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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說:“何新禹,他好像是我的男朋友。”

李謹然回答:“你也知道,是以前。”

“可我只記得以前的。”

他不發言,她看了看他,快馬加鞭:“你認識他?我想找他。”

李謹然仿若未聽,動手替溫虞收拾晚上替換下來的衣物。

溫虞看了,心裏停滞過一瞬,矯飾神色,又說:“你不聯系也行,我自己找他。”說着,動身就要下床。

那頭的水杯突然“哐啷”摔了,溫虞吓了一跳,立即去看那人。

李謹然一晚沒睡,微紅的眼睛現下顯得腥紅,他快步走到溫虞身邊,捉了女人的胳膊,一把擒住:“你他媽的到底跟我玩什麽?你信不信我動真格就能玩死你?”

溫虞吓得直往後躲,可是人在床上,再往後也是一堵牆,男人的力氣大,況且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她更不是對手,沒反抗幾下就被他壓制在床上。這個時間段是午飯的時候,護士走了幾個,這邊的病房正好輪空,溫虞又按不到警鈴,她滿頭是汗,焦慮地望着身上的男人,“你放開我。”

“我對你好點兒,你就得瑟犯賤是不是?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他利落地解開她身上的扣子,俯身啃咬,在看不見的地方,熟悉而輕巧地褪了障礙,挂在腿上,沒有任何讓她适應的前兆,直驅鐵馬入了皇城。

入了總閥,原本便該招降安撫,誰知一個倔強,一個逞能,誰也不讓誰。她抗拒,他就越發挺進,一手掐住了細致的脖頸,微微發力。

他的恨,現在不由着心裏控制,幾乎是靠本能散發出來,許他自己都沒能了解這樣的潛意識。

溫虞滿臉通紅,捉着他的手,張嘴尋找空氣深呼吸。她刺激到了他,卻在心裏想不後悔這樣刺激他。

他越是對他毫無憐憫,霸道兇狠,她越會對他心如鐵壁,情如薄縷。

兩人都是熟練之身,只是今天的男人失了理智,憑着野獸的天生獸性在她體內橫沖直撞,像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和怨氣。

溫虞咬牙忍受,只感覺幹澀和疼痛,現在的身體接受不了這樣的激烈。曾經和他互相肉搏鬥毆地做過一回,但已是日久之事,她幾乎快忘了這樣的狂野,身心劇烈顫抖收縮。

李謹然也被絞得緊,額上疼得出了汗,但是自尊心不許一個男人在女人身上落敗,床弟之事更是如此。他越是這樣想,越是發狠,動的快沒節律和操守,只顧着想,如何讓她求饒,如何讓她原地待命,而不是總想着其他的事情,那張嘴也最好閉上,再不說到某某身邊的那些讓他心疼的話。

這一天,有人在害怕誰離開,有人在害怕誰深陷。

不知多久,他在她身上宣洩而出,留下種子,卻不退出。

兩人均是大汗淋漓,喘息如牛,他趴在她潔白的乳上,眼神迷離,嗓音聽起來空洞:“溫虞,你別玩了好不好?”

她卻只顧着呼吸,腦中被他剛才弄得空白一片,無暇再想別的。

過了一會兒,他整理好心情,終于起身離開,将她收拾好,抱床上,他蹲在她腳邊說:“溫虞,我怕了你了,你想要什麽?你就直說。”

她只道:“我要見何新禹,我要跟他說話。”

李謹然怒道:“他媽的有什麽好?你真當他心裏有你!”

溫虞看他,冷靜道:“起碼比你好,你會騙我。”

李謹然一拳砸床沿上:“我他媽的騙你什麽了?騙了你的人還是錢,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你別告訴我你在乎什麽名譽貞操,老子跟你上床,老子沒用力?沒讓你爽到叫?何新禹那孬種能讓你舒服還是給你感受不到的刺激了?”

溫虞瞪他,一語不發。

李謹然抓頭發,閉眼呼吸:“你自己說,你生病的時候誰照顧你?何新禹還是我?”

“和這個沒關系。”

“你難過的時候想着誰,開心的時候想着誰,我還是何新禹。”

“……”

“你晚上做夢的時候想着和誰上床,何新禹,還是我?”

她咬了唇,“你別問了,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想過。”

他卻揮手:“算了。”站起來整理了衣物,紅色的眼變回清澄,笑了笑:“我只問你,你選誰?我還是何新禹?”

