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入冬之後,大家的情緒逐漸平穩,夏天被犁過一次的仙臺幹淨了沒幾天又被咒靈們整的很熱鬧,但是最近也又平複下來了。臨近期末,彌恩壓力是真的大,開學沒幾天就被他打的有陰影死活不肯上賽場的劍道社副社長又支棱起來了,最近還天天拿着竹刀跟彌恩來切磋,煩得要死。

終于熬到期末考試的時候他幾乎要哭出來了,興高采烈的進了考場,看起來多少帶點大冰。

期末考試之後,佐知子帶着女兒來看他,順便留下住了幾天,在圍觀了兒子獨自生活的模樣之後痛心疾首:“媽媽就不該讓你一個人來住着!怎麽可以只喝烏龍茶呢!大冬天的也還是喝冰的,你要氣死我啊!”

冰箱裏的烏龍茶被拿出來了,塞滿了蔬菜水果,雪糕擠在了一個格子裏,剩下的裝滿了肉類和速凍食品,總比天天叫外賣強一點。

給他收拾了個差不多,連魚缸都換了水,佐知子才戀戀不舍帶着女兒回去秋田,并且開始每天都打電話問他一日三餐的情況和今天的作息。

補課補到心累,回家還要跟媽媽彙報日常,彌恩現在只想用萬裏鎖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說謊還不敢,佐知子心血來潮就跟他要照片,以确定他好好吃飯了,腦殼都大了。

做題家彌恩今年的期末成績還是很可以的,班級第二年級第六,他拿着成績單自己曬到了自己的帖子裏[走夏油傑的路,讓夏油傑無路可走!我的近況我來更!年底了,祝大家新年快樂吧,希望來年不要有這麽多咒靈了,我煩死了。]

下面不是拜學神就是辱罵他有什麽好煩的,協會的話他不想聽,夏油傑的話他不用聽,天天想打打一下,不想打就無視的潇灑日子還敢說你煩?

顯然已經默認了協會和盤星教是并列的官方組織了,彌恩刷新了一席頁面,啧了一聲,看來傑哥還真的搞得挺大的。如果還抱着那樣的想法....危險啊。

聖誕節補習班才放假,他收拾了東西回秋田,夏油傑已經帶着孩子來了,正在廚房幫忙和面,彌恩衣服都沒脫就開了連拍,夏油傑穿着圍裙身上還有面粉的模樣被留了下來,并且發到了論壇上[可惜是個男人。]

[gay傑終于把月江gay到手了嗎?]

這傻逼說的什麽鬼話?彌恩一邊脫衣服一邊贊嘆這群閑出屁的咒術師不會好好說話。

然後就開始了地獄演練,今年彌三郎說啥都要彌恩去跳禦神樂,騰開客廳的茶幾,一連幾天就在榻榻米上給他做訓練,拿着竹竿糾正他的姿勢,本來就緩慢的禦神樂本來做起來就跟蹲馬步一樣令人渾身肌肉疼,時不時還要停下姿勢矯正就更痛苦了,結花看的小腿肚子都在發顫,跟兩個小夥伴說:“怪不得我哥拼死學習要去做醫生,還是他技高一籌,他要是真的考上東北大醫學部,家裏人肯定不要求他繼承神社的,那就只能輪到我了。”

沒有神官那就是巫女跳禦神樂,雖然和男性的不一樣,但是一樣累人是真的。結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哀嚎着躺在了美美子身上:“救救我,現在我奮起讀書來得及嗎?我要是去東京讀書你們倆要罩我啊!”

“你能考到東大我們倆絕對罩你。”菜菜子平靜的說。

什麽塑料閨蜜,結花簡直想打人,考得到東大的話,我罩你們倆才對。

新年依舊是忙到中午,送走全部來祈願的居民後才回去,彌恩脫了神官服,裏面的裏衣都汗濕了,頭發也黏在頭皮上,攤在榻榻米上就不動了,夏油傑過來給了他一腳,他都沒動:“哎,讓我歇歇,真要命啊,有飯嗎?快喂我幾口。”

然後還真端着飯碗來喂他吃了,佐知子在飯桌旁邊憤怒拍桌:“傑你慣着他做什麽!哪有那麽嬌氣,你讓他自己來吃!今天是元日怎麽可以這麽随便!”

