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又見松皆榭

聽雨樓的對面确實是一家茶樓,生意并不太好,畢竟東城區住的人家都是高門的貴族,一個個的大門門檻恨不得比個人還高,讓你爬過去的那種。

直降身份來這種茶樓喝茶而不在自家奢華的會客廳中喝茶,那就是在要那些貴族們的命。這生意,頂多也就從東城門進來的不是京城本地的人會駐留一會兒喝點茶,然後離開東城區。

現今松皆央和問相沉在這裏,卻感覺這環境其實不錯。坐在二樓,敞開的窗戶窗框比起一般人家的窗戶都來得更為大些,所以視野和通風都來得更為開闊流暢。

窗上還挂着幾個鳥籠,幾只大小不一的八哥之類的鳥在籠子裏上蹿下跳叽叽喳喳,模仿者路過客人的話語。

尤其是茶樓的老板,手上還乖乖的站着一及其聽話的八哥,就這麽的在人手上,沒有鏈子鎖着卻也不跑,被好奇的茶客摸摸腦袋也不受驚的,頗感有趣的茶客們漸漸地圍了上來,就在要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個水洩不通的時候,老板就說人太多了怕鳥兒受驚,帶着鳥跑了。

這場面就連問相沉都看得特別有興趣,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些鳥叽叽喳喳的模仿着人話,唯獨松皆央提不起興趣。

穿越而來的松皆央別說能說人話的八哥,就連乖巧聽話的能模仿人話的英語都見過。記得以前家樓下的麻将館的老板是個土豪,養了只黃綠色的鹦鹉,聽說是走私來的行貨,價格能上萬,然而說起話來那叫一個溜,還不會跑的。

就這茶樓裏的八哥,只能算得上是小巫,不足為談。

此時雖然天光還是乍白的很,但是看着桌子上斜斜的茶影,松皆央也是不耐的很。這登徒子的,多久了,還沒來。

茶樓和聽雨樓只隔了一條石板路,這東城區的,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只有個別的大戶的侍從在這條路上跑腿,除了這些人,就只有那些剛進京跑親戚的人。松皆央打量了一下來往茶樓的人,個個風塵仆仆,面色蠟黃的。不像是會去關注戲子然後侵擾戲子的人。除了這些人,也就只有那些進出聽雨樓的人了。

對此苦惱無比的松皆央就把目光轉向了聽雨樓本身。然而也是沒什麽可疑之處。進進出出聽雨樓的人确實有,大部分進出的人臉都較于常人更白。很明顯的,這些人都是潇雪戲班的人,進去不過也就是讨論下潇雪戲班經營的事情吧,畢竟梧琴是潇雪戲班的臺柱,京城第三美男子,號召力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

然而還有一兩個個例,這個例留着小胡子,看着就特別奸詐,相較于時常臉上的粉都沒擦幹淨的戲子,則是充滿了銅臭的氣息。再加上還有同樣是比較稀罕的個子矮但是很壯實的男子。全都是進了聽雨樓一會兒,就急匆匆的出來,雖然行色匆匆,但是卻都不像是賊人的樣子,從不在聽雨樓的門口滞留。

松皆央盯梢了半天,除了給梧琴下定了交友廣泛的結論之後,倒是完全沒看出任何的端倪。

然而問相沉卻說:“這聽雨樓旁邊的宅子,無一不是朝廷重員的居所,今天休沐日,如果是混在朝廷重員裏趁着休沐日對着梧琴下手,如果沒聞到風聲,那應該還會動手。可能登徒子只是在伺機而已。”

不信邪的松皆央感覺自己非常的不耐,他已經和問相沉喝了兩泡茶了,第二泡的茶已經濾的現在茶水都已經幾近無味無色了。真的有登徒子嗎?松皆央總覺得自己被騙了,想着那塞懷之蔥,說是假的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松皆央非常的苦悶,于是喝茶喝的多了點,中途尿意上來,一個憋不住,當即起了身:“我先去小解下,愛妃你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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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問相沉繼續看着聽雨樓的周邊的狀況沒說話。

噓噓一下纾解了番尿意,松皆央也是舒爽的從茅廁裏溜達了出來,其間還不忘去洗把手,認真的把手都給洗了一遍過去,這才放心的回到茶館的二樓,準備繼續盯梢。

這人還沒走過去的,就看到問相沉一臉警惕之色的盯着下面。哎,有情況?

感覺到了不對勁的松皆央立即悄悄地湊了過去,然後和問相沉做了一樣的動作,腦袋往窗外一探。

結果登徒子沒看到,反而看到了……

太子的車駕?

