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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只和曾秘書去過一次常歡。

那一回兩人在樓下的包廂,已經算是有點小奢華,隔音暖氣都特別好,牆面也粉刷得猶如新居,像花團錦簇的那模樣。饒是溫虞見過許多豪華的酒店,也得稱此處是個精品。

但今天被帶到了二樓,她才知道樓下相對于這二樓,就得稱作平民屋村了。

這處的地毯上的針腳都是金絲邊的,按有錢人的做派,絕不可能是鍍上的油漆,十有八-九是貨真價實的足金。

溫虞知道這酒店的金貴,特地回家換了一套貴點兒的着裝,直到上了這層,跟身上的衣服一相比,又顯得自己窮酸了。她覺得每踏一腳,就特別難受,腳裸好像被圈上鐵鏈子,沉甸甸的,她心裏也瘆得慌,更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記恨。普通人辛辛苦苦給人打工大半年的工資,才能付得起孩子的學費和家庭的日常開銷,但是只要這會兒從地毯上扯下十幾根金線條,或許就能把費用付清了。而這區區幾根金線條,也不過萬把的錢,怎麽入得了他們的眼,估摸這塊地毯哪天被偷了,他們也不會放心上,再做一張就是了。

溫虞心裏嘆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古人誠不欺她。

來到包廂,裏面的服務生已經開了一瓶紅酒,替溫虞斟了半杯。溫虞好歹在社會底層游走過一段時間,懂得這會兒的東西和酒飲都不能亂動,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放什麽藥呢。

她和氣地對那人道謝,又問了李謹然的情況。

那人說:“李總有要事,過會兒才能過來。”

溫虞回想了一下,總經辦那層樓的燈大約在四點左右就滅得沉寂,哪兒來的要事纏身,八成是在外頭的酒店裏跟一些老板談生意。那些大老板談生意還能做什麽,女人酒色,一樣都不能少,說是談生意,其實在吃喝玩樂,各方面都滿足了,把合同一簽就是,挂着羊頭賣狗肉的行徑。

溫虞點點頭,讓那人去門外候着,等他出去了,她才覺得一陣放松。

她稍稍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各角都擱着一個景觀盆栽,酒櫃裏羅列的都是各國名貴的葡萄酒,有些年份挺久遠的,價值不菲。旁邊還有一個畫了竹子的屏風,溫虞挪過去一點,朝裏面看,有一個休息用的沙發,對邊還有電視。

不過是個吃飯填飽肚子的地方,卻弄得跟套房似得,溫虞心裏沒有一絲舒怡感,只感覺陣陣壓抑,就像牛嚼牡丹,半點欣賞不來。

她走到床邊,夜色已經漸漸濃了,一排的淺色橘燈都亮了起來,街上滿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能在M市的中心地帶晃悠的,都是有點身價的人,如她這樣普通的小職員,最低等也有一輛上百萬的私家車。

看到這裏,溫虞心裏想:今天我只能以女客的身份被請到這裏,總有一天,我會以主人的姿态重新回來。屆時,必然不會是這樣的光景,這樣的酸澀的心境。

溫虞等了半小時多,李謹然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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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後的第一眼,就見女人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神色嚴肅,酒和正餐都沒動過,整個人特別拘謹。

她越是這樣正經,他就越想扒下她那層僞裝的皮。

“怎麽不吃東西,你吃過晚飯了?”李謹然走過去,拉開她旁邊的椅子。

“吃過了。”溫虞撒了謊,不動聲色地朝左邊挪了一點。

李謹然看了她一眼,也不動聲響,由她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笑着讓人斟酒。

葡萄酒濃厚的醇香氣瞬間漫開,從男人的喉嚨滾入,嘴角緩緩溢出一行紫色的靡麗。

他舉了舉酒杯,看着女人揶揄一笑:“瞧,這酒裏沒毒,也沒催情的藥,更沒迷藥。”

他說到了重點,溫虞一陣臉紅,這叫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她的小心謹慎,讓她妄作一回小人,倒是成就了他做君子。

溫虞心裏一股氣冒出來,舉起酒杯送到嘴邊,一口就悶了,因為喝的太急,嗆了兩下就是猛咳,白皙水嫩的臉皮更加粉潤旖旎。

李謹然支着下巴看她,眼眸的有些東西變了,暗罵一聲小妖精,起身走到她身後,替她順着背。

溫虞卻是着急,一手捉着男人的手腕說不用了,卻哪裏捉得住,立即被反捉在他手心裏,身體也被拉了過去,貼着一具已經火熱的身軀。

“別這樣。”溫虞順了氣,趕忙推攘着身上的男人。

李謹然一笑,手并沒打住:“你找我不就是為了這樣麽。”

