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戲子
急急風響徹劇院,随着大幕拉開,一束幽藍色的光打在了一身白衣的柳雲生身上。
她魚卧在舞臺正中央,上下左右依次擺放着四個紙紮人。那些紙紮人畫着猩紅的臉蛋,嘴角誇張地向上咧着,看着說不出的猙獰。
“一腳踏過黃泉水,回頭不見鬼門關,待到奴把前塵了,再與閻王來陳冤……”
臺下,孫苗疑惑地歪了歪頭,自言自語道:“奇怪,這戲是改了麽?怎麽直接就跳到霜兒從陰間還魂歸來了?”
前排的江藐碰了碰栖遲,朝臺上揚揚下巴:“小花哥,看見了麽?”
“嗯。”栖遲盯着舞臺上的紙紮人,壓低嗓音道,“上面寫着四個人的生辰八字,我猜該是柳雲生,和先前演過霜兒的那三名演員的。”
“我查了下,這劇場所在位置以前是晔城的老墳崗。柳雲生一早便想好了,要借助這裏的陰氣作陣,在舞臺上招來女鬼上她的身。”江藐舔了下後槽牙,“我他媽的,咋還有點兒緊張。”
“別慌。”栖遲泰然自若地淡淡一笑:“你不也是有備而來麽?”
随着一聲鑼響,身穿錦緞的狀元郎蔣明醉眼迷蒙地走上臺,膝下一軟跪坐下來,拿着酒杯又作勢喝了一口。
他仰天笑道:“好一個花好月圓夜!來來,諸位仁兄休走,再同我喝上幾杯!”
一陣陰風刮過,舞臺上的燈光突然恍惚了幾下。
只見柳雲生水袖一抖,手中出現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剪刀。
江藐眼睛一眯:“那把剪刀像是真的。”
柳雲生揚起一把紙錢,随即撿起身旁的黃表紙,用剪刀邊剪邊唱:“一把紙錢來開道,路過小鬼莫叨擾,四方陰客護我陣,黃紙為引将爾召……”
她聲音剛落,所有的燈便瞬間齊齊黑了下來。舞臺上頃刻間便傳來了極其尖銳嘈雜的聲音,像是百鬼哭嚎,極其刺耳,震得人鼓膜一陣陣發疼。
臺下立馬爆發出騷動。
Advertisement
“怎麽回事兒啊?難聽死了!”
“這戲也太不吉利了吧!”
“柳雲生這他媽什麽品位?傻了吧!”
“下去吧——!下去吧——!”
一片漆黑中,只有江藐和栖遲看到,那嘈雜的聲音正是從四個紙紮人口中發出的。
“小花哥,結界!”
栖遲點了下頭,擡手憑空迅速畫出了一道暗紅色的符咒。符咒頃刻間放大,整個劇場都籠罩在了一片紅色之中。
江藐抓起手機短促吩咐道:“諸位兄弟,現場開始恐慌,注意把清除人群記憶的工作做好。”
他說完将手機一撂,腕間的銀鞭瞬間就被他握在手中。
“錯不了,柳雲生手裏拿的黃紙是搜魂令!”江藐咬咬牙,“見鬼,這玩意兒一直在判官那兒,尋常陰兵都搞不到,她是從哪兒拿的。”
“江藐,香氣。”栖遲眸色一沉,“她來了。”
江藐眼底一道精光閃過,一個縱身便跳上了舞臺。此時的蔣明明顯已經發現到事态不對,躲在角落裏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是她、是她!……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別過來、你別過來——!!!”
此時的柳雲生,頭驀地往前一栽,她手裏死死握着那把剪刀,再擡起頭時,眼眶裏分明只剩下眼白。
“蔣明……過來呀……”柳雲生的臉漸漸變得扭曲,化為了小茹的樣子。她張開嘴,一口污血順着她的嘴湧了出來。
“來呀……你為什麽要怕我……”小茹僵硬地擡起手,伸出黑紫的指甲朝蔣明勾着手,一步步朝着他蹒跚而去。
“不!……你別過來!別過來!”蔣明顯然已被眼前的畫面吓得翻起了白眼,裆|下濕成一片。
“欸欸,這兒還有個人呢。”舞臺一側的江藐沖小茹打了個響指。
小茹轉頭看向江藐,關節随着動作,發出了“咯咯”脫節的響聲。
“聽句勸,現在跟我回去,把你的情況跟閻王交待清楚了,興許還能有個從輕發落。”江藐捋了下銀鞭,将其一抻,“不然我可就要動真格的了!”
小茹聞言,發出聲猖狂的笑來。頃刻間,又有大量污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
“陰兵,我有胥離香,你抓不到我……”
江藐挑眉一笑:“是麽?在哪兒?你拿出來我瞧瞧?”
