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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素衣沐浴之後回來,墨紫潇早已經坐在桌邊,見她進來了,一雙如深潭般的雙眸直直的看着她。
暗影中站着的女子,只随意穿着家常的綢緞衣裳,平日裏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熱氣的熏蒸還殘留着淡淡的嫣紅,一只白皙的素手托着濕漉漉的長發,發梢滴下的水将輕薄的布料湮濕,透出玉脂般的膚色,素手烏發,別是一番誘惑。
白素衣墨黑的雙眸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取了一邊的幹手巾,坐到一邊的軟榻上,慢慢地揉擦着頭發。
仿佛,這屋子中,只有她一人而已,看得出來,她很讨厭這個墨紫潇。
墨紫潇看着白素衣如此的冷淡,也不惱,只見他站了起身,徑直走上前去,一把扯過她手裏的手巾,替她擦着濕發,白素衣身子微微一怔,如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擦着。
身後的呼吸越來越近,一直近到耳畔,呼吸之間的熱氣熏在她的耳邊,伴随着低沉又有些魅惑的話語,“告訴本王,你是誰?”
白素衣垂眸,任由他的唇在她的耳垂到脖頸流連舔吮,良久,才輕輕地吐出三個字:“葉錦笙。”
很輕的三個字,輕到在這寂靜的夜裏都很難聽清,卻成功地讓身後半抱着她的身軀僵住了。
“她死了,”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麽,白素衣接着開口,“身體留給了我。”
然後伸手将右邊的領口往下扯,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以及一顆殷紅的朱砂痣。
身後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慢慢地撫上那枚朱砂痣,輕輕地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麽,或者說,是在接受着什麽。
半晌,他低低一笑,慢慢地吐字,道:“既然身體還是我妻子的,那麽是不是說明我還是有享用的權利?”
白素衣垂下眼,任由身後的人漸漸将她抱緊,一動不動。
“你這是默許了?”墨紫潇的唇漸漸吻上那顆紅痣,雙臂一個用力,将她翻轉過來,炙熱霸道的吻一路向下,有力的手指撫上她胸前的渾圓。
他竟如情窦初開的少年一般,帶着無盡的期望與興奮。
“如果我可以不默許。”她的聲音依然平靜淡漠,那些灼熱娴熟的挑逗似乎對她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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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僵直,似乎在做着最後的抵抗。
墨紫潇聞言從她豐盈白皙的胸前擡起頭看向她,剛才迷離的雙眸頓時退卻,深如幽潭的眸光清明一片,沒有一絲情/欲,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她那雙漆黑的雙眸,低低問道:“你是誰?”
雖然是同樣一個問題,白素衣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擡起高傲的下巴,目光對上他的雙眸,與他對視,平靜地回答:“我無害。”
是的,她無害,他是知道的。與其說她無害,還不如說她根本百無聊賴了無生趣。這麽多天以來,從剛開始的渾渾噩噩,到後來的無所事事,她一直都在他的嚴密監視下,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動,她仿佛一只游魂般,沒有興趣,沒有愛好,也沒有什麽想得到的,甚至連吃飯都是他強硬要求的,她似乎對什麽都無所謂,包括她自己的命。
“你是怎麽來的?”他深呼吸一口灼熱的空氣,坐上軟榻,将她整個抱進懷裏。
白素衣順勢靠到他的胸口,漫不經心地回道:“死了。”
“怎麽死的?”
白素衣抿抿唇,“算是自殺。”
墨紫潇皺皺眉,疑惑道:“為什麽自殺?”
“大仇得報。”
那雙漆黑晶亮的雙眸頓時失去了神采,那雙眼眸,似乎在痛苦的回憶着那痛苦的一切。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墨紫潇更為疑惑了。
墨紫潇挑眉,語氣有些詫異,“既然報了仇不更加應該好好活着?”
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一股森寒的戾氣突然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極快地,便又緩緩消失了。
白素衣坐直身子,冷冷道:“你該回去了。”
墨紫潇低下頭看着她始終平靜的臉,沉默了一會兒,吻住了她小巧的耳垂,一邊将她抱到旁邊的大床上。
他耐心的前戲成功挑起她的情/欲,這具未經人事的身子,正在他娴熟的挑逗下,慢慢的綻放極致妖嬈的美麗。
他注視着她潮紅的臉頰,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滿足,直到完全占有。
霎那的撕裂痛感讓白素衣有剎那間的恍惚,原來,她不是對什麽都無所謂,她還是會感受痛。
墨紫潇擡起染滿情/欲的一張俊臉看她,不滿意她的走神,大掌掐住她的肩膀,成功地将她的思緒拉回,他滿意地勾起唇角,夾雜着低喘的聲音響起,卻字字清晰:“本王不管你是誰,從哪裏來,有什麽樣的過去,不管你是白素衣還是葉錦笙,從現在起,你是屬于本王的,只屬于本王!”