“我知道了,阿姨,等他吃幾口就過去。”夏油傑笑嘻嘻的和稀泥,手上動作一點沒停,還在按着彌恩的頻率給他喂飯。

彌三郎的筷子頓了一下,這莫名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莫名想到彌恩才三四個月的時候,丈母娘從京都來看他們,當時佐知子還是很嬌氣,坐着什麽都不做一直指使他,随後他就被丈母娘訓斥了:“彌三郎你慣着他幹什麽!孩子都三個多月了,她早就康複了,什麽都能做。都做媽媽的人了,怎麽還能讓她如此松懈!”

他怎麽回的?哦對,他說:“我知道了,母親,等彌恩睡着了再說吧,佐知子現在要帶孩子,別的都我來做吧。”

放下筷子,然後把筷子擺正,彌三郎看向夏油傑,這種不祥的預感怎麽回事。

吃了幾口飯,彌恩也不敢頂着母親的死亡視線繼續裝死,還是爬起來乖乖坐到了餐桌邊上,還笑嘻嘻的給父母和夏油傑倒酒:“喝酒喝酒,新年快樂啊!”狗腿的樣子的十分欠揍。

吃過飯日常是彌三郎來洗碗,彌恩拿了換洗衣服就去後山泡溫泉了,這次他頭鐵得很,拿了兩壺酒跟夏油傑肩并肩出去了。彌三郎加快了動作,然後也去了山上,倆人看起來挺正常,除了彌恩在偷偷喝酒沒什麽不對。

他咳了一聲:“彌恩你怎麽在喝酒?還沒成年呢!夏油你怎麽也不懂事,太縱容他了!”

“我知道了叔叔,剩下的都我喝就好了。畢竟是過年,他都17歲了,喝一點沒關系的。”

彌三郎眉頭一皺,越發覺得違和感很重,以前夏油可沒這麽縱容彌恩。他離開溫泉之後,回家想着問問老婆怎麽看,然而佐知子聽完以後說:“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啊,傑那個孩子只是比較依賴彌恩吧。畢竟他自己也沒什麽朋友,家人也斷了聯系。哎……提到他就覺得很糾結,又可憐他又覺得怎麽可以可憐一個殺了人的瘋子呢?也不知道彌恩怎麽受得了他。”

彌三郎被老婆勸着也覺得自己想多了,畢竟夏油傑比彌恩大五六歲,現在關系這麽好,縱容他一些也正常,夏油傑對他的兩個養女和結花也很縱容的。

然而并不是,夏油傑現在跟彌恩泡着澡,心裏不受控制的都是醬醬釀釀的事情,他都感謝毛巾擋着,也感謝酒精讓彌恩現在有點暈乎,沒注意到他身體的變化。

酒勁兒有點上頭的彌恩還在叭叭叭的說秋天的時候那個監督就跟盯着監獄的犯人一樣盯着他除靈,讨厭到不行雲雲。

夏油傑越湊越近,頭幾乎靠在了彌恩的頸窩,他還在叭叭叭的說話,現在開始吐槽同學們用盡一百種方法偷偷學習的事兒了,就是他們這些人一直在促進內卷,把分數線越拉越高,眼眶都說紅了。

完全忍不住啊……夏油傑想。他又不是傻子,平白無故對着一個男孩子起了反應,再加上自己下意識的一些舉動,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喜歡這個人那得多蠢的人啊才不開竅。

彌恩值得很多人喜歡,但是這其中能不能包括他就不清楚了。如果跟彌恩說:為了你我願意走你說的路,那彌恩或許也願意跟他在一起的,但是這種類似威脅或者綁架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想對彌恩做。

彌恩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向他伸出手的人,在他沒有找到平衡之前,并不打算貿然做出什麽事。于是忍耐着,忍耐着,他又回到了原位:“那,我們也想辦法卷一下,過完年跟我去東京嗎?我會給你找最好的補習班的。”

彌恩糾結了半天,最終點了個頭:“幹了!都決定下海做卷王了,那我一定得比他們還要促進內卷事業才行!”

