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當長嫂的第二十二天 當長嫂的第二十二……
“我有沒有規矩和你們也沒關系吧。現在咱們都已經分家, 我可不歸你們管。”宋綿思不疾不徐說道。
陳梅香打斷她的話,“不分家!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對,我們別分家了,都是一家人分什麽家啊。”安翠花露出一個殷勤的笑容, 說道。
不分家了?
這怎麽能成。
宋綿思搖搖頭, “奶, 大伯,大伯母, 這不成。分家不是說着玩的,咱們已經分家,這是事實, 而且就算你們想要我們回去,我們也不回去。”
“你憑什麽不回去?你可是我孫媳婦。”陳梅香瞪着眼睛看着宋綿思。
“我是你孫媳婦沒錯。可是啊, 你可沒把賀成當孫子, 我自然就不是你孫媳婦了。”宋綿思微笑着說道, “我早說過賀成不會有事, 是你們非說他有事,吵吵嚷嚷要分家。現在家分了, 賀成沒事, 你們又想要我們回去,可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賀功, 黑妞……”林多田皺着眉頭,見宋綿思說不動, 便想要另辟蹊徑從林賀功和林糖着手。
可林賀功和林糖比宋綿思更想要分家, 他們早看夠了林家人醜惡的嘴臉,因此更不可能會回去,“奶, 大伯,你們不用勸,我們不會回去。”
“好,好。”陳梅香氣得手都在發抖,她指着宋綿思三人,“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不是。行,你們可以不回來,可是錢得歸我們。”
“對,賀成是我們林家的孫子,這錢得歸我們。”安翠花附和道。
“你們可都是做夢娶媳婦——想得美。”宋綿思冷笑,“當初分家的時候都說清楚了,賀成的錢和你們沒有半點兒關系,你們想拿什麽,成啊,除非天上下紅雨了。”
“你個混賬東西!”陳梅香聽宋綿思這些毫不留情的話,氣得揚起手就想給宋綿思一個教訓。
宋綿思早就防着她這一手,一個躲閃,陳梅香撲了個空,直接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泥土都吃進嘴巴裏。
宋綿思露出驚訝神色,捂着嘴:“奶,您這又是幹什麽?怎麽又行這麽大的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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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沒事吧?”林多田和安翠花連忙把陳梅香扶了起來。
陳梅香往地上呸了幾聲,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宋綿思,“好你個小破鞋,你給我等着。”
宋綿思微微一笑,“破鞋這兩個字我可不敢當,依我看,您大概是老破鞋,不然的話怎麽天天念叨破鞋破鞋?”
她這句話既毒又俏皮。
就連林賀功都繃不住笑出聲來。
陳梅香被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氣喘個不停,宋綿思沉下臉,不客氣地對林多田和安翠花說道:“你們最好現在立即帶着她滾蛋,不然的話,我們可不客氣了。”
“你打算怎麽個不客氣法?”林多田氣得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起,“我倒是不信你敢對我們動手。”
“賀功。”宋綿思喊了一聲。
“嫂子,是要拿斧頭還是拿鋤頭?”林賀功立即會意,捏着拳頭出來說道。
林多田臉色一變,腳上卻是不肯移動,畢竟這可是錢。
要錢不要命,宋綿思心裏冷笑,抱着手臂,“拿鋤頭吧。等會兒照着腳指頭招呼,反正砍斷幾個腳指頭也不耽誤幹活。”
“得嘞!”林賀功立即從院子角落拿了鋤頭過來。
林多田看着那鋤頭,哼了一聲,“你敢你下手啊。我倒是要……”
他話還沒說完,那鋤頭已經朝他的腳砸了下來。
林多田兩眼都吓得發直了,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
他眼珠子僵硬地往下瞥,瞧見那鋤頭剛好就在鞋子前面不到一寸的地方時,三魂都吓飛了。
“再不滾蛋,下次我砸的地方就是你的腳!”林賀功猙獰地說道。
林多田心裏頭頓時慌了,他哆哆嗦嗦地撂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們等着。我們要把你們幹的好事說出去,你們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說完這話,林多田連忙和安翠花攙扶着陳梅香離開。
宋綿思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拍了拍手掌。
林賀功把鋤頭放下,心裏頭大為快意,今兒個可算是出了這麽多年來的一口惡氣,可惜就是怕出事,沒真把鋤頭砍在林多田腳掌上。
“嫂子,他們出去後要是亂說怎麽辦?”林糖心裏頭雖然舒坦,可難免擔心。
宋綿思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随便他們說,要是有人相信,我就不姓宋。”
她先前好不容易塑造的人設可不是鬧着玩的。
現在整個東山大隊誰不把他們一家當成小可憐對待,把老林家看成惡毒狠心腸的黃世仁。
電影裏黃世仁訴苦的時候,哪個觀衆同情過他?