如宣誓一般的霸道話語,并未聽見白素衣的耳朵裏,她什麽都無所謂。
沒有愛的交歡,身體卻意外地契合,玉床輕搖,燭火搖曳,暧昧的低吟和急促的喘息伴随着黎明的來臨漸漸平緩,變為沉睡的均勻。
第二日,睜開眼睛見到的便是長樂一張笑開了花的小臉,白素衣看着眼前的小丫頭,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長樂在她面前,再三強調是“王爺特地吩咐準備的熱水”沐浴之後,又吃了“王爺特地吩咐準備的早膳”,斜靠在竹榻上翻着書的白素衣,第六次聽見長樂用長長了嘆息一般的語氣重複,“王爺真好,對王妃最好了。”
“長樂……”
長樂擡頭對上白素衣的眼睛,有些讪讪地低頭,卻還是不甘心地嘀咕,“本來就是嘛……”
白素衣揉揉額角,丢下手中的書,說道:“就因為他特地吩咐準備熱水和早膳他就好了?”
“當然不止啊,”長樂一聽白素衣答話,立刻精神百倍,“刷”地從一邊竄到她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劃着。
“早上王爺起身的時候是到外間來洗漱的,還特地吩咐長樂手腳輕一點不要吵醒王妃哦,還有還有,夫人們過來請安,王爺也不讓叫醒王妃,而是自己去見了那些夫人,還說……”
長樂板起臉,努力模仿墨紫潇的樣子,粗着嗓子學着他的聲音,“王妃身子不好,你們沒事不要往惜花閣裏跑,都給本王安分一點,回去每人抄兩卷佛經給王妃祈福,還有沒幾日便是太妃壽誕,你們便再多抄幾卷經吧……”說着自己先“撲哧”笑了起來,擡起頭來一看,白素衣已經捧着書看的入神,不由嘟嘟嘴,無可奈何地站在一旁,無趣至極。
“王妃真是的,就這麽喜歡書嗎?那她為什麽要嫁給王爺,嫁給書得了,可憐的王爺,做了這麽多,王妃卻一點也不在意。”
長樂在一旁小聲的嘀咕着,奈何,正主卻是一點反映也沒有。
一連幾日,墨紫潇夜夜宿在惜花閣,每夜纏綿,只是沒有了那一夜的瘋狂。
雲雨過後,墨紫潇抱着白素衣,一只手在她的後腰或輕或重地揉按着,一邊問道:“明日就是太妃的壽誕,你可準備了壽禮?”
白素衣睜開眼,半晌回道:“我只準備兩個字,‘夫婦’,添在禮單上你名字後面就可以。”
墨紫潇一怔,随即愉悅地笑了起來,看着她少有的慵懶模樣,控制不住地吻上她的身體,從她身後強硬地進入,“錦笙,你還真是聰明又有趣,讓本王越來越愛不釋手了。”
白素衣沒有說話,重新閉上眼,承受着他有力的進出與起伏,上身被他強健的雙臂緊緊禁锢,長發随着劇烈的動作垂落,和他的頭發漸漸糾纏,披散在彼此的肩頭。
天色微亮便被長樂喚醒。
一整套的首飾和宮裝,讓平日裏清冷淡漠的女子襯得威嚴起來,素白的臉色也因此添了幾屢華貴的冷光。
墨紫潇早已坐在花廳的桌邊等她,見她一身大紅華服,從後堂款款而來,神色冷靜,姿态端莊,整個人一改往日懶散淡漠的形象,變得華貴無比,眼中不由浮起驚豔與贊嘆的亮光。
兩人略用了些早膳便坐馬車趕往國寺華青寺。太妃壽誕前九日,一幹後宮娘娘、公主、郡主、命婦等女眷都要去華青寺齋戒祈福,只因白素衣身子弱,又纏綿病榻,恐怕将病氣帶過去,皇帝便允了墨紫潇的請求,讓她在家休養。到了壽誕這一天,直接到華青寺參加祈福法事。
華青寺周圍早已被大批禦林軍戒嚴,長宏出示了王府的令牌才得以通行,一路行至山門之下,墨紫潇先下了車,然後很貼心的親自将白素衣扶下來。
一邊早有宮侍小跑上前行禮,“見過王爺、王妃,請随奴才這邊走。”
長樂等一幹随侍按例不準進入大殿,另有人安排,向墨紫潇兩人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墨紫潇執着白素衣的手随着宮侍進了一間偏殿,只聽那宮侍道:“請王爺王妃在此稍事歇息,法事一個時辰之後便開始。”
墨紫潇點點頭,示意他下去,回頭見白素衣已經坐在一旁的小榻上閉目養神,便上前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語氣輕柔憐惜:“累麽,要不再睡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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