她慢慢擡頭看他,眼睛裏有氤氲的水汽,他又急忙擡手:“你想好了,選我,我立即和你注冊結婚。選了何新禹,我們倆從此後就沒關系了。”

雙方一時間沉默,溫虞這邊平複自己的心情,卻發現怎麽也平複不了,她心裏想着,有沒有什麽地方讓我避一會兒,我只求還我一片淨土。

可事實不容她逃避,現實終究會把她拉進這喧嚣的塵世。

“溫虞說話。”他已經忍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氣:“李謹然,你走吧。”

她低着頭,忍着不去看男人的神情,半晌,只覺得他僵硬着灰暗的脊背,慢慢離他而去,摔門的聲音也沒有,根本不像平常的李謹然。

在腳步聲悄然消失之後,她終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淚,盡灑在充滿他氣息的被褥上。

一個月前,何董辦公室。

何新禹沒想到溫虞會登門找她,分付秘書倒了茶水,“你最喜歡的蜂蜜柚子茶。”

溫虞笑了笑,沒動,“那是從前,我現在喜歡普洱。”

何新禹動容了一下,“普洱有點苦,我記得你怕苦。”

溫虞:“從前不知苦滋味,之後嘗了才覺得苦是人生的味道。”

何新禹瞥她:“你懂事很多了。”

溫虞一笑,也不客氣多說什麽,開門見山,直道今天來的目的:“看來蘇裴媛不打算幫村你了。”

何新禹慢慢撥着茶葉,看了她一眼,故作鎮定:“沒她也行。”頓了頓,又道:“你的老板應該也沒本事繼續收股。”

利源的董事是一半一半的,何新禹和李謹然各自有一半的親信,接着基本是蘇裴媛這幾天帶進去的新人,只要蘇裴媛不表态幫李謹然,他就沒有優勢,何新禹依然是利源的董事長兼法人。

溫虞按捺住心裏躍起的情緒,盡量把臉色變得深沉看不透,凡事以微笑待人:“那如果我幫李謹然,你就危險了。”

何新禹有意思地看着她,笑道:“你?”

“你有什麽本事。”

“我在利源的日子不是白白浪費的,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何新禹不像李謹然,從來走小心謹慎的路線,溫虞把這點掌握得很好,他起了疑心,不敢走錯一步。

“你想怎麽樣?”

溫虞忽然握上他的手:“我要和你結婚。”

何新禹不可置信。

溫虞說:“我不甘心把你讓給蘇裴媛,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何新禹瞧了瞧女人盡染風霜的臉龐,也許是因為久在陰暗的牢獄之中的緣故,皮膚依然細嫩光華,倒是家裏那位老姑婆整天濃妝上臉,風雷電掣在公司家裏兩頭跑,卸了妝根本沒辦法看。而且,她床上沒激情,床下盡是冷情,除了彼此嘲諷愚弄,若不是孩子,他倆整天能不說一句話。

再看看溫虞,他想到此前每每見到她,都不禁勾動心裏的某根弦,于是動搖了心思。

溫虞見有了成效,追擊不怠,忍着心裏的厭惡,俯身抱住了男人道:“李謹然只會利用我,你至少和我有過曾經,誰将來會真正對我好,我怎麽分不清?你也清楚我一個女人家能圖什麽,不過是一個男人的冷熱關恻,晚上的時候身邊能有一個人。”

溫虞話盡于此,面上冷靜,心裏着急,他若不上當,一切都要重新計劃。

靜靜等候的時間流逝,腰間多了一雙手,忽然把她桎梏在中間,他笑了:“你的勝負心倒是沒有變。”

溫虞:“什麽時候和她離婚?”

何新禹笑道:“回去就跟她說。”

溫虞離開利源的大樓,回UA做完手上的工作,找了托詞早一步離開公司,拿車繼續回牢房那邊練習。

不久,那邊來了電話。

溫虞看了來電顯示,停下車接:“有沒有監聽。”

那邊道:“沒有。”又問:“但是你在搞什麽鬼,何新禹為什麽要和我離婚?”

溫虞實話實說:“我讓他離的,我告訴他我有辦法幫他鞏固地位,拉李謹然下馬,條件是和我結婚。”

蘇裴媛嘲弄:“你這是多此一舉,你不是有證據,我這邊也給你偷出來不少。”

溫虞笑了:“我覺得新郎在婚禮現場被捉并失去一切的打擊,更能讓他一蹶不振。”

蘇裴媛在那頭沉默片刻,猶豫道:“但是他派人跟着我,我去不了股市行。”

“婚禮現場會有人來鬧事,你趁機去。”

那端的蘇裴媛一臉服了的表情:“就為了這個……”

溫虞聽出她的猶豫不決,想她還有一個兒子,這麽早沒了爸,母親這邊總會多加考慮。

溫虞這邊也斟酌數番,決定拿出關鍵:“你真以為你爸是意外死的?”

蘇裴媛一頓,沒聽懂:“你什麽意思。”

溫虞悶着不說,蘇裴媛倒是自個兒一想,驚得幾乎跳起來。

溫虞聽到她胸腔發出的驚呼聲,才繼續道:“我不知道何新禹手裏究竟有多少條人命。但是,你得好好想一想,究竟是站我這兒,還是依然與一個為了利益抛妻棄子的男人為伍。”

“況且,他還有可能是家仇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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