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當長嫂的第四十八天 當長嫂的第四十八……
“你有辦法?”趙大娘眼睛頓時一亮。
宋綿思點點頭, 示意趙大娘等人湊了過來,而後她小聲地不知道說了什麽。趙大娘臉上是陰轉晴,一下子老臉都笑出了褶子。
“好,我們都聽你的。”趙大娘毫不猶豫地說道。
“兒子, 你快過來。”宋有成種田回來, 柳紅花就招手讓他過來。
宋有成一臉疑惑, “怎麽了?”
“今天宋綿思來隔壁趙老太婆家裏看那幾頭豬的毛病,毛病沒看出來, 反而是趙老太婆氣得和兒媳婦吵架了,你都沒瞧見那場面多熱鬧。”柳紅花語氣興奮,那神态仿佛是家裏有什麽大喜事一樣。
要不是家裏頭現在錢緊張, 恐怕柳紅花都要去供銷社買一串鞭炮回來放了。
“真的啊?”宋有成一聽頓時來勁,他扼腕地說道:“可惜那會子我不在, 沒看見熱鬧。"
“你想看熱鬧這還不容易, 今晚上你再去下一回瀉藥, 保管明兒個還得吵。”柳紅花不無得意地說道, 這些日子老趙家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紅火,反而是他們家日子越來越難過。柳紅花心裏頭早就存了一根刺, 現在趁着這機會, 自然想好好地發洩下。
柳紅花也不敢真弄死那幾頭豬。
她知道要是豬真死了,這事就鬧大了, 要是縣城裏找人來看,發現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可拉幾條稀不一樣, 這事不大, 而且還能讓所有人都懷疑是菜籽餅有問題。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宋有成就帶着瀉藥偷偷摸摸地□□到隔壁老趙家去。
他每回都把瀉藥放在豬圈裏的水槽裏, 這問題壓根就和豬食沒關系,就算是有心人真要查,也沒辦法從豬食裏面查出問題。而那水每天都會更換,所以宋有成幹這事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幾頭豬窩在牆角,宋有成屏息凝氣,壓根不敢呼吸,這裏面實在是太臭了。
借着月色,他從口袋裏掏出那瀉藥包,剛好那藥包也就剩下一些,用了這回也就不剩了,宋有成也打算見好就收,他把藥包打開,嘿嘿笑道:“這回還拉不死你們家的豬!”
藥粉就要倒下。
突然有人從角落裏竄了出來,一把抓住宋有成的手,把他按倒在地上,藥粉散了一地。
“你是誰!”宋有成吓了一跳,拼命掙紮。
可背後那人力氣大得出奇,再加上膝蓋壓在宋有成的後背上,宋有成整個人就跟個王八一樣,壓根翻不了身。
“你別問我是誰,我知道你是小偷就行!”那人不客氣地說道,還拿繩子把宋有成兩只手的手腕捆在一起,把宋有成疼得是龇牙咧嘴。
可在這疼痛中,他想起了這把聲音的主人了,“林賀功!”
“是你老子我。”林賀功說道。
“書記,人就在後院。”宋綿思的聲音從前院傳來,宋有成心裏一跳,惶恐、驚懼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幹的這事要是被抓到了,那是要坐牢的。
他還年輕,絕不能坐牢!
宋有成此時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猛地将頭往後一撞,剛好撞在林賀功頭上,林賀功事先沒有預料,被撞了個正着,身子往後倒。
借此機會,宋有成就想逃。
他狼狽地爬起來,就想朝着他們家那邊逃過去。
正好這時候,宋綿思帶着林保家他們過來,手電筒的光打在宋有成身上,所有人瞧的真真的,林賀功捂着鼻子喊道:“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這話一出,趙大娘的兒子和林愛國兩個人立即沖了上去。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腿,何況宋有成的雙手還被拷着。
他的掙紮不過是徒勞的。
隔壁屋子裏,柳紅花聽得動靜不對,急匆匆推開門,走了過來,在瞧見衆人把宋有成按在地上時,她尖叫道:“你們對我兒子幹什麽,快放開他!”
