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曾一航的病房經過些調整,窗口朝南,更暖和點。

溫虞和葉瑧到的時候,曾敏挨在病床邊背書,老人家正坐在陽臺底下織着毛線,見兩人來,忙取下老花眼鏡,邀過去坐,見少了把椅子,便對曾敏說,“小敏,讓出把椅子給姐姐。”

那女孩恍若未聽,瞥了溫虞一眼,低着頭看書。

曾一航在一旁道,“怎麽這麽不懂事……”

誰知那姑娘脾氣很大,聽兄長說了一句,摔了書就走。

曾一航攔不住,只能讓老人家追出去。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曾一航說,“她在家裏不是這樣的。”

溫虞忙擺手道:“我妹妹也這脾氣,習慣了。”

說完,她将手中的花j□j花瓶裏,轉身又見他打量着葉瑧,便将兩人互相介紹一下,圍坐在一起聊了幾句。

好在幾人不是做長姐長兄,就是做母親的,說起家常的瑣碎事,都能談到一處。

葉瑧為女兒的事煩了不是一兩天,前些日子聽照顧女兒的保姆說她能說話了,她便匆匆忙忙趕回去看看,誰知小姑娘見她像見陌生人一樣,又哭又鬧就是不肯開口說。

葉瑧氣道:“我也是替她賺錢,将來好養她到十八歲,誰叫她攤上個衣冠禽獸的老爸,要不是怕讓女兒沒一個家,我也願意離。”

溫虞想她這話不對,你所謂的這個家已經貌合神離了,你女兒到現在也沒感受到家的溫暖,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都不願意說話,與其這樣不如離了,再找個适合的組建個家。

溫虞心裏這樣想,還未作聲,曾一航已經把這個道理說出來了,葉瑧不以為然:“現在的男人能對拖油瓶好的?別說帶個拖油瓶了,一個嫁過人生過子,還流浪于風塵地的女人,有哪幾個男人看得上。”她略停頓,想了想嘲笑:“就算娶到的時候是個幹淨女人,湊合着過了一段時間,還不是會到外面找新鮮的,有什麽用呢。”

曾一航說:“你這是以偏概全,好像這世上就沒好男人了。”

“不然呢?”葉瑧笑:“你想說你是好男人?”

Advertisement

“不敢保證。”曾一航看着她笑道:“起碼我不會那樣。”

葉瑧聽了這話,只覺得耳膜鼓鼓,心裏咯噔的跳,偏了偏眼睛看溫虞的時候,見她神情平靜,像是沒将他這番話聽進心裏的樣子,雖覺得疑惑,卻也放下心來,繼續說:“我這事亂着呢,別說我的了,說說你們的。”又問溫虞:“你最近跟你的上司怎麽樣,有沒有進展?”

溫虞聽了兩頰一熱,“哪個上司?我上司多了。”

葉瑧笑道:“你心裏知道是哪個上司,別跟我裝糊塗。”見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打算裝到底了,葉瑧又忍不住要揭穿:“就是那姓李的,我可聽說他把你暫時調進總經辦做事了,臨時秘書還是助理?還是說又給什麽別的好職位了?”轉頭又對曾一航笑道:“你以前有過這種待遇?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讓你拿兩份工資,卻只要做一份工作,另一份全給助理做了?”

他搖頭,看這溫虞道:“這确實是破天荒了。”又問:“是不是,我老板有什麽把柄讓你給捉在手裏了,你威脅他呀。”

這明明是句玩笑話,偏生合着兩個人同時遞來的眼光,變得暧昧無比。

溫虞也覺得尴尬,只好低頭不說話,随兩人瞎猜。

兩人一言一語說久了,見溫虞不搭腔,頓時覺得無趣,就開始侃他們自己的事。

溫虞見他們聊得投緣,心裏越來越不安,有個聲音在抗拒,非要摻進去說一兩句,這便提到了公司的戶外活動。

曾一航說:“只不過讓大家放松一下,公司每年都會有,盡量不重複去同一個地方。那片雪林倒是曾經去過一次,不過都是利源老一批的員工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溫虞做松一口的樣子,說:“就怕這些外出的活動弄出點事故來。”

“不會。”曾一航說,半晌,又皺眉:“倒是08年那次去了汶川……有個同事去世了。”問溫虞:“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溫虞搖頭:“我不知道。”

葉瑧慢慢地遞過去一個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會兒,笑道:“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話,詳細說一說呗。”

曾一航說:“那人姓田,原本是彥總的上司,他去世之後,彥總才上的位。田總有一妻一子,夫妻父子關系都很好,他去世的時候,他的兒子哭得很兇,田夫人沒多久也病逝,現在就剩孩子一個人。今年大約也二十了,前些年還在讀書的時候,李總讓我去探過他,過得不是很好。按李總的意思是想幫助他上大學,但是那孩子性格太倔強,寧可中途辍學,可惜了。”他搖頭,“明明是個天才少年,要是能收為己用,假以時日,必然是個人才。”

