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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然和兩位董事先去會晤了孫瑞。
男人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一臉焦慮的樣子。
李謹然看了問道:“孫老板愁眉苦臉的,家裏出什麽事了?”
孫瑞也不瞞着,抽了根煙道:“還不我那沒出息的兒子,讓他跟着我做生意,他偏要去做警察,我想方設法給他通了路子,他到是不領情,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哪裏犯了毛病,腦子混起來,竟然跟警署大隊長對着說事,一點兒不懂人情,這會兒叫別人給調去不知道那個雞不拉屎的地方做事,我錢也花了,人情也賣了,人家就是不收,怎麽都不肯調回來。後來打聽了一下,人家那大隊身後的山比我還高,腰子硬得很,我這要是伸頭去撞,鐵保撞一腦袋的血。
孫老板唉聲嘆氣:“為了這倒黴孩子,我愁死了。”
李謹然笑道:“沒事兒,年輕人,多多磨練,您孫子哪個名字,隸屬于哪個警隊的,我也給您幫幫忙。”
孫瑞立忙端起笑臉說:“孩子叫孫韬,雄韬偉略的韬。”
李謹然贊道:“好名字,将來有大作為。”
孫瑞恨道:“他別給我搗亂就行了,沒盼他有什麽大作為。”
李謹然問道:“您家孩子幾歲了?”
孫瑞說:“過了下個月,就滿25了。”
“是個拼勁十足的年紀。”
“就怕他往不該拼的地方,卯足勁拼。”
李謹然大笑:“給孩子一點時間,越是處于低潮的人,将來崛起之後,越不願意再回到那個時候,他會學着屈服和低頭的。”
孫瑞說:“不是不讓他傲氣,孫家的人怎麽能不傲氣,但也要看看對象,警隊那隊長這樣的背景,他傲給誰看吶,傲氣了就有出路了,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李謹然說:“忍得越久,将來爆發的力就越大,您孫子指不定就在等着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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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然安撫了孫瑞幾句,像是談妥了什麽事一樣,孫老板一掃陰霾,陽春白雪的離開。
李謹然這才和另外兩個董事出來,和同事吃飯。
來到露天的餐廳,他先讓同伴去了,自己環視一圈,看見溫虞之後,走到她身邊,從地下抽出盤子,挑選食物。
溫虞看了他一眼,考慮要不要來一點炒面。
李謹然發言:“大晚上別吃那麽油膩的東西,等半夜鬧胃疼。”
溫虞的神色莫名緊張起來,說話有點結巴:“我的胃,挺好的。”
李謹然疑惑看她:“我提點一下,你緊張什麽。”
溫虞搖頭:“沒事。”又看了一眼油亮亮的炒面說:“我也覺得太油膩了,不吃了。”
她數了數盤裏的東西,兩塊蛋糕,一個荷包蛋,炒素什錦,還有一碗粥和牛奶,其實挺多的,想離開的時候,卻被他捉着手:“等會兒,我拿好跟你一起去。”
溫虞想到那頭還有楊助理等着她,叫她看見她和李謹然一起過去,不落下口舌才怪,立即抽了手說:“不要,那邊有人等我,你自己過去。”
李謹然擡頭一看,她說的那地方,哪裏有人?
溫虞轉身也找不到小楊,再巡視片刻,卻在副經理的座位上看見,從他們這裏看過去,一男一女坐得端正,四條腿卻已經纏上了,像藤曼纏繞着大樹那樣。
溫虞立即臉紅,身後的人一笑:“你現在還要過去?”
