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4.0
? 幽幽青山分列兩側,官道上煙塵過後,又是一片清朗。
? 張魯為人李紀不知,路上饑餐渴飲,按前幾日軍報,劉備投了陶謙,曹操調度主軍攻徐。
重點不在袁術這,只望曹軍沒那麽快說服張魯,不虛此行。
“駕”
? 李紀打馬如飛,眼尖瞅見遠處有撮人,中間大馬車,圍着舉刀便砍,臉上橫肉猙獰,應是糟了匪患。
也不廢話,抖槍便刺,掄了一圈,馬不停蹄。
? 地府天庭轉得太快,老先生從馬車裏探出頭來,見盜匪已死,救命之人策馬就要離去。
老先生手扶車棚聲呼切切,
? “壯士大恩銘感五內,可否留姓留名,日後相報!”
? “區區易事何需名,老先生且自珍重。”
? 塵土趟過,空留話音人已沒影了,老先生只能作罷,回家托人尋李紀不提。
? 李紀一路跑到巴陵郡內,牽馬去旁邊酒肆歇腳程,卻見鄰桌雖是白丁,但人人帶刀,膀上有力,眼神從食客中瞟來瞟去,謹慎的很。
? 夾起幾片醬牛肉,李紀仗着內力傍身,邊吃邊聽五人說話。
左邊黃臉漢子突然拍飯桌站了起來,面上不忿,被藍衫漢子拽下,只能低聲憤憤。
? “頭兒,将軍為啥不讓許老三當這差事,淨給弟兄們找晦氣?莫是看不上咱胡家兄弟!”
藍衫漢子打個唉聲,一副我就知道告訴你你會這熊樣的表情,手上撥着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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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許三刀娶了魯天師的小姨子,正雞犬升天的主,夏侯将軍不向着他還能向你?唉,忍着吧。”
正說呢,對面黑臉漢踢了黃漢一腳,嘴裏塞着飯菜,
“別發牢騷,趕緊吃完趕路,南陽還遠,将軍給的時間可不多。”
那幾人埋頭扒飯,不再言語。
李紀要來大碗涼茶咕咚咕咚喝個幹淨,吃飽喝足,留下碎銀走了。
不一會兒,鄰桌幾人吃完,剛出城門,就被人攔下。
攔路之人身穿粗布紅衫,腰挂寶劍,手中槍尖微側,看在此地恭候多時。
攔路的正是李紀。
黃漢摸向背後刀柄,看了看藍衫漢,藍衫漢點頭,黃漢沖上去,全身破綻,被李紀一腳踢出老遠,口吐鮮血。
“栓子!”
黑漢大喊,黃漢不答,兩眼一翻暈了。藍衫漢手指李紀厲聲道,
“你是何人,敢攔軍爺們去路,識相滾開!”
“軍爺?憑你們敢自稱軍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李紀不聽便罷,聽了冷哼一聲,轉槍|杆,槍尖點指,
“我呸,一個小白臉充什麽大尾巴狼?兄弟們上,砍死這雜碎下酒喝。”
四人舉刀沖來,铛的幾聲,李紀扛下四把軍刀,反推回去,還沒等四人起身,槍尖已經劃來,人死的不能再死。
李紀借死|屍蹭槍尖,突然想起還剩一個,目光投去,黃漢撿刀的手一頓,接着閉眼裝暈。
李紀兩步過去,踢踢黃漢,
“哎,那漢子,別裝了。這就送你去黃泉見兄弟。”
“好漢饒命!錢財物什都在這兒,放兄弟一條生路吧,家裏雙堂嗷嗷待哺,缺我可不行。”
黃漢立馬磕頭讨饒。李紀槍|杆直戳進黃漢臉旁泥地,吓得黃漢一抖,李紀冷冷的聲音鑽進耳朵裏。
“沒工夫聽你哭慘。我且問你,現在青城兵力多少?曹軍統帥是誰?可都盤踞山上?”
“你…你是南城細作!”
這黃漢大驚,突然自己發狠,用李紀槍尖抹了脖子,速度之快李紀也沒救成。
抽搐一會就挂了,和剛剛讨饒時判若兩人。
“……”
什麽都沒問出來,李紀盯了那屍|身四五秒,挖個坑把幾具屍|體埋了。
這些人還算忠義,而且此地情況不明,曝屍容易壞事。
但誰能告訴他,一回身自己馬上坐個老道是什麽鬼?
