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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禹離了婚,全公司上下嘩然,紛紛猜測小三是誰,不少報刊記者亦每日尾随何董,千方百計弄到了他的行程計劃,奈何仔細研究之下,無非公司家裏兩頭跑,近日也鮮少出現在公共場合應酬,無料可爆。
可何新禹看似表面上是在和前妻打官司分配財産和兒子的撫養權,暗地裏,不少人猜測是何董護着那個新寵兒的舉動而已。
利源內部之中有不少敏銳的員工能感覺到,政權變更,王朝倏疊,一場奪宮之戰就要來臨。
溫虞的婚事正在暗中籌備,她這會兒卻不着急,做最後的收網工作。
溫婉那邊得到了北院的錄取通知書,她今天帶着小姑娘去外邊買了許多新衣服,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學了,得抓緊點。
溫婉是個不留過夜的小老鼠,剛買了新衣服,當天就齁急齁急地穿上去約會。
溫虞拿她沒法,說道:“晚上早點回來,不準在外面過夜。”
溫婉抱着姐姐親了兩口:“知道啦。”
溫虞笑:“真是的。”
“我走啦。”
“回家小心點。”
“知道啦。”
溫婉揮了手,穿着剛買的春季套裝,背着耐克運動包跑遠。
她這廂約會的對象正是李嶄亭。
巧的是,他們兩個人都上了北院。只不過院裏邊兒還得分南院和北院,北邊兒是工科生的,溫婉在南邊。
雖然是一個大學裏的,但是兩個教學樓離得很遠,北院又是學業緊張的地方,兩人怕往後見的時間少,盡量在假期裏多碰面。
這天莫名的熱,李嶄亭在電影院門口等了兩個小時,溫婉慢吞吞地出現。
小夥子原本快中暑的表情,見了心上人一下子眉開眼笑蹦過去。
溫婉喘氣道:“來晚了,有點堵車。”
李嶄亭:“沒事兒,我換了下一場的票。”
今天播的是福爾摩斯的電影版。
李嶄亭本想讓溫婉選電影,但溫婉沒什麽特別的喜好,也不喜歡慢悠悠地愛情片,便由李嶄亭做了主。
李嶄亭說:“我沒想到你會答應看偵探片。”
溫婉卻心想還不是因為你要看。
兩人拉着手進去,占了最中間的位置,吃一桶爆米花,喝一瓶可樂。
這不是愛情電影,卻有這麽對情侶羨煞了旁人。
看樣貌,寥寥18歲的年紀,正是戀愛的花樣年紀。
溫婉揣摩了旁人的目光和心思,忽然感觸複雜。她不是對李嶄亭沒有感覺,只是仇字當頭,財利使然,令她有時候混沌了清明,所幸今日得以看清,正視了自己的感情。不負在她最好的年華,能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
溫婉心裏一派坦然,看起電影更有了心思。
旁邊的人卻皺了眉,指着電影裏的人唠叨:“這人跟福爾摩斯差別也太大了,我看簡介還瞧不出來,個子大約比我還矮!”
“卷毛也不夠卷,福爾摩斯是天然卷,他這定然是後期燙的。”
“情節也不能被仔細推敲,盡是動作片,福爾摩斯又不是成龍,哪能飛檐走壁。”
“還有啊……”
溫婉捂了耳朵,他說什麽,我聽不見聽不見。
這人也太麻煩了,跟他老舅一樣麻煩。
于是,電影結束,溫婉只喝了一口的可樂,剩餘的都被李嶄亭消滅。
他丢了電影票,怒道:“聽說這電影還會有續集,老子再也不上當了,不上當,寧可看小說。”
溫婉也生氣:“你這人,有什麽不滿別當着公共場合說出來,畢竟,不是你家的電影院。”
李少爺毛了:“大不了,少爺大手筆,買下來。”
溫婉:“是你大手筆,還是你老舅大手筆。”
李嶄亭又怒了:“他的錢,早晚是我的。”
溫婉沒心沒肝:“那點錢,早晚要被你敗光。”
李嶄亭不樂意:“為什麽我們約會的時候要吵架。”
溫婉說:“是你先提的。”
李嶄亭服軟:“好吧,寶寶,我們不談這話題了,換一個換一個。”
溫婉只能嘆氣:“李嶄亭,我餓了。”
李少爺原本還安排去公園裏做情侶的游戲項目,但心上人這會兒既然說餓了,他也只能改變計劃,先帶人去湊合吃了頓飯,接着繼續節目。
溫婉也許是因家裏遭受過分打擊,人長大懂事不少,李嶄亭帶了去哪兒就去哪兒,肯德基麥當勞此類的快餐店也願意俯就,李嶄亭心裏也有了疑慮,但到底男孩心思粗,想不通就擱一邊作罷。
下午的約會姑且順利,他成功送了花,共吃了一個蛋筒,雙雙窩在摩天輪裏接了吻。雖然此前也有過親密的接觸,到底那時候女孩帶了別的心思,不比現在全心全意,李嶄亭也覺今天的親吻不一樣,更加甜如采蜜,融化心房。
