜海系了安全帶，用手掌撫着她的頭說，“我喜歡你。”

新年晚宴現場，柏榮成牽着溫靜海走過紅毯。這是溫靜海第一次在媒體面前公開亮相，此前她只是出現在柏榮成和費一南的照片裏。溫靜海一進場完全吸引了記者的目光，她本身漂亮是一個原因，很重要的是她身上穿的是缪恩早春的新款禮服，這是國內一線女明星都沒有機會穿在身上的。不過托陳洛家和Kaven的福，溫靜海把這件禮服帶來了中國。

這是一條金色的單肩禮服短裙，膝蓋以下是飛揚的流蘇，配上金色的高跟鞋，襯出溫靜海姣好的身材。柏榮成一身經典的西服三件套，胸前別一金色蓮花胸針，是南·禪今年的春季新款。二人十指相扣，指間的金色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尤為顯眼。

“哇！柏先生今天帶柏太太一起出席晚宴。”

“柏太太這身禮服是不是缪恩的早春新款？”

“柏太太來參加晚宴心情如何。”

……

“今天是我太太生日，所以，我就申請帶家屬出席了。”柏榮成笑着說，握着溫靜海的手沒有任何松動，“這件禮服來自缪恩的Kaven先生，謝謝他把’暮光’借給我。”溫靜海一開口向陳洛家借衣服，後者便大方地向Kaven伸手要了。

“缪恩集團的首席藝術總監Kaven先生嗎？”記者捕捉到關鍵的人名向溫靜海發問，“是的，之前因為南·禪的合作認識，巧的是我們還是校友，所以很快成了朋友。”這一下記者都明白溫靜海和時尚圈也算沾親帶故了。

“很高興來到這場盛大的晚宴，這是一個很難忘的生日，謝謝柏先生，也謝謝各位的熱情。”溫靜海有禮貌地回答了記者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兩位去年剛剛舉辦了婚禮，結婚也有兩年了，有沒有生小孩的計劃？”記者一向都這麽八卦，溫靜海之前也料到她們會問類似的問題，正準備開口，柏榮成已經給出了回答。“我們還想多過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暫時沒這個計劃。謝謝各位。”柏榮成握着溫靜海的手從記者身邊走過，臉上依舊挂着燦爛的笑容。

進了會場，溫靜海見到了熟人，費一南和好久不見的李尋正站在吧臺前聊天，陳洛家徑直朝溫靜海走來，“這身很襯你，我借的沒錯吧。柏先生好，初次見面，我是陳洛家。”

“陳先生好。”柏榮成和陳洛家握了一下手，“你和柏先生好好玩，我後臺還有點事先走了。”

“嗯，謝謝表哥。”溫靜海笑着挽住了柏榮成的手臂，“我看見Kaven了，我們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吧。”

Kaven也看到了溫靜海，“Long time no see, baby.”

“Good to see you, thanks for your giving.” 溫靜海說的是這一身禮服，“You are so beautiful, the clothing is design for you.” 你太美了，這身衣服是為你而生的。

“My husband, Mr. Bai.” 我丈夫，柏先生。溫靜海向Kaven介紹柏榮成，“He is not good at English, maybe he doesn’t know what we are talking about.” 他英語不大好，估計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溫靜海捂着嘴角說，“No, I can.”柏榮成悄悄在溫靜海耳邊說，“So pretty couple, I know you, Mr. Bai, a super star in China.” 你們真是漂亮的一對兒。柏先生，我知道你，你是中國的明星。

“No, I am just an actor.”不，我只是個演員。柏榮成低調地說，引得Kaven大笑。

之後Kaven又和溫靜海談論了關于南·禪人員調整的問題，以及陳洛家來華定居的事情，柏榮成的詞彙量積累不夠，也只能模模糊糊得聽個大概。溫靜海怕冷落了柏榮成，于是也沒多聊，便與Kaven告別，和柏榮成一起到餐桌上就位了。李尋和費一南已經到了一會，看到他們二人紛紛打招呼。