溫虞說:“我自己吃。”
李謹然卻捉着她的手不放,讪笑着看她。
溫虞掙紮了幾下,他倒越捉越緊,不顧眼前的美食,專盯着她笑。
溫虞知道這人有時候腦筋不正常,跟神經病似的,不樂意跟他計較,他愛捉着就捉吧。
李謹然擡下巴說:“我手不好拿,你給我抓點面。”
溫虞看了一眼說:“你不是說太油膩了。”
李謹然笑了:“我胃口好,再重口的也能消化。”
溫虞知道這些都市白領老總常年不按時吃飯,又經常出席飯局,少不得就要灌酒,不把自己的胃當胃看,就當是個垃圾袋,搗騰一下,卻能賺一大把錢,沒人不樂意。何況飯局上的食物,都是大魚大肉,青菜炒素都是重油煎炸,沒有一樣是養生的。平日裏還喝什麽人參茶滋補,其實吃飯吃好了,比喝人參茶效果好多了,那樣折騰只有不好。并且有些人喝了酒,拼命吐了,再喝,更是折壽得快。
溫虞想了想,偏不給他,順手把大廚端上來的烏冬面擱盤子裏。
李謹然看了那碗烏冬面,是湯面,裏頭清湯寡油的,只有幾根青菜葉子飄着,一下就拉了臉色,特別膈應:“做什麽吃日本人的東西,放回去。”
溫虞忍不住要瞪他,食物哪有拿了放回去的道理?他做了三個鐘頭的飛機,腦袋混了吧。
溫虞嫌棄地說:“烏冬面最早是日本從中國這邊兒帶過去,改良而成的,說到底是本國的東西,你膈應什麽。”
李謹然被她堵的沒法,側過頭,笑了:“你這人……”
溫虞的手被他捉着,她沒了自由,索性梗着脊背拉他走。
兩人挑來挑去,溫虞都覺得這露天的花園裏人太多,她不願意叫旁人看見和李謹然過于親昵,結果就去了酒店內的大廳裏吃飯,還好這會兒che的人不多,有也是陌生人,正和溫虞的心意。
安安靜靜吃完飯,李謹然想走一走,溫虞不願意,趁着他分神的檔口,腳後跟勁道一足,哧溜一下就沒影了。
溫虞是想早點回房裏休息,當真的奔波了一天,她又穿着高跟鞋,吃飯的時候腳尖就酸麻腫痛,若還要陪那男人去逛,她不累死。
到房間的時候,卻看見楊助理已經趴在床上看電視,海南這邊的節目不多,但是能搜到海峽兩岸,也就是香港和臺灣的節目。
楊助理看得正在勁頭上,溫虞也過去瞧了瞧,正在播香港的選美節目。
她覺得選秀這檔子節目多少都摻了假,這年頭就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溫虞在平日裏見得東西都是虛的,沒必要再獨處的時候,再看虛的東西,于是打開了手提電腦,打開幻燈片,繼續練習後天的演講部分。
演講的事情本來是交給曾秘書做的,他既然為了結婚操勞,這件事只能輪到溫虞或者小助理頭上。
溫虞如何不知道這是一件好差事,做好了,就能在各色老板董事面前大放光彩,前途一片光明,做不好,弄巧成拙也有,但是不拼一把,怎麽知道将來的路會怎麽樣。
溫虞跟着李謹然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個男人對自己有麽點特例,她觀察過,譬如對待公司裏其他的人,男同胞一律當兄弟看,女同胞則當成長輩和晚輩的關系看待,一直照顧有加,生疏得當,特別規矩。
但遇上溫虞,這家夥偏壞得厲害,明裏暗裏都耍着她玩,若是她在這件事上表現的特別想争取,李謹然決不會那麽容易讓她得到這個機會,他會百般逗弄她,指不定要弄出些桃色交易,讓她求着他給機會。
溫虞偶爾笨,倒也沒那麽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直接擺出不樂意上臺的摸樣,這才讓李謹然當即就把這事交給她了。
回想到這裏,念着朗朗英文的女人,慢慢微笑。
溫虞開着橘紅的暗燈,照在女子柔美的側臉上,說不出的調調,楊助理偏頭看見她這古怪的神情,以為有什麽事,問她:“溫師你怎麽了?”
溫虞回過神說:“沒什麽。”
小楊頓了一會兒,下床跑過去問:“溫師,剛才我看見你和咱們老總在一塊兒,說些什麽?”
溫虞一愣,心裏砰砰的撞,想怎麽就一會兒的時間,就叫叫她看見了?而且他倆當時,也沒做出特別異常的舉動,牽手也是較勁兒的摸樣,自然放在中間,應該沒叫人偷窺去。
小楊見溫虞不做聲,又問:“你該不會在我們老板面前說我壞話吧,我看見你低着頭,像是在被逼禀報的樣子。”
溫虞聽了,直抒一口氣,笑了笑說:“老板是在問我演講的事情呢,我還覺得不熟練,他訓了我幾句。”
小楊一想,點頭說:“他訓起人滿可怕的,我就被說過一回,但是還好,沒他跟男的說話那般過分。”
溫虞也直說是,打發了她之後,又單獨操練起來。
小楊百無聊賴,洗了澡就準備睡覺。
溫虞見她洗好澡後,才去洗澡,本來想直接躺着的,明天不是正式的演講,據說是跟着合作人一起逛一逛海南島,這兒也算是個旅游勝地,不乏各國的游客,所以有一家免稅店,衆多男女都卯着奢侈品去購物的。
溫虞這種每天想着賺錢,捏着零頭過日子的人,自然不會去肖想,所以和小蘇說明天休息一天。
小蘇和小助理就住在隔壁,他們都說:“就算不買東西也要跟着,既然是一個團隊的就不能掉鏈子,不然要叫老總教訓。”
溫虞沒法,只好又打起精神,在房間裏挑揀一下明天穿的,整理好後,才進去沖把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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