“大伯母,”宋綿思轉過頭,眼神帶着幾分探尋地看着柳紅花,“你別着急,我們先問問你兒子三更半夜跑別人家裏來幹什麽。”
柳紅花一時語滞,竟不知該怎麽解釋。
“咚咚咚,抓到賊了,抓到賊了,大家夥快到書記家裏去。”林愛國手裏拿着鑼鼓,到處敲鑼打鼓通知這件事。
陳老太婆媳本來都睡下了,聽見鑼鼓聲音愣是被吵醒。
婆媳披着衣裳走了出來,瞧見是林愛國時才沒發脾氣。
陳老太還拉着林愛國,問道:“愛國,你先別走,這是出什麽事了?大半夜的叫我們去你們家裏。”
“大娘,咱們隊裏今晚上抓到賊了。”林愛國忙解釋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多說了,您二位去我們家後就明白了。”
陳老太和媳婦孫燕妞對視一眼,兩個人帶着疑惑去了林保家家裏頭。
大半夜的,大家夥都一臉睡意,要不是林愛國去通知,說的事情又是抓到賊了,大家夥才不會過來呢。
林保家的院子裏擠滿了人。
衆人一來,就瞧見柳紅花和宋有成兩個人被圍在堂屋的中間,宋有成手上還被繩子捆着,也不知道
出什麽事了。
“大家夥都來齊了,那我就把今晚上的情況說一下。”林保家把嘴裏的煙揿滅,呼出一口氣,“這幾天趙大娘家的豬老是竄稀,宋廠長去瞧過後,懷疑是被人動了手腳。今晚上我們就在趙大娘家裏炖了點,結果,還真抓到動手腳的人,就是這老宋家的宋有成。”
“不可能吧!”下面衆人一片嘩然。
大家夥倒不是相信宋有成的人品,而是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做出這麽惡毒的事情。
“書記都這麽說了,哪裏還有不可能的。”趙大娘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充滿怒氣地盯着宋有成,恨不得揭了他的皮,“這些日子我說我們家的豬怎麽好好的就拉稀,都是這母子倆幹的好事。”
“你別放屁!”宋有成壓抑着心中的恐懼,用格外理直氣壯的聲音吼道:“我做什麽了我,你們仗着我爹不在,就想欺負我和我媽,林保家,你算什麽幹部!”
林保家被他的無恥氣得臉都紅了,他指着宋有成,手指發抖,“你要是沒幹什麽,大晚上的你跑趙大娘家的豬圈幹什麽?”
“我樂意去不行啊!”宋有成破罐破摔,他現在就是死鴨子嘴硬,不願意松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行,當然行。”宋綿思抱着手臂,冷笑道,“不過,你不是還帶了東西嗎?”
她看向林賀功,林賀功把個盆子端了上來,裏面是剛才豬圈裏灑落的藥粉。
“這裏面的東西可是你帶過來的,你以為我們沒有證據會抓你嗎?”宋綿思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你敢不敢和大家夥說說這是什麽東西?”
宋有成如遭雷劈,呆滞半晌後,還不肯認罪,“這什麽東西,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宋綿思搖頭,“你以為你不承認,這事就能過去,你可太過天真了。這東西要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瀉藥,瀉藥這種東西可不好買,咱們衛生站都沒有,得縣城醫院才能買得到。”
“所以,只要警察去縣城一問,看看你們家誰買過這瀉藥,這些日子,這幾頭豬是誰下的手,大家夥都心知肚明了。”
随着宋綿思的述說,宋有成臉頰上豆大的汗水不斷冒出,他口幹舌燥,心如擂鼓,心裏面拼命地想要反駁宋綿思的話,可最後卻根本沒辦法找到話語來反駁。
柳紅花心急如焚,連忙跪下來,道:“我們知道錯了,你們別和我們計較,那瀉藥是我買的,也是我逼我兒子去做這件事。我是一時糊塗,趙大娘,我給您磕頭,我願意賠償您,想怎麽着都成,您千萬不要去報警。
說完這話,柳紅花砰砰砰地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宋有成眼眦俱裂,咬着牙,唇角都流出血來,他沖着柳紅花嚷道:“媽,你別跪,不準你給他們磕頭!”