葉瑧便說:“這就叫不是你的搶不來,是你的逃不掉。”曾一航附和說是,眼睛裏星輝熠熠的。

葉瑧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撇頭問溫虞,她卻悶不吭聲,低着腦袋想事情,像個悶葫蘆一樣,就說她:“怪不得男人看不上你呢,真是沒趣的女人,要我也厭你。你有空學沉思者,不如想想怎麽釣個老公,女人再怎樣也是個欲望動物,身理心理都要有所滿足,一個禮拜得做上兩次才能保證滋潤紅潤,免得明明三十歲的人偏像四五十歲的老太婆。當然,高帥富是求不得,也不靠譜了點,最起碼找個能行房事的,男人啥方面都可以弱,那方面不行。”

兩個女人身旁正有一個男人,她卻還能滔滔不絕地将這些事,葉瑧不覺得什麽,溫虞倒是臉紅得不行,停了一會兒,就想先走了。

挨到門口,曾一航又突然問她:“你妹妹是不是叫溫婉?”

溫虞驚訝,點頭說是:“你認識她?”

他搖頭:“小敏認識,好像,兩個人關系不太好。”

溫虞心裏一跳,都是小姑娘怎麽會關系不好呢?轉念一想,正因為都是女孩子,所以同性之間會有些摩擦,這個問題在社會上已比比皆是,也不用特別奇怪。

溫虞觑了觑曾一航,他談及這件事的時候,略覺得愧疚:“大概是我的緣故,我去參加過幾次家長會,聽他們班的老實說,同年級裏有個叫溫婉的女孩子成績名列前茅,回家就拿小敏跟她比,這才讓她心裏生恨。”接着他又嘆息曾敏的成績越來越差,本來能在擠進前百名,現在已經落到後三分之二去了。

兩人一時間又談到同一個話題,溫虞便又坐下來發發牢騷,想到溫婉和李家舅甥倆搞不清,就一副心事重重愁容滿面的樣子。

曾一航也說:“小敏好像也在處對象,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問她她也不說。大概到了這個年紀,心裏都有那麽個人不想說出來,當成寶一樣,寧願自己念着想着。”

說的溫虞心裏也又愁又悶,又不覺應該理解她們。

葉瑧看着兩人表情都一樣,玩笑道:“你倆的妹妹別看上同一個人了。”

溫虞覺得荒唐,回答:“怎麽可能!”

葉瑧被她激動的樣子吓了一跳,幽幽道:“我不過開個玩笑,你較什麽真,無趣。”說罷,先行走了一步。

溫虞在原地自我懊惱了一會兒,和曾一航道別,趕緊追了上去,放低了點身位說了兩句好話,這才勸住葉瑧,又恢複到好姐妹的樣子,吃完飯再各自回去。

曾一航剛剛送走兩人,那邊老父來了電話,說是先帶曾敏去吃飯,晚點給他帶過來。

他囑咐老人家別亂花錢,看着點妹妹,幾句唠叨話後,擡起頭就看見李謹然站在門口,對着他笑:“最近身體怎麽樣?”

曾一航說:“就腦門時不時有點疼,其他地方還行?”

李謹然一聽,笑了:“其他地方是什麽地方,行?是行哪裏去?到什麽程度?有沒有影響你的正常功能?若是給撞成不男不女的,我的罪過可大了。”

曾一航聽得懂他話裏調侃的意思,不惱,也不敢惱,只說:“跟你沒關系,真不舉了,也怪我自己。”

李謹然想了想,卻道:“不怪你,不怪我,就怪那人不好,所以世人都說紅顏禍國殃民,也不是全無道理。”觑了觑他一眼,笑道:“吃過苦頭後,眼睛得睜大點了,怎麽也該找個和自己八字合的,你說對不對。”

“是。”

曾一航連忙回答,他心裏怎麽不知道李謹然說的‘那人’是誰,他跟做他的秘書也不是一兩年了,适應了李總的反複無常,前一刻對某個東西沒興趣,後一刻突然來了興趣也是指不定的事,他不敢冒險去觸犯這男人的禁忌,便問到調查溫虞的事。

李謹然想到那天晚上,她兇狠罵他的模樣都挺自然,不像是有意做出來,便皺眉說:“不用了,我親自試過她,應該沒問題。”又問:“倒是她有沒有來找你問過什麽事情。”

曾一航想了想,搖頭笑道:“沒有,就說了點家常話,其他的事情什麽都沒有問。”

李謹然點頭說:“那好。”他提了提帶來的水果籃道:“這些帶給你的,慢慢吃,我先走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