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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也栽了?唉~”他這一聲嘆息委婉綿長,道盡無可奈何。“還有,不許再叫你姐姐‘死女人’,她可是我娘子!”北堂宇高聲提醒道。
葉黎捂嘴偷笑。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葉歌再反悔。葉黎左手拉着北堂宇,右手拽着心有憤懑的葉歌,心情愉快地出了蘇千行的屋子。正準備回去休息時,卻見不遠處的花園中,有一人正在練劍。
那人劍法極快,一把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周邊地上的落葉被這股劍氣激得在空中盤旋,生成一種淩厲的美來。
“是師姐。”北堂宇沉聲道。
葉歌側目,不解地說道:“這麽晚了還練劍,受刺激了嗎?”
葉黎心下一抖,垂首道:“刺激她的那個人,好像是我……”
三人駐足片刻,蘇月玲已經看見他們,收了劍走過來。如今已近深冬,她身上衣服卻穿得并不多。大概是因為練了太久,盡管衣衫單薄,鼻尖卻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師姐,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關切的問候,卻生出幾分疏離之意。經過這麽多事,兩人的關系到底尴尬了。
“多謝師弟關心。”蘇月玲打量他們幾眼,最後将視線盡數落在葉黎身上,原本還算穩定的情緒一見到葉黎,似乎又有些激動了。
葉黎在她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別問我你還要等多久,在那天還沒來之前,你不僅要勤練武功,還要學會控制情緒。否則如你現在這般容易激動,即使見到玄烈,還未動手你便心緒盡亂,怕是接不了他幾招,更別提你想殺了他……”
蘇月玲怔住了。
葉黎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北堂宇和葉歌走了,留蘇月玲在原地反思。
遠了,北堂宇才問:“這哄人的話,你都是從哪學的?”
葉黎睨了他一眼:“我哪裏是哄她,我是為她着想。她如今鑽了牛角尖,滿心都是仇恨,我怕到時候即使她真的見到玄烈,憑她現在這狀态,我還真擔心她大仇報不了,卻白白送了性命……”
北堂宇似乎極為驚訝:“我倒不知道你是這般以德報怨之人,師姐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你真的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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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計較的!”葉黎哼了一聲:“我爹還在玄烈手中,玄烈多一個敵人對我來說就是多一個幫手。她想報仇,我想救我爹,那我何不利用她來對付玄烈?”
葉歌摸摸鼻頭,問道:“她應該還不知道玄烈是誰吧?”
“我還沒有告訴她。”葉黎雙手一攤,說道:“我身體中的生死蠱還沒取出來呢,怎麽能告訴她。凡是就怕萬一,雖然以她現在的武功,殺了玄烈是不可能的。但萬一呢,萬一玄烈一不留意被她殺死了,我豈不是很危險……”
……
他們三人一邊走一邊聊,竟未察覺,原本他們以為站在原地反思的那個人,偷偷跟在他們後面,将他們的談話盡數聽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覺得《小賊》這篇文文正處在一個不尴不尬的位置,你說我完結吧,chu版社不讓;你說我不完結吧,各位看官姑娘們不讓,我……不過姑娘們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一定會理解作者的對吧?
衆人: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就能饒了你,爪子伸過來……
作者:伸伸伸爪子幹嘛?
衆人:剁去……
(笨蛋作者不小心點了直接發表,尼瑪!就當這是明天早上的吧!4.24晚上留)
☆、失敗
第二日一大早,葉黎便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一下便要往蘇千行那裏跑。一開房門,便見門口立着一人,正是北堂宇。
昨天晚上因為怕他亂來,所以幹脆連自己的屋也沒讓他進來。
北堂宇表情不太明善,看得出來他昨晚睡得不好,眼下挂着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人瞧着也不如昨天精神。
葉黎拍拍他的手臂,打趣道:“我這還沒取蠱呢,你怎麽就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北堂宇扯着她的兩腮揉捏着:“我擔心得一夜未睡,你倒是一覺到天亮。”
葉黎撥下他的手來,将他的大手包在自己的兩只小手中,舉到心口,笑嘻嘻地道:“你就是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就算你不相信蘇千行,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嗎?有你和葉歌在旁邊看着,我還能出什麽事?”