林多田和安翠花帶着陳梅香一回到家,陳梅香就坐在門檻上,拍着大腿哀嚎道:“我的命可真是苦啊。”
她這聲哀嚎就跟鬼叫似的,把周圍鄰居都吓了一跳。
衆人雖然說這陣子不喜歡搭理他們家,可聽見陳梅香這老婆子叫苦,還是跑出來湊了熱鬧,更重要的是他們好奇陳梅香想要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陳大娘,你哭什麽啊?整個大隊就你日子過得最好,你要是苦,那別人的日子不是不用過了?”許大叔帶着幾分嘲諷說道。
陳梅香心裏頭咒罵了句老不死的,她涕淚俱下,嚎啕道:“你們都以為我日子好過,哪裏知道我這陣子心裏頭多難受。賀成可是我孫子,他出事我能不擔心嗎?今天聽說他來信,我上門去找宋綿思問這事,誰知道那宋綿思竟然不搭理我們,還想打我們。”
“對,林賀功那不像話的東西也要拿鋤頭砍我的腳。”林多田氣憤地說道。
衆人看了看陳梅香一眼,又看了看林多田完好無損的腳一眼。
許大叔問道:“那你的腳怎麽沒事?”
“他沒砍中。”林多田着急地說道。
“哦。”許大叔了然地點了下頭,而後往地上吐了個唾沫,“我呸,你們這家人可真是夠沒良心的,還胡說八道呢。人家賀成媳婦和賀功多好的人,怎麽可能打你們?恐怕是你們見人家林賀成沒事,上門找人家麻煩吧。你們這家人可真不是東西。”
“對,虧你們還都是長輩,連豬狗都不如。”旁邊有小媳婦義憤填膺地咒罵。
陳梅香和林多田等人瞠目結舌。
他們沒說謊啊,怎麽大家夥都不信他們的話,還反而維護起宋綿思他們來了?
“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不知是誰撿了牛糞,啪啪啪砸在陳梅香三人身上。
陳梅香三人躲閃不及,臉上身上都被砸了臭烘烘的牛糞。
“幹什麽?誰扔的牛糞!”林多田躲閃着,厲聲質問。
“該!”許大叔啐了一口,轉過身對衆人說道:“大家夥都散了,別搭理他們家的事。”
衆人都嫌棄地瞪了陳梅香三人一眼,轉身各回各家。
至于是誰丢的牛糞,那就沒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林家的人。大家夥都還要感謝那人給大家出了一口惡氣呢。
陳梅香一家在大隊裏壓根得不到任何人同情。
他們還想鬧到林保家那裏去,讓林保家做主叫宋綿思他們重新回來,可剛開口,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來呢,就被林保家罵的頭都擡不起來了。
“你們快歇了你們那點兒小心思。”林保家黑着臉罵道:“之前林賀成沒消息,你們就着急忙慌要分家,把人家媳婦和弟弟妹妹趕出去,現在他沒事,你們就想叫他們回來。你們當分家是鬧着玩的,走走走,這事我是絕對不會去說和的。你們也別鬧騰,敢鬧騰,我饒不了你們。”
陳梅香一家話都沒說完,就被林保家趕出來,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诶,你你這是什麽态度?”林多田和林多寶兄弟氣得牙癢癢,想破口大罵,可又不敢,畢竟林保家平日裏再怎麽随和,他也是大隊的隊長。
周圍的鄰居都探出來,對老林家報以嘲諷和不屑的眼神。
陳梅香哪裏能容忍被別人看笑話,鐵青着臉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了,回家去。”
一家子跟敗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
洪秀和林保家當天還找了個時間上門和宋綿思說起這事。
“你們啊不用擔心。”洪秀說道:“大家夥都是有眼睛的人,知道老林家是什麽貨色,不會有人讓你們回去的。你們就安安心心地過你們的日子。”
“多謝洪嬸,隊長。”宋綿思給洪秀和林保家倒了杯熱水,心裏頭暖洋洋的。
“謝什麽啊,咱們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林保家擺擺手說道,神色毫不在乎。
宋綿思露出一個笑容,這林保家能當大隊隊長這麽多年,卻從沒有人說過一個不字是有原因的,這人做事公道,又能替別人着想,更難得的是腦子開明,這前後幾點都尤為難得。
