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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獅還不知道它親爹已經做好把它掃地出門的打算,得知沈随安的來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從前顧北墨特別忙,不但要管理第一軍團那堆事,還得防着蟲族侵占、星盜劫掠以及聯邦搞事,壓根沒時間考慮什麽情情愛愛。
就算有人主動示好,也直接拒絕,不死心也沒辦法,總不能追到第一軍團去獻殷勤,頂多跑到顧父和顧母面前刷刷存在感。
現在突然閑下來,還被喜歡自己的人救了,又一個屋檐下住着......
它眼神有些飄忽。
“既然你醒了,去看看随安吧,他身體不好,抱你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濕了,又被你吓一跳,現在還躺在床上。”顧父擺擺手,催它過去。
小白獅爪墊微微張開又收縮,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于情于理,它都該過去看一下沈随安,畢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此時天空已經放晴,陽光透過窗戶落進來,完全看不出來幾小時的狂風驟雨。
沈随安披着外套坐在床上看書,三小只安安靜靜守在他身邊,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似乎是察覺到它的視線,沈随安朝小白獅的方向看了過來。
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流光溢彩,比它曾經在拍賣會上看到的那顆讓無數貴族小姐夫人們瘋狂的寶石還要美麗。
小白獅忍不住屏住呼吸,尾巴也變得僵直。
三小只看到小白獅,齊齊歪頭,圓滾滾的眸子裏滿是打量。
沈随安莞爾一笑,主動開口,“你醒啦。”
得知小白獅不是顧北墨的兒子,自己也不用給別人騰位置,可以繼續留在顧家,他心情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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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獅點點頭,它爪墊微微張開又收縮,尴尬極了。
顧母正好端着切好的水果上來,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幼年時期的兒子。
尤其在小白獅轉頭時,那動作神态簡直跟顧北墨如出一轍。
她手一抖,差點把果盤給砸了。
顧父扶住妻子的手腕,對上顧母震驚疑惑的目光,他緩緩點了點頭。
顧母眼淚刷一下流了出來,不敢讓別人看到自己失态,她将果盤往顧父手裏一塞,連忙轉身出去。
“随安,吃點水果吧。”顧父将果盤放到床上小桌上,面色柔和了許多。
他本來就對沈随安印象不錯,現在小白獅陰差陽錯又被沈随安救了,感激到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瞅一眼小白獅,希望兒子早點恢複,然後開開心心把沈随安徹底叼回窩好好報答。
“謝謝伯父。”沈随安總感覺今天這氣氛有些奇怪,他摸了摸鼻子,接過盤子,叉起一塊蘋果丁喂給吸溜口水的熊貓崽崽。
熊貓崽崽搖搖頭,抓起叉子将蘋果丁往沈随安嘴裏塞。
顧母說了,沈随安現在生病,要補充維生素,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沈随安哭笑不得,接受了熊貓崽崽的好意。
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被幼崽兒投喂,這種感覺還真是——
熊貓崽崽似乎找到了樂趣,笨拙地用叉子繼續戳水果丁投喂沈随安。
這和諧又美好的畫面讓顧父心底一片柔軟,他真的很喜歡現在這種家庭氛圍。
小白獅尾巴尖兒也不自覺勾了勾。
“随安,以後這只小白獅也要拜托你多費心了。”顧父抓着小白獅的後勃頸直接把它放到床上,還拍了拍它,示意多跟沈随安親近親近。
“沒問題。”沈随安笑得特別燦爛。
這世上就沒有嫌毛絨絨多的毛絨控。
“我找你伯母有點事,你好好休息。”說完,顧父轉身就走,留下懵逼茫然的小白獅。
“你要吃水果嗎?”沈随安見小白獅無措的模樣有點可憐,放柔聲音問道。
小白獅搖搖頭,它蹲坐在床角,尾巴從身後繞過來圈住jio jio,猶豫要不要跑路。
“這個葡萄挺甜的,嘗嘗好不好?”沈随安一只手撐着床板,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往小白獅那裏湊。
小白獅想到沈随安還在生病,動作幅度太大又會着涼,抖了抖耳朵,只能上前幾步,主動叼住葡萄。
葡萄的皮和籽都被清理掉,吃起來特別方便。
輕輕一嚼,豐沛香甜的汁水瞬間盈滿整個口腔,極大緩解了嗓子的幹啞。
“怎麽樣?甜吧?”沈随安眉眼彎彎。
小白獅點了點頭,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你餓了?”沈随安耳尖,不等小白獅反應,他連忙打開光腦,讓廚房機器人送些幼崽兒的食物上來。
等顧母從顧父那裏弄清小白獅的身份,又哭了一場,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緒趕過來時,就看到小白獅頭埋在碗裏大口大口吃着肉糊糊,顯然餓得很了。
夫妻倆這才想起兒子餐風露宿回來,折騰半天一口水都沒喝,也更加感激沈随安的體貼。
“對了,伯父伯父,這只幼崽兒叫什麽名字?”沈随安想着既然顧家願意留下小白獅,肯定不能一直叫小家夥。
“名字?”顧母這才想起兒子的身份得瞞着,确實該重新取個名字。
夫妻倆對視一眼,将這個權利交給沈随安,“随安覺得它叫什麽比較好?”