北堂宇垂下頭來,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說道:“若是我對你的喜歡能少一分,也便能像你這般豁達了……”
葉黎心中一暖,揚起臉來在他雙唇上烙上一吻來。不等北堂宇有加深的動作,她立即抽身出來,拉着他便走:“快點,我們去找蘇千行。”
北堂宇卻一把将她拉回來,将她攬在身側擁着她往他的房間走:“這麽着急做什麽,早飯總該要吃的。”
葉黎摸摸肚子,他不說,她倒真的忘了還要吃早飯這一茬。
北堂宇房中早就備好了早餐,清粥小菜不見任何油膩,在寒冷的早晨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看樣子北堂宇是掐準了她這個時候起床。
“為什麽沒有肉?”葉黎用筷子戳戳盤子中幾根青菜,她十分懷疑這青菜是用開水燙的,一點油花也沒沾。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她在淩雲山莊住了有些日子了,山莊的飯雖算不上多麽奢侈,但每餐有肉還是能做到的。她又是無肉不歡的人,早飯多吃一根雞腿也是常有的事情,怎的今天就給她吃這個?
北堂宇将一碗白米粥塞到她手中,解釋道:“師兄專門交代的,取蠱之前忌油忌鹽忌葷腥,別說肉了,這菜中連鹽也未放,今天早上我專門吩咐廚房做的。”
葉黎抱着白米粥愁眉不展:“蘇千行不會是專門整我吧,我只聽說忌葷腥的,還沒聽說連鹽也忌的。這飯沒有味道,怎麽吃得下去?”說罷就要摔筷子。
“這會兒耍什麽小脾氣,若是不吃,今天這蠱也不用取了!”北堂威脅道。
葉黎撇撇嘴,向北堂宇傾了傾身子,哼哼說道:“說實話,其實這飯菜是你想整我吧?”
北堂宇環臂坐在凳子上,好笑說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吃。”
“既然是你專門為我準備的,我怎麽能不吃。”葉黎重新拾起筷子,喝粥吃菜一氣呵成,中間連氣都不喘。末了将碗往桌子上一放,瞅了一眼巋然坐着不動的北堂宇和他面前擺放整齊的碗筷,不由問道:“你怎麽不吃?”
北堂宇輕笑一聲:“這麽難吃的早飯,我可咽不下去。”
“那你還擺兩副碗筷?”
“為了給你一個心理安慰……”
“……”
一頓不愉快的早飯并沒有影響葉黎取蠱的急切心情,她急急忙忙往蘇千行的院子裏竄,北堂宇也只好随着她一同過去。
葉歌早就等在那裏,見葉黎過來,立即迎了上來,看她的目光頗有種端詳的感覺。
北堂宇上前對他說道:“別看了,她昨晚睡得很好,睡不好的人怕只有我們兩人……”
葉黎沖葉歌笑笑,讓他安心。
蘇千行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房中萦繞着一股濃重的藥香。他先是幫她號脈,又問她早上吃了什麽。
葉黎瞪了一眼北堂宇,據實回答。
蘇千行點頭說:“很好。”然後取出一粒褐色的藥丸要她服下。
“這是什麽?”葉黎捏着這一顆藥丸好奇問道。
蘇千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盡管服下便可,說多了你也不懂。”
所以都懶得跟她說了?葉黎咕哝一句,就着北堂宇遞過來的水将藥服了下去。服下藥後,葉黎捋起袖子,将一截白嫩的手臂送到蘇千行面前,心下一橫,說道:“你紮吧!”
蘇千行哭笑不得地盯着她的手臂,耳根泛紅。北堂宇忙過來将她的袖口落下來,遮嚴她的手臂,低聲呵斥她一句:“胡鬧!”
“怎麽了?”葉黎疑惑道:“難道不用紮針了?”
“姐……”葉歌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鄙夷模樣:“女人的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不可以随便給別人瞧去,你看看你,哪裏有女人的樣子。”
葉黎一臉不認同:“江湖兒女都是不拘小節的,若是總是計較這些繁文缛節,豈不是活得太累了,難道以後我洗手的時候也不可以将袖子捋起來嗎?”