趙大娘這邊被柳紅花的動作打了個措手不及,心慌意亂下,忙道:“柳紅花,你這是幹什麽,你快起來。”
“我不起來,大娘,我知道我這人下賤、不是人,你要出口氣,你就打我就成。”柳紅花說着,就爬起來,拉着趙大娘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巴掌。
啪啪啪幾下巴掌下來,柳紅花的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此時的她,額頭上流血,臉頰腫脹,看上去別提多吓人了。
有心腸軟的當時就忍不住幫忙說好話。
“趙大娘,你們家也沒什麽損失,要不這事就算了,都是街坊鄰居的,再說了,讓個小夥子去坐牢,那不是毀了他一輩子了嗎?”
“就是啊,我看他們這回也受了教訓,不如算了,免得傳出去難聽。”
陳梅香等人更是趁此機會添油加醋。
陳梅香先前還和柳紅花關系不和,如今為了膈應宋綿思,反倒是幫柳紅花說起好話來了,“書記,隊長,這些事都是咱們大隊裏面的事情,何必鬧大呢?再說了,他們也沒幹什麽大事,就是給豬下了瀉藥而已。”
“可不是嘛,得饒人處且饒人。”林向南添油加醋道。
眼看衆人都紛紛開口勸說,趙大娘為難了。
她拼命甩開柳紅花的手,道:“你別這樣,你這是在幹什麽!”
“不,趙大娘,您別客氣,只要您能出心裏面的一口氣,您怎麽打我都成。”柳紅花卻死死地抓住趙大娘的手,趙大娘的手腕都起了一圈淤青。
宋綿思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去,一把将柳紅花扯開,攔在了趙大娘面前。
“大伯母,您不必用這一招。您要是真心悔改,那就不會在大伯都坐牢的情況下,還不遵紀守法,大半夜讓你兒子跑去給人家家裏豬圈下瀉藥了。”
柳紅花臉上漲得通紅,眼神陰鸷地看着宋綿思,拳頭握緊,她現在只恨自己當初沒有抓住機會,早早地把宋綿思給賣了,以至于現在還要看宋綿思的臉色。
“宋綿思,你這就有些太過分了,就算你和你大伯母關系不好,也不能這樣對人家孤兒寡母。”陳梅香陰陽怪氣地開了口,“你大伯母再怎樣,也是你長輩啊,你堂弟也是你們老宋家唯一的男丁,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們老宋家嗎?”
宋綿思心裏頭生出幾分怒氣出來,她冷冷地看向陳梅香,道:“奶奶,您這話的意思是,我該讓趙大娘不去縣城報警,是不是?”
“沒錯。”陳梅香絲毫不客氣地點了下頭,她那老樹皮似的臉上褶子晃了晃,顯得一雙細小的眼睛越發有種陰險的感覺。
“那好,那請奶奶您幫趙大娘填補他們家的損失吧。”宋綿思微笑着伸出手,“大娘家那幾頭豬這幾天一直拉,少說瘦了三四斤,現在一斤豬肉一塊七,就按照三斤算,也要五塊一,另外,這豬吃了瀉藥,以後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得去縣城專門跑一趟去獸醫來幫忙瞧瞧,這請獸醫又得花錢又得請吃飯、包路費,一趟也要去掉五六塊。這看一次還不一定能好,咱們就按照兩趟來算,那也得十塊至少了。而大娘還要跟着前後跑,耽誤幾天下田幹活的功夫,那就算三塊。所有的錢加起來要十八塊一,這零頭可以抹了,這十八塊,奶奶,您現在就拿出來吧。”
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宋綿思這樣一番言論可謂是有理有據。
陳梅香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給宋綿思找點兒麻煩,結果最後火竟然會燒到自己頭上來,她怒不可遏,脫口而出道:“憑什麽我要幫柳紅花還錢!”
