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當長嫂的第四十七天 當長嫂的第四十七……

要不說最毒婦人心呢。

劉曉陽這人很快就想出一個主意來, 她也不會當面鑼對面鼓和林賀成對着幹,這林賀成現在很受上面領導重視,對上林賀成,她沒好處。

而且, 這些事也不适合鬧大了。

劉曉陽就利用自己的職位便利, 她是軍隊醫院的護士長, 醫院這地方人來人往,最是适合傳流言的地方。

劉曉陽就把林賀成怕對象, 軟骨頭這些流言蜚語放了出去。

還別說,這些話還傳得真快。

不到一天呢,整個部隊都知道林賀成怕對象, 天天跑收發室也是為了等對象的信。

可是,劉曉陽還沒來得及高興, 就發現結果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想象當中, 這些話傳出去後, 林賀成應該淪為衆人的笑柄才是。

可事實呢。

護士室裏, 幾個年輕小護士湊在一起說閑話。

一個梳着兩條麻花辮的小護士就說道:“要我說,咱們找對象還得找林團長這樣的, 有本事不說還疼對象。”

“可不是嘛, 要找張旅長那種的可不成,雖然有本事可是脾氣大, 好幾次當着那麽多人都不給劉護士長面子,我看着都替護士長尴尬。”旁邊收拾着酒精棉球的護士說道。

“就是啊, 怕對象有什麽不好。”小護士道, “怕對象才說明在意對象嘛。這男女處對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咱們壓他們一回怎麽了。”

幾個小護士紛紛贊同。

門外,劉曉陽氣得手都在發抖,她砰地一聲推開門,幾個小護士看見是她,吓得打了個哆嗦,“護士長。”

“天天這麽有空閑磕牙,怎麽不去病房裏查看下?”劉曉陽黑着臉喝罵道。

“我們這就去。”小護士們一窩蜂跑出去,仿佛這個房間一下子變成了龍潭虎穴。

劉曉陽把她們狠狠吓了一跳,可心裏頭并不覺得好受。

她就不明白現在這些小姑娘怎麽了,這怕對象怎麽還成了優點了?

然而,在劉曉陽心中,卻隐隐有一絲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的贊同。

“趙大娘,趙大娘……”

趙大娘剛喂完豬,就聽見外面的喊聲,她連忙把豬盆放下,拿圍裙擦了擦手,嘴裏答應道:“來了,來了。”

走到門口,看見來人,趙大娘臉上露出了然神色,“老徐家的,你們家又來看豬啊。”

“是啊。”那老徐家的兒媳婦露出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大娘,你們家豬今天喂了沒?”

“剛喂,行了,進來吧。”趙大娘擺擺手,招呼那兒媳婦走進來。

老趙家在後院修了個豬圈,今年一口氣養了四只豬。

此時,那四只豬正吭哧吭哧地吃着豬食。

這豬食其實就是拿地瓜葉和菜籽餅攪拌在一起。

這幾年雖然說大家生活改善了不少,可家家戶戶做飯那都是習慣可着人口做的,壓根不存在剩飯剩菜這種情況。就算是碰上宴席,有剩飯剩菜,那也舍不得給豬吃。

因此,要把豬養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啊,豬都吃不飽,能肥嗎?

可是自打加了菜籽餅後,這豬的情況顯然不同了。

趙大娘家裏天天盯着,都能感覺出這幾頭豬這幾天明顯胖了不少。

“好家夥,這幾頭豬又胖了。”老徐家的兒媳婦感嘆地說道,眼神流露出羨慕神色,“這加起來得胖了十來斤吧。”

“哪裏有那麽多,也就四五斤。”趙大娘笑得合不攏嘴。

這陣子沒少有人上她家來看她家裏養的豬,每回這些人羨慕的眼神都能叫趙大娘心裏頭樂開了花。

如果這個大隊裏每個人頭上能顯示出粉絲值的話,宋綿思就會發現趙大娘是她的鐵板擁宕。

現在就算宋綿思說給豬吃土能讓豬長胖,明兒個趙大娘就敢往豬食裏面摻土。

“那也了不得了。”老徐家兒媳婦道:“明兒個我也去買菜籽餅喂豬去。”

“早就該這麽做了。”趙大娘邊送老徐家兒媳婦出去,嘴裏邊說道,“你想想,宋廠長上任以來幹的成績多好,她能害咱們嗎?”

“是這個道理,我是糊塗了。”老徐家兒媳婦瞥了一眼旁邊宋老大家,道:“都怪那柳紅花之前胡說八道,害得我耽誤了這麽些日子。”

“你也不想想她能安什麽好心。”趙大娘道,“他們家和宋廠長那是仇人,柳紅花說的話能信?”