“對了,隊長,洪嬸,我最近剛好寫了篇文章,打算送到報社去,你們要不要瞧瞧?”宋綿思問道。
“送到報社去,那可得好好瞧瞧。”林保家頓時來興趣了。
宋綿思去把寫好的文章取了出來,她的文章已經抄了好幾遍出來了,可不只是打算往本地的報社投,也有打算投遞到人民日報和其他全國性報紙去。
雖然不一定都能被選上,可是宋綿思有把握至少本地湘省的報紙是沒有問題的。
發黃的紙張上,娟麗清秀的字跡讓人入目便心生喜歡,林保家暗暗點頭,這字如其人也是漂亮幹淨,他先看了下題目——一封遲遲不到的信。
林保家愣了下,而後起了幾分興趣,他從下面第一行字開始看起,這篇文章宋綿思就是寫的這回發生的事,文章裏的情況和現實相差無幾,不過也經過了适當的加工,比如說學校方面這一回并沒有幫上她什麽忙,但是宋綿思也把學校添了上去,因為她打算走學校的渠道來發表這篇文章。另外,她還重點在裏面誇贊了林保家和洪秀等人,以及郵電局的工作人員,比如說孫菊和許煉鋼。
當然,有正面人物就有反面人物。
宋綿思給林家留了塊遮羞布,沒直接點名道姓,不過,只要是東山大隊的人,誰看了這篇文章會猜不出來那狠毒的在寒冬臘月把軍人家屬趕出家門的人是誰。
“棉思啊,這篇文章是你寫的?”林保家看着這篇文章,是很是驚訝的,他這人會認字,因此沒少看報紙,報紙上好文章也不少,但是像宋綿思這樣從一封信着筆來講述一個故事的文章,着實少數。
宋綿思點了下頭,“是我寫的,您覺得哪裏不好嗎?我再改改。”
“改就不用了。”林保家立即搖頭,心裏頭對宋綿思不由得添了幾分欣賞,他知道宋綿思成績不錯,可沒想到還能寫出這麽好的文章。
“你發表這篇文章,我沒什麽意見。不過,就是我和你洪嬸好像也沒那麽好?”
宋綿思笑了,她說道:“隊長,您這話就說錯了,常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您作為大隊幹部,能在我們家出事的時候站出來替我們讨回公道,在我們家人看來,您就是個英雄。而洪嬸也是個熱心腸和雷鋒一樣的好同志。我寫的可是半點兒不帶假。”
要不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雖然說林保家和洪秀做這些事情前并沒有指望宋綿思他們回報什麽,可誰規定好人就不能愛聽好話了。
洪秀被誇得心花怒放,“瞧你這話說的,我們也沒幹什麽大事。”
“你們兩位就別再謙虛了。”宋綿思勾起唇角,“無論大事小事,總之你們二位長輩幹得是好事就應該被誇贊啊。再說了,如果這文章發表出去,別人瞧見了,知道隊長和洪嬸你們的事跡,說不定會向你們學習。這樣一來,也是一件好事。”
林保家本來還感覺有些受之有愧,聽見後面這句話,卻突然心動了。
對啊,發表出去的話能叫不少人看見,回頭能有人因此得到幫助也好,他重重地點了下頭,“那你就按照你的心意寫吧。用不用我幫什麽忙?”
“多謝隊長,不過這事不用你們幫忙,我們學校那邊已經有安排了。”宋綿思笑着推辭道。
林保家和洪秀都點了點頭,兩人出去的時候,心裏頭的激動都還沒平息呢。
回到家後,洪秀在屋子裏納着鞋底子邊納着鞋底子邊想起剛才宋綿思的話,她一想起那些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愛國都被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他媽:“媽,你幹嘛呢?納鞋底有那麽可樂嗎?”
“你懂什麽。”洪秀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低下頭咬斷了線,“你媽和你爹很快就要上報紙了。”
“上報紙?”林愛國嗓門都高了八度,他猛地站起身來,竄到洪秀身旁,“你們幹啥了?上什麽報紙?”
“這事還沒定呢。”林保家到底是幹部,比洪秀沉穩的多,提醒了一句。
洪秀哼了一聲,“你都說那文章寫得好,那能不上報紙?我是不識字,可是我就覺得棉思這姑娘寫的文章肯定能上報紙。愛國,人家棉思寫了篇文章專門誇贊你爹和你媽。”
“誇贊你們?”林愛國愣住了,“你們做什麽了?”