“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歪理!”北堂宇用食指推了推她的腦袋:“去床上躺着,将外衣脫了即可,裏衣要系緊些,除了臉以外,哪裏都不可以露出來……”囑咐完又對蘇千行和葉歌說:“你們兩個轉過身去,她脫衣服的時候你們不許看!”
蘇千行老老實實地将身子轉了過去,葉歌卻和北堂宇吵了起來:“你為什麽不轉過去?”
北堂宇雙臂一抱,下巴一揚,趾高氣揚道:“那是我娘子,我有必要轉過去嗎?”
“你們還沒有成親!”
“那你問問黎兒,我要不要轉過去?”
葉黎頭疼地看着他倆,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吵起來跟孩子一樣。“這有什麽好吵的,你們倆幹脆都不用轉過去了,我這裏完工了。”葉黎掐着腰看他們倆。早在他們争吵時,她把外套已經脫掉了。
房中放置了許多暖盆,将整個屋子烘得暖融融的,葉黎只穿着裏衣也不覺得冷。可是等到蘇千行真正施起針來時,葉黎望着那銀光卻不由打起冷顫來。
北堂宇和葉歌并排立在床前,如臨大敵似的地盯着她,看上去比她緊張多了。
即便是隔着一層裏衣,蘇千行手中的銀針也準确無誤地落在她身上的穴位上。因為手法又準又快,所以葉黎并沒有覺得疼。與其說感覺不到疼,倒不如說她所有的感覺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葉黎覺得自己的身體現在就如一塊木頭,冷熱不知,痛癢不覺。好在她頭腦一直保持清醒,仰面躺在床上,垂下眼簾時,還能掃到胸口漸漸多起來的銀針。
其實,看起來還是蠻駭人的。
“有沒有不适?”蘇千行問她。
“沒有。”葉黎想搖搖頭,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動不了。
蘇千行點點頭,不見有放松之色,依然繼續施針。如此持續了約莫有一個時辰,就在葉黎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睡着之時,胸腔中突然一陣劇烈密集的心跳瞬間将她喚醒。
葉黎猛地睜大眼睛,竭力說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師兄……”
“蘇大夫……”
北堂宇和葉歌雙雙看向蘇千行:“怎麽會這樣?”
蘇千行鼻尖冒出汗來,他雙唇緊抿,一句話不說,只是銀針落下的速度加快。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心髒像是快要跳出胸腔來,呼吸不暢使她快要昏厥過去。
“刀!”蘇千行向北堂宇伸手。北堂宇立即将提前準備好的一把鋒利小巧的刀遞給他。蘇千行挑開她心口處的衣服,正準備落刀之時,房門突然打開,慌慌張張地跑進一人來。
蘇千行手一偏。
“誰讓你進來的?”北堂宇沖來人吼道。因為取蠱之時要絕對的安靜,所以北堂宇提前在蘇千行所住的院子裏布置了些護院,防止有人亂闖。沒想到還是有人闖進來,而且來人不是別人,竟是袁青。
“公子,出事了!”袁青一臉焦急,看了一眼葉黎,欲言又止。
葉黎喉嚨湧上一股鹹腥,蘇千行臉色一變,握刀的手陡然變得無力。
不過這一切,北堂宇和葉歌并未發覺。北堂宇滿是責備地看着袁青,問道:“有什麽事情等會兒再說,你先出去!”
“公子!”袁青沒有聽他的話,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公子,小姐被人擄走了!莊主已經追出去了!”
“什麽!”北堂宇和葉歌驚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蘇千行猛地站起來,指着他們吼道:“你們三個有事出去說,我沒叫你們之前,你們誰都不許進來!”
葉黎咽下喉間的腥物,心跳已經慢慢緩下來。她稍稍喘過氣來,吃力說道:“你們快去救伊兒,不用守在這裏了……”
“都走吧,反正你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蘇千行作勢就要将他們趕出去。
北堂宇思考片刻,對葉歌說道:“你留在這裏,我去救伊兒。”
葉歌顯然亦是心急如焚,一邊是他的姐姐,一邊是北堂伊,兩邊都放心不下,這顯然讓他為難了。
“不用了,”蘇千行頹然垂下頭來:“這蠱,今日取不出來了……”
“師兄……”北堂宇錯愕。
“蘇大夫,你說什麽?”葉歌激動道。
蘇千行丢了手中的刀子,苦笑一聲:“已經錯過了時機,再想別的辦法吧。”
葉黎聽他這樣說,心中不由失望萬分,表面卻作出無所謂的樣子來,安慰蘇千行:“沒關系,至少沒擔那五成的風險,保住我安然無恙不是嗎?”然後又對北堂宇和葉歌說:“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去尋伊兒!”