于是過完年他就收拾包袱去東京了,仙臺這一年也不太平,亂糟糟的跟東京半斤八兩,他雖然嫌棄但是也沒像之前那麽暴躁了。

這補習班位置還挺遠,離夏油傑的房子有一段距離,豪橫的男人抓住了開屏的機會,立馬在補習班附近買了一套房子,拎包入住的精裝修,彌恩人都麻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吊了,夠了別再炫富了!”

這個補習班只有三個學生,另外兩位都是東京本地的,大概也跟這個班挺久了,對這個插班生不是很熱絡,聽到他的學校之後才稍微給了個眼神:“那應該還好,不會拖慢我們兩個的進度。”

彌恩扯了個假笑:“按你們的進度來就好,我一個後來的,而且開學了還要回仙臺,也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我果然還是讨厭東京,還有東京的人!眼睛都長到頭頂了!

寒假時間很短,這邊教的還行,比學校強,已經決定做內卷王者的彌恩一個電話請了假,準備到下學期再回去上課,這理由充分到老師都沒法拒絕,于是他就在東京住下了。

不過他給夏油傑的理由就好聽多了:“我傑哥給我房子都安置了,我要是用兩天就走了那不是浪費你的一片苦心嗎?”

夏油傑滿子的呼嚕了一把他的腦殼,小東西今兒終于會說人話了。他滿意的笑了出來:“想吃什麽?還要吃人均5000的涼面嗎?”

“大冬天吃什麽涼面,我要吃和牛!”彌恩掏出手機,打開了長的不見底的收藏列表,指着其中一個:“這個!”

很好,人均三萬五的高級料理,不愧是你,窮鬼彌恩。不過聽了好聽話正在飄飄然的教主那自然是沒啥不行,當下就喊秘書定位置,說晚上去吃,中午時間短,彌恩下午還有課,恐怕吃不好。

行,彌恩立馬喜笑顏開:“傑哥你真好,晚上我給你按摩!”

按摩!?什麽按摩!?按摩哪兒?!夏油傑當時差點直飛外太空,睜開了眯着的眼睛:“按摩?你還會按摩?”

“新學的!傑哥我跟你說你可得試試,我跟那個菜雞劍道社老二學的,他為了跟我切磋,前段時間雖然很煩但是把我伺候的還算滿意。”彌恩滿臉的得意,顯然對于自己的魅力不止能夠征服女性,連男性都征服了的事十分自豪。

在孔雀開屏這方面,他們倆倒是很有話聊。

雖然這意味着別的人給他按摩了,親密的在他的身上撫摸,揉捏,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甚至發出撩人的□□。

不過既然他完全沒在意并且準備把學來的新技能用在自己身上,嗯——那當然是自己按下這種酸意,好好等着享受就好了。

晚上下課後直接去了這家餐廳,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主廚只照顧他們兩個人,彌恩還得到了一小壺度數很低的梅酒作為佐餐酒,味道好不好的都是次要,窮鬼彌恩一想着人均三萬五就覺得嘴裏的肉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除了奶香十足軟嫩可口的和牛,還有其他各種配菜,還有一小份新鮮楊梅做的果凍,清爽的果凍沖散了嘴裏的肉味,彌恩幾口就把果凍吃了,看向夏油傑,于是只被夏油傑動過一口的果凍也歸了彌恩。

“還有嗎我還想吃!”彌恩看向主廚,滿臉的渴望。

“沒有了呢,小先生。都是中午接到訂單後按照預定人數做的,不過我可以問問還有沒有其他水果果凍,您需要嗎?”

“要!”

酒足飯飽,倆人這才回家,美美子和菜菜子也不跟他倆住一起,彌恩瞅着空蕩蕩的房子,多少有點納悶:“話說,美美子和菜菜子不在這邊嗎?”

“那邊有保姆照顧,你要上學的,她們天天吵吵鬧鬧哪能行,而且也要好好學習的,之前她們都太松懈了,一到假期就盼着去秋田玩耍,那可不行。”

要不是每年一放假你自己就趕緊把人送來然後光速跑回東京,我就信了。

彌恩哼唧了一聲,換了鞋去洗澡了,然後還有作業要做,很忙的。洗完澡出來,夏油傑點了一根煙拿者一沓文件在翻閱,倒是挺自在。

“你在美美子和菜菜子還有結花面前從來不抽煙,難道我只配吸你的二手煙嗎?”彌恩這純粹是沒事兒找事兒,嘴巴甜了兩句又開始欠欠的找打了。

夏油傑頭都沒擡,懶洋洋地說:“只給你看真實的我嘛,你難道不應該眼淚汪汪的感動一下?”