“不是的。”溫虞護着胸前,急得從臉一路紅到細白的脖頸:“我想找你商量件事。”

李謹然才停住接下來的動作,松了手,離開一點,讓她能好好說話。

“我犧牲了休息玩樂的時間聽你說話,可別說些沒用的。浪費我時間的話,我一定會讨回來。”他笑,說的理所當然。

溫虞琢磨不了這件事會不會讓他勃然大怒,又特別想賭一把,就說:“我前幾天帶了朋友去看望了醫院裏的曾秘書。”

“哦。”李謹然平淡地應了一聲,吊兒郎當地坐着,笑道:“那又怎麽樣,別告訴我你朋友也瞧上了我家那位俊俏的秘書。你想跟你朋友玩兩女争一夫,然後讓我幫你一把的戲碼。”

溫虞立即就低了頭,不吭聲。

“還真是。”李謹然笑了,這會兒他的笑,摻着陰風陣陣,吹到溫虞心裏,只覺得涼飕飕的,明明有暖氣,手腳卻冰涼地不能動彈。

“我當初就讓你對曾一航別有非分的想法,自己什麽身份,就把自己擺清楚,僭越了,就得從雲層上摔下來,死了也沒人來給你收屍。你不聽我的勸告,這會兒被人給賣了,還想讓我替你讨回公道,你哪來的自信,我會幫你?”

“我不是幫你許多忙了麽。”溫虞加足了點兒底氣,“你讓我同何新禹走,我就跟他走了,還讓他受了點傷……”

“難道我就沒幫過你?”李謹然大笑起來,覺得很是滑稽:“究竟你幫得我多,還是我給你的多?還是你覺得,跟我睡了幾個晚上,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麻雀變鳳凰,能跟我講條件了是不是?”

“不……不是。”溫虞聽他這話,一下子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眼圈漸漸紅了,那樣傷人的話,從在意的人嘴裏說出來,她怎麽能不難受,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胸腔裏一股氣都在亂竄,她努力吸了幾口氣,都平複不了。

李謹然見她委屈要命的樣子,針刺彈打的話就摞在嘴邊兒,怎麽都說不出來,一把勾住女人的脖頸扯過來,把頭按在自己身上:“別掉珠子,我看着不舒服。”

溫虞卻不做聲。

“點頭。”

她只能微微挪動。

李謹然抱着她一會兒,然後才把人扳過來,坐在腿上,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掐了掐她的臉說:“我還沒就何新禹那事找你算帳,你倒先提起來了。”

溫虞一愣,不是他讓她跟人家一隊兒的麽,為什麽把帳算在她頭上。

李謹然說:“兩人在外邊過了一晚上,給我詳細說說,那晚都做什麽了?別告訴我你們孤男寡女睡在一個帳篷裏,蓋着棉被純聊天,何新禹這人我看得懂,他面上再正人君子,到底是個有**的男人,他外邊有幾個女人我都查的很清楚。”

“我們沒做什麽……”溫虞解釋不來,實話實說:“各躺一邊,睡到下半夜,就遇上了狼群。”

李謹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瞧着她,溫虞也不想解釋,對峙兩分鐘後,她掙紮着要走,“愛信不信,就這樣,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你讓他背着你,你不是讨厭他麽。”李謹然抱起她,走進裏面,壓沙發上說:“是不是這樣做的。”說着,手不規矩伸進女人的毛衣內,雖然她為了安全起見,穿着一條牛仔褲,他卻是解扣子的慣手,這點事難不倒他,沒一會兒女人已經半裸了。

他伏在她**間游走,另一大掌時而緩慢時而猛烈地揉捏,擺出各種千姿百怪的造型。

溫虞不妨他在脖頸上的一咬,那是她最受不住的地方,立即就軟了身體,下邊便被伸進他的粗指。

“我不舒服。”溫虞依舊不忘記抵抗。

“我舒服就行。”李謹然很強勢,偏在這裏要她一回。

“是我厲害,還是何新禹厲害?”他問。

“神經。”溫虞罵。

“快說。”

“不知道。”

“說不說?”他彎曲了手指,在她裏面折騰。

她叫出一聲,一口咬上他的喉結。

他悶哼幾下,更加肆虐起身下的人,直沖堡壘,“你故意要我弄死你是不是?”

“我說……”她棄械投降,伏在他胸前,軟綿綿說:“你厲害,厲害很多。”

男人這才高興,放柔動作疼惜她。

大半個晚上,他都處在興奮的狀态,她的酒菜裏雖然沒東西,但是他沒說他的裏面沒有。

整套做了三四次,又玩兒了一把鴛鴦戲水,他才放她休息。

包廂裏沒床,只有個單人休憩的躺椅,兩人擁着睡,湊合了這一纏綿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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