小茹表情一怔,僵硬地低下頭去,慌忙翻身尋找着。只有眼白的眼眶瞪成了驚人的大小。
“別找了。”她身後傳來了個低沉的聲音。只見栖遲緩緩伸出手,溫聲道:“江sir說,這香他要沒收。”
“你們——!”小茹抱頭,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什麽時候!你們是什麽時候偷走的!”
栖遲禮貌地點點頭:“你倆剛說話的時候,我便順手拿了。”
江藐:“……”大哥,都說了你這不叫順手拿,叫偷。
随着他的話,只見指甲蓋大小的香丸懸浮在栖遲的掌心上,泛着幽幽紅光。
栖遲将手一握:“這香我用的比你們都熟,別糟蹋東西,給我吧。”
江藐無奈地搖了下頭:“我說小花哥,以前沒看出來,你咋這麽貧呢?”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抓住我麽?”小茹猙獰地看向江藐,“柳雲生已經把她的身體送給我了,我将會以她的身份繼續留在陽間!陰兵,你幹涉不了……”
“不是,你又天真了。誰告訴你這身體是柳雲生的?”江藐半垂着眼,掏了掏耳朵道,“我數三個數,你馬上就得出來,信不?”
“胡說八道!”
江藐伸出手比了個三:“一、二……”
随着手指一根根放下,他唇角一勾:“三。”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光自柳雲生的身體四散開來。小茹慘叫一聲,強行被從身體裏彈了出來。
只見柳雲生的身體越來越輕,逐漸變小變薄,最終竟化為了一枚小紙人。
小紙人沖女鬼做了個鬼臉,“嗖——”地一下,飛進了江藐的手心。
“辛苦了。”江藐将小紙人收回懷中,還不忘沖女鬼飛了個眼兒道,“還得多虧你剛剛把燈給我整滅了,我才有機會幫你做了個紙替身……附身嘛,附哪兒不都一樣?”
“騙子——!你這個騙子——!”女鬼徹底陷入到癫狂。
她惡狠狠地看向臺下,只見柳雲生正雙目緊閉地癱軟在了座椅上,邊上的孫苗一臉驚恐,渾身顫抖地擋在柳雲生前面,對着女鬼大叫道:“不、不許你傷害柳老師!”
她們的上空,還停有一只小紙人,正是江藐事先在醫院裏,用來給孫苗解悶兒的那只。
它張着雙臂,站在最前面,一副随時準備幹架的樣子。
“沒戲唱了吧。”江藐挑挑眉,“抓緊時間謝個幕,跟我回去了。”
“柳雲生——!柳雲生——!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女鬼發出了陣陣凄厲的叫聲。
江藐忍不住堵上耳朵,不耐煩道:“我說大姐,你要無能狂怒到什麽時候?以前在樓裏就屬你愛擾民,現在還不罷休?”
大概是聽到了小茹的慘叫,臺下的柳雲生皺了下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茹?”柳雲生的目光尚有些渙散,迷茫道,“為什麽?難道我的身體也不可以麽?”
“柳雲生——!!!”小茹朝着柳雲生猛撲了上去,“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江藐目光一凜,忙揮手甩出銀鞭。銀鞭閃着白光飛向小茹,将她牢牢捆住。
“江記者……”柳雲生呆呆看着江藐,突然氣憤地大罵,“你大爺的,快把小茹放開!”
“我放你大爺的!”江藐忍不住反罵了回去,“不是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做這些讓我不得不管的事,聽不懂人話麽!”
“小茹……”柳雲生一把推開了孫苗,朝着女鬼踉踉跄跄地跑過去。小紙人見狀,趕忙一下擋在了前面,隔開了女鬼和柳雲生。
“柳雲生——!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女鬼被銀鞭捆着,仍在拼死掙紮。
“小茹,你是在為我要成為你的替身生氣麽?”柳雲生啞聲道,“我也不想的,我一連找了好幾個合适的替身,你都不喜歡,我只能自己來!……合二為一,也是在一起不是麽?”
“誰稀罕你的身體!”小茹瘋狂地大叫,“我不允許任何人跟我搶霜兒,她是我一個人的——!”
“小茹,你、你到底在說什麽?”
江藐在邊上适時咳了聲:“那什麽,我覺得你倆好像聊叉劈了。”
柳雲生不解地看向江藐。
江藐道:“柳雲生,小茹之所以會傷害那些演員,不是因為她不喜歡你幫她找的替身,而是不希望有人搶了她的角色。”
“什麽意思?”
“還不明白?”江藐把玩着手裏的銀鞭繼續道,“小茹從來就沒打算過要找替身,是你一廂情願這麽做的。她想做的,只是在今天殺了你,和蔣明。”
“殺了我?!”柳雲生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呆呆看向女鬼,“為什麽?”