“哎?”沈随安驚訝地瞪圓眼睛。
“這孩子是你救下來的,由你來取名不是應該的?”顧母莞爾一笑。
沈随安皺起眉,表情有些苦惱。
他看看三小只,再看看小白獅,試探性說道,“叫白白怎麽樣?”
說完,沈随安有些忐忑,“這個名字會不會太敷衍?”
“不會,白白挺好的。”顧母搖了搖頭,別說白白,哪怕沈随安叫小白獅來福旺財狗剩他們都樂呵呵接受,“就叫白白吧。”
小白獅正好吃完肉糊糊,它舔了舔嘴巴,沒有表示異議。
吃完飯,小白獅本來打算找借口跑路,結果親爹親媽不接話茬,跟沈随安聊了幾句就走人,還“體貼”地把門給關了!
小白獅只能苦哈哈留下來,看着沈随安跟三小只互動,它甩了甩尾巴,還有些無所适從。
打從記事起小白獅就被教導身為顧家的一份子,要守衛帝國,保護公民。
每天除了學習就是訓練,之後上戰場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做夢都在排兵布陣。
現在猛地閑下來,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沈随安看着那只特別安靜的幼崽兒,仿佛看到當初的自己。
上輩子父母離婚後又組建了各自的家庭,這輩子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兩輩子都游離在家庭這個單位之外,成為一個非常尴尬的存在。
現在到顧家,好不容易有了點被接納的感覺,因此對小白獅也多了幾分憐愛。
沈随安不清楚小白獅的來歷,也不知道制造小白獅的那個人想利用這只幼崽兒做什麽,不過顧父和顧母願意給予小白獅庇佑,他也願意接納這個可憐的小家夥。
對上小白獅疑惑的目光,沈随安粲然一笑。
小白獅抖了抖耳朵,不自在地将臉扭向別處。
幹嘛突然笑得這麽好看?
怪不好意思的。
小白獅從前覺得人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沒太大區別。
直到遇見沈随安。
一看到這個人它就心跳加速,身體發燙,還忍不住想把自己藏起來。
難不成救命之恩還有其他buff?
小白獅輕輕刨了刨被子,拼命給自己找借口。
沈随安盯着小白獅輕輕搖晃的尾巴尖兒,忍俊不禁。
喲,還是一只悶騷的小酷哥。
有點意思。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沈随安當天就退了燒,不過底子不行,斷斷續續調養了一個多星期才徹底恢複。
他病一好,小白獅就遭了殃。
沈随安經常趁小白獅不注意飛快伸手rua一下,又或者拿着吃的玩的追在它後面。
這讓體內住着一個成年人靈魂的小白獅特別無奈。
明明家裏三只幼崽兒都圍着沈随安打轉,幹嘛對自己情有獨鐘?
還有就是沈随安對它本體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曬太陽和梳毛毛沒什麽,用鬃毛編小辮子是什麽鬼?!
小白獅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那種小女生喜歡的花花綠綠發繩會跟自己扯上關系!
最讓它無奈的是家裏人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挺開心,甚至擔心沈随安錢不夠用又給了不少。
想到這個,小白獅忍不住将臉埋進爪爪裏,這也太羞恥了!
無聲哀嚎間,腦袋突然被rua,它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白白,要不要一起玩?”沈随安将逗貓棒上的彩色羽毛放到小白獅鼻尖上,語氣中滿是輕松愉悅。
小白獅:“......”
它又不是真的幼崽兒,對這種小玩具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說話就是答應啦!”話音剛落,沈随安手一甩,羽毛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結果揮了幾下,小白獅不為所動,沈随安也不洩氣,“不喜歡這個?那我換一個?”
說着,他打開儲物箱,從裏面拿出十幾根種類不同的逗貓棒,上面分別挂着布老鼠,毛球球,羽毛等東西。
結果全部試完,小白獅眼睛都沒眨一下。
沈随安有些喪氣,“都不喜歡啊?那你想玩什麽?”
小白獅看到對方愁眉苦臉的模樣,爪墊微微張開,又收縮,尾巴也用力甩了幾下。
最後無奈妥協,硬着頭皮選了一根鋼絲吊着的藍色絨球逗貓棒。
它剛剛觀察過了,這種逗貓棒不需要花太多力氣,适合沈随安這種戰五渣用。
得到回應,沈随安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興致勃勃陪小白獅玩。
跟小黑豹十次有八次撲不到不同,小白獅畢竟受過專業訓練,它動作矯捷,身手利索,每次都能快準狠抓到逗貓棒上面的藍色絨球。
沈随安沒有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詞,“白白,你好厲害!”
小白獅被他誇得臉又開始發燙。
它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玩逗貓棒被表揚,這種感覺......好羞恥!
但是輕輕勾起的尾巴尖兒卻暴露了它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歡喜。
沈随安将注意全放到小白獅身上,三小只立刻不樂意了,連忙扔下手中的玩具過來争寵。
被擠到一邊,看着沈随安笑容燦爛雨露均沾的小白獅默默刨了刨地板。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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