北堂宇上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深深将她望着:“你安心留在莊中,等我回來。”
葉歌立在床邊,低低地喚了聲“姐”。
葉黎不耐煩了,吼道:“快!去!”
北堂宇和葉歌也不再多說,轉身走出房間,袁青愧疚地望了葉黎一眼,緊跟着也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她和蘇千行兩人,葉黎盯着上方的床帳,幽幽說道:“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呢?”
一直悶着頭取銀針的蘇千行突然擡起頭來,眸中亮光一閃而過:“我這裏還有一個方法,你想不想試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偷偷地放上一更,噓~不要告訴BB啊,我放完就走……
☆、潛入三玄門
蘇千行所說的方法,是一種比較保守的方法,即将蠱暫且留在她體內,用銀針将它逼到心髒的橫隔處,再佐以銀針将其封住不動。如此,即使有人催動母蠱,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受到影響。
“有這麽好的法子?”葉黎歪頭問道:“那你早先幹嘛不用?”
“将蠱留在體內,這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方法雖然能暫時制住生死蠱,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況且,封住這蠱的同時,銀針也必須留在你體內。一旦銀針錯位,生死蠱的反噬便是致命的……”
“這麽嚴重?”葉黎吓了一跳。
“其實只要護住銀針不讓它錯位,生死蠱是很難反噬的。”蘇千行解釋道:“要不要試一試?”
“我還有一個問題。”葉黎弱弱問道:“若是真用這方法抑制生死蠱,将銀針封進體內,我一身的武功會不會受其影響?”
蘇千行觑了她一眼:“你該不會還想着找人打架吧?”
葉黎老老實實點頭:她的爹爹還沒救出來,她和葉歌遲早是要去找葉玄生親自讨這筆賬的。“若是這法子有損我的武功,我便不試了。”
蘇千行沉思許久,才篤定說道:“我用最細的銀針,盡量将影響降到最低。埋在身體內的銀針最是忌諱提運內力,好在你本身內力并不深厚,即使使用內力也不會催動銀針走位。所以你只需注意一點,無論什麽時候,保護好自己的心髒位置,莫讓他人用內力震亂了銀針的位置……”
葉黎認真聽着,思考着其中的利害輕重。她原本堅持取蠱的初衷,是擔心葉玄生會利用她來危害淩雲山莊。在蘇千行沒有找到其他更好的取蠱的方法之前,這好像是唯一能讓她暫時逃脫葉玄生的控制的辦法。
“雖然還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我決定試上一試。”葉黎終于下定決心。
蘇千行試探着又問了她一次:“真的要試?”
“嗯!”葉黎用力點頭,咬牙道:“你放馬過來吧!”
蘇千行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是救你又不是害你,你做出這麽一副英勇就義的決然表情做什麽?”