“那不是您讓趙大娘不要和大伯母計較嗎?那總得有人彌補大娘的損失吧。”宋綿思微微一笑,“總不能叫趙大娘他們家既受了委屈,還不能讨回公道吧。天下間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不少人紛紛點頭。
陳老太更是扯着嗓子喊道:“要是有人給我們家豬下瀉藥,老娘我拿刀砍死她。一頭豬養大多不容易,天不亮就得去山上割豬草,一日三頓伺候着,有個什麽動靜大半夜就得起來看,她柳紅花磕幾個響頭就想完事,那人家趙大娘上哪說理去。”
“陳大娘說的沒錯。”林保家點頭道,“這事絕不能随便算了。不然今天你下瀉藥,明天有人下□□,是不是都不報警?那到時候大家辛苦一年還不夠被人糟踐的呢!”
“就是這個理。”宋綿思道:“這要是壞人不得到教訓,那日後就會有人有樣學樣。今兒個是抓住了人,以後要是抓不住呢,那到時候大家夥晚上都不敢睡了,這要是賊來一趟,保準把你家偷得精光。”
所有人一聽到這話,頓時間明白了。
“報警!一定得報警!”
柳紅花拳頭緊握,她朝宋綿思沖了過去,雙手就朝宋綿思的脖子抓去,“我殺了你!”
可宋綿思哪裏是好對付的,早就防着她突然發瘋。
宋綿思一把抓住柳紅花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把柳紅花給打懵了,也把衆人給看懵了。
她自己倒是很冷靜,一把甩開柳紅花的手,對衆人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她要是真有心悔改,剛才會說出殺人的話嗎?不過是用一哭二鬧的手段來讓趙大娘吃虧,等事情結束,她下回下藥的說不定就不是豬,而是人了。”
衆人看向面容猙獰,眼中狠毒的柳紅花,徹底無話可說。
淩晨時分,林保家和林家思同老趙家的人去了一趟縣城,把柳紅花母子送到派出所裏面。
柳紅花母子也招供出他們的目的,不但是眼紅想報複趙大娘,也是為了壞了榨油廠的菜籽餅生意。
這對母子的名聲這回徹底在大隊裏面臭了。
就連柳紅花的娘家人也放出話來說他們柳家和柳紅花徹底斷絕關系。
趙大娘家這邊,那幾頭豬停了瀉藥後,沒幾日就好起來了,也再也沒有人會懷疑菜籽餅有問題了。
并且這回菜籽餅還因禍得福,銷售量暴漲了。
本來呢,菜籽餅這東西,知道的人少,而且不少人心裏頭都存着擔心,怕豬吃了有問題,如今看柳紅花母子為了壞掉榨油廠的生意還得給豬下瀉藥,大家夥都相信這菜籽餅适量的确是沒什麽關系,還有好處,不然那柳紅花母子幹嘛還得去折騰什麽瀉藥。
“今天賣出了快五百斤菜籽餅了。”林愛國高興地跑過來和宋綿思報喜。
“這麽多?”宋綿思放下手上的鋼筆,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色,“昨天不才賣一百斤呢,怎麽今兒個就漲了這麽多了?”
