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學會用腦子

得到彼得越獄的消息，哈利一下子就懵了，他愣在當場，也忘了跟斯內普繼續争論——這件事讓他恨不能理解，明明巫師有很高明的手段可怎麽會讓一個罪犯逃走呢？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斯內普就穩住了哈利，他不能讓小救世主沖出去找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肮髒老鼠，而坐以待斃也絕不是斯萊特林的風格——他想，也許，那條狗還有一些用處，而哈利?波特……也許蛇佬腔是個不錯的技能。

“我要殺了他！”哈利咆哮着，他覺得西裏斯有一點是正确的，那就是應該親手解決了那個叛徒而不是等着魔法部用什麽攝魂怪的親吻。

“你根本找不到他。”難得沒有對失去冷靜的哈利出言諷刺，斯內普緊緊抓住救世主的肩膀，“現在，要想怎麽抓他，而不是去抓他，沖動魯莽難道就刻在你腦子裏了嗎，哈利?波特？”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斯內普，哈利把失去了的理智抓了回來，“可是……我該怎麽做？我……教授，我該怎麽做？”

“用你的腦子！”

哈利因為激動而蓄滿淚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住眼前的斯內普——他是在……告訴自己該怎麽做？

翠綠的色彩在眼前綻開一朵煙花，斯內普的眼裏只有那生機盎然的顏色——綠得好像春天的嫩芽，也許……是清澈的湖水，就如同他十歲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幸福而又開朗的女孩手中托着的那朵小花，啪地一下，釋放了應有的生命力。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斯內普忽然膽怯了，他不敢再看……那不是莉莉的眼睛，因為莉莉的眼睛裏只有單純的熱情與光明，而他眼前的這雙眼睛不同，不但有熱情與光明，還有讓他看不懂的深沉……是的，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會深沉，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但是他确定自己看到了深沉，一種沉穩與深邃凝結出來的娴靜，仿佛那眼睛的主人并不是一個孩童而是一個成年人一樣！

梅林的眼球！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

西弗勒斯?斯內普暗暗咒罵着鄧布利多居然把他偉大的黃金男孩給養成了這種奇奇怪怪的個性，一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戴着有色眼鏡去看這個波特——是的，如果他真跟老波特一樣的性格的話，也許他完全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去咒罵這個波特，但是實際上不是，這個波特跟老波特差太多……完全——除了那莫名其妙的正義感之外——幾乎完全與老波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然而哈利完全沒有注意到眼神空洞的斯內普，他的眼睛裏卻是越來越有神采——是的，用用腦子吧，哈利！

“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斯內普教授。”哈利認真的說，“或許，會有一種魔藥，專門對付老鼠。”

“我很高興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斯內普幹巴巴的說，松開了抓着救世主的手，“這種魔藥在巫師界并不是很受歡迎，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那本綠色封面的《居家魔藥大全》第一百二十頁，也許會有一些收獲。”

“好的，西弗勒斯，我這就去看。”哈利整了整衣領，轉身去書架拿書——翠綠色的封面，上面有幾個漂亮的花體字，而一個手繪的主婦模樣的女人正用魔藥清潔一個大大的坩埚——《居家魔藥大全》，當然會有滅鼠魔藥。

哈利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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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上有一些批注，哈利覺得很有用，而字體很熟悉，這讓他對斯內普有了更深的認識——一個連家居魔藥都要認真鑽研的人，真是很奇妙，不是嗎？

鑒于有了西裏斯這麽個越獄的前科，哈利計算了一下佩迪魯大致能到達霍格沃茨的時間——被抓捕的罪犯一般不會突然出現的，而魔杖也是被沒收的，那麽……他只能變成阿尼瑪格斯形态搭載一些交通工具，而這樣至少要消耗掉兩三天……當然，如果有魔杖的話就可以幻影移形了……哈利抓了抓他亂糟糟的頭發，現在他必須多想幾個方法才對！那個該死的肮髒的叛徒——彼得?佩迪魯，他會親手……不，他不會殺了他的，因為他不值得，他會讓他接受他應有的懲罰——攝魂怪之吻！

确實，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是個善良的男孩，但是他絕不是一個善良到可以原諒一切的男孩——他恨這個叛徒，比恨伏地魔還要恨，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殺了他，因為殺人就代表了堕落……在勸說西裏斯的時候，哈利聽到鄧布利多的話語，殺一個人，一個死咒，并不難，但是黑魔法的力量讓人容易迷失，而能用黑魔法殺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的靈魂就會堕入黑暗……這點哈利毫不懷疑，所以他也牢記住了這句話。

普林斯沒有打斷爸爸們的交流，也沒有打擾哈利後來的思考，他安安分分的在一邊靜悄悄的寫着父親給他留的作業論文。其實，按照普林斯的想法那就簡單容易得多，直接抓住那個老鼠殺掉就可以了，可是，他不能這麽說——因為他不知道去哪兒找到那個老鼠并且殺掉他，為此，普林斯認為自己應該老老實實的不要說話。

