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騎馬 渾身上下都寫着“我可以”三個字……
蘇錦瑤對馬球雖然有把握, 但也沒自大到比賽前直接上場。
她讓秦勇幫她找了匹馬,抽空想去歸元山上跑跑馬,結果去的那天, 楚毅也跟來了。
楚毅把自己的馬牽到她跟前, 道:“小姐,騎我的吧。這馬跟了我兩年多了, 特別乖。”
蘇錦瑤看了看那通體漆黑的駿馬,伸手摸了摸它脖頸上的鬃毛, 問:“它叫什麽名字?”
“小黑。”
“……”
楚毅撓頭:“我就随便起了一個, 沒細想。”
別的将士對自己的戰馬都很有感情, 但他向來淡漠, 對自己的所有馬都是一個态度,沒有什麽喜惡, 看待他們就和看待刀劍一般,沒什麽不同。
再好的刀劍在戰場上都有可能損壞或遺失,戰馬也是一樣。
他這些年換過好幾把刀, 也換過好幾匹馬,這對他來說已是常态。他從未為任何一把刀或是一匹馬難過過, 也從未認認真真給自己的馬匹或刀劍起過名字。
小黑是兩年多以前, 他上一匹戰馬傷重不治之後新換的。他當時看他通體漆黑, 就随便起了個名字叫小黑。
這名字叫了兩年了, 從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直到此時蘇錦瑤問起, 他才覺得有些丢臉, 應該提前給它起個好聽些的名字的。
小黑扭了扭脖子,往旁邊挪了一步,對蘇錦瑤打了個響鼻, 明顯不喜歡她的碰觸。
蘇錦瑤的手停在半空,默默收了回來。
楚毅見狀眉頭一擰,放在馬背上的手下意識收緊。
退開的駿馬明顯瑟縮了一下,倒騰着步子又挪了回來。
楚毅拍了拍它,對蘇錦瑤笑笑:“真的很聽話的。”
一旁的秋蘭有些哭笑不得,道:“将軍,小黑他不是聽話,是只聽你的話。小姐許久未曾騎過馬了,還是騎溫順一些的好。不然萬一這馬性子烈,把她摔下來怎麽辦?”
小黑跟了楚毅兩年多了,楚毅從沒覺得它不聽話,所以才把它帶來給蘇錦瑤。想着它不僅聽話還跑得快,應該是能幫上她的。
誰知道這畜生平日裏乖巧,今日竟對小姐鬧了脾氣。
楚毅皺眉看着小黑,不大高興,但也知道秋蘭說得有道理,只好讪讪地對蘇錦瑤道:“那小姐還是換一匹吧,別摔着了。”
蘇錦瑤笑了笑,看着那匹黑馬道:“好馬認主,是好事。”
說完走向嚴灏給她牽來的另一匹馬。
秦家家財萬貫,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要找一匹寶馬并非難事。
這匹馬或許不像楚毅那匹上過戰場,自有一股淩厲氣勢,但勝在性子溫順,跑的也快,是嚴灏讓人千挑萬選的。
嚴灏牽着馬對她道:“這匹馬也還沒有名字,小姐可以給它起一個。”
蘇錦瑤看了看馬匹油亮順滑的棗紅色皮毛,随口道:“就叫小紅吧。”
秋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楚毅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笑。
嚴灏在旁打趣道:“小黑,小紅,阿黃,回頭咱們府上沒準兒還會多出個什麽小綠小紫的,叫着倒也順口。”
在一旁打滾兒撒歡兒的阿黃聽見有人叫自己,站起來好奇地往這邊看了看。
秋蘭好笑地道:“沒叫你,玩兒你的吧。”
蘇錦瑤給小紅喂了一塊豆餅,等它吃完後給從嚴灏手裏接過了缰繩。
秋蘭不放心,道:“小姐,你很久沒騎過馬了,要不還是讓楚将軍先帶你騎一段兒吧?”
她怕蘇錦瑤騎術生疏,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
楚毅一聽讓自己陪蘇錦瑤騎馬,下意識便挺起了胸膛,渾身上下都寫着“我可以”三個字。
但蘇錦瑤卻并未看他,直接翻身便上了馬背,道:“不必。”
她是許久沒騎了,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會騎了。
就像她許久沒動筆寫字一樣,難道因為多年沒有寫過,再動筆時就要讓人手把手教她了嗎?
她不松不緊地握着缰繩,兩腿輕點馬腹,沒有一開始就讓馬匹拔足狂奔,而是慢慢地在山路上小跑。
楚毅不能和她共乘一騎,有些失望,但見她打馬離開,也立刻翻上自己的馬,輕甩缰繩跟了上去。
冷風撲面,打在臉上有些疼,蘇錦瑤卻并不在意。
她慢慢加快速度,兩旁景色從身側匆匆掠過,像她躺在斷崖上看到的滿天流雲,像她這七年索然無味的平淡人生,轉眼消失杳無蹤跡。
眼前似乎只剩下這條路,漫長沒有盡頭,她孤身一人走在這路上,了無生趣,只想盡快走完,結束它,擺脫它。
速度越來越快,她聽不見旁人的聲音,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向前……
楚毅在旁邊跟着她,眼見她越來越快,出聲提醒道:“小姐,太快了,慢一些。”
蘇錦瑤卻毫無反應,只是盯着前方,不停地加快速度。
楚毅察覺她神情不對,大聲喚道:“小姐?小姐!”