“為什麽?”女鬼絕望地慘笑道,“難道不是你讓蔣明來強|奸我的麽?你嫉妒我搶了霜兒,讓蔣明來報複我,毀了我的嗓子——!”
“我沒有!”柳雲生大喊出聲,“誰告訴你的!蔣明麽?!”
柳雲生的眼中陡然燃起殺意,她搶過地上的剪刀朝着蔣明就沖了過去:“畜牲!我殺了你!”
“不是我,我什麽也沒幹過!”蔣明大驚失色,拼命往江藐身邊爬,“道長救我!”
“別亂喊,我可不是道長。”
“沒幹過?”柳雲生一把拉過蔣明的領子,将人拖了回來,“小茹的日記裏寫的清清楚楚,你還說你沒幹過!”
“柳雲生!”小茹嘶啞着嗓音,大量污血一個勁兒從她口中往外湧,空氣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小茹:“你還在這裏演什麽?!……我親眼看見蔣明找到你,說你交給他去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讓你安安心心的上臺!”
柳雲生的動作頓住了,吃驚地看向小茹。
兩行血淚順着小茹扭曲的五官滑落:“我親眼看到的……是我親眼看到的!柳雲生,是你害死了我!”
“是這樣麽……”柳雲生一下子癱軟在了舞臺上,怔怔地用顫抖的手捂住了臉。
“柳雲生,該死的人是你!是你——!”
柳雲生突然發出聲微弱的笑來:“不錯,我的确找過蔣明,要他幫我做一件事。”
她目光渙散地仰頭看向劇場房頂,凄然笑道,“可不是讓他去強|暴你,而是讓他把霜兒這個角色換給你……”
所有的聲音突然都靜止了下來。
随着柳雲生的話,一切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
……
柳雲生敲開了蔣明辦公室的門,與他面對面站着。
“雲生啊,你知道霜兒這個角色只适合你來演的。”蔣明立于窗邊,面露難色。
“放心,小茹她也一定可以的。” 柳雲生透光窗看向屋外的殘陽,輕聲道,“我相信她。”
“可唱戲靠的是天賦,小茹雖然努力,但她天資不高這件事,想必你也清楚。”
“我會幫她。”柳雲生轉過身來看向蔣明,“拜托老師就把霜兒這個角色給小茹吧,我來演芸兒。”
“可……”
“蔣老師,您若是不答應我,我便再不上臺了。”
“雲生,為什麽要這麽做?”
在一陣長久的靜默後,只聽柳雲生淡淡一笑。
“我愛她。”
這句告白,轉瞬便被卷進了風中。
……
“你說……什麽?”小茹不可置信地盯着柳雲生。
“後來,你嗓子壞了。蔣明才又找到我說,他已經照我所言把霜兒這個角色交給了你。可你現在也上不了臺,為了演出能夠順利進行,只能讓我先把戲唱完。”
“不、不……你瞎說!”
“小茹,我在你的日記裏知道了你被蔣明強|暴的事,才想在今天讓他死在舞臺上,給你償命。” 柳雲生痛苦地閉上了眼,“當我尋到了幫你找替身的方法後,一直都在策劃着這一切,只想你有一天能夠回來,我們再在一起……”
柳雲生的目光漸漸暗淡:“卻沒想到,事情原是這樣……”
“怪不得。”江藐擡了下唇角,卻在此刻怎麽也笑不出來。
“小茹,是柳雲生拜托蔣明,把原屬于她的角色換給了你。你卻因為心裏對她的嫉妒,和對角色的執念,誤會了柳雲生和蔣明的對話,以為是她指使的蔣明害你,并把這些告訴了陳愛山……你以為柳雲生重排《霜花劫》,就又會有人去跟你争角色,卻不知她這麽做,不過只是想給你找個替身,和你在一起……”
話及此處,江藐不禁嘆了聲:“這麽說,柳雲生還真挺愛你的。”
真相至此,終于拼湊完整。江藐卻突然感到很累,這場戲裏,原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小茹……”柳雲生頹力地看向遠處,輕聲問,“如果沒有這場誤會,換作是你的話,會不會也像我待你般的這麽帶我?”
沒有人答話。
可江藐明白,答案是否。這段感情,到了也不過只是柳雲生的一廂情願罷了。
手機突然響了,是外面的陰兵同事打來的。
所有無關人員的記憶已被清理完畢,只剩下孫苗。
江藐拉起孫苗的手,沖她淡淡笑了下:“走吧,哥帶你出去。”
推開劇場門的霎那,有光照了進來。映在牆上,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在這朦胧的光裏,似有兩個年輕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
一個女孩抱住了另一個,将頭埋在她的胸前,輕聲道:“雲生,你真好!”
另一個微微怔住,随之有些不自然地将手環過了女孩的身子,臉上飛起紅雲。
“你喜歡就好……”
-戲子·終-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