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轎車最後撞上別人家的圍牆, 好在只有司機受了點輕傷,據說是因為他為情所困,大白天的喝了不少酒, 才出了這場事故。
小區保安很快趕來,将司機送去醫院後, 在一側輪胎發現術法使用的痕跡。
項叢的人還沒走, 主動站出來承認:“剛才這輛車失控, 眼看就要撞到一名學生,情急之下我們才出手。”
路口有監控,能清晰看見齊朝站的位置,和向他極速駛來的轎車,如果沒有擊中輪胎的術法,齊朝現在就躺在醫院裏了。
再加上司機酒駕,保安只象征性地告誡一聲不要住宅區使用術法,就直接讓項叢的人離開了。
齊朝也看見了兩人,猜到怎麽回事。
他手裏拿着屏幕摔碎的手機蹲在路邊,等兩人走近後擡頭:“我叔呢?”
之前褚之言和項叢都跟他說什麽薔薇花的時候, 他的确有些莫名其妙,到現在要是還不明白,那就太蠢了。
他給項叢打電話過去, 項叢卻只說:“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
齊朝識趣地閉嘴,他直覺和褚之言有關,又想起那天看見褚之言把一個人按在地上踩的情形。
不過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齊朝還是清楚的。
他也不去找同學玩了,騎着自行車調頭回家, 把今天的事藏進肚子裏。
項叢在電話裏面對齊朝時神神秘秘,轉頭聯系上白修遠,就沒那麽淡定了:“可以提前預防,相當于幫人避免災禍,不得了不得了……”
他感嘆着,覺得不可思議,白修遠的想法卻完全不同。
如果褚之言這樣的能力被更多人知道,可能會産生許多麻煩。
褚之言正好推開書房的門進來,白修遠向他招手,把手機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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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齊朝順利度過危機,褚之言懸着的心徹底放下:“他沒受傷吧?那就好……”
“先跟你們報個平安,過兩天我再登門道謝,正好最近又新做了點東西給你們送來,”項叢說道,“對了,上次說的那個你們收到了吧?”
褚之言答道:“收到了。”
項叢送來的是一瓶香水,味道淡淡的很好聞,據說可以安撫狂躁時的白修遠。
自從上次過後,白修遠的狀态一直挺穩定,或許有褚之言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原因,于是香水暫時沒有使用的機會。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項叢語氣認真,“這次多虧了你的提醒,以後有什麽需要,盡快提就是。”
他知道白修遠不缺錢,褚之言自然也不會缺什麽,更何況救人一命這種事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褚之言反倒對他這樣的态度無所适從,捏着手機:“……嗯,好。”
他當齊朝是朋友,不想看見他出事,僅此而已,別的根本沒考慮過。
挂了電話,褚之言把手機還給白修遠。
白修遠順勢捏捏他的手心:“不要想太多。”
褚之言默默點頭,白修遠将他拉近,抱在腿上:“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你是沒有義務做這些的……不要有任何壓力。”
“嗯……,”聽了他的話,褚之言安心不少,“那……那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吧?”
單純的預見未來,和能夠改變未來,是不一樣的。
白修遠思索道:“以後再看見什麽,先告訴我。”
褚之言點頭應下,又想起了什麽,支支吾吾:“有些不重要的,我就不說了。”
比如那次鏡子中的……褚之言其實覺得奇怪,白修遠原形的時候才會兇一點。
那天在書房,白修遠明明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還要忍耐着幫他。
後續的事褚之言還沒想起來,只當白修遠是自行解決的。
他享受白修遠的溫柔,喜歡他縱容且寵着自己。
既然齊朝安然無恙,幻覺中的事可以避免,那白修遠以後……是不是也可以改變?
白修遠半垂着眼:“什麽不重要的,和我有關?”他竟然猜得這麽準,褚之言立刻否認:“才不是……跟你沒關系。”
白修遠也不反駁,沉默了許久後突然出聲:“言言,你想找到你的同族嗎?”
同族?
他的同族,不就是吸血鬼嗎?可是白修遠又為什麽要用找到這個詞。
褚之言張了張口,意識到白修遠在說什麽,沒有回答。
這麽久以來,他不是沒有察覺自己和其他吸血鬼的不同,再加上他沒有從前的記憶。
他從未對白修遠提過自己的猜測,一直藏在心裏,不願意深究,也不想去在意。
但眼下,白修遠也發現了。
白修遠安靜地抱着他,褚之言低聲道:“可是他們……是不是都已經不在了?”
