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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兩個人都睡過頭了。
李謹然本來想要折騰一會兒,溫虞卻怎麽也不肯,說是上班遲到要扣工資。
李謹然笑着掐女人的胸,說,“我這會兒給你兩個職位的工資,你還怕扣錢,遲到這麽點時間,能扣掉你多少,”
“一塊錢也是錢。”溫虞別過頭,“你不持家,不知道賺錢省錢的辛苦。”
“是,那種事還真輪不到我考慮。”李謹然供認不諱,“有些人生下來就注定一輩子,全憑你這人的福氣。”
溫虞依然側躺着,不去理他的自以為是。
李謹然笑笑道:“當然也有不一樣的,比如一開始生活不錯的,自己犯了錯,就連累一家人。更有本來是窮的叮當響的,但是憑借自己一雙手,創造更多財富的。”
溫虞聽了就在心裏嘀咕,這人是用前半句罵我呢,還是用後半句促進我呢?
她想了半天沒想通,身邊的男人就又說了:“這是現代還好,有的是機會翻身,要是換成了古代,祖宗要是個給人打雜的奴隸,下面十八代都是那種下人,怨也怨不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嫁給主子當小妾,再不濟,也必須是個填房。”
溫虞扭頭去瞧他,眼睛裏看不懂他什麽意思。
李謹然笑道:“并不是每個時代都能出個花木蘭,即便是花木蘭,她還得每天伺候丈夫,面對婆婆。女人吶,有時候得會用捷徑。”
溫虞就想: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算捷徑,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想了想,一看時間不早了,催促着他趕快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昨晚說的事情。
李謹然瞧她帷幄自信的樣子,搖頭說:“剛誇你懂得利用捷徑,這會兒怎麽又突然發傻了。”
溫虞擡起頭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
“曾一航只是個秘書,他能幫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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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低頭說:“但他是個能過日子的男人,起碼,人好。”
“你的意思是我人不好?”李謹然反問,也不急着束領帶,放在一邊,人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說:“當然,我确實不是什麽好人。可你就确定我秘書人好了?你認識他多久?”
溫虞說:“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說話行事都很得體,不論什麽事都會先過問我的意願,不會強迫我做。”說完,擡頭看他一眼,又匆匆低下:“不像……不像你,老逼我做不太願意做的事。”
李謹然笑了:“不太願意做的,就說明還是有一點願意的。”
溫虞覺得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她原本的意思很明朗,但是這些明朗的東西,一到他的嘴裏就變味兒了,偏生要叫旁人聽出些邪門歪道的想法來才罷休。
“反正……我挺中意他的。”溫虞繼續撒謊,說的結結巴巴。
“你中意他還跑來跟我上床,你這是什麽邏輯?”李謹然笑着說,看着她窮迫的模樣,像在看一出小醜戲。
溫虞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住,心想對不住葉瑧,這事她做不成了,誰讓她現在對曾一航又沒那心思了,真正有點心思的,又要想方設法偏他,而他或許根本不把她當回事,她越想,心裏越亂,起身就跑。
他卻在身後喊住她說:“這件事你就別想了,記住自己的位置就行。明天曾秘書會回來,你的代理秘書變成助手,等這次的服裝活動結束之後,就辭了那邊的工作,專心在我手下做事。”
“憑什麽?”溫虞有點氣憤,畢竟設計師是她從前的夢想,況且她在這個領域內至少有一定專業知識,再不濟也能混個中上層,唬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她這會兒在設計部有了一點地位和人脈,也有幾個其他公司的管理層的人,打探過她的名字,雖然不是大事,她想,總算能代表,她漸漸名聲鵲起了。這人在這樣重要的關鍵時刻,卻想把她一棒子打入谷底,實在過分了。
“我不同意。”溫虞盡量順着自己肺腑的氣息,怒瞪着男人。