“是,是,我如今不是想明白了嘛。”老徐家兒媳婦說道,“行了,大娘,您也別送了,我回去了。”

“诶。”趙大娘答應一聲,一轉身,就撞上柳紅花充滿恨意的眼睛。

趙大娘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啊?”

柳紅花露出一個陰鸷的表情,轉身走進屋子裏,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趙大娘心裏頭膈應極了,這柳紅花一家現在真是大的大的不像樣,小的小的不懂事。

“媽,你就讓趙大娘那麽說你?”宋有成繃着臉,對柳紅花說道。

“她得意不了多久。”柳紅花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将手上的信遞給了宋有成,“現在先別管她,你姐姐來信了,你趕緊給看看信上面說什麽了。”

宋有成拿過信,在看清信上面的內容時,他很快浮現出個笑容,“媽,姐給咱們支了個辦法對付宋綿思了。”

“真的?什麽辦法?你快說說。”柳紅花只覺得喜從天降,忙不疊催促宋有成念出信上面的內容。

宋有成道:“姐在信上面說了,宋綿思現在折騰這些也沒什麽出息,要緊的還是高考。她知道縣城有個領導,家裏頭有個孩子也要高考,可是成績不夠,咱們可以找上門,提醒他們可以利用宋綿思的成績,這樣一來,一舉兩得,不但能對付宋綿思,還能讓那個領導給咱們一些好處。”

柳紅花眼睛幾乎放出貪婪的神色。

“好,你姐總算是想出個好主意了。這回這事可不能砸了。你可千萬別往外說。”

“我當然不會往外說了。”宋有成把信折疊起來,“咱們回頭就和那領導要個縣城的工作,就要紡織廠的。”

“對,這主意好。”柳紅花高興地點頭,“榨油廠有什麽了不起,咱們要去就去紡織廠,那才是大廠子,福利好。等有了工作,咱們就搬到縣城去,不和這些鄉下人呆在一起。”

“我也是這麽想的。”宋有成悶悶不樂多天,今天總算是頭一次高興起來了。

“不過,在這之前,咱們先整整隔壁趙老太婆!”柳紅花沉下臉,語氣不善地說道,“那死趙老太婆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天天拍宋綿思馬屁,咱們這回給她來個狠的。”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拍在桌上。

宋有成眼睛直了,“媽,你這是想幹什麽?你想殺人?”

柳紅花沖他翻了個白眼,“誰要殺人了?這是我從縣城裏買來的瀉藥,找老太婆不天天吹她的豬養的多好多胖嗎?咱們往那些豬食裏面下點兒瀉藥,讓那些豬拉肚子,這樣,那些菜籽餅也沒人敢買,宋綿思說不定還有麻煩。你說,媽這主意好不好?”

宋有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柳紅花。

他是真想不到他媽能想出這麽狠毒的主意。

宋有成拿起那包瀉藥,臉上浮現出猶豫神色,可是一想起宋綿思、林賀功等人的風光,和自己這些時日的痛苦,宋有成的心徹底堅定了下來。

“好!”

這天,天剛亮,趙大娘剛起床,就聽見後院的豬一直哼哼叫。

她嘴上罵道:“這幾頭豬真是嘴巴不停,天天吃那麽多好東西,還嘴饞呢。等年底要是沒兩百斤重,老娘就把你們給宰了。”

說着這樣的話,趙大娘端起裝豬食的豬盆往後院去。

可剛到後院,她就聞到一陣臭味傳了出來。

那臭味簡直臭不可為,隔着老遠,趙大娘都被熏得忍不住閉上眼睛,她連忙捂着鼻子,往豬圈走去,就瞧見一地狼藉,那場面真是能把人活活惡心死。

“媽,啥味道這麽臭呢?”趙大娘兒媳婦從屋子裏出來,出聲問道。

“別提了,豬拉稀了,你趕緊把掃帚拿過來,我給打掃下,這幾頭豬可真能拉。”趙大娘捏着鼻子,忍着惡心說道。

柳紅花家裏,柳紅花和宋有成母子相視一笑。

宋有成掂量了下手上的瀉藥包,對柳紅花說道:“媽,您等着,好戲還在後頭呢。咱們讓她家豬連拉四天,看看趙老太婆還怎麽得意。”

“還是你腦瓜子聰明。”要是旁的家長聽了這樣的話,那得拿竹條來抽孩子,不把孩子的性子抽正過來是絕不罷休,可柳紅花聽了後,卻是高興地贊不絕口。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這話實在不差。

趙大娘家的豬連拉了三天。

這事本來只有他們家人知道,可耐不住這豬的糞便實在是太臭了,左鄰右舍都被熏得不得了,找上門一問,趙大娘家裏面的人就只能老實說出實情了。

這下子可不得了。

這豬可關乎一家子一年的收益,有人幫忙想辦法看看是不是豬出了什麽毛病,有人卻傳起風言風語,說那豬之所以拉稀,完全是因為吃了菜籽餅。

還別說,這傳言還真有不少人相信。

當天,好些人家就不敢給豬喂這菜籽餅了,雖然說喂了菜籽餅後,豬明顯長胖了不少,可要是害的豬生病,那可就得不償失。

消息傳到宋綿思耳朵裏的時候,她愣了下,對林糖問道:“趙大娘家的豬拉稀了?”