約會一天,到了晚上十點。
溫婉想起溫虞的話,要早些回去。
李嶄亭招了計程車要送她,溫婉卻覺時間太晚,勸他也早些回去。
李嶄亭素日裏責任感強,應是把人送到家門口才回去,今天也許因兩人發展過于美好,他一時陷入暈熱,溫婉說什麽他就聽什麽,這會兒她既然發話要他也早點回去,他也沒違背,和溫婉在十字路口分了手,各管各回家。
眼下這季節的早晚溫差特別大,白天還熱烘烘的天兒,一到夜裏就氣風。
溫婉走在路上越來越覺得涼,看見外邊森森茂林一片,忽然覺得走錯了路,又重新返回。
走了一半,想起來還有話沒跟李嶄亭說,掏出手機,卻又遲遲不打過去。
她原地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發短信。
這會兒,小姑娘用心編輯文字,沒料到身後有人過來,等她編輯完了剛剛送出去之後,忽然就被人捂上了嘴,一股暈人的酒精氣入了鼻腔,溫婉這邊才掙紮了兩下,就沒了意識,任由身後的人拖走。
醒來的時候,溫婉身處在廢棄的車間。
頭頂上的等黃很昏眊,搖搖晃晃,她幾乎睜不開眼。
那端的人卻開始笑:“長得細皮嫩肉的,怎麽就那麽不長眼呢。”
“倒是可惜這張臉,等會兒先讓我們玩夠了再刮。”
“這輩子沒玩過女高,等會兒我先上。”
“猴急,應該讓彥總先把仇報了,要不是這個小娘兒們……”
……
溫婉那邊正在頭疼,聽他們提到了李彥,忽然擡了頭,一束光束射下來,那張深惡痛絕的臉恰好映在瞳孔上,溫婉放大了眼睛,吓得往後一縮。
身後卻有人踢了她一腳:“躲什麽,騷娘兒們,又不是沒被玩過。”
溫婉聽着幾天污言穢語,這才環視了周圍的人,大約有十來個,圍着她一人看着,猙獰着,笑着,猥-亵着。
為首的正是李彥。
溫婉知道情況不妙,卻強裝鎮定,想了片刻,掏出手機佯裝求救,卻是偷偷打開了視頻。
那些人卻以為她要撥電話,只是出腳把電話從她手裏踹開,扔在一邊沒有去看。
這會兒先一步動手的人是李彥,他居高臨下看着人,手裏的鐵板也不留情地砸她,再是反手甩了巴掌。
溫婉忍着怒氣,捂着腫起的臉笑:“你逃回來了?不怕被抓?”
李彥兇狠:“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找人陪葬。何況我栽在誰手裏的,我也得查一查不是。”
溫婉說:“你查得再清楚,也不能東山再起。”
“我養你這幾年也不是白養的,金銀方面,哪一點不安着你要求來,你瞧不順眼的女人老子也沒往死裏整來讨好你,你說說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左邊的那玩意兒是鐵做的?”
“這麽說,彥總有對我動過感情?”
“別跟我提這種東西。”
溫婉笑了:“這就對了,彥總你跟我是兩路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出賣你,早晚的事,是你的疏忽,而非我的背叛。”
李彥眼中火焰撩高,一時間難以平複,心道難怪我見你時冷時熱,對我愛理不理。有時候屈膝奉承哄着我做這兒,做那兒,有時候冷眼冷面,躲我能躲上十來天。
這女人,年紀小,心眼多,手段高,她對待我當真的一點真心都沒有,不過是一些虛情假意把我穩住。在我以為自己掌控她的時候,她在心裏早已把我一條狗,開心時哄着,不開心時晾着。枉費我用了心思在她身上,她卻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李彥這會兒已經怒氣滔滔,箭在弦上,溫婉卻想自己今天也走不出去,便火上澆油:“李彥,你跑不掉的,你生逃不掉法律制裁,死逃不掉地獄烈火。你會不得好死。”
她說完,他的手已經揮下。
溫虞躺在地上,抱着頭,眼前只有一個個不一樣的人閃過,一個接着一個。
她承受不了暈了過去,他們就用水潑她,等她醒了繼續。
李彥在一邊只是看着,眼眸裏的人沒有哭沒有屈辱,只是看着他一直笑,他卻看的毛骨悚然。而此後,在他的後這輩子,每每閉上眼之後,看到的都是她這樣絕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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