他眼眶微澀,靠在白修遠肩頭。
在褚之言看來,他已經很幸運了。
他沒有和其他血族一起死在從前,剛剛睜眼時雖然不太适應,還被賣掉,但他遇到的是白修遠。
說到底,他只是個喜惡和決定全憑直覺,沒有任何有用的經驗,不知道有沒有滿十八歲的少年。
只要過得開心,褚之言就很滿足了。
白修遠偏頭親吻他的眼尾,安撫道:“有我在。”
血族的确銷聲匿跡,在所有資料中顯示滅絕,但有褚之言這個例外,就還有無限中可能。
至少,他可以試着為褚之言尋找記憶。
褚之言很快調整好情緒,在白修遠側臉上親昵地蹭了蹭:“嗯。”
白修遠輕輕扳過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親到一半,褚之言埋頭在白修遠的頸窩,尖牙蠢蠢欲動。
白修遠試圖制止:“現在還是白天,等晚上再……”
然而他根本無法拒絕褚之言,頸側毫無保留地向他袒露着。
褚之言咬開皮膚,只喝了兩口就停下,傷口在他的舔舐下慢慢愈合。
他擡起頭,白修遠湊過來再次吻住他的唇。
褚之言口中殘留着一絲淡淡的血味,和濕潤的、溫暖的氣息,白修遠的目光專注且迷戀,拉高褚之言的衣擺。
血液的流失并不多,白修遠很快從沉溺中抽離,他的手還放在褚之言身上,拇指揉住小花生。
褚之言臉頰通紅,想讓他松開自己:“哥哥……”
白修遠神色收斂住,看起來冷冷淡淡,吐出的氣息卻是滾燙的。
他不但不松手,還微微用力,像在懲罰褚之言的不聽話:“以後白天不許咬。”
褚之言掙紮着從他身上起來,扯好衣服紅着臉逃離。
—
兩天後,項叢親自來訪。
他提了好大一箱子東西,全是送給褚之言的,有加強版散熱項鏈,喝完可以兩小時內站在太陽底下不會受傷的藥水,能夠隐藏住尖耳不留痕跡的耳套,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項叢還為褚之言重新升級了一下他的手環,在裏面加了一個可以由他本人控制的追蹤器,追蹤器可以顯示到白修遠的手機上。
這樣褚之言以後獨自去學校,白修遠也能更加放心些。
褚之言有點不好意思:“這些都是給我的嗎?你不收錢嗎?”
“什麽錢不錢的,”項叢手一揮,“以後我商店裏的東西,你随便拿就是了。”
白修遠淡淡地掃他一眼,項叢輕咳一聲,收斂了許多。
項叢畢竟是個商人,除了感謝褚之言救下齊朝,還有明顯的讨好與結交的意味。
不過白修遠并不知道,項叢與褚之言早就私下交流過他的求偶期了。
褚之言像收到禮物一樣開心,他低頭在箱子裏翻找,從裏面拿出兩個罐子。
罐子上什麽也沒有,褚之言看着眼熟:“這個是……”
“潤滑膏,我上次也帶來過,”項叢看一眼白修遠,再看看褚之言,笑得暧昧,“我覺得你們應該用得上,兩罐應該暫時夠用了吧?”
這個名字褚之言有印象,可是這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褚之言擰開蓋子好奇地聞了聞,有一陣很淡的香味。
項叢還在說話:“這是基礎款,你們要是還有其他需求,可以定做……當然,我不收錢。”
褚之言這邊已經伸出手指,想沾一點膏體出來,被白修遠制止。
白修遠從他手裏接過罐子,另一罐也被拿走:“先放在我這裏。”
褚之言不明所以,卻也沒有阻止:“好。”
項叢一看兩人的反應,就猜得八丨九不離十,他臨走前拍着白修遠的肩,眼神複雜:“你……情況怎麽樣?”
這句話的含義不止一個,白修遠懶得跟他多說:“不用瞎操心,趕緊回去吧。”
項叢離開後,白修遠回到客廳。
褚之言還在看項叢帶來的東西,他發現項叢在每一樣東西上都貼了名字和用法,唯獨那兩個罐子沒有。
家裏沒有外人,褚之言盤腿坐在茶幾前的地面上,白修遠走近将他抱起來,放到沙發:“地上髒,不要這樣坐。”
褚之言在他懷裏動了動:“阿姨才打掃過,幹淨的。”
他坐在沙發上,不小心踢到白修遠,白修遠握住他的腳踝,皺起眉:“怎麽這麽涼?”
褚之言縮了一下,沒掙開他的手:“我不冷……”
他的體溫本就偏低,剛才又踩在冰涼的瓷磚上,白修遠碰到才會覺得涼。
一直以來,褚之言的身體都不錯,一點小的磕碰和擦傷之類的,睡一覺就好全了,一整天和白修遠一起待在水裏也沒事。
白修遠“嗯”一聲,掌心不由得向上,輕輕摩擦着褚之言小腿上的皮膚。
褚之言敏銳察覺到異樣,忍着腿上細微的癢意,試着喊他:“哥哥?”
白修遠不會是……又要變回原形?
算算時間,他也有幾天沒有出現過求偶期的症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哥哥要憋不住了
送什麽鏡子!這個才是最關鍵的!
感謝在2021-05-29 23:23:40~2021-05-30 23:4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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