葉黎瞪了他一眼:“我活了快二十年了,今天一天挨的針比我前二十年挨得都多。我是得鼓足多少勇氣才能乖乖躺在這給你拿針紮,結果紮一遍還不算,現在又得紮第二遍。雖然并不是很痛,可是我的小心髒真的快受不了了。”
“我倒真沒想到你的膽子會這般小?”蘇千行将她取笑一番後,表情又重新變得認真起來。
他先是将之前刺進她身上的銀針取出來,銀針全部移除幹淨,他便取來一匝更為纖細的銀針,依照他之前所說,先是将生死蠱逼入心髒橫隔間,然後植入另外幾根銀針将其封住。最後,蘇千行将所有的銀針截去一大半,将另外一小半埋進她心脈。
整個過程進行得十分順利,除了在逼蠱之時讓葉黎稍稍有些胸悶氣喘之外,倒也沒出現什麽意外。
終于,蘇千行抹了一把額際的汗,說了聲“好了”。
葉黎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在房中踱了兩圈,蹦了幾蹦,想了想,又提氣施輕功竄到院子中,折下一根樹枝瞎比劃了一番。如此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身上也不見有任何不适,不由對蘇千行展露出一個感激的笑來。
蘇千行手臂上搭着她的外衣,見她終于消停下來,便走上前去将衣服遞給她。
葉黎接過衣服穿好,對蘇千行自然是千恩萬謝。雖然這結果不是她想要的,但至少沒讓她太過失望。
蘇千行卻面露愧色,直言他受不起這份感謝:“當初明明知道你身上有生死蠱,卻并未花太多的心思替你尋找解蠱之法。如今我盡心盡力為你解蠱,也是為了償還你當日對師妹的手下留情。我自認心中對你有愧,你這聲感謝我着實承受不起。”
“你心中對我有愧?”葉黎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指着他叫道:“我突然想起來了,當日蘇月玲将我踢下懸崖之前,我原本是能逃走的,但是內息卻一時調動不起來,是不是你早就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蘇千行垂首道:“我很抱歉,因為我和師妹,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
“我當時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葉黎氣哼哼道:“原來你也不像表面那麽老實嘛……”
蘇千行默然。
“當日是我求師兄這麽做的,不關師兄的事!”一聲清亮的女音傳來,葉黎扭頭一看,是蘇月玲。她手中攥着一張紙一樣的東西,快步走到兩人面前,一雙英氣卻又不失女子柔美的眉毛高揚着。“是我利用我們師兄妹的情分,逼師兄對你下手的,抱歉!”
葉黎沖她不滿地努嘴:哪有道歉的人氣勢這樣盛的,一點都不像是道歉,倒像是要同她吵架似的。“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計較也沒什麽意思。不過我是看在你師兄的面子上才不同你計較,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了。”葉黎兇巴巴地說道。
“我并不是來求得你原諒的。”蘇月玲依然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樣,她将手中的東西展在葉黎面前:“三玄門的人抓走了北堂伊,你就不擔心嗎?”
蘇月玲手中是一張白色絹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若是想救北堂伊,便讓北堂盟主親自去三玄門一趟。
葉黎心中震驚不已:她萬萬沒想到葉玄生會這麽快便有所行動,而且目标竟出乎意料地選擇了北堂伊而不是她。北堂宇和葉歌想必早已向三玄門趕去,葉黎不再多想,立即向院外跑去。
“你想去三玄門?”蘇月玲拉住她。
“廢話!”
“我和你一起!”
葉黎看她一眼:“再好不過!”
淩雲山莊的馬棚中有幾匹難得的好馬,葉黎和蘇月玲一人一騎,由葉黎帶路,快馬加鞭向三玄門趕去。
蘇千行是極力反對的,可惜他沒能攔住她們二人。
趕到三玄門時已經接近黃昏,葉黎原本打算帶着蘇月玲走密道直接進入三玄門內部,可是密道卻早就被一塊巨石封死。
“你懂陣法嗎?”葉黎問蘇月玲。
“可以試一試……”
葉黎在讨厭蘇月玲這麽久以來,終于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三玄門隐匿在一片四季常青的樹林中,這林中有葉玄生精心設置的陣法。葉黎雖從未走過,卻也知曉這陣法的厲害。曾經不止有一人或是擅闖或是誤入,被困在這陣法中,活生生餓死了。如今若不是沒有別的方法進入三玄門,葉黎絕不會冒險碰這陣法。而蘇月玲對陣法的了解大大超出了葉黎的預料,她逮着葉黎七繞八繞,不出半個時辰,便順利到達了三玄門。