“是啊。拉了三天了。”林糖說道。

宋綿思眉頭微微皺了皺,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上的鋼筆,“這件事你們怎麽不早點兒和我說?”

“您過兩個月就要高考了,是我不讓妹妹告訴你的。”林糖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林賀功連忙解釋道,在林賀成看來,天大地大都沒有宋綿思高考的事情大。

為了今年的高考,這過去一年,宋綿思就沒怎麽休息過,只要閑下來就會翻看書本。

有時候,大半夜林賀功起夜,都瞧見宋綿思的屋子裏亮着燈。

“我知道你們是好意。”宋綿思的眉頭舒展開來,但神色卻帶着些無奈,“可是這事你們瞞着我才不妥當,豬是不會無緣無故拉稀的,當初趙大娘他們家是帶頭支持我搞賣菜籽餅的事,如果他們家的豬出事,肯定有人懷疑是菜籽餅有問題。如果我不及時處理,才會釀成麻煩。”

“嫂子,我們錯了。”林糖和林賀功愧疚地說道。

宋綿思道:“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跟我去看看趙大娘家的豬的情況。”

“好。”林糖連忙答應。

三人趕緊往趙大娘家裏去。

到的時候,還沒進大門呢,宋綿思就聽見屋子裏傳來争吵聲。

趙大娘兒媳婦只感覺血氣上湧,心跳加速,她氣得滿臉通紅,手都在發抖,不明白豬都這樣了,婆婆為什麽還堅持要給豬喂菜籽餅,這可不是一塊兩塊錢的事情,而是好幾百的事情,“媽,我知道您是怕別人都認定是菜籽餅有毒,可是現在咱們家豬這種情況,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這菜籽餅,是真不能給豬吃了。”

“你懂什麽。”趙大娘黑着臉,她也氣得不輕,胸口都疼,“我和你說就不是菜籽餅的事,你非要胡說八道,這話要是傳出去,宋廠長以後還怎麽開展工作?再說了,宋廠長現在要忙高考,拿這種事去打擾人家,你好意思嗎?”

宋綿思聽見這話,腳步有些沉重,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扼住了,呼吸困難,一股複雜而濃厚的感情充斥在她的心裏。

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擱在其他人家裏,早就跑上門找宋綿思算賬。

而宋綿思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可見老趙家的人有多麽的通情達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情緒,露出一個笑容,敲了敲門,“大娘。”

堂屋裏,趙大娘和兒媳婦兩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趙大娘沖兒媳婦小聲說道:“等會兒宋廠長進來,你可千萬別說這事。”

兒媳婦抿了抿嘴唇,在被趙大娘瞪了一眼後,心不甘情不願,手指扭捏着道:“我知道了。”

趙大娘這才放心走出來,“宋廠長,你咋來了?”

宋綿思帶着笑容走了進去,“大娘,我聽說你家豬拉稀好幾天了,特地來瞧瞧。”

“哎呀,豬沒啥事,你就不用看了。”趙大娘心裏頭一跳,飛快地看了林糖和林賀功兩人一眼,林糖和林賀功兩個人羞愧地低下頭。

宋綿思把這眼神看在眼裏,心道怪不得呢,趙大娘恐怕也知道林糖和林賀功兩個人瞞着她的事,想到這裏,她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趙大娘,您就別和我客氣了,現在這事可不是小事,鬧不好您辛苦這麽多天喂豬就白費了,快帶我去瞧瞧吧。”

見宋綿思話都這麽說了,趙大娘才同意帶她去後面看。

不過,在看之前,趙大娘給宋綿思他們每人兩團棉花。

“這是幹啥?”宋綿思疑惑地接過棉花。

“給你堵住鼻子的,後面那幾頭豬不知道是不是又拉了,早點兒堵上的好。”趙大娘說道。

宋綿思便沒說什麽,老老實實照辦。

後院豬圈裏面,那幾頭豬都病恹恹地趴在豬槽上,裏面的豬食都還剩下不少,地上倒是清理得很幹淨,宋綿思仔細看了下情況,而後拉過趙大娘,問道:“大娘,您家這幾頭豬這幾天除了拉稀,還有什麽症狀沒?”