“就前些日子幫她們家的事啊。”洪秀說道。
林愛國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就這事還能上報紙?這不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嗎?”
洪秀一時噎住了,她想不出話來回答,便拿起鞋底子朝林愛國的手臂上抽了下,“你懂什麽,滾滾。”
林保家家裏發生的事情,宋綿思一無所知。
第二天的時候,她就帶着文章去了學校,眼瞅着時間也快到春節,他們學校的期末考試要來了,一下課,教室裏面的人都沒幾個出來,全都埋頭苦學。
這個年代的人,對于讀書是非常渴望和熱情的。
他們不少人險些下鄉插隊,更有不少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高考,因此他們更知道讀書的重要性,沒有一個人舍得浪費時間,放學後像宋綿思這樣立即回家的絕對是少數。
因此,宋綿思的一舉一動其實很是引人注目。
尤其是她那口流利又自信的英語,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他們雖然不知道宋綿思英語能考多少分,但是估摸着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有些人早就想和宋綿思結交,不過她實在太忙了,也很少和人來往,因此,大家是有心無力。
“報道。”
抱着信紙,在辦公室門口喊了聲報道得到進門的許可後,宋綿思快步走了進去。
縣城一中的辦公室格外簡陋,灰褐色牆壁上簡單地挂着日歷,老師們用的辦公桌也都是缺胳膊少腿,辦公室內唯一的大件就是一個暖水瓶,那是校長拿自己的暖水瓶給老師們用的。
但就是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所有的老師都對自己的工作極其負責,甚至宋綿思走進去的時候都沒有老師擡頭,全都是在備課和批改作業。
“陳老師。”宋綿思走到陳夢冉身旁,喊了一聲。
陳夢冉擡起頭來,瞧見是她時露出個笑容,“棉思,是你啊,有什麽問題要問老師嗎?”
“不是的。老師,我寫了篇文章想投到報社去,想請老師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宋綿思的語氣很是尊敬。
陳夢冉一怔,寫文章到報社,這還真是稀奇事,左右的老師都不禁擡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寫的什麽文章啊?”一個老教師問道。
宋綿思:“最近發生在我們家的一件事。”
一聽這話,那老教師頓時沒興趣了,一個鄉村人家家裏的事有什麽好看的?
他低下頭去,沒再過問,其他人也都跟着沒了興趣。
陳夢冉倒是怕打擊宋綿思的信心,笑道:“好,你讓我看看。”
宋綿思把文章遞給了她。
陳夢冉接過文章,認真地開始瞧,她沒因為這是學生的作品就随便打發,而是抱着尊重的心态,看了題目陳夢冉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看到文章內容後,她卻漸漸地入神了。
宋綿思這篇文章還真有些看頭。
文章中,老黃家也就是老林家的化名在宋綿思愛人黃賀成的信沒來前是苛刻辱罵,還使出各種話術逼迫宋綿思三人分家,在路上看見他們三人更是冷嘲熱諷,可在信到來後,又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奉承巴結,一旦不成,就使出孝道這個名頭來,最後計謀落空,又是喪家犬氣急敗壞的模樣。
這前後三重反轉的态度淋漓盡致地勾勒出貪財無德的老黃一家。
陳夢冉看着都覺得心頭湧現出怒火,恨不得好好痛罵這不要臉又惡毒的黃家,在看到黃家一家被大隊的人痛罵時,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這一聲叫好,引來周圍人的目光。
陳夢冉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旁邊的老教師打趣着說道:“陳老師,這是怎麽了?”
“林老師,這篇文章你們一定得看看,寫的實在太好了。”陳夢冉說道:“在我看來,很有諷刺意味。”
陳夢冉雖然心善,可大家夥都知道她這人說話不是喜歡誇大的人。
聽她這麽一說,便不禁起了幾分好奇心。
林老師接過文章後,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白校長剛巡查完食堂,督促食堂的工作人員要供應足夠的熱水後,就朝着高三老師的辦公室走去,他想着這些日子老師們都辛苦了,打算給老師們今天中午多加一道葷菜,這好消息老師們知道了肯定高興。
可剛到辦公室門口,白校長卻瞧見本該好好工作的老師們竟然都圍在林老師身旁,不知道在幹什麽。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白校長伸出手敲了敲門。
林老師等人都回過神來,看見白校長後,林老師說道:“老白,你快過來,這裏有篇好文章,你來瞧瞧。”
白校長一聽,心裏頭頓時有幾分興趣了,這林老師當了好些年語文老師,自己也愛寫點兒東西,因此眼光很是高,能被他誇是好文章,這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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