“tui——”彌恩過去抽掉他的文件:“去洗澡,我給你按摩!”

他按滅煙頭,摸了一把彌恩的腦殼就去了。浴室裏還留着彌恩洗完澡的水汽,他深吸了一口氣,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在水流的沖擊下自我撫慰了一番。畢竟等下還有其他活動,再露出點什麽端彌就不好了。

彌恩作業寫了不少,頭發都快幹了,夏油傑才出來,他嘲了一句:“磨磨唧唧。”

“晚上吃鐵板燒啊,身上全是味,還不得好好洗洗。”夏油傑頭發都還在滴水,只穿着一條睡褲就出來了,往沙發上一趴:“來吧,我看看你能幹個嘛。”

結果當然是美滋滋,心機傑還得到了擦頭發和吹頭發的高級待遇。吹幹了頭發才是頭部按摩,衣服白脫了,而且彌恩大概是看慣了,完全沒在意他光着上半身這件事,看都沒多看一眼。日。

有點長的頭發和短發并不太一樣,好在彌恩在家裏給佐知子按過,對長發也不是完全不習慣,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把夏油傑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開始給他用手指捋順頭發,再繼續在頭皮上按摩。

已經稱得上是成年男性的彌恩手指很有力,按了兩下問他:“力道還行嗎?”

“嗯,行。”

“我還怕我太用力,之前給我媽按,她說我是謀殺,想要捏爆她的頭。”

笑死,于是夏油傑笑了出來,被彌恩拍了一下:“別亂動。”

手法肯定還是差一些,只能說是普通的在腦殼上轉了一圈,但是還是很舒服,很放松,彌恩甚至掌握了一項跟他半吊子手藝不相配的技能,抓着頭發用适度的力氣拽一下。夏油傑當場就舒了口氣:“再來一下,好舒服。”

彌恩勾起了嘴角,那是的,這是佐知子超愛的環節!

“長發還是有點好處,你應該也體驗一下,要不要考慮留長發?”夏油傑躺在沙發上還在享受美妙的賢者時間,他左手豎起來勾了勾食指和中指,彌恩楞了一下,然後從桌子上拿了煙盒給他點了一根,那叫一個上道。

彌恩搖頭:“不,看起來就很麻煩,洗頭就得洗很久吧?”

“習慣了也還好。”

按完了也還得學習,彌恩嘆了口氣,倒了杯水回去繼續寫作業了。要維持現在的成績,并且還得跟上這個補習班的進度,可不是輕松就能完成的,他得十分十分的努力和認真才行。

這三個月簡直是地獄集訓,三個人的班級天天較勁,尤其是那倆東京的家夥雖然後面也認可了他,但是還是經常抱團排外,倆人偷偷一起做習題都不帶他那是常有的事情。

他煩死了,自然也不會跟他們多交流,于是人際關系幾乎只剩下了夏油傑還有偶爾過來的美美子和菜菜子。另外就是上班地點意外的離補習班不太遠的七海,夏油傑經常接送他,難免也遇到過七海,倆人莫名的尴尬。

七海是個極其負責的人,哪怕是看不慣,也不會做出直接把所有委托人砍了的事情,在他看來這就是瘋了;夏油傑就覺得七海是個人菜還膽小的家夥,沒勇氣改變看不慣的東西就選擇逃避的膽小鬼,十分的看不上。

倆人只能用相看兩厭來形容,中午休息時間不算長,彌恩最近經常跟七海一起吃午飯。七海都還在說:“整個咒術界也就你還在搭理他,完全是個瘋子,也不知道你怎麽受得了。”

彌恩十分無語:“七海,你也別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只是那個時候,如果我什麽都不做,結果可能會更糟糕吧?殺又殺不掉,那只能盡可能的拉回來一點而已。給你的話,你會怎麽做?”