葉黎看到刻有“三玄門”三個大字的石碑時,對蘇月玲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蘇月玲風輕雲淡道:“白水谷的陣法,比這裏可是要厲害許多。”
因着葉黎之前看過三玄門的地圖,對三玄門的構造大體有些印象。她和蘇月玲小心避開三玄門的人,悄悄潛了進去。
那絹子上只說要北堂盟主去三玄門,可是三玄門房屋院落衆多,葉黎并不知道北堂盟主在哪個具體的位置。北堂宇和葉歌比她們提前兩個時辰趕到三玄門,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與北堂盟主已經彙合。
她和蘇月玲将三玄門探了個遍,也不見北堂盟主或是北堂宇和葉歌的影子。
“難道他們不在這裏?”蘇月玲疑惑道。
葉黎伏在屋檐上想了片刻:難道他們在地下的密室裏?如果是這樣的話,情況對北堂盟主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憑腦中的記憶,葉黎找到上一次青鳶帶她進密室的那條路。通道在三玄門中一個十分不起院的院子裏,那院子中有一間空置的房間,那通道的入口就在房間的壁櫥後面。
不出葉黎所料,現在這個院子中多了許多人把守,只明處就有七八人守着,暗處還不知還有多少人藏着。如若她們硬闖的話,想必不僅不能闖進去,反而會暴露她們的行蹤,得不償失。
葉黎記得那張地圖所畫的三玄門的密室,幾乎都是相連的,通道肯定不止一條。她在腦中一遍一遍地過濾那張地圖,忽然記起在葉玄生的房間裏,似乎還有一個入口。
葉黎不敢再耽擱,示意蘇月玲跟她走。蘇月玲也不多問,一聲不吭地跟在她後面。她們并沒有花太長的時間便找到葉玄生的房間,而且這裏看守的人并不多。葉黎将身上攜帶的鋼針摸出兩根來,刺向守在門口的那二人,鋼針上依然淬好了麻藥。那兩人本能地叫出聲來,拔劍而出,四處尋找下針之人。
那麻藥暫時還不能發揮作用,可是葉黎沒有耐心等下去,抽出身上的鴛鴦刀便跳到那二人面前,蘇月玲緊随而至。
葉黎和蘇月玲一現身,那隐匿在暗處的三玄門的人立即現身出來,同她們打了起來。中了鋼針的那兩個人很快便被打倒在地,但後來現身的那幾人武功奇高,她和蘇月玲各自要對付三個人,着實有些吃力。
所幸她和蘇月玲都不是吃素的主兒,蘇月玲一身武功深得蘇成堯真傳,那長劍在她手中似有了生命一般,招招致命。而葉黎內力不厚,武功半吊,卻勝在出其不意,善使陰損之招。
葉黎所信仰的,從來不是以武制敵。在她看來,打架之時正大光明出招的人都是傻子,只要能将對手制服的招就是好招,管是正經不正經。何況打架這種事情關乎身家性命,又不是做耍別人看的,誰站着誰就勝了,誰趴着誰就輸了。
所以當葉黎面前的人被她用特殊手段打翻在地的時候,蘇月玲看她的目光頗有鄙夷之色。
葉黎裝作沒看見,大搖大擺地走進葉玄生的房間。她将所有的能動的東西全部移動一邊,又在房中敲敲打打一番,終于給她在一張圓桌的下方發現了蹊跷。這張圓桌下面,一方磚石引起了葉黎了注意。
果不其然,移開那方磚石,一個精巧的機關出現在葉黎面前。
此時外面已近昏暗,房中的光線也不好,葉黎不敢點蠟燭,只得摸索着去開那機關。蘇月玲在門口守着,頻頻向她望來。
葉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機關,鼓搗了近半個時辰,終于聽得一聲輕微的“啪”的一聲。
“開了!”葉黎欣喜地叫了一聲。
蘇月玲立即往她這邊走來。
只是還沒來及高興太久,不妨腳下突然一空,那地面突然裂開一個大洞來。她原本便是半跪在地上的姿勢,此時來不及起身,身體便快速向下墜去。
“葉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想必姑娘們也看出來了,這劇情是往結局上奔呢……
作者心中挺忐忑的,不知道姑娘們會不會滿意作者給的結局?
所以,那些潛水看文的姑娘,麻溜上來透透氣吧!
姑娘們對結局有什麽意見的,趁着作者沒公布出來之前趕緊提出來吧!
作者淚汪汪地等着呢,再不提出來就晚啦!
☆、對決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當所有想見的不想見的人在一瞬間一股腦地全部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葉黎趴在地上直想捶地:他娘的給個緩沖的時間行不行!