“小春給你準備的造型還滿意嗎？”溫靜海的妝容和造型是從費一南的團隊裏借了個化妝師幫忙做的。

“謝謝一南哥。”溫靜海在柏榮成的身邊坐下，“本來想去婚禮湊熱鬧，不過還是時間沒安排出來，不好意思。”李尋對柏榮成說，“沒關系，知道你心意到了。”柏榮成一邊答，一邊和桌上的其他藝人點頭打招呼。

“柏太太，沒想到你認識Kaven，這件禮服真的很好看。”溫靜海的旁邊是一位女明星，“謝謝您，我之前追過您的劇，《夢幻城》。”溫靜海确實喜歡這位女演員，女人之間的話題很多，還沒等上前餐，溫靜海已經加上了女明星的微信。

“你和柏榮成還真是天生一對，也難怪他連參加個晚宴都舍不得把你放在家裏。”這句話被柏榮成無意中聽見，倒是讓他開心了很久。

晚宴上，包括缪恩集團在內的幾大時裝品牌宣布了自己新一年度的代言人，以及即将在中國發售的服裝概念款。費一南一直都是缪恩的代言人，所以被邀請上場講了兩句。

“我哥要去荷蘭了是嗎？”李尋低聲問柏榮成，“嗯，大概是年中走，要去送送嗎？”柏榮成看着李尋的眼睛說。李尋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喝了一口酒。

晚宴持續到晚上十點，溫靜海先去化妝間把禮服換下來，還給陳洛家和Kaven，之後開了車在附近等柏榮成。十五分鐘後，柏榮成在街邊上了車。

“生日快樂，寶貝。”柏榮成吻了一下溫靜海的側臉，“謝謝醉鬼同學，我們趕緊回家吧。”嗅着柏榮成身上的紅酒味兒，溫靜海輕輕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溫靜海看柏榮成睡得正香，沒舍得叫醒他，只是迎着陽光仔仔細細地端詳他，正是看到入迷的時候，手機震了兩下，怕吵醒柏榮成，溫靜海連忙拿了手機到陽臺上去。

“李尋哥哥？”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李尋的聲音有點低，“沒事，李尋哥哥。找我有什麽事兒嗎？”溫靜海一邊澆花一邊說，柏榮成之前養的花花草草已經搬到了陽臺上，現在溫靜海也已經學會照顧她們了。

“我想見一下陳先生。”對面的人猶豫了一下說，“陳弓老師？”溫靜海大概猜到了李尋的心思，他還是放不下李斯翰。

“嗯，因為我不認識他，貿然約他，怕會有些不妥。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約他出來。”李尋消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啊。李尋哥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幫你去約。”溫靜海想，要再給李尋一個放下的機會。

溫靜海幫李尋和陳弓約在一間KTV包房見面，李尋比陳弓小差不多十歲，在陳弓面前像極了一個局促的孩子，“陳先生，不好意思，冒昧約你出來是我的意思。”

“沒關系，”陳弓從溫靜海那裏收到邀約的時候并不十分吃驚，“我知道你約我是為了Alex。”

“我知道哥要去國外了。”李尋眼裏流露出不舍的神色，像是一個被遺棄了的孩子，誰都不能想象一個承載了粉絲億萬恩寵的明星，失落的時候是如此模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希望如果哥遇到什麽困難，可以随時來找我。當然，我希望你們，一切順利。”李尋眼眸裏閃爍着點點星光，“謝謝。”陳弓拍了一下李尋的肩膀，“李尋，過去的事，Alex已經放下了。你也應該走出來，好嗎？”

李尋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他立即用手背擦去，“陳先生，謝謝你，你要好好照顧哥。如果有一天，你們不想待在荷蘭了，也請告訴我。就算我見不到他，也讓我知道他在哪裏。”

李尋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我答應你。”陳弓怎麽能控制李尋對李斯翰的感情呢，他只是被這個熾熱的青年打動了。

“謝謝陳先生。還有，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他了，我會去找哥的。”李尋的眼睛望着陳弓，像是要望進他的心底，“李尋，我答應你。不過，我也希望你答應我到機場送Alex，他很想見到你。”

“我知道了，陳先生。今天耽誤你時間了，謝謝你。”李尋站起來，向陳弓鞠了一躬。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弓不忍再看到青年脆弱和傷心的樣子，轉身離去。背後是李尋坐在沙發上低頭輕聲抽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