七海點了根煙,哼了一聲。可惜的是,如果不是認識彌恩這個剛好合适的人,夏油傑哪兒都不會去,只會一個人想幹啥幹啥去。

他那麽傲慢,眼裏只有五條悟,後面認識了彌恩也只是對這個小孩勉強入眼,所以還算照顧而已。現在看來,平和的表象下面全都是淤泥,反倒是五條悟糟糕的表裏如一,比夏油傑還強一點。

彌恩當然也知道,如果他再弱一點,沒有在那麽小的時候就有跟一級咒靈周旋那麽久,或者說沒有給夏油傑“做飯”的能力,夏油傑能多看他一眼都算他輸。

但是沒辦法,我月江氏就是這麽牛逼,是業內公認的天才少年。他嘆了口氣,打開了習題冊開始抽空摸作業:“七海,咒術協會的人真的很讨厭,我是說上面那些。但是聽話一些的話,還能過得不錯,我感覺你還是适合做咒術師,你的術式也不算很弱,努努力做個一級一點問題都沒。咒力控制練習好,學會黑閃,咒術協會的糟老頭子們會夾道歡迎你的回歸。在這兒真的是蹉跎光陰,你這性格做個P的股票經紀人,我要是你,現在甭管讨厭不讨厭,第一件事兒仗着關系把夏油傑發展成自己的客戶,你看看你在幹嘛?”

這話聽得七海只能深吸一口煙,淪落到被小孩子說教真的是太慘了。

單調的補課的日子簡直令人發狂,高強度的學習讓彌恩幾乎回到了考高中之前的樣子,黑眼圈都出來了,不學習就在發呆,兩眼發直的往前看,夏油傑看的心驚膽戰,開始反向操作給彌恩做按摩。

終于到了春天,新學期要開始了,彌恩得回仙臺讀書了。倆人在一起住了三個月,再開學就是高二了,不回去都不行了,這才收拾東西準備直接去仙臺上學了,秋田都來不及回去了。夏油傑還在給他收拾東西,自從彌恩來了東京,好哥哥一直在給他添置東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有,甚至買了一輛新機車就離譜。

彌恩人都麻了,他看了看時間,這才早晨九點出頭,明天直接去學校,又是自己開車,大概四小時能回去,倒也不趕時間。所以:“傑哥,去賞花嗎?還來得及呢。”

來都來了,今年開花還要遲一點,東京這幾天正是最好的時候,仙臺估計還要晚一周左右。何況回去估計也沒什麽時間了,今天都是為了回去才有的假期。能好好休息一下的話,窩在家裏也太浪費了,忠實的現充選手彌恩當然不打算就這麽浪費了,哪怕是頂着黑眼圈也要出門去。

“你去接美美子和菜菜子嗎?”好歹還是要關心一下妹妹們的。

“不用,我們倆去就好了,速去速回。”夏油傑放下手裏的東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帶最近要用的就好,剩下的我回頭給你帶過去就可以。”

現在走也比較晚了,随便選了個澀谷那邊的公園,然後租了一條船開始在河上漂。彌恩對着湛藍的天空和飄落的櫻花嘆了口氣:“春天真好啊,天氣好,氣溫合适,而且冬天也過去了啊。”

夏油傑把外套遮丢在了他的頭上:“睡覺吧,別胡思亂想了。”

在晃悠的小船上,彌恩抱着他的外套睡着了。夏油傑點了根煙,任由微微的波浪把船推到岸邊的櫻花樹下。一片櫻花落了下來,掉在了彌恩的臉頰上,他伸手去拂掉花瓣,不遠處有一條船仿佛也想靠岸休息,看到這邊有人,夏油傑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們安靜,于是他們笑了一下就把船搖走了。

不遠處有個中年女人穿着公園的制服正在照顧樹下的地栽植物,工作量肯定會很大,不過可以預料到,夏天的時候,現在正在被她照顧的這些玉簪就會開出香味宜人,纖長秀氣的白色花朵。

或許夏天還能帶着彌恩再來一次,在他暑假的時候。

這個念頭閃過,夏油傑再一次看向熟睡的彌恩,原來這個世界,也沒有那麽糟糕啊,還是有值得我早早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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