“啥叫症狀?”趙大娘疑惑地問道。

宋綿思愣了下,想了一會兒,解釋道:“就是還有啥不正常的情況沒有?”

“那沒了。”趙大娘搖頭說道。

沒有?不應該啊。宋綿思眉頭皺起,她剛要再問幾句就瞧見隔壁院子有個身影急匆匆躲了起來,長頭發,分明是柳紅花。

宋綿思眼神閃了閃,裝作若無其事道:“這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娘,我有些口渴,能在你家要碗水喝嗎?”

堂屋裏。

趙大娘兒媳婦低着頭給宋綿思三人都倒了碗水。

宋綿思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小聲道:“趙大娘,其實我覺得吧,你們家豬拉稀這事有些古怪。”

“啥古怪啊?”兒媳婦一聽是豬的事,急忙就要問。

趙大娘沖她瞪了一眼,“大人說話,你少插嘴。”

兒媳婦看了看梳着麻花辮,面容青春的宋綿思,眼角抽了抽,到底沒敢說什麽。

呵斥完了兒媳婦,趙大娘轉過頭就對宋綿思問道:“宋廠長,這裏面有啥古怪啊?”

這不是和她問的一樣嗎?兒媳婦心裏頭暗自撇嘴。

“大娘,您聽我說,可千萬不要大聲,我呢,前些日子也看了些書,”宋綿思說道,“有本書就是說怎麽養豬的,裏面就說了這豬要是生病,那症狀就有拉稀和脫水、嘔吐,而且這拉稀和嘔吐是伴随着的,可是你們家這幾頭豬就只是拉稀,這分明不是生病啊。”

“那是怎麽了?”趙大娘一聽着急了,不是生病,那莫非是中毒了。

“您別着急,我先問您幾個問題,您家這幾頭豬一天喂幾塊菜籽餅啊?”宋綿思問道。

“也就一塊半,不敢多喂。”趙大娘說道,“我還按照你說的,拿菜籽餅蒸煮過後才讓豬吃呢。”

“那就肯定不是菜籽餅的問題。”宋綿思果斷地說道,這量根本不會出問題,而大隊裏其他人家也沒少拿菜籽餅喂豬,如果真有事,應該不會只是趙大娘一家才對。

“這可就稀奇了,不是菜籽餅,也不是有病,那是怎麽了?”趙大娘焦急地說道,連坐都不願意坐了。

宋綿思小聲道:“我有個猜測,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我們現在都沒什麽主意,你要是能治好我們家的豬,回頭殺豬我給你們家送去三十斤肉。”趙大娘這會子也是着急得都快上火了,見宋綿思又主意,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宋綿思道:“豬肉就不必了,就您就沒覺得你們家這豬拉稀的很突然嗎?先前都好好的,突然間就拉稀了,還一連拉了三天,真要有什麽毛病,先前也該有些情況啊。您天天喂豬,旁人粗心大意,您這麽仔細的人能沒發現毛病?”

趙大娘直愣愣地看着宋綿思。

她好像明白了宋綿思的意思,瞳孔收縮,嗓音掐高,“你是說有人對我們家豬下手?”

“對了。”宋綿思點了下頭,“而且這人還不是別人,您大概也能猜到吧。”

趙大娘當然能猜到是誰,先前是她沒想到豬拉稀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現在被宋綿思這麽一提醒,趙大娘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前幾天柳紅花還時不時地說幾句酸話,這幾天他們家出這麽大的事,柳紅花能不知道?可她卻一直沒過來說什麽,甚至路上見了都沒幸災樂禍。

這分明很不合理。

就是先前趙大娘忙着擔心那幾頭豬才想不到柳紅花的反常。

“好一個柳紅花,她敢幹出這種事來!”趙大娘氣得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身後的椅子都被帶地往後竄到牆面上,發出砰地一聲的聲音。

“大娘。”宋綿思連忙拉住趙大娘的手,“現在您現在過去就是打草驚蛇啊。”

“啥草啥蛇,宋廠長,我沒什麽文化,可今兒個我和她柳紅花拼了。”趙大娘邊氣沖沖地說邊撸起手上的袖子,脖子上青筋都凸出來了,呼吸急促,俨然一副要去和柳紅花拼個你死我活的情況。

宋綿思道:“可您拼了又怎樣?您沒有證據,就這麽過去,人家還能倒打一耙,說是您來找事,到時候您坐牢了,您孫子孫女以後可就不能當工人了!”

這打蛇打七寸,聽到自家孫子孫女,趙大娘就算一肚子火也只得憋回去,她氣得直喘氣,胸口都氣得發疼。

宋綿思示意大娘的兒媳婦趕緊倒水,而後對趙大娘說道:“大娘,我剛才這麽說只是不讓您現在過去找柳紅花算賬,可我沒說咱們拿柳紅花他們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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