李謹然沒把她這樣當回事,太歲山壓土地壓得久了,橫得不行,從來不把這些小人物放眼裏,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願意放你出籠子玩一會兒就放,不樂意了就收回到桎梏在身邊,都是他一勾手的事。
“這件事我說了算,你照辦就行。”
“不成。”溫虞這次非跟他上槍膛:“你不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我怎麽都不同意。”
李謹然看着女人一會兒,她氣得小臉蛋都通紅的,兩只兔子眼睛像燈籠一樣大,閃的他眼也跟着晃。
他站起來系好領帶,走到女人面前,她卻怕的往後跳了一步,他出乎意料随她一驚一乍,出門前道:“這還要理由,我要的女人,誰也別想分一杯羹,除非哪天我不要了。”頓了頓,又說:“那種事,我不會讓它再發生一次。”
溫虞一個人在包廂裏坐了一會兒,看見外邊的陽光很豔,想到全宇宙中就那麽一個高高在上的太陽,主宰着萬物的生命,忽然覺得世界确實太不公平。李謹然這種人就是個神經病,是瘋子,自說自話又剛愎自用的孔雀。
罵了一會兒,又漸漸無力下來,她想來想去,其實她自己才是最瘋的。
溫虞還是遲到了十分鐘,早上八點一刻要開個臨時會議,她差五分鐘就得遲到,好在跟她關系不錯的同事,事先替她把資料整理了一份,她才安安穩穩地渡了個劫。
安宋這會兒開的會議,不是為別的,就是恭喜在場的幾人都獲得了資格,在排序方面,範晟博是在前一百出場,溫虞緊跟着後面第二十個,另一個在比較後面的位置。
誰都知道越後面的衣服,越是不利于計分,那設計師來公司也有點年份了,一直沒什麽特別好的設計,銷售量也是平平,這回的排名雖然在她意料之內,但是溫虞是個新人,卻能排在範晟博後面,而且是緊跟着的位置,不僅她嫉妒,範晟博也有點緊張,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她看溫虞看的很緊,溫虞倒是無所謂,只是加班多了,不太能照顧到家裏人。
這一天,她總算請了一回假,早早地收拾好東西回去,中途葉瑧打電話過來報喜:“你還說你不行呢,一出馬就搞定了。”
溫虞這邊正在趕去菜市場的路上,沒聽懂她的話,直到對方叽裏咕嚕說了好幾句,她才嗡嗡的問:“你說什麽呢?我剛才忙,沒聽見。”
葉瑧在那邊翻白眼:“什麽記性。”她繼續說:“我跟席慕離了。”
“他同意了?”溫虞也驚訝于男人的易變。
葉瑧說:“可不是,在利益面前,誰不得低頭。”
“到底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樣,你上司逼着他離。”
溫虞覺得有趣:“離不離婚,還要上司逼得?”
葉瑧就說:“不用直接逼,拿捏點他的小尾巴就能讓他乖乖聽話。”
席慕還能有哪些小尾巴,這種人就愛吃窩邊草,找公司裏那些新進來的小姑娘下手,不到萬不得已,他決不會收斂。
葉瑧說到這裏那邊笑得合不攏嘴:“這還得說是老天有眼,他騙人家小姑娘,哪知道那小姑娘也騙她,人家在外邊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有個兩歲的兒子,他這次倒是成了人家的姘頭。那女人的老公發現後先把那小賤人打了一頓,然後扛着把斧頭就來公司鬧事,把一處的什麽機器也弄壞了,那機器價值少說兩百萬。你家男人說了,把家裏的事都處理好,這臺機器就往他工資上慢慢扣,不然不僅要他丢飯碗,還讓他淨身出戶。”
這可真是……溫虞沒笑出聲,心裏想,這果然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葉瑧就在那邊贊揚了,你男人呢真不錯,挺有魄力的,你就需要那麽個有魄力的來壓你,像曾一航那樣的,哪兒壓得住啊。
溫虞說:“他不是我男人。”
葉瑧又白她:“不是你男人,管這麽多事幹嗎?”
溫虞問:“不就是席慕那件事麽,是個上司都要管的。”
葉瑧驚道:“哪裏是這件事啊,是我和曾一航的事!他讓我們近期內就結婚!”
溫虞一下就懵了,腦子裏筋還沒別過來,也不知道葉瑧又說了什麽,支吾了幾聲,全部應付過去。
“你在做什麽白日夢?”葉瑧也察覺她沒認真聽,有點生氣。
“沒什麽。”溫虞也說不上來現在是什麽複雜的心情。
葉瑧并不勉強,以為是她需要點時間看清楚她倆之間的關系,就轉了問題:“對了,我聽曾一航說,最近他妹妹都很晚回來,你不是也有個妹妹麽?還是在同一個學校的,能不能讓她打聽打聽曾敏這個人?”
溫虞本來想這兩個又不認識,為什麽讓婉婉去打聽,況且婉婉的脾氣又那樣,不太可能會同意。
但是葉瑧這話已經求了,她只能暫時同意回去問一問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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