白道袍,白玉簪,道冠恨天高。老道仙風道骨,左手浮沉,右手立掌,輕念道號,
“無量天尊,”
老道擡擡眼皮,右手掐指,玄乎又玄,
“貧道于吉雲游至此,見施主殺伐過重,命有兇相,死後免不了往北陰酆都走上一遭。”
“而今上蒼有好生之德,不如跟貧道修習仙學,以正道法。”
“将來位列仙班,唱風飲露,豈不快哉?”
李紀滿臉黑線,索性這種道長洛陽街頭見的多。只輕拍馬頭,烏雲恢恢叫起來,蹄子亂踢,想将人甩下。
老道顧不得儀态,抓着缰繩,浮沉丢了,道袍也歪了,甚是滑稽,李紀抱臂瞧熱鬧。
“道長要錢就要錢,嘴也忒毒些,若想訛詐錢財是找錯人了,李某一身孑然可沒錢布施。”
“哎哎哎,你這人怎麽不聽勸,貧道可為傳本家法祿,一心普渡教化…”
“我去你娘親!”
見老道搖搖晃晃不想下來,李紀薅着那飄來飄去的長胡子,疼的老道一喊,
李紀順勢将人拽到路邊草裏,上了馬,李紀槍尖點指,平添些許乖戾。
“李某之事不需他人管,你要上天就上天去,別來煩我。”
“貧道也是歷劫所需…”
老道還想攔,臉上被蹬了兩黑漆漆蹄子印,一身白裏格外顯眼。
低頭,地上有顆帶血絲的牙,口中有股腥味。
“。。。”
甩掉老道,李紀見天色還早,決定去青城山探探。
“走,趕緊走!”
向小販問了路,趁傍晚之前趕到山腳下客棧,給烏雲喂些草料,沒等幹什麽,被二十幾個人綁了。
按他們的話說,
“你小子一看就不是好鳥,跟我們去見天師,化你從善!”
索性李紀要去探路,這一來倒省下些許麻煩,只面上不顯,任他綁來。
山路崎岖多條,一側陡壁,一側懸崖,寬窄只夠兩人并排走,道上也沒大隊人馬行走痕跡。
暗暗記下,寨門口,盔明甲亮頭戴白巾,戒備森嚴。
除了一些花花綠綠的道旗,就是曹軍軍旗。
被帶到山寨大堂,兩側各三排英雄椅,牌匾上書四字,天人合一。
當中坐的國字臉身披将铠,左邊第一位是個身挂羅盤的黑袍道人。
這就該是他此行要見的張魯了。
“子川拜見将軍,張天師。”
李紀自動上前,言語時仔細打量其人。将他綁來的頭領都一愣,還有這樣自願之人?
李紀手臂被綁,卻仰頭直視,語氣坦然。
“聽聞天師道法高深,可逆天改命。我家主公特派子川前來拜山,求得真髓,望天師不吝賜教。”
“哦,你家主公方家何處?”
張魯掐着指決低聲念個符,算是謙虛受下誇獎,對李紀口裏的主公有些好感。
李紀卻盯着那将軍一字一句道。
“我家主公乃九原呂布。”
“是那鸩虎呂奉先?”
“快來人,将這奸細拖出去斬了。”
張魯色變,偷眼看将軍臉色,見将軍只皺眉,沒說什麽,便差兩大漢上來拉人。
李紀全看在眼裏,暗嘆晚已,
若非鐵定向曹,怎會這般小心?多說無益,想着全身而退吧。
李紀忽得大笑,轉身就走,把兩人吓了一跳。
“等等,你回來。”
将軍不悅,“你為何發笑?”
“李某将死之人還有何可笑?無非笑那曹阿瞞治下不嚴、統軍無能還不知禮節。”
李紀扭頭給曹操扣了三頂帽子,将軍震怒,椅把拍的震天響。
“大膽李子川,既知這是曹營,身為階下之囚怎敢在我軍營中口出狂言?”
“今天你若說不出個三六九,本座将你剁了喂豬,以洩軍憤!”