她從上面跌下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這上下的高度雖不至于摔出個內傷來,卻也震得她五髒六腑顫了好幾顫。
葉黎悶哼了一聲,勉強擡起頭來想打量一下她到底摔到了哪裏。結果這一擡頭,她徹底震驚了。
面前是葉玄生冷如寒冰的臉,坐在一張高椅上,視線落在突兀出現的她的身上,眸色晃了一晃。而北堂伊被綁得緊緊的,閉着眼睛軟軟地倚靠在牆邊,青鳶的劍正橫在她的身前。再往旁邊看,她的爹爹南宮鶴仍舊一身鎖鏈,昏迷不醒,只是這次不是躺在石床上,而是被鎖在一張木椅上,身邊同樣站着一個持劍之人。
“黎兒,你來這裏做什麽?”身後傳來北堂宇急急的聲音,葉黎立即爬起身來向後望去。
在她身後,北堂宇,北堂盟主、葉歌、袁鏡、袁青均在那裏,站在一處,被一群三玄門的人架劍圍着。看得出來,他們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北堂盟主胡須沾血,北堂宇肩膀手臂的衣服均已破損,幾處劍傷清晰可見,葉歌和袁家兩兄弟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身狼狽。
葉黎扶額嘆息:葉歌就算了,如今連淩雲山莊的大小莊主都栽了,這可如何是好?
北堂宇擔憂地看着她,她亦是無限擔憂地回看他。
葉玄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葉黎身旁,臉微微側向她,視線卻是直直望向北堂盟主他們。“小黎,你來的正好,不如你來做一個決定……”
她被這聲音吓了一跳,本能回道:“什麽決定?”
葉玄生唇角勾起,笑得很是無情:“北堂姑娘和南宮鶴,我只能放一個。他們選不出來,不如你來做這個決定,小黎?”
葉黎扭頭看他,眼睛裏滿是懷疑:“你會這麽好心?”他困了南宮鶴十幾年,如今又将北堂伊擄來,這麽大費周章,現在卻說要放了其中一人,怎麽可能?
青鳶出聲說道:“門主的意思是,北堂伊和南宮鶴有一個可以活下來,而剩下那人和你們所有的人,誰也不能活着走出三玄門!”
葉黎驟然雙拳緊握,對葉玄生怒目而視,心中的怒火盤旋而上,她指着葉玄生脫口而出三個字:“不要臉!”
“你說什麽!”青鳶手中的劍直指向她。
葉黎仰頭沖上面喊:“玄烈就在這裏,你還要在上面看多久?”她掉下來時,上面那個大洞并未阖上。她這話,自然是沖着還呆在上面不下來的蘇月玲說的。
衆人下意識地往上看去。
蘇月玲一躍而下的同時,葉黎手中的鴛鴦刀已經拔出。不過她并沒有自不量力地直接挑釁葉玄生,而是轉向站在南宮鶴身旁的那人。
在她叫蘇月玲下來的同時,已經分析過整個形勢。葉黎看得出來,北堂宇他們雖然被三玄門的人制住,但憑借他們的武功,困住他們的那些人并不足以未懼。之所以他們肯乖乖站在那裏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是因為擔心北堂伊和南宮鶴的安危。
就在剛剛她罵葉玄生“不要臉”的同時,戶主心切的青鳶的劍已經從北堂伊面前移開,此時蘇月玲從上面跳下來,首先進攻的必然是葉玄生。而葉玄生一旦與蘇月玲打起來,以青鳶的性子,第一反應肯定上前去幫忙而不是繼續站在原地挾持北堂伊。葉玄生和青鳶一旦和蘇月玲交手,那挾持着南宮鶴的那人沒有葉玄生的命令,暫時也不會對南宮鶴怎麽樣。有了這這樣一個空檔,北堂宇他們便能放心施展身手……
而事實亦是如同她心中所料,蘇月玲和葉玄生纏鬥在一起的同時,青鳶果然丢下北堂伊,沖了出去。葉黎快速移到南宮鶴身旁那人面前,先是撒出一把細粉,那人揮袖一擋,葉黎随即一刀将他掀翻,再補上一腳,徹底将那人踹暈了過去。
回頭看了一眼,不大的密室裏已經一片混戰。蘇月玲的武功雖高,但她應付葉玄生一個人已經很吃力,青鳶的加入更是讓她步步退卻。不過好在北堂宇他們很快便脫身,北堂盟主越到蘇月玲和葉玄生中間,同葉玄生打起來,而蘇月玲對付青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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