斯內普眯起眼睛看了看老老實實的普林斯，再看看皺着眉的哈利，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出了地窖。當他回到地窖的時候，手裏拎着一個大木箱子，上面還刻畫了一些魔法陣，并且有大大的銅鎖，當箱子晃動的時候，銅鎖會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沒等哈利問，斯內普已經把箱子的蓋子打開了，裏面是一格一格的，足足分了二十個格子，每個格子裏都有一條蛇。

【這是……】對于有蛇佬腔的哈利來說，二十條蛇嘶嘶的聲音跟人類的嚎叫聲沒什麽區別。然而，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發出的正是類似于蛇類的嘶嘶聲——陰冷的蛇語出口，斯內普的動作明顯一僵，但他馬上調整了自己想情緒，放空了感覺與想法。

“蛇，也是有用的，它們可以遍布每個角落去抓一直逃跑的老鼠。”斯內普對蛇語有一定的抵觸，而他相信哈利對蛇語更加抵觸，不但是抵觸甚至還發自內心的排斥，但是一旦有用的話，利用起來必然要克服心理上的抵觸。

“可是……”哈利糾結的看着斯內普，“我……我不想……”

“聽着。”斯內普冷冷的看着他，空洞的眼裏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一個死人，但他越這樣越讓哈利覺得恐懼，“任何一種天賦都是一個制勝的手段，如果你抱着格蘭芬多毫無價值的驕傲不去碰觸，你以為——你能用‘清理一新’打敗黑魔王？”

哈利的呼吸明顯的加重了，他艱難的吞了一下唾液，但實際上他什麽都沒咽下去——綠色的眼睛看着斯內普，猛地轉過去看那二十幾條蛇，再看看一旁專心寫東西的普林斯，哈利長出一口氣，低下頭去專注的盯着那些蛇——

【你們好。】哈利完全忽視了自己現在粗重的呼吸，他的心裏并不能完全接受自己這種跟伏地魔一模一樣的能力，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剛才都有種要殺人的感覺了，現在只是用蛇語說話……于是，略微釋然，【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會說我們的話，還是個人類……】一條三個腦袋的蛇用中間的頭嘶嘶的說，【你很少見！】【是的，不過這不重要，我想請你們幫個忙，是不是可以呢？】哈利覺得三個頭的蛇更少見！

【行了，那邊的如尼紋蛇，他是蛇佬腔，他有資格讓我們替他辦事兒！】一條大蚺擡起上半身，【說吧，男孩，讓我們幫你什麽？】二十幾條蛇實際上并不算多，但是哈利是蛇佬腔，而這些蛇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更能傳達專屬于蛇的消息，所以短短一個晚上，霍格沃茨的各個地道就布滿了蛇——它們不被允許傷害霍格沃茨的師生，但是被要求抓住一只會變成老鼠的巫師，甚至它們還用舌頭嘗試了一下那個巫師的氣味以及他變成老鼠的氣味。

第二天的上午沒有課，而哈利也難得的沒有走出地窖吃早餐，他的心情還沒有恢複，但是對于斯內普的認識卻又提升了一層——也許是他的錯覺，但也許是真的……提到那個叛徒的時候他感覺到斯內普甚至比他的情緒還要激動，那種恨意，即使斯內普整個人毫無表情，可他散發出來的那種黑壓壓的感覺讓哈利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也許……斯內普真的很讨厭那個彼得，或者說……他也恨彼得？!

哈利喝了一口牛奶，他需要讓自己放松一下，而在客廳裏跟普林斯玩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棋子就很有趣了——阻擋普林斯的棋子五個連成一條線而要讓自己的棋子五個連成一條線，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是個非常考察人觀察力的游戲。

玩了幾局，就聽到壁爐裏一陣吵鬧，哈利轉頭去看——西裏斯！？

“嘿，哈利，真高興見到你！”西裏斯已經跟上次他見到時完全不一樣了，黑色的頭發剪短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雖然還是很瘦但看得出精神很好，“鼻涕精呢？”

“他去上課了……西裏斯，你最好叫他‘斯內普’。”哈利希望他們能和平相處，盡管這個任務看起來很難。

“行了，他沒在正好！”西裏斯給自己來了個“清理一新”，“哈利，我來告訴你，彼得越獄了，你得老老實實的呆在霍格沃茨，去哪兒一定要有人陪……千萬不能單獨行動，知道嗎？”

“當然，我會一直陪着哈利的！”見到西裏斯，小王子覺得很有趣——這個西裏斯跟未來的西裏斯不太一樣，未來的西裏斯似乎要更……傻一些？

“哦，那很好，啊……孩子，你是誰？”本來挺想要贊揚一下說話的孩子，但是一看這個孩子，西裏斯就愣了——長得跟哈利真相，不僅僅像……最讓他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個孩子看起來還沒到上學的年齡！

“我叫普林斯！”小王子挺了挺胸脯，“很高興見到你，布萊克先生，我可以叫你西裏斯嗎？”

“當然，啊，孩子，當然，你可以叫我西裏斯，這是當然的！”大狗看着自己教子跟這個孩子感情很好的樣子，心裏也對這個孩子産生了一種特別的喜愛，“嘿，男孩，你怎麽會在學校裏，你還沒到上學年齡吧？”

“當然沒到了，不過……我不能一個人住在蜘蛛巷尾，在我父親到霍格沃茨上班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