一旁的問相沉沉默不語,只是精神專注的盯梢着太子。

對于問相沉來說,太子于他已經算不上陌生了,每日上朝都能看到這個面貌斯文儒雅面容甚是清絕的太子,這把個月下來的,兩個人也搭過不少話。然而每每搭上話,問相沉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太子對自己的敵意。

雖然早有盛傳太子對十五皇子的情意的事情,問相沉在回京之後,也偶有得到父親的提點得知了這傳言,但是在實打實的對上太子之後,也是對着敵意感到了着實的訝異。

姑且不提難以被世人容接的男男之道,就這長兄對于弟弟能有這樣的情意可比男男來的逆倫多了。就這點來說,太子也真是高明。

以進未退,不說對松皆央的情意是不是真的,但是這明目張膽的對松皆央的縱容和寵溺,非但不會給人逆倫的印象,反而還會給人留下兄友弟恭的感覺。借着兄弟和睦的借口,以此來對松皆央施行占有。高招如此,結果卻殺出了自己這個程咬金,借着婚約的名頭,以及宜妃莫名的支持,活活的從太子的身邊奪走了松皆央。既然如此,太子恨自己,怕是恨得深。

只是不知為何,天下美人無數,偏偏太子就執着于松皆央了。

松皆央看着不說話的問相沉,也不好意思打擾,問相沉練家子的,搞不好視力都比他好。自己出聲噪了人也不太好,對此松皆央只能自己趴在窗臺上,一起窺視太子松皆榭的行徑。

看着看着,松皆央也覺得莫名其妙了。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可是難得的休沐日,五日一休的好時光。好好地松皆榭阻礙宮中和太子妃好好地恩愛一下造個人什麽的,出來做什麽?

每次到休沐日都會實行一下造人運動,但是奈何人體構造問題并不能造人成功的松皆央如是的想到。接着忍不住的盯着問相沉,希望能從問相沉身上看出個所以來。

對于松皆央的奇怪的目光,問相沉抖了一點雞皮疙瘩,總覺得心有點慌,但是他的使命卻告訴他,他得繼續盯着,于是他只能裝作沒感覺到,繼續的盯梢太子。

只見太子的車駕在聽雨樓一旁的府邸的門口停下,這個府邸的大門距離相較于茶館比較遠,看不到大門的牌匾,問相沉搜刮了自己的印象一圈,才想起這個府邸,貌似是騎都尉丁剛的府邸。

騎都尉丁剛年輕有為,也是美男榜在榜的美男子之一,雖然排名不高,但是卻也是武舉的狀元出身,論武功問相沉也是自認自己屬于丁剛的,而且丁剛的相貌确實是不差,頗受京城裏幾個知名大家閨秀的歡迎,也是美男榜中最可靠分榜的第二名。

這第一名自然就是太子了。

咳,當然,這些八卦可別被松皆央知道了,如果被松皆央知道,這美男榜除了總榜,還有各種正對于不同類型的美男子,以免有些美男子因為相貌或者身體不好而排名低被埋沒而推出的分榜的話,鬧着要去争個什麽什麽分榜第一就又得是一樁麻煩了。

斷了思緒,問相沉又是凝神繼續盯着太子的車駕。

只見太子真的下了車駕,穿着較為輕便一身淺淡的常服,看起來很是俊逸,一旁路過并未見過太子真容的女子們都不由得好奇的紛紛轉頭看了看松皆榭。

然而松皆榭并未因為女子們的目光而停下腳步,而是在侍從的帶領下直直的進了騎都尉丁剛的府邸。

對此,問相沉暗暗的對松皆央說道:“這好像是騎都尉丁剛的府邸。”接着就自己繼續思考去了。

有詐麽這是,問相沉摸着下巴想到,他的剛冒茬的胡子已經被松皆央在出門之前就全部刮掉了,松皆央說是好看,想對松皆央解釋說一般除了宦官和戲子,沒人會沒胡子的,之所以這麽遲才出來,也是為了等牙印消掉……想着那用了将近三個時辰才消掉的牙印,問相沉就覺得頭疼無比,所幸最後還是給消掉了。

然而這話對問相沉自己來說都很沒說服力……因為最近京城似乎真的流行刮胡子了。尤其是太子,就連太子都刮胡子的,這事情甚至都被言官上谏過,結果最後是被陛下誇贊挺好看的,顯得比較健康而帶過。

相較于正在思考胡須的問題的問相沉,不用問相沉說,松皆央也看出了這個府邸的不同,府邸門口有着重病把持,兩帶刀侍衛站着任誰都覺得奇怪的吧?

要知道王府門口也就倆不帶刀械的護院看着門,哪有這個這麽誇張的。至于騎都尉?這是什麽職位?聽着像是武将……不太懂的松皆央按着眉頭認真地想到,似乎是禁軍一類的職位,然而自己的印象裏對這些職位并沒有深刻的印象,畢竟王爺基本是不可能擔到這種職位去的。

但是無論是不是禁軍,怎麽聽着總覺得太子是要造反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蛋蛋:太子你對你時隔二十章的再次出場,有什麽感想?

松皆榭:不慌,我活在央央的心底裏就好。

松皆央:???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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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寫到松皆榭,感覺已經差不多忘了還有這個角色的存在了,如果不是大綱上面寫着,松皆榭出場,可能我會真的忘了寫……

以及,不在十五萬字之內完結我就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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