“您不知道現在柳紅花他們家的事傳的周圍幾個大隊都知道了,其他大隊聽說菜籽餅這東西能賣錢,還能喂豬,就都跑來買了,剛剛險些還打起來了。”林愛國興奮不已,他在榨油廠投注了很多心血,對柳紅花母子的行為是深惡痛絕,如今見他們母子的行為不但沒能影響榨油廠的生意,還讓榨油廠菜籽餅的生意徹底打開局面,他要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宋綿思心裏頭也高興,但她很沉穩,笑道:“打起來就不必了,現在菜籽餅的生意好起來,就多調幾個人過去幫忙,咱們不求多掙錢,主要是以和為貴,別鬧出什麽事來。”
“是,我明白。”林愛國連連點頭。
他推門出去後,宋綿思低下頭看了下手上的信,本來是打算拖幾天,可這陣子時間忙,宋綿思就把寫信的事情給忘了,要不是昨晚上林賀功提了一句他哥,宋綿思都快把林賀成忘記了。
這不,今天一忙完事情,宋綿思就趕緊寫信。
在信裏面,宋綿思提了下林賀功現在的情況,她想林賀成知道賀功有份正式工作肯定會很高興,除此以外,宋綿思又說了下林糖的成績,林糖的成績不錯,在大隊小學能排到年紀前三。宋綿思一直在想,要不要把林糖送到縣城去念書。
別的不說,縣城裏面的教育資源肯定是比大隊的好。
這件事,林糖那邊沒有什麽意見,這孩子看着文靜,可膽子也大,也有野心,不像有些孩子,說到要轉學,首先就有些怕了。
不過,這件事,宋綿思于情于理還是得問下林賀成的,畢竟這件事這麽大,總得和林賀成商量一下。
寫完兩兄妹的事情,宋綿思才不慌不忙地說起自己的事。
這回她沒刺激林賀成了,只是寫道自己快要高考了,要是能考上大學,那九月份就得離開大隊了。
寥寥幾語,想必林賀成能明白宋綿思的意思。
傍晚時分,宋綿思跑去把信送到郵局裏。
郵局孫菊看見她來,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宋,你又來寄信了。”
“是啊,孫姐。”宋綿思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孫姐最近還有猴票嗎?”
“有,有。”孫菊臉上都快笑開了花,這郵票滞銷不是一個郵局的事,他們這地方沒什麽人有集郵的愛好,又往往每個月都會送來新的郵票,這樣一來,過去的郵票就積下來,賣不出去。孫菊這陣子幫宋綿思買猴票,替不少人解決了麻煩,自然也落下了不少人情。
她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十版郵票,有些遲疑地對宋綿思說道:“我這裏收了十版郵票,會不會太多了?”
“沒關系,十版郵票我也要,總共六十四塊是吧,我今兒個帶了五十出來,明天再把剩下的錢給你帶來。”宋綿思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五張大團結,遞給了孫菊。
孫菊喜出望外,她本來還擔心宋綿思吃不下這麽多郵票,現在看來,她小看了宋綿思了。
不過,孫菊有些疑惑,她小聲問道:“小宋,你前後買了這麽多猴票,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這要說集郵,尋常人集郵頂多有一張也就夠了,了不起也就是買一版郵票,哪裏像宋綿思這樣買了好幾十版了。
宋綿思對孫菊的詢問毫不吃驚,能忍這麽久才問她這個問題,這孫菊也算很有職業道德了,想了想這些日子孫菊給她幫的忙,她低聲說道:“孫姐,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是覺得這郵票将來保不齊就能升值,現在低價買入,将來高價賣出,那就能掙錢。”
孫菊瞬間無語了,她搖頭道:“小宋,這郵票能升什麽價啊。這東西不就是寄信用的,又不是什麽古董。”
話不投機半句多,宋綿思見孫菊不相信,也不多分辨,笑道:“您不信就算了。不過,我這邊可以送您一版猴票,這一版猴票您留着,別賣,以後您就明白了。”
有頭腦的人總是少數,就好比房子,這東西,大家一開始都覺得不可能漲價,可等08年後,高漲的房價就能給那些短視的人來個狠狠的一巴掌,為此懊悔不已的人數不勝數。
多年後,當孫菊用這版猴票給孫子在縣城買了房時,她想起當初宋綿思所說的話,心裏頭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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