騎在馬背上的人卻仍舊只是盯着那條路,兩手緊緊抓着缰繩,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
她身下的馬确實是匹好馬,跑起來能将尋常馬匹甩出一大截,原本跟在他們後面的嚴灏等人此時早不知被甩到哪裏去了。
即便是楚毅身下這匹戰馬,也沒能比她快多少,不過是剛好能跟住她而已。
楚毅見她神志不清,再這麽跑下去不知何時便要從馬背上跌下來,只得踩着自己的馬镫站起身,與蘇錦瑤保持持平的速度,然後手上用力一撐,腿上同時用力,在行進中一躍跨到了蘇錦瑤身後。
他挽住她手中缰繩,慢慢将馬匹的速度降下來,停下後仍舊心有餘悸。
誰能想到出來騎個馬,小姐竟然在馬背上犯病了呢?
他将蘇錦瑤擁在懷中,摘下馬背上的水囊,又從随身的荷包裏取出一粒蠟丸,剝開後給蘇錦瑤服下。
這是蘇錦瑤犯病時吃的藥,他為了以防萬一每日都帶在身上,沒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場。
蘇錦瑤喘的厲害,身子也隐隐顫抖,喝水時都拿不穩水囊。
楚毅把水囊給她舉在嘴邊,溫聲道:“別急,別急,慢慢喝。”
蘇錦瑤緩了許久,才總算平複了呼吸,閉眼靠在他肩頭半晌無語。
她以為她已經能控制那些念頭了,她以為她甚至已經打消那些念頭了,可到頭來還是被困住,不得解脫。
楚毅也被方才那一幕吓到了,慶幸自己今天跟來,不然還不知要發生什麽事。
他心有餘悸地把人擁在懷裏,道:“小姐,我們今日不練了好不好?不練了。”
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蘇錦瑤不要比了,但他知道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蘇錦瑤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适合再練習騎馬,沒有反駁,道:“帶我去元清觀。”
她現在渾身無力,握不住缰繩,自己騎馬怕是會直接從馬背上摔下去。
楚毅點頭,帶着她在山路上慢慢溜達,一路來到了元清觀。
蘇錦瑤雖然搬回了京城,但元清觀也沒有因此就閑置不管了,仍舊留了些人在這裏,想着時不時可以回來住一陣兒。
旁的不說,夏日裏來避暑這裏确實是個好地方。
留在觀中的下人沒想到她會忽然回來,匆匆收拾屋子準備茶水。但蘇錦瑤卻并未進屋,而是直奔道觀後的清輝池。
冬日天冷,清輝池上浮着一層氤氲霧氣。
蘇錦瑤徑自走到池邊,摘下腰間玉佩,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楚毅看出她要做什麽,忙道:“小姐,這水太冷了,您要是想沐浴的話讓下人燒些熱水,在房裏洗吧。”
蘇錦瑤卻理也不理,仍舊一件件脫着自己的衣裳。
如今雖然已經過年,但還未到開春的時候,穿着鬥篷和夾襖都嫌少,她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似的,把衣裳盡數除去,丢在了一旁。
楚毅雖與她親近過,但一次是七年前,一切都發生的匆忙,兩人衣衫半褪便擁在了一起。
一次是之前在斷崖上,他也只是解開了她的衣襟,并未褪下。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她,完完整整的她,如碧玉般無暇。
他一時挪不開視線,想多看幾眼又怕她着涼,跟過去道:“小姐,回屋吧,外面……”
話還沒說完,蘇錦瑤就擡腳踩入了水中。
冰冷的池水讓她打了個激靈,但她并未停下,仍舊繼續往前走,直到池水沒過肩頭,才一蹬池底游了出去。
池水清澈,能看到水中人影。
她游的暢快極了,仿佛一條魚,轉眼就已經到了池子的另一頭,又在水中一個轉身游了回來,片刻後便來到了楚毅近前。
楚毅喉頭滾動,低頭看着她,勸道:“小姐,上來吧?”
蘇錦瑤非但沒上來,還貼在池邊,兩鬓染着水漬,像畫本中勾人心魄的精怪,問:“你來嗎?”
楚毅呼吸一滞,心口跳動的厲害。
他在池邊站了片刻,終是漲紅着臉解開自己的衣衫,也沿着池邊滑入水中。
眼前的人笑看他一眼,向後一仰,伴着水波又離他數丈之遠。
楚毅凫水追了上去,游到她身邊,兩人在水聲中不知何時糾纏在了一起。
池水寒冷,他們卻仿佛感受不到一般,只剩下身前人的體溫,熾烈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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