上來四個刀斧手,胸口長毛,滿口黃牙,眼露兇神。
“将軍且熄雷霆怒,休發虎狼威,聽李某說完再做決斷如何?”
李紀在堂上踱兩步,面不改色,神色自若,話音不急不慢在堂中回蕩,
“你說”
将軍眼裏閃過一絲贊賞,下了堂階,手扶佩刀,仿佛一言不合就将李紀正法。
“将軍乃一軍之帥,主掌生殺,卻在堂上任由下屬胡亂發令,由小見大,豈能算治下嚴耶?”
“軍兵随意抓人交差,應付了事,李某親驗,将軍毫不知情,豈算統軍能耶?”
“我本來使,誠意猶在,卻被污為奸細,以小人心度君子腹,斬于門外,豈為禮乎?”
“若連将軍都是這般治軍統禦,我看曹操也不過如此,有何不對?”
三條全由張魯惹出,現在被李紀揪出來,将軍臉都氣黑了。
張魯起身想辯解什麽,被将軍瞪回去。
張魯降了不到三日,他能說張魯那山野道人不懂規矩,與曹操無關麽?
能說張魯手下都是無知村夫,還沒規制麽?話傳回許昌,怎麽看都是自己辦事不利。
非常不爽。
明知是李紀的離間之計,但話說到這份上,只能将禦下之錯往自己身上攬,稱句身體抱恙将麻煩請出青城寨。
出來後李紀才知道,那統帥姓夏侯單名淵,是曹操堂弟。。
“妙才哥,你識得那人?”
李典聞詢趕來,只看到李紀下山的背影。
“洛陽之時,随明公遠處見過。”
夏侯淵遠眺山色,忽道,
“曼成,過幾天有客人要來,明日就準備準備。”
“是”
往返兩地,五六天光景,南陽又被圍了,只聚在北城,李紀繞道南面叫城,守值軍兵居然無視了。
等那個叫劉勳的将官出來,是誰作的妖李紀心知肚明。
李紀提着槍,在城下等不久,就被袁紹軍軍探發現,遠處袁軍壓來,由遠而近跑來一騎,深綠長衫,手裏長刀鑲龍頭。
是關羽關雲長。
關羽眯眼撫須,依舊傲氣,
“久聞洛陽李子川一杆長|槍縱橫捭阖無敵手,今日關某特來一會,請了。”
關羽怎麽在這?
李紀沒時間細想,關羽大刀已沖腰腹砍來。
李紀策馬一閃,也來血氣,與關羽戰在一塊。
關羽的刀接連三下只砍一處,最後拖刀而來是為蓄力。
刀槍相撞,當啷一聲,無形震波蕩開,槍|上多了一指節長的白缺口,烏雲後退幾步,震得李紀虎口微裂,嚯,好大勁道!
袁軍陣前,敲戰鼓助威,李紀驅馬又和關羽打來。
二十幾招,猛突紮空,一道白光映過臉側,李紀防住左來刀,向上一挑,磨出火花。
四十二招,關羽又直直劈來,但李紀槍到胸前,不得不改招,不料李紀虛晃一道,反背揮槍,直點關羽咽喉。
正是天策秘技之一,戰八方。
再送前半寸,世間便無關羽此人。
槍尖慢慢離遠,關羽細長的丹鳳眼總算睜開了些,
“聽聞李子川善殺,逢戰不留敵手,為何放我?”
将槍挂回得勝鈎,李紀拍拍烏雲,烏雲親昵把頭蹭上去,拱了又拱。
“李某佩服關将軍重情重義,故而無傷,關将軍怎去信傳言?”
見李紀臉瞬間刷下來,關羽連忙抱拳,
“是關羽失禮,将軍莫怪。”
“我與兄長走散,蒙曹公看重,報知遇之恩,助袁紹爾。”
“如今看來,有負衆望,不再久留。”
關羽有些感觸,長嘆一聲,策馬離去。
袁軍敗退,怎麽來的怎麽回去了,城門大開,呂布在城門洞迎上來,手提一人頭,是劉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已定,番外已定。
感謝空城的10瓶營養液,
感謝空城的一發地雷,愛你。
有想交換專欄鏈接的可以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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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